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王琅走到糟老頭身邊,見他遍體邋遢,三寸長的花白頭髮亂糟糟的,笑出聲來。
歐陽鋒直翻白眼,氣得白胡子一翹一翹的,抹了一把灰臉說道:“混帳,你是誰家的小子?你家大人沒教導你尊老愛幼…”
“哈哈,琅哥我天天抱著小蘿莉暖床,愛幼愛到愛不釋手的程度,老叫花幾歲了?”
王琅不按常理出牌,看著他調侃了一句。
據說科研瘋子都是怪人,跟他們打交道很難,症結在於不懂專業知識,就沒得談。
眼前這位不修邊幅,淪落至此沒有半分害怕的樣子,而且展現出科研傲氣,縱然經歷死劫、全身灰不溜秋的也不失本色。
與這種人打交道就不能順著來,他要讓糟老頭跟著自己的脈搏走下去。
“你是色狼?”
歐陽鋒微微驚訝的看著他說道。
他從事科研開發六十多年,至今未婚,全心全意撲在科研事業上,廢寢忘食樂此不疲。
人送外號瘋子,平日裡說話跟射雕英雄傳裡的歐陽鋒差不多,顛三倒四的。
怪人一個,除卻科研交流很少說話,平日裡也不注重名利,無形之中讓人敬而遠之。
造成這副德行不是他的本意,只因他年輕時談戀愛屢次碰壁,沒有女人看得上他三句不離本行,古板無趣的性格,並且被女人鄙視為一事無成的呆子。
好麽,女人說他癡傻無所謂,大不了不再來往、一刀兩斷就解決了,可是說他一無所成、他就惱火了。
聽一次可以忍受,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他就把自己孤僻起來。
從那以後不再相親,全心全意撲到科研開發上,下定決心做出一番成績、讓那些鄙視他的女人瞧瞧,什麽叫專業傲嬌。
世人常說人活一口氣,他就是這種人,而且特別執著。
以至於親人相繼去世,他依然孤零零的,除了滿腦子的科研參數、什麽也沒有。
一年前,他悔不當初,感覺自己虛度了一生、空落落的,只是一個驅殼。
即便在華人的歷史上留下了濃濃的一筆又如何?
他想念親人,覺得虧欠親人太多太多的情感,可又能怨誰?
組織上無數次給他介紹對象,都被他甩袖而去拒絕了。
恨自己、他恨不起,覺得自己沒有錯,只是不該和女人慪氣,從而舍棄了人倫情感。
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他悟透了人生真諦。
憑什麽要向別人證明自己?
證明自己、只是向自己證明,活出自我的一份精彩,追求理想的同時不忘人倫情感才是真正的人生!
他想通了,親人卻不再身邊,覺得自己虛度了幾十年,幼稚的幾十年,就連一個念想都沒有留下來。
因為全心撲在科研事業上,他幾乎遺忘了親人的模樣,所以變得空落落的。
一個連追憶都沒有的人、活得何其悲哀?他問自己。
從那以後,他渾渾噩噩度日,經常性的說胡話,狀若精神錯亂。
為此,組織上對他很關心,派遣專人醫務人員照顧他,但他的身體狀況時好時壞,精神恍惚,自始至終好轉不過來。
他自知症結所在,介於年老羞於出口,總不能向組織說出討媳婦的話吧?
就算說出來又有什麽用?
七十多歲的人年老體衰,難道還能整出一個大胖小子?他很想、但知道那不可能。
某一天,
孫家的人買通醫務人員,給他捎來一株變異後的壯陽花,外帶十幾種調理身體的稀珍草藥。 他認識這些藥草,按耐不住誘惑、調製藥物服用,竟然起了作用,活絡了心神,一發不可收拾。
而孫家的人表現得善解人意,送藥草、送藥方,可謂是盡心盡力、沒有任何祈求。
在某一個夜雨連綿的夜裡,孫家人給捎來一個大美女,並發生了關系。
這事透著蹊蹺,事後他懊惱不失,又羞於出口,老來失節的汙名他背不起。
總不能向組織交代吧?
說出去,辛勞了一輩子打下的名聲全毀了,他就剩下這份榮耀,唯一的自傲與念想,怎可失去?
相對來說變成孫家的把柄,上了賊船就再也下不來了。
不巧的是那個大美女懷孕了,他知道這輩子要栽在孫家的手上。
當然,他無法確定那個女人懷孕的真假,但孫家的人對此事言辭鑿鑿,信誓旦旦,又讓他不得不相信。
畢竟七十多歲的老男人讓女人懷孕並不稀奇,至少比他研發的基因液靠譜,成功率高出無數倍。
而這次孫家反叛,只是對他說、帶他去看望那位懷孕的女子,他能不去麽?
他就這樣出了華都,滿懷期待。
對於他來說,華都有多大,居住了多少人等等一切都不知道,坐在懸浮車裡出了華都也不知道。
當虛靈境強者襲擊懸浮車隊的時候,他才漸漸醒悟過來,又是一陣陣的悔不當初,把孫家的人罵的狗血淋頭,寧死不屈。
若非白勞及時趕到,他已經死了。
“嗚嗚,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被女人嘲諷,被男人欺騙…”
歐陽鋒痛哭流涕,揪心傷肺的訴說往事。
“哈哈哈,老處男思春了,真是千古奇聞,你行不行啊?”
王琅看出他心懷死志,說出往事只不過是想讓人知道他是清白的。
哪怕是沒有用,他也不願意背上汙名與反叛華人的罪名而死,至少說出來心理上好受多了。
自然也不想回歸華都面對組織,他覺得自己無法交代,無論怎麽交代都是汙名,不如死了乾脆。
如此一來,組織念及他的功勳,應該不會剝奪他的榮譽,遮掩汙名妥妥的。
面對這位執著的老人、科學家,王琅唯有以毒攻毒拯救他。
否則讓他咬舌自盡了,王琅就冤死了。
像他這樣的科學家,看見了總不能把他的屍體扔到荒郊野外吧?但送回華都怎麽解釋?
法醫驗屍,認定自殘身亡,到那時王琅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何況王琅臨走時說過霸佔科學家的話,那就是呈堂供詞啊,妥妥的逼迫、致死科學家,這份罪名比色狼大無數倍。
“我怎麽不行了?你小子那是什麽眼神?”
歐陽鋒氣得吹胡子瞪眼,看著王琅大聲吼道。
他是偉大的科學家,傲嬌者,但思維邏輯裡缺乏處理人情世故的經驗,變成妥妥的老小孩一枚。
他不說不要緊,越說王琅越帶勁,話語配合眼神逗得他雄起為止。
無形之中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什麽話都說開了,關系就親密了不是。
王琅見時機差不多了,認真的看著他說道:“哥是色狼哥怕誰?
您老深居簡出也知道我,我說幫你改善體質變成新人類,恢復往昔的雄風、您老信嗎?”
做為為科研事業做出巨大貢獻的科學家,竟然不是新人類,他打心眼裡感到敬佩。
舍己為人,無私奉獻,這類人太少了,他要讓這位老人重活一回。
歐陽鋒愣了片刻,左右偏頭審視王琅,看得心思亂紛紛。
他知道,眼前的臭小子比他的名聲響亮多了,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凌晨五點,軍方專員抵達科研會議室,臨時召開緊急會議,議題、預備把科研機構轉移到王琅的宮殿裡,說明什麽?
說明軍方有顧忌,具體顧忌什麽他也不清楚,但相信王琅錯不了。
他向來相信組織,不過背上汙名又不好向組織交代,一時之間為難了。
相信王琅,可是無顏見人該怎麽辦?他問自己。
“喲呵,您個老不休的,難道還想讓哥給您找一遝美女侍寢?
找美女小菜一碟,問題是您行不行啊?”
王琅無奈拿話套他。
“你個死小子,我怎麽不行了,行…”
歐陽鋒氣呼呼的看著他說道。
“您老點頭了就走吧,不許反悔,別激動,放心,您以後歸我管。”
“我是組織的人…”
“您老敢回去麽?”
王琅笑眯眯的說道,見他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說道:“哥一向間接的幫助華人,您老跟我混是最佳的選擇,
若是待不下去,您選擇適當的機會回歸組織也不遲,走著。”
歐陽鋒無精打采,內心既渴望成為新人類煥發第二春又坎坷不安,回到華都、指不定一張老臉丟到家了。
二人緩步向前走,大約一刻鍾後,雕鑽傳回消息。
“主人,我乘虛靈境強者內力枯竭之際突襲, 沒有傷到他,但搗毀了一部分資料…”
“我靠,乾得漂亮,你替哥出了一口惡氣,回頭獎勵你一株龍香液,哈哈,好。”
王琅喜不自勝的傳達意念。
華人的科技成果總算是保住了,即便是損傷了一部分科研資料,他相信東靈族人沒有能力研發出來。
不過東靈族人一定會殺回來搶奪,有必要加強防禦工事了,他暗自思量。
欣喜的時光過得賊快,當他看見雕鑽一身血汙飛墜下來,內心百感交集。
先天境界襲擊虛靈境哪有那麽輕松?
看著雕鑽的腹部血肉模糊,利爪也受傷了,他急忙施展木心術為雕鑽療傷。
木心術蘊含著一股獨特的生機能量,滲透到傷口處的皮肉之內,抑製了傷口惡化,繼而止血、愈合結痂。
這個過程很快,也就分分鍾的事,顯得很神異,但要恢復到原本的強度需要磨礪,他就是依仗木心術自療腰椎複原的。
“主人,好了,停止治療吧,孫家的漏網之魚追過來了,主人留點力氣打蒼蠅。”
雕鑽傳達意念。
它對主人感激涕零,先前主人主動離開背部、引開虛靈境強者,獨攬危機,換做任何一個人類都做不到。
但凡遇到危機,人類總是勒令血契的奴役阻擋危機,沒有例外,它見得多了。
但主人讓它改變了觀念,舍己救了它一命,促使它為主人冒死犯險襲擊虛靈境強者,死也無憾。
“小雜種,你終於來了,那就去死吧!”
孫波說著話揮劍襲殺王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