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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接到的電話,是個陌生人打來的。
電話那頭的陌生人,惶恐不安的告訴他說,千面被困在宋昊晨手上,希望他能盡快出手,營救千面。
見識不凡的葉天,當然不可能聽信陌生人的一面之詞,於是又問陌生人,“你怎麽知道千面的遭遇?”
“我親眼見到千面被宋昊晨的狗腿子厲無極抓住,緊要關頭時,千面把你的聯系方式告訴我,希望我能為她報信。
我已經把消息告訴你了,至於說,信不信,那是你的事。
千面的生死,與我無關。
該怎麽做,你自己考慮。”
陌生人語氣陰沉,毫不客氣的回應道,頓了頓,又補充道,“呃,對了,我只是碰巧遇到千面被抓,出於道義,為她報信。
我不希望自己受到牽連。
和你結束通話後,我會銷毀與你通話的這張電話卡,你也不用再找我。”
話音一落,陌生人直接掛斷電話。
聽到葉天與陌生人通話內容的顧嫣然,也被嚇了一跳。
她當然知道千面不是等閑之輩。
截止目前為止,葉天身邊的所有女人中,千面的實力和神通,位列第一。
能夠抓走千面的人,就更是鳳毛麟角了……
“弟弟,冷靜,冷靜。”
顧嫣然深吸一口氣,伸出纖纖玉掌,往葉天臉上扇風。
葉天不相信千面會被人抓住。
千面的“變幻術”,千變萬化,神秘莫測,要抓千面,比登天還難。
以千面的修為,即便無法至尊級的“星空強者”,正面交鋒,但也能從“星空強者”的圍攻下,全身而退。
當今世上,能抓住千面的人,寥寥無幾……
雖然不相信,但葉天還是撥打了千面的電話。
然而千面的電話,卻處於關機狀態。
不論是葉天給她發消息,還是發語音,都是石沉大海,沒有半點回應。
這下子,葉天也慌了。
“難道千面真的……”
顧嫣然臉色慘白,光潔如凝脂的額頭上,不知何時已經沁出了一層冷汗。
葉天喚來慕秋白,言辭厲色的道:“通知你的兄弟,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給我守護好天府內的所有人,以及一草一木。
要是天府遭到不測,我親手扒了你的皮。”
早就臣服於慕秋白,大氣也不敢出一口,連聲稱是。
葉天又對慕秋白交代了幾句後,這才讓慕秋白離開。
“恐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即將席卷而來。”
葉天眯著眼,意味深長的感慨著,話鋒一轉,又喃喃道,“按理說現在的宋昊晨,正忙著奪權,哪有時間劫持千面?
而且,他應該也知道,劫持前面就等於跟我宣戰。
這畜生從中搗鬼,才導致葉家父女二人,陰陽永隔,我還沒找他算帳,他卻急不可耐的跳出來送死。
我懷疑千面被劫持這個消息,是個圈套,其中必定有詐。”
顧嫣然點頭問,“那你打算怎麽辦?”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葉天一臉正氣,沉聲道。
——
葉安率領的葉家五百死士,經過一夜的休整,個個如狼似虎,鬥志昂揚的齊聚在宋家後方的蜈蚣嶺半山腰。
摩拳擦掌的等待著大戰的降臨。
宋昊晨和葉安兩人,並肩而立,站在最前面。
厲無極,以及葉安帶來四個心腹,則緊隨其後。
後面則是五百號死士。
“地獄門”位於蜈蚣嶺的半山腰。
熟知“地獄門”通道的厲無極,
早已帶人埋伏在“地獄門”的各個出口。整個蜈蚣嶺,殺氣騰騰。
片片黃葉,在殺氣的催逼下,繽紛如雨般從枝頭飄落。
端著一杯紅酒的宋昊晨,回頭衝厲無極,點了下頭。
厲無極當即會意,一躍上前,站在“地獄門”緊閉的入口處,開口發聲,如舌綻春雷般怒吼道:“華布衣,你這老東西,還不滾出來束手就擒?
裡面的兄弟聽好了,念在你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受了華布衣的蠱惑,只要你們立刻回心轉意,歸順門主,門主保證,絕不追究你們的責任。
否則的話,不僅是你們要死,就連你們的父母妻兒老小,也會受到牽連。
你們沒有必要為華布衣賣命,華布衣根本不值得你們這麽做……”
天生大嗓門的厲無極,把真氣融入聲音,令得他將這番話有著極強的穿透力,十裡之內,清晰可辯,他連續說了十遍,直到口乾舌燥,喉嚨冒煙時,緊閉的鐵門內,依舊沒有半點動靜。
這讓宋昊晨非常憤怒,衝著厲無極一揮手,打斷厲無極的話頭。
“葉管家,家門不幸,讓你見笑了。”
宋昊晨目光一轉,聲音裡帶著歉意,“待會兒,還請葉管家出手相助。”
葉安的嘴上叼著一個煙鬥,絲絲縷縷的煙霧,從口鼻中飄出,老氣橫秋的點了下頭,含糊其辭的回應道:“好說,好說,一切包在我身上。”
聽得葉安這話,宋昊晨懸在嗓子眼兒的一顆心,這才稍微落了地,直面向“地獄門”的入口處,揚聲道:“裡面的眾位兄弟,給我聽仔細了:
我在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考慮,要麽成為我的刀下之鬼,要麽歸順我,除此之外,你們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華布衣鼓動你們造反,在這半個小時內,我可以既往不咎。
半個小時後,你們……
人頭不保!”
頓了頓,宋昊晨又對厲無極吩咐道,“開始計時。”
“是!”
厲無極應了一聲,然後掏出手機,打開計時器,開始倒計時,為了起到震懾效果,厲無極還大聲咆哮道:“計時開始!”
——
坐落在山腹內的地獄門。
一千號地獄門的成員,身形挺直如標槍般,站立在寬大的廣場上。
廣場的盡頭,是一個高台。
高台上放著一把虎皮太師椅。
此時的華布衣正坐在椅子上,陰鷙冷漠的目光,從台下的眾人臉上,逐一掃過。
在他身後,則是兩個心腹,以及千嬌百媚的香姐。
整個廣場上,安靜如死,落針可聞,沒有半點人聲,只有從百米上空岩壁縫隙內滴落而下的“滴答”水聲,偶爾響起。
山腹內的所有人,全都聽到了外面厲無極和宋昊晨兩人的警告聲。
“諸位兄弟,你們都是由老夫一手打造出來的武道強者,如果沒有老夫,你們依舊還是廢物一般的存在,生活在射慧的最底層,沒有尊嚴,沒有面子,活得還不如一條狗。
是老夫給了你們希望,讓你們可以像人一樣的活著。
宋昊晨那廝的威脅,你們剛才應該都已聽到了。
你們可以選擇歸順他,老夫沒有意見……”
華布衣的聲音,清晰真切的回蕩在每個人的耳邊,他的話戛然而止,眼睛則意味深長的望著在場所有人。
他話音一落,就有十幾個成員,不約而同的向入口處狂奔而去。
與此同時,站在華布衣身後的其中一個隨從,身形爆閃,在空氣中化作一道流光,從上千人的頭頂掠過。
手中刀光一閃,頃刻間如天河之水席卷般,從那是個成員的後背蔓延而去。
“噗通……噗通……”
十幾個成員的身子,血光迸濺,頓時一分為二,斷作兩截,只不過,上半身應聲倒落在地,而雙足卻還繼續向前跑出。
有的跑出步,有的則跑出七八步,這才紛紛摔落倒地。
這一幕,令得廣場上的其余所有人神色巨變,誰都沒想到華布衣剛才那話,只是用來考驗他們的。
與此同時,身在半空的隨從,高大修長的身形,輕如煙雨般飄落在地面的碎屍中間,從口袋裡摸出一塊毛巾,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中刀鋒上的鮮血。
在他背後,不再百米遠的位置,就是地獄門的入口。
他隨隨便便的站在那裡,卻仿佛一座巍峨大山,堵在所有人的必經之路上,讓人無法逾越。
這時候,華布衣的聲音再次響起,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補充道:“老夫的話,還沒說完,這幾個兄弟就忙著開門投奔宋昊晨,這讓老夫很傷心啊。
老夫既然能成就你們,自然也能毀掉你們。
即便把你們毀掉,也絕不讓你們歸順宋昊晨。
盡管宋昊晨是名義上的地獄門之主,但老夫才是真正有功於‘地獄門’的大功臣。”
十幾個同伴的死,令得其余眾人終於看清了華布衣的真面目,也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華布衣緩緩起身,一聲長歎,蒼老的臉上,布滿皺紋,痛心疾首的向眾人問了一句,“你們知道宋昊晨那廝,為什麽要誅滅老夫嗎?”
眾人噤若寒蟬,沒有人回應華布衣的話題。
這顯然也在華布衣的意料中。
華布衣捶打著胸口,一副深感無奈的模樣,“無非是因為功高震主。
在‘地獄門’,因為老夫的威信和影響力,都遠在宋昊晨之上,對宋昊晨的權威,構成威脅。
所以他要除掉老夫。
你們……
要是聽從了他的招安鬼話,一旦你們的功勞大過他時,他會毫不猶豫的將你們滅掉。
他就是個吃人不骨頭的畜生,不念舊情,沒有人性的混蛋。
跟著他混,你們只會死得更慘。
而老夫呢?
這麽多年來,你們應該知道老夫是個什麽樣的人。
更何況,宋昊晨那廝從京城葉家借來的力量,也只有五百死士,說到底只是一幫殘兵敗將。
而咱們這有一千多號人,即便是二對一,也能秒殺他們。”
華布衣陳述的事實,讓眾人一點點認清現實。
稍作沉吟後,華布衣又道:“只要你們跟老夫混,老夫給不了你們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卻能讓你們一輩子衣食無憂。
這次正面交鋒,按照砍下葉家死士的人頭,論功行賞。
誰能摘了宋昊晨的狗頭,老夫讓他坐上副門主的位子。
咱們還要借助這次機會,滅掉宋家。
你們應該知道,宋家是江城四大家族之一,家大業大,底蘊深厚,美人嬌娃,金銀財寶,多如牛毛。
到時候,你們可以盡情的搶。
金錢美人,誰搶到就是誰的。”
當華布衣最後一句話出口時,整個廣場上的眾人,全都沸騰起來,群情激奮,雙目閃爍著強盛的鬥志,紛紛大聲表態……
“華先生,我們願意跟你混,既然宋昊晨不忍,那就怨不得我們不義,殺了他,滅丫的全家。”
“俺終於等到揚眉吐氣的這一天了。”
“憑什麽宋昊晨那畜生能享受錦衣玉食,坐擁美女嬌妻,而咱們就不能?這回終於有機會翻身了!”
……
看著殺氣騰騰的眾人,華布衣和香姐會心一笑, 計劃中的第一步,終於圓滿完成。
華布衣揮手示意眾人安靜,再次朗聲道:“兄弟們,榮華富貴就在眼前,此時不搏,更待何時?”
他的話,簡明扼要,卻帶著掩飾不住的蠱惑。
眾人雙眼閃爍著紅光,滿臉的興奮之色,仿佛已經得到了數之不盡的財富,以及懷抱著千嬌百媚的美人,一個個摩拳擦掌,鬥志昂揚,熱血烈烈燃燒,就等著華布衣的進一步行動指示。
這時候外面又傳來厲無極,報數倒計時那震耳欲聾的聲音,“十、九、八……三、二、一……”
站在高台上的華布衣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長刀,他單手舉刀,高高揚起,厲聲咆哮道:“殺!”
“殺……”
“殺……”
……
喊殺聲,如驚雷般從眾人喉嚨深處爆發,回蕩在整個山腹內。
上千號人催動真氣,化作一道道流光,猶如驚濤駭浪般湧向“地獄門”的入口。
與此同時,外面也由沉悶的腳步聲,向著入口處排山倒海般推進而來。
華布衣緩緩放下手中的長刀,面露微笑。
一千個完全被利益蒙蔽心智的地獄門成員,足以滅掉葉家的五百號死士,甚至還能一鼓作氣,踏平整個宋家。
到時候,自己就能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地獄門主,不再受到任何人的約束,隨心所欲,逍遙自在。
“宋昊晨啊宋昊晨,別怨老夫,這都是你逼老夫的,老夫是為了自保,迫不得已而為之……”
華布衣的感慨聲,戛然而止,他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
就在他這個念頭出現時,驚變也隨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