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陽著實被慕容曉曉的反應嚇了一跳,趕緊解釋道:“他沒事,他沒出事,我說的有情況不是說他有事。”慕容曉曉意識到是自己誤會了,這才止住眼淚,然後有些臉紅的撇了劉陽一眼。才弱弱的說道:“你嚇我一跳,我以為。。。”看眼前的女孩終於不哭了,劉陽松了一口氣,進而想到,“看來慕容曉曉對張坤的感情很深呀,真不知道這樣下去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說張坤那有情況,是因為我得到情報,張坤低價賣給了十九路軍一大批的武器裝備。據我們的人說,這些武器的價格隻有市面上的一半,可就算這樣,這批武器也價值近300萬美金啊。再加上他白送的那些軍火,這個出現在上海短短半個多月的人,幾天之內就為十九路軍提供了價值超過400萬美金的軍火。這不能不讓人驚心呀。”說完,有些疑惑的問起了慕容曉曉,“張坤賣給十九路軍軍火的事情,你不知道嗎?按說你應該比我們在十九路軍中的情報人員更早得到消息呀。”
慕容曉曉小臉一紅,她想起來了。那天早上張坤哥哥告訴過她,自己是因為工作才沒有睡,本來按照事件發展,她可以很容易的打聽到這件事。可是那件羞人的事情一發生,便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再加上慕容曉曉這幾天都過的暈乎乎,那裡想得起還要打探他工作的情況。“這是我的工作失誤,我檢討。”慕容曉曉低著頭,認錯道。劉陽搖了搖頭,安慰道:“沒關系的,你畢竟做這份工作的時間還太短,經驗不足。再加上張坤此人並不簡單,他要是不想讓你知道,你很難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的。”慕容曉曉知道劉陽肯定誤會了,但是她實在沒法解釋,隻能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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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的上海陰雲密布,所有人都隱約感覺到戰爭的陰影已經籠罩了這座東方最繁華的城市。隨著“日僧事件”的愈演愈烈,日本也越發步步緊逼。21日,日本海軍派出航空母艦“能登呂“號(艦載6架飛機),巡洋艦“大井號“、第十五驅逐隊(下轄軍艦四艘)赴上海;22日,日本第一外遣艦隊司令鹽澤幸一發表聲明,宣稱中國如不作出“滿意答覆“,日本海軍將采取“適當手段“。這是日本海軍正式表態,表明事態或有可能上升至軍事衝突的層面。
同日,蔣介石、汪精衛等國民黨高層召開會議,聽取上海市長吳鐵城關於上海問題的報告,蔣指示“先安內,後攘外“;23日,蔣、汪、孫科在宋子文宅邸會晤,再談上海問題,蔣、汪一致認為“先行安內,方可攘外“,會議並決定調防抗日情緒較高的第十九路軍,以免產生大規模的軍事衝突。
黃昏時分,張坤推開大門,踱步來到院子裡。抬頭看著陰霾的天空,略顯惆悵的歎了一口氣。慕容曉曉從後面跟了出來,看著張坤望著天空不說話。“張坤哥哥,你心情不好嗎?”女孩輕輕的問道。聽到曉曉的聲音,張坤的臉上才出現一縷笑容,回答道:“剛才我接到了大哥的電話,他們團已經去往閘北區布防了。那裡將是戰爭開始的地方。”慕容曉曉已經對張坤經常以肯定的語氣預測未來表示習慣了。她走上前去,握住了張坤的大手,問道:“張坤哥哥是在擔心丁大哥?”張坤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解釋道:“說擔心,其實還好。大哥的那個團武器裝備之精良,已經堪稱世界一流了,對上武器隻有二流水平的日本人,呵呵,該擔心的是他們。”慕容曉曉點點頭,
疑惑的問道:“那張坤哥哥你在擔心什麽呢?” 張坤收回了遠眺的目光,長長的歎了口氣,說道:“我擔心的是以後,即將發生的這場戰爭,隻是場局部戰爭罷了。日本和中國都沒想打,所以也就是場序幕,但是序幕之後,總會有高潮的。”慕容曉曉聽懂了張坤話裡的意思,她有些遲疑的說道:“張坤哥哥是說,這場戰爭過後,以後還會有更大的戰爭,難道也是和日本嗎?”“除了這群野心勃勃的侵略者,還能有誰呢,哎。。。說到底,東北他們得到的太容易了。這大大增強了他們民族的野心,現在他們隻是急需時間消化地盤罷了。更大的戰爭,還在後面呢。”張坤有些感慨的說道。
慕容曉曉把手握得更緊了些。張坤看著自己旁邊這個有些擔心自己的女孩,心裡反而平靜了下來。他拉著曉曉回到了別墅,笑著說道:“讓你擔心了,曉曉。其實是我想的太多,不管世界如何,我做好自己該做的就好。”慕容曉曉讚同的點了點頭,說道:“張坤哥哥已經盡力了,你給十九路軍送了那麽多的武器彈藥,他們一定可以打贏的。”張坤微微一笑,說道:“打贏是肯定的,不過這次我要讓小日本狠狠的摔個跟頭,讓他知道疼。”一想到日本人即將對上武裝到牙齒的十九路軍,張坤陰鬱的心情才照進了陽光。
慕容曉曉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張坤哥哥,我聽說十九路軍要被調離了,是真的嗎?”張坤撇了下嘴,說道:“是真的,南京政府已經下了正式的調令了,不過十九路軍是不會聽他們的,這一戰已成定局。咱們的蔣委員長還是看不清時局呀,一味避戰,只會一敗塗地。”
“好了,咱們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曉曉,天不早了,晚飯應該好了,咱們去看看今晚有什麽好吃的。”說完,拉著還在想事情的慕容曉曉來到了餐廳。餐桌上已經擺好了四菜一湯,不過都被大瓷碗蓋著,一旁的保姆看到主人走了過來。便動手將倒扣的瓷碗取走, 拿回了廚房。紅木餐桌的中央擺著清蒸鱸魚,豆腐丸子,清炒冬筍,紅燒肉外加一盆蓮藕排骨湯,量都不大,但色香味俱全。張坤滿意的點點頭,這兩個廚子是請對了,手藝真不錯。而慕容曉曉看著面前這遠比一般人家豐盛的晚餐,也沒有再勸張坤要節儉。曾經因為覺著飯菜過於豐盛,慕容曉曉和張坤討論過,慕容曉曉覺得吃不完會造成浪費,但是張坤卻說,食不厭精,有條件的時候應該吃的好一點。最後的結果是每頓飯從6個菜變成了4個菜,而且量隻有原來的一半。慕容曉曉想起當時向自己妥協的張坤一臉的不情願,不由得笑出聲來。正在盛米飯的張坤被慕容曉曉突然的笑聲嚇了一跳,抬頭看了看正捂嘴的女孩,問道:“曉曉,想到什麽了,這麽開心?”慕容曉曉搖搖頭,想了一會,喃喃地問道:“張坤哥哥,你有沒有覺著曉曉,有些煩呀?”張坤被女孩問的一愣,反問道:“曉曉,為什麽這麽問呢?”曉曉指了指餐桌,回答道:“張坤哥哥,自從我認識你以來,你就一直照顧我,還讓我住到你家來,平時也對我很好。可是我不僅沒有報答你,還任性的乾預你的飲食習慣。你會不會覺著我討厭呀。”張坤哈哈一笑,調笑道:“別忘了我們曉曉大夫還是我的健康顧問呢,飲食什麽的正是你該管的,當然,更重要的是,你說的有道理,我為什麽不聽呢。”邊說邊給曉曉盛了一婉飯,遞到了她面前。笑著說道:“快吃飯吧,一會就涼了。以後你的小腦袋別總是瞎想了聽到沒。”女孩順從的點點頭,放下心事的曉曉開始對付起眼前的飯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