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為衡山王,庇護一方……
字字如鼎,重壓一方。這一刻,衡山國將士心中震撼,面對這等衝擊,他們只有緊閉著呼吸,不敢出聲。
……
梅鋗望著武涉手中的聖旨,目光如炬,眼中殺機與激動並存。
男兒生於世間,當提三尺劍,立不世之功績。梅鋗也是一個熱血漢子,面對天下皆王的局面,他不是不心動。
只是項羽封他為侯,而不是王,而且衡山王吳芮背後有漢王劉季支持。故而,他不得不蟄伏。
……
聰明如他,梅鋗自然清楚楚太子封王的目的,只是當這一紙聖旨放在眼前,他才清楚拒絕是如何的困難。
一國之君,列土封疆,鼎立為王,這本就是亂世男兒的追求。
“孤多謝楚王!”
最終,梅鋗接下了聖旨,面對稱王稱霸的誘惑,他根本拒絕不了。心中野心蠢蠢欲動,他有不為人下之心。
因為他清楚,以吳芮與漢王劉季的關系,只要錯過這一次,他將永遠沒有機會。況且男兒生於世,就當稱孤道寡,君臨一方。
……
“外臣,武涉見過衡山王。”
……
“我等拜見衡山王!”
……
城中大軍都是梅鋗的嫡系,早就被他掌控,此刻見到梅鋗被封王,紛紛振臂高呼,因為只有梅鋗封王,他們才能更進一步。
利益才是維系一切的根本,這是萬世皆準的真理。
在整個衡山國,一直以來都有兩個圈子,一個以前衡山王吳芮為首,一個以梅鋗為首。
如今為了討伐西楚霸王項羽,吳芮率軍垓下,帶走的都是心腹,這導致梅鋗成了衡山國的無冕之王。
項天的聖旨,只不過是給了梅鋗一個名義,一個正大光明稱王稱霸的機會。
“先生免禮。”
輕扶了一下武涉,梅鋗轉頭看著大軍,雙眸一沉,道:“免禮,周通,立即包圍王宮,相府。”
“諾。”
……
梅鋗是一個果決之輩,他心裡清楚,自從自己接下武涉手中的聖旨,這就意味著他與吳芮不死不休。
奪國之恨,大於天!如今最緊要不是享受為王的喜悅,而是控制王宮,相府,徹底的掌控衡山國。
……
“武涉先生,可否帶孤前去見一見楚太子?”
“衡山王請。”
作為楚軍軍師,武涉雖然智謀不及張良,范增,但也是當今世上的絕頂智者,梅鋗的心思,又豈能瞞的了他。
只是武涉心裡清楚,這樣做對於楚軍利大於弊,以楚太子的英明神武,一定不會拒絕。
故而,根本沒有思考,就直接答應了下來。
……
“稟太子,臣幸不辱命。”
“嗯。”
微微頷首,項天就將目光看向了武涉身邊一身戎裝的男子身上,感受到對方身上的行伍之氣,道。
“軍師,這位是?”
沒有等武涉介紹,梅鋗大踏步向前,道:“孤乃梅鋗。”
“原來是衡山王當面,一直未曾見真人,恕孤眼拙。”
……
一番虛情假意的寒暄結束,項天目光一轉,看著英武不凡的梅鋗,道:“衡山王孤身前來,不知所謂何事?”
“孤想請太子入城,以表謝意。”
“哈哈……”
大笑一聲,項天深深的看了一眼梅鋗,道:“衡山王親至,
孤豈有不來的道理。” ……
“太子請。”
項天起身,向著李左車,道:“李將軍率軍入城,今日衡山王初登王位,爾等一同前去觀禮。”
“諾。”
見到李左車點頭應諾,項天嘴角上揚,朝著梅鋗,道:“衡山王請。”
……
“不愧是從齊王手中突圍的人,這一番手段堪稱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當真是極其厲害。”
楚軍大帳中的數人,也就李左車與武涉二人看出了衡山王梅鋗與楚太子項天間的交鋒。
寥寥數語,當真是刀光劍影,你來我往,殺氣凜冽。
……
有了楚軍入城,七萬余大軍的強大震懾,邾縣的勢力紛紛俯首,衡山王文武盡數向梅鋗投誠。
當然了,一場政變永遠都不會缺少鮮血,吳芮的家眷盡數被殺,一天之間,整個衡山國徹底換了主人。
……
“不知太子接下來,兵至何處?”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衡山王梅鋗臉上已經不見初登王位的欣喜,他將目光看向了對面從容不迫的項天。
梅鋗不得不問,因為這關系到衡山國的主權,楚軍七萬余,強於現在的衡山國,他可不想發生反客為主的事。
“先至臨江,後北上中原。”
項天沒有隱瞞,他要穩住梅鋗,為西楚擴大影響力,從而限制漢王劉季的勢力發展。
“呼……”
聞言, 梅鋗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楚太子手握七萬大軍,帶來的壓力太大,如泰山壓頂。
作為衡山王,梅鋗自然壓力如山。
……
“父王對衡山王讚不絕口,依為臂膀,父王之意,衡山與西楚守望相助,同存於中原,不知衡山王意下如何?”
結盟。
這才是項天私立梅鋗的用意,他要在楚國只有兩郡之地的危難之際,增加楚國的影響力。
而梅鋗就是最好的選擇。
……
“項王威震天下,乃諸侯伯王,孤自然遵從。”
結盟不僅是項天的迫切,同樣也是梅鋗的選擇,原衡山王吳芮向漢,如今他奪國衡山,只能向楚。
這件事就算項天不提,梅鋗也會提及,可以說他的一切都是西楚項家給的,就連穩定邾,也多虧了項天。
……
謝絕了衡山王梅鋗的挽留,項天率領著楚軍向著臨江國而去,由於衡山國為為盟友,這一次楚軍並未晝伏夜出。
“太子,如今我們有衡山國為盟友,何必再去臨江,不如直接北上中原?”
瞥了一眼項聲,項天搖了搖頭,道:“族叔,在垓下之時,西楚處於瀕臨滅亡的關頭,普天之下只有臨江國並未出兵,一心向楚。”
“孤必須要親去安撫一下,不然會失了人心,況且衡山與臨江二國距離不遠,耽擱不了多久。”
……
項聲是一員武將,他對於政治方面有著天然的缺陷,整個楚軍大營中,也就武涉,李左車二人清楚項天這麽做的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