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這一刻,楚太子項天眼中只有一個人,那便是克旗朵。
因為整個樓煩之中,克旗朵的勇力最強,對於楚軍將士威脅最大。
只有斬殺了克旗朵,就可以避免楚軍將士的大規模傷亡,同時提升大軍士氣,更能打壓樓煩大軍的士氣。
一石多鳥,這便是楚太子項天執著於斬殺克旗朵的原因。
“當!”
虎目如刀,眼底閃過一抹駭然,克旗朵清楚楚太子項天的目標就是自己,此時此刻根本就逃不了。
除了奮力廝殺之外,他根本別無選擇。
“你找死!”
仰天長嘯一聲,克旗朵手中長槍刺向了楚太子項天的咽喉,奮勇之下,克旗朵戰力暴增。
生與死之間,最能夠提升一個人的潛力,打破極限就是這個道理。
“不愧是樓煩第一勇士,這一槍才有點意思!”
面對這驚天動地的一槍,哪怕是楚太子項天也是臉色大變,這一槍的速度,這一槍的角度,都已經達到了極致。
這一槍可以說是克旗朵有史以來最巔峰的一槍,這一槍蘊含的殺機,已經達到了一種極致。
可以說,楚太子項天自垓下突圍以來,隻遇到過兩次,第一次便是大戰漢軍大將樊噲,第二次則是這裡。
要知道樊噲可是天下前三的勇將,由此可見克旗朵這一槍的強大。
……
眼中掠過一抹凝重,楚太子手中方天畫戟不敢大意,左手一抬,用盡全身力氣,以一種一力降十會的霸道,迎向了克旗朵這驚天動地的一槍。
這一刻,楚太子項天心中有一絲明悟,那便是不管克旗朵的這一槍多麽詭異,都不出自己的身體。
想要破這一槍,只需要力量,霸道的力量。
“當!”
這一擊,楚太子項天將一力降十會用到了極致,方天畫戟灌注楚太子全身的力量,怒劈而下。
“哢嚓!”
蕩開長槍的那一瞬間,方天畫戟閃電般的砸向了克旗朵的胸膛,一戟落下,將克旗朵砸飛。
“轟!”
落在地上的克旗朵胸膛塌陷,顯然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
對於這一幕,楚太子項天並沒有多看一眼,一催戰馬,殺向了下一處。
……
戰爭進行到這一步,結果已經出來了,樓煩大軍雖然犀利,但是與楚軍相比差距太大。
由於克旗朵與胡蘿卜被殺,樓煩大軍沒有了主心骨,開始不斷後退。
“殺!”
作為一軍主將,楚太子項天對於戰場上的變化了如指掌,如此絕佳戰機,他自然不會錯過。
“殺!”
“殺!”
“殺!”
……
三道喊殺聲震動四野,楚太子項天的勇武,將楚軍將士的殺戮之心徹底被點燃,在楚太子項天的帶領下,向著不斷後退的樓煩大軍殺去。
……
“太子,樓煩大軍盡數誅殺,如今我軍如何?”
瞥了一眼武涉,楚太子項天神色冷漠,對於面前的屍山血海仿佛看不見一般,沉聲,道。
“傳令大軍,圍剿樓煩部落的婦孺,一個不留。”
聞言,武涉眉頭緊鎖,他幾次想要開口,卻開不了口。
“諾。”
……
瑟瑟風中,楚太子項天跨騎烏騅馬,手持方天畫戟,站在戰場中心,就像是一個勇猛無雙的戰神。
底下無數屍體就像是他的勳章,鮮血直流,與土地凝結,逐漸變成褐色。
這一刻,時間定格。
……
“太子,左軍師出事了!”
聞言,楚太子項天虎目森寒,冷冷的盯著李左車,道:“左軍師發生了何事?”
“稟太子,在我軍斬殺敵軍的時候,左軍師看到一對母子,心存善念之下,放過了她們。”
“結果轉身被那對母子所傷,如今昏迷不醒……”
“帶路!”
“諾。”
……
雖然楚太子項天並沒多言,但是李左車等人還是能夠感受到楚太子身上壓抑的暴怒。
這一刻,眾人都不曾言語,因為他們清楚,惹到暴怒之下的楚太子項天,將會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故而,他們都明智的選擇閉嘴,默默地跟著楚太子項天前行。
“軍師!”
……
楚太子項天看著昏迷不醒的武涉,臉色變得難看至極,轉頭朝著李左車,道。
“軍中大夫如何說,左軍師的傷勢如何?”
聞言,李左車臉色不太好,沉默了一下,朝著楚太子項天,道:“太子,軍中大夫說,我們藥材不夠,根本無法救治。”
“而且軍中大夫醫術並不高,想要救治軍師就必須要名醫來醫治。”
……
這一刻,楚太子項天虎目如刀,殺機滔天而起,他心裡清楚, 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地方可去。
樓煩距離下一站晉陽太遠,根本就不可能短時間趕到,再加上一路上的顛簸,武涉根本就受不了。
“派幾個士卒,護送左軍師聯系趙王張耳,讓他們派禦醫盡力救治,孤可以多給他們五萬匹戰馬。”
“諾。”
……
吩咐下去之後,楚太子項天看向了樗裡師,眼中掠過一抹駭人殺機,道。
“下令大軍追殺樓煩人,雞犬不留。”
“諾。”
……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楚太子項天下令大軍原地駐扎,因為項聲與百裡屠蘇還未到來,他必須要匯合全軍,才能南下。
“太子,左軍師……”
擺了擺手,楚太子項天打斷了商洛的後半句,他心裡清楚商洛想要表達什麽,只是此刻他心情不好。
武涉雖然不如張良等人,但是他對楚國的忠誠,以及他在危難之中跟隨自己北上中原的情意,都讓楚太子項天難受。
這一刻,他根本就說不清楚自己心中的感覺,他明明下令不分男女老幼一個不留,結果武涉善心大發。
偏偏就因為這個善心大發,將自己差點送進去。
“此刻我軍南下,乃借道趙國,是以,我軍不能在趙地多留,要不然會憑添太多變數。”
“樓煩距離晉陽太遠,一路南下,道路顛簸,長途跋涉之下,左軍師恐怕堅持不了那麽久。”
楚太子項天神色複雜,看著商洛一字一頓,道:“這個時候,唯有將左軍師留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