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鱷魚呀,我怎麽沒看到?”。
“現在天熱,這些蛟都在岸邊趴著呢,你沒有味到空氣中有股子腥味嘛,這就是蛟身上特有的腥味”。
季純也站在船頭向鄭玄禮問道:“這些蛟不會把我們的船頂翻吧?”。
“您放心吧大人,我們的船不小,就是蛟王也沒那個本事”鄭玄禮肯定地說道。
現在他對季純很是客氣。
“那怕什麽,劃過去看看”。
鄭玄禮站在船頭用撐船的長竹杆不停的拍打著水面。
“你這是幹什麽?”。
“小人這是把附近水下的蛟先趕走”。
等進了河汊劃了沒多遠,就看到一片沼澤的灌木叢下趴著七八條鱷魚
“師父,這東西好大”兩個娃子指著鱷魚緊張地說道。
“這東西能抓住嗎?”李泰向鄭玄禮問道。
“回王爺,當然能,小人都抓過,不過被那東西咬傷過”說完把胳膊上的一條傷疤露出來炫耀著說道。
“我去給你抓一條回來”,看著李泰躍躍欲試的表情,鄭玄禮抽出腰間的短刀,脫衣服就準備下水。
“你他娘的給老子站住,你一旦下水有個受傷,這些東西聞到血腥味兒會群起而攻之,這麽多的畜生在這兒,我們這些人都不夠塞牙縫的,你個蠢貨!”蕭錚抬腿踹了他一腳罵道。
“難得小王爺喜歡,我就想去抓一條”這家夥訕訕笑道。
“他讓你上天你也上啊,再說了老子是來釣魚的,老老實實地給我呆著,釣魚!”
忙乎了一個時辰,拎著滿滿的漁簍懷著愉快的心情上了岸,走了沒多兒就見城門不遠處傳來吹吹打打的聲音。
隻領頭的一個道士和一個戴著面具的人跳著奇怪的舞蹈在頭前帶路。
後邊的十幾個人帶著鎖呐和鑼鼓吹吹打打地跟著,再往後就是用肩輿抬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子,後邊跟著幾百號善男信女捧著得燭紙馬的向湖邊幾條船走去。
“他們這是幹什麽?”蕭錚好奇地問道。
鄭玄禮看完後面色一悚,有些緊張的對蕭錚說道:“大人,他們這是在拜鱷神和蠱神”
“哦,拜就拜了,坐著的那個小女孩子是幹什麽的”。
鄭玄禮舔了舔發乾的嘴唇澀聲說道:“那個小女孩子是要推到湖中喂鱷神的”。
蕭錚聽到後眼睛一下子眯了起來,看著那個小女孩子說道:“那孩子是怎麽來的?”
“一般都是從窮苦人家買回來的,其實祭拜的鱷神和蠱神各地道觀都有供奉,一般每年都會有次祭祀,平時年份都是用牛羊,每三年就用一次人”。
“那這祭祀都是誰來主持?”。
“每年都是道觀和巫師來組織,每年也向商戶收錢,說是用來求蛟神和蠱神保平安”。
“那管用嗎?”
“管個屁用,一群子邪門歪道”。
深吸口氣壓,壓住自己的憤怒,蕭錚從腰間拿出兵符對蕭錚對公輸若翊說道:“去揚州大營,調五百守軍過來,越快越好,把府中的捕頭也全部帶上。
跟著祭祀的隊伍到了湖邊大片沼澤岸邊,只見一個道士帶著巫師在河邊排擺好香案,連舞再跳地折騰一柱香的時間。
先是有把兩條小船劃到沼澤的塘中,往裡邊扔了些剛剛被宰殺的雞鴨,沒多久就把附近的鱷魚引了過來。只見水花四濺之下,條條鱷魚在水中翻滾,很快那些家禽不見了蹤影。
見鱷魚越聚越多,只見領頭的道士說道:“祭祀開始!”
抬著肩輿的幾個就想把女孩子放到船上去,看樣子是準備把船劃道塘中去丟下水。
“站住!這是自從西門豹死後你壓不住你們這幫子歪門邪道又出來興風作浪不成?誰給你們的膽子敢用活人祭祀”蕭錚怒指著道人和巫師說道。
“大膽!你是何人,敢阻攔吾等拜祭神靈,讓開,否則本道讓神靈降罪與你”只見這道士喝道。
“我是誰?老子在這兒神鬼退位。把孩子放了還好說,要是不放的話,老子今天拿你祭了百姓”。
“放肆!誰給你的膽子敢在這兒口出狂言,信不信讓道長施法讓你中水蠱而亡”只見戴面具的巫師摘下面具對跳到蕭錚跟前。
他剛說完蕭錚一抬腿就踹在他肚子上,這小子一下就趴在地上,只見這個道士衝著人群喊道:“這些人要破壞我們的祭神,大夥趕緊趕走他們,否則神靈會怪罪我等”。
人群中頓時騷動起來,百十幾號人慢慢向蕭錚等人圍了過來。
“大膽!大唐江南道大總管與魏王在此,何人敢動?”鄭玄禮吼道,隨後十幾名玄甲軍也拔出腰刀擋了蕭錚面前。
“先把他們兩人抓起來”蕭錚指著道士和帶頭的巫師說道。
話音剛落兩把刀己經架在兩人的脖子上。
“你二人若再敢煽動這個百姓衝擊本官,我現在就以謀反的罪過讓你人頭落地”蕭錚冷冷地說道。
擒賊先擒王的道理蕭錚比誰都明白。
“大家先不要動,這裡有大人地此!容我們先和大人解釋一下”那面相有些發青的巫師衝著人群喊道。
“大人,還請大人放了我等,不然誤了祭祀的時辰,神靈怪罪下來誰也吃罪不起,再說貧道也沒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道教是我大唐的國教,望大人三思”這道士知道蕭錚的身份後依然對蕭錚說道。
“我去你娘的神靈!你還敢威脅老子,你跟我說什麽?你還沒傷天害理, 你都草菅人命了還有臉提傷天害理?還說道教是國教,王遠知在我眼裡連個屁都算不上,道教怎麽淨出你們這些個愚蠢如豬的敗類”。
幾百號人看著畏懼蕭錚等人的地位不敢動,這邊蕭錚拿刀逼著帶頭的兩人也不敢抓,一時間就這麽僵持在這兒。
沒多久就聽見人群後邊馬蹄聲大起,公輸若翊帶著一千人快速趕了過來,人群中一些反應機靈的看到苗頭不對就想跑。
“所有人全部抓住,一個不許走,把這兩人捆好”。
等把這些人抓住之後,蕭錚走到肩輿旁抱起小女孩問道:“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幾歲了?”
“我叫紅玉,六歲”小姑娘臉上雖有些饑色,但說話聲音很好聽,讓人很是憐愛。
“那我問你,你是怎麽到這兒來的?”
“我娘病了,家裡沒錢我爹把我賣了”,蕭錚聽完仰面抬起頭半天沒有說話,只是公輸若翊看到他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