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拉格納推門進來，從書房的酒櫃裡拿出一瓶紅酒和三個杯子，給每人倒了半杯，自己先“滋溜”喝了一口:“哎，舒服，越是禁酒，這酒喝起來越舒坦。。。”

　　“好了，現在就只剩咱們三家了，安吉拉是同意的，我們先商量好，等她和約翰回來的時候，通知一聲就行。明天早上我提出錢來之後，先把威廉和露絲的那份給了他們，我接下他們的份額，這樣可以的吧?”波爾沒有喝酒，隻是端著酒杯，輕輕搖晃著。

　　拉格納又咂摸了一口酒，說道:“嗯，行，到時候把那份收益歸到你的帳戶裡。當然，前提是我們能做成功。”

　　“怎麽，你也開始猶豫了?”波爾問道。

　　“我在想朵拉絲說的話，之前我能看出幾大家族在暗中維持著股市，局勢很微妙，我感覺近期股市走低，下跌個百分之二十是有可能的。但是，如果各大家族要是決心合力出面的話，那就不好說了。”拉格納放下酒杯說道。

　　“放心，要說損失也是我的損失最大，我都不怕，你們怕什麽?”

　　“哎，我所擔心的正是你啊，這可是你父親留給你的全部身家了”，拉格納用手捂著臉，搓了搓腮，有些動情地說道:“那一年我才六歲，現在還記得那個冬天特別冷，天寒地凍的，修道院裡食物又短缺，又冷又餓，已經陸續死掉了四個孩子。還記得那個老修女為了幾片麵包到處奔走，領著幾個大一點兒的孩子在雪地裡撿柴火。就是在那個雪天，遇到了你父親，你父親收養了我，給修道院捐了一筆錢，也讓那幾個孩子活了下來。後來，又供我讀書，教我做事，還讓你舅舅同意把阿蓓爾嫁給我。我一個被父母拋棄的孤兒，現在能過上這樣的日子，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夠看到你和約翰能夠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其實，威廉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如果沒有把握的話，我們也沒有必要冒險。用你父親留給你的錢，也足夠能做一番事業了。”

　　波爾沒有說話，也沒有喝酒，隻是看了一會兒杯中那猩紅的汁液，把酒杯移開，他現在需要清醒，原先隻是小蝦米，還可以順著歷史軌跡渾水摸魚一番，但是現在有了庫恩銀行的這筆貸款，已經能夠杠動三十多億美金的股票，雖然跟現在紐約股市近千億美金的股票市場相比還隻是條小雜魚，但是全力出手，也足以激起一片浪花了，波爾不得不仔細考慮一下這些資金的安排。拍了拍拉格納的肩膀，讓他安心。

　　“放心，我不做沒把握的事情。拉格納，你那邊在不引起別人注意的情況下，全力做空，每天大概能出多少股票?”仔細想了一下，波爾問道。

　　“最多也就一百萬股吧”，拉格納喝了口酒，緩解了一下情緒，仔細想了想:“如果是小公司的股票的話，可以賣出個一億美金左右，但是之前準備的票池裡的股票沒那麽多了。要是大公司的股票的話，每天賣出個三四億美金還是不成問題的。”

　　“現在的做空票池裡的小公司的股票大概還能買進多少?”波爾問道。

　　“大概不到十個億吧”，拉格納回道。

　　“好，明天我投進錢去之後，你把它們都借進來存著，就留上十個億，大概一千萬股的吧，給我留著，我當炸彈用。剩下的都買成我之前跟你說的道瓊斯指數標準票池裡的那些大公司股票，尤其是通用電氣的股票，多借些，有多少做空多少。”波爾發了發狠，說道:“這樣的話，

我們做空的大公司股票也就有個五六百萬股，二十天的時間，應該能悄悄出掉，不引起別人注意了吧。到時候，如果股市不崩，我就用那十億小公司的股票把它砸崩。大公司的股票大多數都掌握在大財團手裡，但是小公司的股東多數都是散戶，把數目眾多的散戶信心給砸毀了，到時候就是那些大財團也沒辦法。現在形勢這麽微妙，股市想不崩盤都難。”　　“這可是要得罪一大批人啊，你可要想清楚了。不僅是那幾大家族，各大財團，還有美國政府，雖然表面上他們說是不干涉市場，但是真要把美國股市給搞崩了的話，他們會記恨你一輩子。”拉格納急忙勸阻道。

　　“我說的這是最壞情況，況且做空的又不只是我們一家，最後到底是誰扔炸彈還不一定呢，未必會算到我們頭上。”波爾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端著咖啡籲了一口，說道。

　　“好吧，那我們還是談談投資銀行的事情吧?”拉格納接著說道:“威廉他們退出，這樣一來就只剩下咱們幾家了。先確定一下股份比例，波爾現在就是百分之三十五，格蘭特和安吉拉分別是百分之二十五，約翰佔有百分之十，我還有百分之五。這就是董事會的構成了，大體上就是這個樣子了吧?”

　　“我過段時間要去成立娛樂公司的，可能要從裡面抽走一部分資金。”格蘭特在一邊說道。

　　“那到時候調整的時候再商量”，拉格納拿出張紙做著記錄，說道:“嗯，那接下來。。。。”

　　“把我這兒轉讓百分之五給拉格納，作為你的管理股。”波爾插話道。

　　“不。。。不。。。不”，拉格納拒絕道:“剛才跟你說了，對現在的生活，我已經很滿足了。這也是我接下來要說的，我們要把銀行辦起來的話，需要聘請專業的經理人來當這個總經理，我自己的水平，自己清楚，處理些老關系老客戶還行，要是真的開展銀行業務的話，還得需要聘請那些專業的精英過來打理。另外，我們需要組建自己的經濟分析智庫，要有自己的經濟專家團隊。從長遠來看，這些都是需要做的。另外就是銀行的設點布局，如果想大量吸收存款的話，銀行支行的布點就得要好好研究一下。。。”

　　“等等。。。等等，”波爾插話問道:“我們還能吸收存款?咱們辦的不是投資銀行嗎?怎麽還能吸收存款?”

　　“額。。。為什麽不能吸收存款?”拉格納有些不解的問道:“大家都是這樣做的啊。”

　　“投資銀行和商業銀行不是應該分開的嗎?”波爾有些疑惑，難道現在投資銀行和商業銀行還沒有分開?

　　“分開?幹嘛要分開?都是銀行還分什麽投資和商業啊?”拉格納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

　　看來美國現在還沒有把銀行進行立法，難怪過一陣子會出那麽大的問題啊，原來銀行的職能還沒有分開呢，這樣以來，各大銀行就可以利用儲戶的存款到股票市場上進行投機炒作了，而一旦股市崩潰，銀行也就必然受到牽連，然後出現銀行擠兌，繼而破產，讓整個經濟形勢雪上加霜，也就不足為奇了。聽到這裡，波爾心頭的疑惑又揭開了不少。

　　“不。。。不。。。不，我們要把這兩個功能分開，商業銀行就隻進行存款、貸款以及一些與商業合作相關的資金運作。投資銀行隻處理基金、債券、股票以及上市資產的並購重組相關的業務。“波爾認真的說道。

　　”嗯。。。這樣的話，就是一個控股公司，兩個運作團隊，共用一個經濟智庫?“拉格納在紙上劃了劃問道。

　　”要不就直接成立一個母公司，兩個子公司得了，經濟智庫屬於母公司獨立部門，向兩個子公司提供經濟分析資料，你們看怎麽樣?“

　　拉格納撓了撓頭髮，歎了一口長氣，”呼。。。用得著這樣麻煩嗎?“

　　”從長遠打算，這些都是必要的。“波爾喝完了咖啡，又起身去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說道。

　　”那麽現在的這個新漢堡投資公司就是以後的投資銀行了吧?“拉格納在紙上又寫下一行字，說道。

　　”嗯，現在先以這個名字發行一部分之前咱們商量好的理財基金，以後再改名字吧。“波爾把咖啡放下，活動了一下身子，，說道。

　　”行吧，那我明天就去把基金債券的樣式做出來，往各家走動走動看看。“拉格納寫完一行字，放下筆把酒杯裡的紅酒喝完抬頭看了一下掛鍾:”哎呀，快要六點了，怎麽沒人來叫我們去吃晚飯啊?“

　　”哈德森太太他們晚上不是要準備大餐嘛，可能要花費些時間吧。“

　　”哎，都已經這麽晚了，約翰和安吉拉怎麽還不回來?“格蘭特起身走到陽台上，活動了一下，看了看外面說道:”雨已經停了。“

　　陽台的窗戶被格蘭特打開，露出外面霧蒙蒙的天空，雨確實已經停了，天地間一片安靜，偶爾有幾聲蛙叫傳來，青蛙仿佛需要很長時間來積攢力氣，要隔很長時間才能再次聽到它的蛙鳴。依稀從三樓傳來小艾莎斷斷續續拉小提琴的聲音，為這片天地增添了一些人氣。

　　波爾三人站在陽台上，扶著圍欄呼吸著沾著青草氣息的空氣，靜靜的望著那被迷霧遮擋住的遠方。

　　遠處漸漸出現了一些光暈，光暈越來越近，顯出汽車前燈的的形狀。車子直開到大廳門口，約翰和安吉拉從車上下來，抬頭看到站在陽台的波爾三人。安吉拉哈哈大笑，”喲，這是三個火槍手在謀劃大事呢?決定好了是繼續效忠路易十三還是要去投靠黎塞留呢?“

　　安吉拉的聲音仿佛是一個信號，院子裡接著就熱鬧了起來，立刻就聽到三樓小提琴嘎的一聲停下來，哢的扔到一邊的聲音，然後小艾莎就從樓裡跑了出來，後面還跟著被漢娜拉住一步一步往外挪的小艾森，還有旁邊不住打圈兒的”棉花“大狗。再然後就是琳娜和阿蓓爾跟著哈德森太太一起出來了，後面還跟著威廉、露絲，還有那個被琳娜他們帶回來的詹妮弗.柯林斯，看得出來，大家都在掛心約翰和安吉拉呢。

　　嘻嘻哈哈一陣打趣加玩鬧，安吉拉把約翰在伊莎貝拉姑媽家發生的糗事講了一通，然後又說道他們三個決定了就到馬薩諸塞州的哈佛大學去念書了，離得不算遠，邊聊著便往裡走，然後又看到威廉和露絲在，又興衝衝的跟他們打了個招呼。

　　安吉拉他們回來的正是時候，晚飯準備的差不多了，他們一回來，馬上開席。餐廳的大長桌子上，坐滿了人，浩浩蕩蕩十五六個人一大桌子。開頭幾道開胃菜，魚子醬海鮮拚盤、法式牛柳配油浸鵝肝、熏鮭魚，又上了兩道奶油蘑菇湯和海鮮濃湯，接下來是用新鮮樹莓醬配起來的奶酪水果色拉，再加上迷迭香汁搭配的炭燒乳牛排、煨h銀鱈魚、黑椒醬汁搭配的炭烤牛扒炒蘑菇、奶油蒜蓉烤大蝦幾道主菜，主食配的是松茸麵包，然後因為是家宴有小孩子在，大家都沒喝酒，用紅茶代替。拉格納和波爾等男人開始閑聊起來，威廉表哥表達了歉意，同時繼續勸慰了一番，見波爾幾人決心已下，也就不好再說什麽。琳娜她們那些女人就和安吉拉說起了白天的事情，聊起了紐約的治安，讓安吉拉以後也多注意些。

　　不知不覺，已經將近晚上八點多了，拉格納在紐約的一個男管家威利.比爾斯走過來跟拉格納低聲說了幾句，拉格納點點頭，又說了幾句，威利點頭出去了。看到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拉格納拍了拍波爾的肩膀，示意跟他出來。

　　跟著拉格納來到左側側廳的一扇門前，拉格納掏出鑰匙打開，十分平常的一個小廳，跟大廳右側的那個大家平常用的側廳沒什麽兩樣，隻是這個小廳看起來平常都不怎麽用。拉格納繼續往前走，在牆邊轉了一下一個不怎麽起眼的飾品大理石像，然後推開一個裝飾展櫃，露出一道小門。裡面黑漆漆的，拉格納在前邊摸索了一下，按了一個開關，前邊亮起了燈。是一道斜著往下的台階，跟著拉格納走到台階盡頭，豁然開朗，整個一古典教堂的大廳似的，十分空曠，哥特式的穹頂上繪著中世紀宗教風格的壁畫，波爾他們下來的階梯正好處在教堂側方的一個門洞，拐過門洞，看向正前方的高台，高台下方兩側立著兩個騎士造型的銀白色的板甲銀盔，手臂部位還掛著騎兵長槍，高台上面掛著的不是十字架，而是鑲著一個盾牌式的家族紋章。紋章上方是黑乎乎的一片，中間是隻碩大的暗紅色的吐火蝙蝠，噴出的火焰像是火山噴出的岩漿一樣，下方是一片火海，貌似要把地上的東西都要燒得乾乾淨淨，乍看上去像隻恐龍。但是波爾知道，那是隻蝙蝠，這正是克裡斯蒂安家族的家族紋章。雖然看起來有些恐怖，但是身處此地，波爾反倒感覺有幾分威嚴和親近。

　　”波爾，還記得下午的時候，我跟你說的話嗎?“拉格納邊往裡走，邊跟波爾說道:”本來也是告訴你這些事情的，隻是沒想到會這麽早遇上。既然遇上了，也是時候該讓你知道一些事情了。“

　　”紐約的地下勢力錯綜複雜，黑幫林立，你說要是你的話，對上他們，你該怎麽處理?“拉格納在家族紋章的下方停住，注視著紋章問道。

　　”紐約的警察難道不管嗎?“波爾問道:”法律總不會隻是擺設吧?“

　　”哈哈，法律?不錯，法律會給普通人帶來安全感，但同時也會給這些地下勢力帶去安全感，正是因為有著法律的存在，紐約的黑幫才會肆無忌憚，因為法律需要證據，需要人去操作，而證據往往出現在傷害之後，是人就能夠被收買。“拉格納帶著波爾走到高台上方，讓波爾坐到高台上那把看起來古樸粗獷的銅荊棘座椅上，接著說道:”真正讓人恐懼的是力量，是來自未知的強大的力量。而從今天開始，這股力量會交到你的手上。你做好準備了嗎?“

　　波爾一臉懵懂的怔怔發呆，這算什麽?準備什麽?地下王者還是黑騎士?這麽中二的東西，難道還真的存在?

　　”額，拉格納，你。。。你說的這些是什麽意思?這裡是什麽地方?這是怎麽回事?“波爾起身往四處看了看，沒發現什麽其他的人存在，哪來的什麽力量?

　　”你父親臨終前交給你一個小箱子，你還記得嗎?“拉格納問了一句，走到那個騎士盔甲前抽出那柄腰間的佩劍，示意波爾跟上。

　　波爾仔細回憶了一下，老威廉臨終時確實把一個小箱子交給了波爾，讓他好好保管。波爾曾經打開看過，裡面貌似是幾本帳本，隻是帳本的用料十分特別，像是皮革之類的，當時波爾看不懂，又因為是老威廉的遺物，就一直放在保險櫃裡。這次來美國，小箱子也就跟著保險櫃一起帶了過來。難道還有什麽重大秘密不成?

　　跟著拉格納走到後排一個不起眼的燈龕處，就看到拉格納把燈的底座移開，裡面露出一個小洞口。然後拉格納拔出佩劍伸進洞口，逆時針轉了一圈。就聽到卡擦哢嚓的聲音從地下傳來，後排的一條長座椅往後仰去，露出一條繼續通往下方的階梯。

　　隨著這道階梯往下走去，感覺大概有十幾米深，因為是斜坡，不好準確估計，通道很窄，隻能容許一個成人單獨通過。走到底看到一個大廳，這個就比較簡單粗糙了，與其說是大廳不如說是一處遠古洞穴更恰當。拉格納打開手電筒，找到一根蠟燭，把蠟燭點亮。蠟燭的火苗輕輕搖曳了幾下，有風?波爾好奇的問道:”這裡通向哪裡?“

　　拉格納正在從一個鐵柵欄裡抽出一根鐵棍，旋開鐵棍掉出一把鑰匙，原來這根鐵棍是中空的。拉格納把鑰匙遞給波爾，說道:”這裡通向哈德遜河碼頭，是一條緊急出口，出口位置是我們的一個倉庫，倉庫裡有武器，有給養，還有一條船。給，你那個小箱子底下還有一層，這是鑰匙，你打開後會有一個吐火蝙蝠頭像的戒指。“

　　”還有一些帳冊，你總該告訴我，這是怎麽樣一回兒事情吧?“波爾越發好奇了。

　　”你不覺得這裡太悶了嗎?走，回去再告訴你。那些帳冊其實是密碼本，別人拿去也看不懂。“拉格納示意波爾往回走。

　　”呼。。。“終於回到了穹頂大廳，波爾深呼一口氣:”你是說父親給我留下了一隻強大的神秘力量。通過密碼本就能聯系到他們?“

　　”差不多吧，克裡斯蒂安家族原先就是負責給漢諾威王朝打探情報的，掌控這股力量有一二百年了，雖然最後漢諾威王室逃亡維也納了，但是這個組織的一部分精英還是留存了下來，成為了克裡斯蒂安家族的護衛，就是你知道的家族暗衛青鯊。青鯊一直會掌握在克裡斯蒂安家族的當家人手中，最近這些年，先是在你的大伯斯維克男爵手中，然後就到了你父親手中，現在在查理男爵手中。接下來很可能會傳到弗蘭茨手上“，拉格納把波爾帶到高台上的銅荊棘椅子上，然後自己做到高台的邊沿上，繼續說道:”你得習慣坐在那個位置。雖然青鯊會掌控在當家人的手上，但是家族的各個分支又有自己的護衛力量，現在留在紐約的這些人都是你父親四年前從德國那邊帶過來的，其中有你父親的三個騎士。。。。“

　　”你是說開爾文、郎茨、裡奧波叔叔他們都沒死?“在波爾的印象裡，老威廉的四個騎士，除了在管理船廠的菲利普，其他的三位都已經因為各種各樣的意外死掉了。

　　”裡奧波是真的死了，開爾文和郎茨他們還活著，就在紐約，還有一個是你父親後來冊封的，伍爾夫.伽特爾，你應該知道吧?“拉格納回道。

　　”原先看管伐木場的伍爾夫.伽特爾?難怪。。。“

　　”對，他們現在都有自己的代號，開爾文是夜鶯，郎茨是貓頭鷹，伍爾夫是鬼影。。。“拉格納繼續說道。

　　”額，那我不會就是蝙蝠吧?“波爾摸索著銅荊棘的扶手，有點兒像是王座的感覺。

　　”對，你的代號就是火蝙蝠，是這個組織的首領，每一代首領的代號都叫火蝙蝠。“拉格納起身望著上面的家族紋章說道。

　　”那你呢?“波爾朝著拉格納問道。

　　”我的代號是烏鴉，作用就是信使。“拉格納做了一個飛的動作，引得波爾哈哈大笑。

　　”好吧，一個教主，三個護法，一個軍師，應該還有一群小嘍曜嫉男敖檀釓洹！安ǘ諦睦錟贗虜圩擰

　　”還有那幾個和我一起從修道院裡出來的孤兒，後來老修女過世了，經過你父親同意，我就將他們帶了出來，現在也在裡面。紐約這邊加上你我，一共六十四人。在賓夕法尼亞那邊還有九十五人，西海岸加利福利亞洛杉磯那邊還有四十七人。除了你和我之外，這些人精通跟蹤、刺殺，打探情報，掌握各種長短武器的使用，和各種交通工具的駕駛。。。“

　　”會開飛機嗎?“波爾下意識地冒出這樣一句來，這不就是現實版的特工零零七嘛。

　　”咳。。。這個。。。他們中有一些在上次戰爭中開過飛機，大部分還沒接觸。如果你覺得有必要的話，可以送他們去培訓。“拉格納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打斷，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繼續說道:”我建議你，近期抽空跟他們見一下面。嗯，你父親還讓我跟你交代一句。“

　　”什麽?“

　　“你不但要了解自己的部下，還必須讓他們也了解你。別想教你的手下為一個他們所不認識的人賣命。”拉格納緩緩說道:”所以，我希望你以後能夠多多跟他們交流一下。“

　　波爾有些頭疼，一想起這些人整天跟鮮血、死亡打交道，心裡就有些不太舒服，”你就不能替我管著嗎?反正都一樣。“

　　”作為你父親的傳人，你總得要習慣這些東西，有光明就有黑暗，有善良就有邪惡。“拉格納像個神父一樣，在波爾旁邊說道:”小到一個人，一個家族，大到一個國家，都是光明與黑暗的結合體。國家明面上有為民公仆的官員、樂於助人的警察、公正無私的法官，暗地裡卻有各種無所不用其極的特工間諜，一個人明面上可能是個慈眉善目的紳士，暗地裡卻可能有著禽獸般的變態嗜好，一個家族也是如此。你到了這個年齡，該長大了，這些東西你都要學會慢慢習慣。“

　　看著波爾坐在椅子上默默不語，拉格納站起來問道:”知道這間密室是怎麽建成的嗎?“

　　”怎麽建成的?“波爾也轉身四處打量著問道:”你不是說這宅子是你新買的嗎?“

　　”哈哈， 當然了，明面上肯定要過過手走走形式，其實這所宅子我們早就買下來了。四年前，你父親帶著我們來帶這邊。當時，我們剛到就被這邊的黑幫給盯上了。“拉格納神色陷入回憶，”當時我確實有點兒害怕了，一走到路上，不管那個路口，都有三五個人不懷好意地盯著我們。你父親每次出行跟人談生意，明面上都隻帶著四個隨從，從不多帶。連續兩個多月，不管走到哪裡都有人盯著，我建議你父親多帶些人。你父親每次都笑而不語，後來我發現盯著我們的人越來越少了。“

　　拉格納說到這兒，情緒略顯激動的頓了頓繼續說道:”直到有一天，你父親帶著我來到這邊，指給我看。就在這棟宅子的地下，一百多號人，在打造這座大廳。全是那些以前盯著我們的人，每個人的手上都少了一根小拇指。像這樣的地下大廳，在全美國總共建了有十二處，不到三年的時間建成的，都是用的這一百多號勞動力。一百多號人，悄無聲息的消失了，在明面上沒有掀起一點兒動靜。後來紐約的各個黑幫老大都親自登門道歉，你父親理都沒理，但是這些人從此再也沒有敢打我們的主意。哪怕是小小的誤會，都會出面道歉。就像今天發生的事情，因為讓阿蓓爾他們受到了驚嚇，那塊地盤的黑幫老大‘快手嘉頓’剛剛親自打電話道歉，還要把他手下的一條胳膊砍下來作為賠禮。“

　　”這就是一個家族暗處的力量的作用，你要學會掌握。“拉格納最後鄭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