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監作匠,把胡仲春叫過來,喊過管鑄造的頭子把從孫家莊拉回來的石頭搬下來。遞給胡仲春兩張紙讓他趕緊準備材料,老子要給監作匠掙大錢。
蕭錚這樣一說,胡仲春兩眼放光,這位爺自打執掌監作匠以來,所有的變化都看在胡仲春眼裡。現在工匠人出門腰杆都拔得筆直,再也不是像牲口一樣乾活的苦力了。
別人不知道,現在監作匠的月例錢是所有衙門口最高的,只不過別人不知道罷了。現在這位爺說是要掙大錢肯定是了不起得大事兒,尋常一兩萬貫放在這位爺手中根本不叫個事。
第二天早早趕到監作匠,看到爐火早己燒的通紅,讚許的對胡仲春點了個頭,昨天準備好好的東西早己磨成細粉往坩堝中慢慢倒了進去,眼看著粉沫慢慢的變成了通紅的液體。
“攪拌,要不停地攪拌,累了換人”蕭錚對旁邊兩個拿著磁棒不停攪拌的工匠說道。
看著差不多了,先讓旁邊的工匠把熔化的錫液倒進了砂槽,又把坩堝裡的液體倒了進錫熔液上邊,冷卻下來之後用夾子夾出來看了看還有些發綠。
想了想對工匠說道:“重複下剛才的工序,但要把堝底的渣子別倒進去”。
忙乎到快到黃昏,一塊尺把見方平整光潔的透明玻璃出現在人們面前,看著胡仲春和工匠們激動的神色,蕭錚對屋中所有人說道:“每個獎十枚銀元,這種方法一定要保密,胡大匠你來負責,如果有要敢泄露”蕭錚做了一個砍頭的動作。
“請大人放心”屋內的人齊唰唰地說道。
用布包好玻璃回到自己房間看見杜如晦和劉義節正在寫東西,看到蕭錚進來後杜如晦活動了下手腕說道:“告訴你個消息,下午聖人把你昨天的事轉交大理寺和魏征的禦史台,兩家共同對尹家做出了判罰,尹阿鼠之子尹鎮興杖六十流兩千裡,罰百金,其所佔孫家村之地全部為孫家村村民所有,由官府統一劃分。尹阿鼠教子不嚴取消爵位,門口的下馬石也被挖走”。
“好,老杜,也算是報了你的一箭之仇,不過處罰的有點重了,我喜歡,不亦快哉”蕭錚拍掌笑道。
“你以為呢,還不是因為你那首詩,你朝堂之上那首詩己經傳遍長安城,很多文人士子高舉著你那首詩去大理寺門前要求嚴懲肇事之人,你倒落了個好名聲”杜如晦說道。
“這次聖人明顯是在殺一儆百,下午從皇宮中己經放出話來,以後再有皇親強佔田產以此為例,經你這麽一鬧,那些人也該收斂點兒了”。
“那有沒有聽說我怎麽辦?”蕭錚問道。
兩人正說話時,季純從門外走了進來,推門看了看倆人在屋中,話都沒說退了出去,站在院中高喊道:“傳聖人喻:蕭錚有辱皇家,罰俸一年!”。
季純嗓門也大,整個院子都聽得一清二楚,話剛說完硯台就從屋裡飛了出來,季純大笑著人早就到了院門口。
“你呀,深得聖眷”杜如晦看著一臉怒容的蕭錚說道。
“來,老杜,有空兒你也得個這樣的聖眷試試,他娘的,老子給他李家白乾活兒了是不是”。
“本官沒那福分,享受不起”杜如晦興災樂禍地對他笑著說道。
“老杜,劉義節,讓你們看個東西,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蕭錚說完把放在桌上的包玻璃的布打開,小心的拎起玻璃對兩人晃動著,玻璃反射著黃昏的陽光發出耀眼的光芒,照得屋裡都亮了起來。
劉義節連滾帶爬的從桌子後邊繞了出來,
不錯眼珠著盯著蕭錚的中的玻璃,結結巴巴的問道:“大,大人,您去哪兒找到的這樣的寶貝?” “給個價吧,兩位”蕭錚向杜如晦說道。
“這東西還有價?!”劉義節小心翼翼地用手彈了彈玻璃說道。
“以後還有更好的”……。
一個月以後,曲江邊上的瀛洲閣的老客們突然間發現瀛洲閣起了變化,原來經常見的窗戶紙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象水晶一樣透明的東西貼在的窗框上,同時屋頂大廳高懸兩盞五菜琉璃燈,一到晚上插上幾十支蠟燭發出七彩的光芒,看的人心旌搖搖。
包間中的豪客更是看到一種用透明瓶子裝的西域葡萄酒,一斤賣到了驚人的二十貫,等侍女把殷紅如血的酒倒進似水晶一樣的高腳杯中,把有人都認為值這個價。
很多人都想問問這是誰家打劫了龍宮不成能弄出這麽大的手筆,一問這些東西從哪兒來的,夥計笑呵呵地指了指旁邊的折花樓說那邊售。
派人過去一問,說是貼窗戶用的玻璃沒貨,酒具倒是有,四個高腳杯配一個酒器一千貫,但還要排隊。那也賣!主家大手一揮毫氣地說道,這東西以後要是在家宴請賓朋多長臉。而旁邊瑤池中突然出現了一種用五彩琉璃做的首飾,但這價格可就不一般貴,但依然阻止不了長安貴婦購買的欲望。
“自從你這房間換了這個什麽玻璃窗,這屋裡一下子就亮堂了許多,看著都讓人舒服”,李世民躺在榻上眯著眼睛在和長孫說話,陽光透過窗子照在他身上曬得渾身舒服,長孫皇后的寢殿也悄無聲息的換成了玻璃窗。
“既然這麽好為什麽不把你的禦書房也給換了?”長孫問道。
“這就是蕭卿的聰明之處,如果給朕換了,如此貴重之物讓朕落下驕奢之實,二來讓他有個諂媚之名,此次他讓錦兒送過來給你就無謂了,婦人之間送點東西也拿不到朝上去說事”。
“他當然聰明了,不然如何做得此等仙物,我聽說瀛洲閣邊那又賣了不少錢,有些人一出手就是一兩千貫,看來大唐就咱們兩口子是窮鬼”。
“二郎,你可不能在外邊說這些話,萬一傳出去沒人去買就壞了”長孫撫著李世民的頭髮說道。
“那還用你說,她們買得越多越好,不然朕哪來的錢”。
一視堂中後院中立起來一個房間大小的全玻璃房子,看得錦兒眼睛有些發直。
“夫君,你這是要做水晶宮嗎?這得多少錢?”錦兒開口問道。
“什麽水晶宮,這是我新改的手術室,過段時間你要臨盆了,一來這裡邊乾淨衛生做你備產之用, 二來我怕你萬一有不順產為夫想幫你渡過危難準備手術用的”蕭錚摸著錦兒的肚子說道。
“不用,孫道長和你都給妾身檢查過了,胎位很正”錦兒此時的身材豐腴了很多。
“兒媳,你就聽你夫君的話吧,他花這麽多錢給你造了這麽個寶貝屋子,為娘就等著報孫子了”蕭母看著錦兒的肚子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公輸踐看著玻璃房子捋著自己胡子笑道:“老夫蓋了一輩子房子,頭回知道房子還能鐵架和這東西組裝起來,你小子這想法果然讓人歎服,老夫的禮物也準備好了,就等著你媳婦生了就送過來”。
“老人家說好了,您再送可能不能象上次晚輩結婚時送兩破銅疙瘩,你揀著值錢的東西送點過來”剛說完就被蕭母兜頭抽了一巴掌。
“我發現你小子為了錢是真不要臉,你堂堂的一個國公,太子少師,管著大唐的錢庫,還恬不知恥地跟老漢一個窮木匠摳錢,你這麽不要臉你老娘知道,當今聖人知道嗎?”公輸蹠嘴上沒留一點兒客氣對蕭錚說道。
“甭管怎麽說,錢少了不行,不過沒你老爺子這房子建不起來,這房子做手術室可比在小黑屋子強多了,中午請你好好喝一頓,家裡還有幾壇好酒”。
“你這還象句人話”一聽說有好酒,老公輸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
幾人在圍著玻璃房子正在說話的空,聽到藥堂中一陣大亂,一抬頭看見督義提領著一幫子人衝著蕭錚奔了過來,等他看到蕭錚這次沒有一點兒廢話,抱住蕭錚用生硬的漢話說道:“國公爺,快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