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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之至尊巫師》1351章 重情總被情所傷
凱恩覺得,艾澤拉斯人類對花園的認知,跟他的故鄉的人們對花園的認知不太一樣,至少核心標簽的次序排列,是不同的。

他故鄉的人們,一提到花園,第一概念是植被,如果不是綠樹成蔭,鮮花怒放,那麽這個所在稱之為花園就顯得不太夠格。

而艾澤拉斯人類,提到花園的第一概念是秩序。

可能是因為在他們的日常生活中,花紅柳綠的環境本就稀松平常,甚至因為超凡力量的影響,過於繁茂,經常上演植被與人爭地的戲碼,所以更看中是否受控制,能將一處所在的植被拾弄的井井有條,便達成了花園的主要條件。

靜謐花園便是這麽一處僅僅是植被顯得比較有秩序的綠地。

它位於暮色森林的東南角,東邊是山、南邊也是山,北邊和西邊還被樹木蔥鬱的丘陵擋著,唯一進出條路在西北角,地形地勢上算是群山環抱的一處幽靜所在。

當然,從風水學的角度看,這種環境固然能獨享幽靜,不被外界影響,卻也易成為藏汙納垢的所在,因為流通性不足。

在凱恩眼中,如今的靜謐花園,就已經是僅次於冥土的黑暗之地了。

具體很多細節都揭露了這一特性,比如這裡的植物,雖然還是綠色,但特別的深,比墨綠還要深一些,泛著鑄鐵的黑灰色質,

再比如露水,要比一般的露水更多、也更冰寒,也就比冰點高那麽一些些。

還有就是霧氣,倒也不是特別濃鬱,但卻頑強,上午10時許,陽光都在半空灑落了,這裡的霧氣仍舊在與太陽的光熱對抗,遲遲不肯散去。僅僅是這裡,其他地區早就陽光明媚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相對不那麽醒目的具象表現,而這些具象融合在一起,就營造出一種陰鬱沉重的環境氛圍。

若是不太關心周遭環境,又或感知不夠敏銳的,可能會把這種陰鬱沉重當做肅穆,甚至還為此讚幾句這墓園辦的好。

可見多識廣、又或警惕性高、精神力強大的,在這裡待的久一點,就會發現這裡不對勁,卻又很難將這種感覺表達清楚。

奧拉夫就屬於精神力強大,警惕性還高的,先是發現了環境異常,然後察覺人也不大對頭,就仿佛是什麽怪物使用了人的皮囊,模仿人的言行,卻又因為沒有掌握人類日常表現的精髓,太過客套有禮,反而讓人覺得假。

但對方沒有刻意刁難、又或拖延時間什麽的,他也不好當場發飆,又或乾脆二話不說狂奔離去。

更重要的是,他想確認一下普爾的情況,回頭也好對薩科有個交代。

畢竟小團夥中還有倆傷員等著救治,他總不能回去一句‘我認為那裡的人可能有問題’,就算有了交代。

於是流程繼續走著,沒花費太多周折,便見到了普爾。

“普爾叔叔,我是薩科·錘石的好朋友,薩科知曉我途經這裡時,特意讓我來探望您,這是他為您準備的禮物,請您當面打開,說是個小驚喜。”奧拉夫見普爾似乎是正常的,便以近乎地下黨接頭的方式進行溝通。

而普爾也十分配合,他接過奧拉夫遞上的盒子,打開看了一眼,大聲道:“哇!能量寶石掛墜,工藝很精細,薩科那小子有心了。”

原來,盒子裡裝的正是薩科的傳家寶,是用來當信物以方便奧拉夫跟普爾互動的。這是在寶庫時就商量好的套路。

盒子的細節也是在那時想到的,寶庫中不缺這種玩意,信物拿盒子一裝,就能上演奧拉夫剛才演繹的戲碼了。

而從普爾的表現來看,靜謐花園果然有問題,

不過普爾似乎是正常的,他認出了薩科的傳家寶,還衝奧拉夫眨了眨眼,大著嗓門的那番說辭,顯然是在打掩護。對上暗號後,戲該怎麽演,奧拉夫就有譜了,無非是裝腔作勢,真的當做受友人之托、順路來探望一下。具體則看普爾怎麽安排。

普爾的安排其實也簡單,假意客套寒暄,並表示手頭工作忙,不方便留奧拉夫一起用午餐,借此打發奧拉夫走人。

暗中卻是詢問了情況。

奧拉夫簡明扼要的說明了過往,普爾果然有安排。

具體就是先讓奧拉夫以表面演的戲碼離開,普爾再找個借口脫身,隨後與他們會合。

為了便於找到他們,普爾還以‘送回禮’為借口,讓奧拉夫帶了一種香料。

普爾在靜謐花園的工作比較低級,包括夜晚帶狗巡邏,主要是防范那些對屍體有興趣的生物,畢竟艾澤拉斯時候個高魔世界,對屍體有興趣的可不光是鼓搗通靈術的亡靈系法師。

於是奧拉夫跟薩爾他們匯合後不久,普爾便牽著狗找到了他們。

“你們的小心謹慎非常正確,你們都不知道,現在的靜謐花園有多危險!”

普爾一上來,就以這樣的一番話作為開篇,成功吸引了四個年輕人的注意力,也讓他們不知不覺中,將他當做了自己人。

凱恩借法身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心中小感歎:“還是年輕閱歷淺啊。在這種情況下,相比於‘出淤泥而不染’,‘眾黑獨白者問題最大’,才是更有可能發生的事啊。”

個中緣由其實也簡單,只需要問一句‘他憑什麽能眾人皆醉我獨醒’便能知曉答案,或意識到有疑點。

而很多人吃這種虧的緣由更簡單,感情用事。下意識的願意相信這個人還是原本印象中年的那個,哪怕原本都未必看清對方的真面目。

奧拉夫家裡遭厄,倒很是見識了一番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因此防人之心還是有的,但其他三人就差了一籌。

尤其是薩科,過於感性,智商就有點不在線了。

搞定格魯姆更簡單,這個可憐孩子只需幾句正面的讚揚,就能滿足自尊心和虛榮心,很快就放下了戒備。

倒是雅卡莉,很難說是因為矜持靦腆,還是因為智慧,又或‘不要跟陌生人說話’的家教成功,從始至終都沒說幾句話,即便說也基本是寒暄類的廢話。

然而,奧拉夫的提防心和雅卡莉的小透明都已經不能助他們躲過這一劫,普爾從薩科和格魯姆那裡獲知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隨後便一聲招呼,十幾個黑暗侍僧和幾十個不死生物從四面八方出現,將四人圍住。

面對薩科那張寫滿了不敢信情緒的臉,普爾換上了另外一種面貌,一種陰沉而又不乏驕傲的氣質得以表露:“曾經的被放逐者,如今成了一方領袖,沒想到吧?說起來,這還得感謝你父親當初的‘仁慈’呢!”

‘仁慈’二字,普爾說的頗為用力,明顯是在說反話。

這時候,奧拉夫表現的最鎮定,他對薩科道:“看來,實際中的普爾叔叔,跟你認知中的普爾叔叔,差異很大呀。”

結果還沒等薩科回話,普爾便陰惻惻的道:“小子,趁早息了打親情牌的心思吧。我是不會因為薩科無辜就網開一面的,除非……”

“除非怎樣?”格魯姆眼中燃起了希冀之光,急切的接話問。

“發魔誓向我效忠,並證明自己的忠誠。”

“這算是照顧熟人,還是看在同族的面子上?”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的薩科因憤懣而忍不住嘴欠諷刺。

可惜普爾是個有過困苦經歷的老江湖,不吃這一套,仍舊以也能正經的方式打廣告:“擺在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條路是成為祭品,另一條路,則是成為我的助手,共創大業。”

“是你的大業吧,並且看起來還是法律、倫德說不容的那種。”薩科再次挖苦,還指了指渾身散發著濃鬱草腥味的不死。

顯然,普爾是用專門配製的草腥藥水來遮蓋不死的腐臭氣味。

普爾冷哼了一聲,哂道:“你確實很聰明,跟你爸一樣。但聰明的人普遍有個毛病,那就是自以為是。作為長輩,我覺得有義務給你上一課。”

所謂的上一課,無非就是熬鷹般的黑著、餓著、囚禁著,普爾本來就不打算輕易弄死這四個主動送上門的同族,等搜身時從他們身上發現了來自寶庫的財寶時,愈發不舍得輕易弄死了。

這個時代的人出遠門時,在前不湊手的情況下,確實會準備些易於變賣兌換的物品,但奧拉夫他們明顯帶的有些多,超出了正常范疇,普爾認為這裡邊有貓膩。

他搞的這一攤兒,對金錢的需求簡直就是無底洞,他為此已經將靜謐花園的墳挖了個遍,有點價值的陪葬品都被他變賣了。這段時間,正為因錢財匱乏而嚴重遲滯了事業發展惆悵,就有人送錢上門還搭送年輕軀殼,著實是美滋滋。

同族好啊,由於半獸人的弱勢地位,人口失蹤所能引發的動靜相對要小的多,多半是以不了了之告終。

而且,由於缺乏經驗,他現在使用的這具身體已經被他玩壞了。而根據靈肉契合度的相關說法,新的軀殼,最好還是半獸人的,有了這四個年輕同族,就相當於有了備用身體,說不定還能玩玩冒名頂替的遊戲,想想還讓人有點小激動呢。

普爾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親自組織人手奧拉夫一行時,凱恩已經將他的老底徹底的翻了一遍。

根據手頭上的信息,凱恩認為,普爾的故事,也無非就是個一個心胸狹隘的鑽營者,跟魔鬼做交易的故事。

薩科當年是個孩子,對成年人的虛偽缺乏了解。

而薩科的父親,也不忍心破壞薩科的美好回憶,同時也不是那種在家人面前數落同事不是的人。

因此薩科記憶中的普爾,是嚴重失真的。

真正的普爾重人情、輕技術,終究嘗到了苦果。由於技術不行,工作中發生失誤,搞砸了項目,也令自己付出了永久性半殘疾的代價。再加上其具體從事的工作、並非是無可取代的緊俏崗位,於是就被清退了。

而在這一系列過程中,薩科父親說了實誠話,而沒有為普爾美言幾句。

就是這麽個事,就被普爾記恨了,覺得是薩科的父親不念舊情,借故將他整走。

最終跑來靜謐花園當守墓人,也跟他這種心胸狹隘。他要是能一直繃的住,人前人後都是那個和氣有耐心的普爾,絕不至於混成這樣。

可惜他人前的那一套都是裝的,背後又喜歡數落別人的不是和翻小話,久而久之,自然給人們留下了兩面三刀,人前一面、人後一面的不好印象。

等他丟了工作,整日借酒消愁,老婆也跟人跑了。頹廢落魄了一段時間後,眼瞅著要爛死在臭溝裡了,薩科的父親拉了他一把。

薩科的父親在技術方面沒有薩科爺爺的那股子鑽勁兒和熱愛,也不急薩科在這方面有天賦,只不過家教好,耳濡目染,這才成為一個還算合格的師匠。

但薩科的父親有自己的優勢,那就是善於組織和管理,並且為人嚴正公允,又不乏人情味。

這種技術不拔尖但精通,同時懂管理的人,無疑是優秀的一線團隊帶頭人。在社會上還是很混得開的。

薩科的父親覺得從道義的角度,有責任照顧一下普爾,托關系推薦他暫時棲身靜謐花園。

遠離塵囂,規律生活,把酗酒的毛病改了,生活規律化,身體也調整一番,然後開啟一段新的人生,而並非將他打發到窮鄉僻壤流放終老。

可這人啊,時間一充裕,就愛胡琢磨。

普爾就琢磨薩科的父親為什麽這麽對他,是講道義發善心,還是內疚虧欠,又或其他什麽原因。

而這時候,黑暗力量的影響,將他的思想也一點點扭曲了。 先是從噩夢開始的。夢到一幫昔日的同僚,生活中的友鄰笑話奚落他,甚至夢到他老婆跟薩科的父親好上了,然後一起嘲笑他……

開始時,普爾還是有鑒別能力的,知道什麽是記憶,什麽是夢境,什麽是自己憂心的、懊悔的、懼怕的。

噩夢雖然荒誕不羈,卻往往跟這些要素有關,

到後來,普爾別人說分辨這些,連自己是夢著、還是醒著,都分辨不太清楚了。

偏偏守墓人是個孤寡職業,只要不出大狀況,哪怕是看起來精神恍惚,也沒人會搭理。

普爾就這麽錯過了最後的拯救機會。

再往後反而沒毛病了。蛻變已經完成,普爾開啟了新人生,黑暗人生。

凱恩憑借著非凡本領,不僅找到了很多普爾沒能抹乾淨的蛛絲馬跡,還找到了他封存的部分靈魂。

以做噩夢為開端的黑化,令普爾有了多重人格。

後來黑暗人格佔上風,通過寄魂之法,將原人格渡入儀式用軀體中,再通過儀式滅殺那個軀體,完成封印。

這個操作,跟HP宇宙的伏地魔用來製造魂器時的操作,有很高的相似度,都屬於那種多元宇宙通用的黑暗法門。

普爾封印並保存原本的人格,是為了將之在關鍵時刻獻祭,結果卻被凱恩發現,並由之知曉了普爾的過往。

當然,無論普爾是上演‘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又或‘小人得志’他都沒興趣,他有興趣的是引發普爾快速墮落,並扶持其走上黑暗道路、扮演‘魔鬼’角色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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