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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倭寇進犯東南,上海縣跟東南很多府縣般,開始修建或擴建城池。
上海城於嘉靖三十二年開始修建,僅是三個月的時間,便修築了一座周長九華裡,高二丈四的城牆,敵樓共計五座,並修築了護城河。
雖然倭寇多次來犯,直逼上海城下,卻始終沒能侵入城池。一方面是將士用命的結果,另一方面則是可見城池的穩固。
得益於上海鹽廠的鹽利,水路發達,又靠近長江口,這裡的商貿很是發達。特別一些漁獲不少,令到很多海產品輸送到松江和揚州等繁華之地。
現如今的上海,從昔日的小漁村已然成為東南繁華的縣城,更是大明東面的一個門戶。
“下官上海知縣蔣仲正拜見欽差大人!”
隨著林晧然駕臨到上海城外,上海知縣蔣仲正帶領縣衙一眾官員和鄉紳在城門口熱情相迎,顯得規規矩矩地參拜道。
蔣仲正是舉人出身,原本在香山縣擔任一個小小的教諭。隨著香山縣的崛起,他的地步可謂是水漲船高,在香山縣丞的位置過渡兩年後,便是出任了上海知縣。
雖然他在香山縣積累了不少的政績,但能夠上任上海知縣這個肥缺,卻是少不得林晧然在背後進行運作,而林晧然無疑算是他的伯樂。
蔣仲正在這裡見到自己的上司,不管是為了感恩,還是畏懼於林晧然的權勢,亦或者想要繼續巴結於林晧然,都讓他有理由以最高的規矩接待林晧然。
林晧然跟著他簡單寒暄幾句,又對著一幫鄉紳點了點頭,便是重回轎子,進到了這個後代被譽為東方明珠的縣城。
在得知林晧然到來上海縣城,街道兩邊當即聚集了大量的百姓和士子,特別是士子對林晧然的到來表現得很是瘋狂。
蔣仲正將縣衙的後宅主動讓了出來,他是知道林晧然的喜好和秉性,並沒有過於鋪張浪費,而是差人弄來了一大籮筐的鮮蟹,並嘗試了各種的做法。
林晧然吃過地地道道的鮮蟹宴,詢問了上海縣的一些治理情況,便是直接意味深長地道:“今晚的宵禁再嚴一些!”
“是!”蔣仲正雖然不知林晧然的葫蘆裡賣什麽藥,卻是鄭重地回了一句道。
在當天的夜裡,上海縣的宵禁提前了一些,且安排了更多的人手。令到亥時之時,這街道便已經空蕩蕩的,只有一輪彎月掛在城牆之上。
到了子時,城門被打開,一支隊伍突然出城離開。
這個事情做得還算是隱蔽,待到兩日之後,上海縣城才有確切的消息傳出:林晧然那晚乘坐馬車離開上海縣城,而後不知所蹤。
這個小小的舉動,無疑令到各方的眼線感到了困惑和迷茫。
崇明島,是新長江三角洲發育過程中的產物,它的原處是長江口外淺海。長江流入河口地區時,由於比降減小,流速變緩等原因,所挾大量泥沙於此逐漸沉積。
這樣一來,崇明島便逐漸成為一個典型的河口沙島,其面積比雷州府東海島還要大上四倍,是大明的第三大島嶼。
崇明島,這裡原本是崇明參將的駐地,但隨著東南倭寇的猖獗,卻是遷到金山衛城設立金山參將。在崇明參將駐金山後,劉家河遊擊將軍移駐崇明島。
此時此刻,在崇明島的西北部,這裡竟然有著一個隱秘的碼頭,而這島上修建了不少的房子,還有一個很大的倉庫。
卻是誰都不會想到,在這個島上竟然會盤踞著一夥匪寇,幾個大漢正在廳中大塊吃肉和喝酒,氣氛顯得很是熱鬧的模樣。
一個身穿輕甲的將軍突然走了進來,外面正飄著蒙蒙細雨,他進到門口先是拍了拍輕甲上的水珠子,這才朝著大廳的食桌走過來。
“牛守備,您來得正好,跟咱們幾兄弟喝上一盅!”為首的光頭漢子抬眼看到進來的將軍,當即便是熱情地吆喝道。
一個機靈的漢子忙是找來了碗筷,並給牛守備滿滿地倒了一碗酒。
牛守備大刀闊斧地坐了下來,不客氣地端起酒碗,自顧自地咕咕地喝了起來。
光頭漢子看著他竟然如此喝了起來,深知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不由得疑惑地望向牛千戶。
牛守備將碗重重地放下,當即便是開門見山地道:“你們最近切勿再外出了!那位欽差大人在松江府調了兵馬,現在入駐上海城,說是要剿匪寇呢!”
“我說是什麽事呢!這個事跟我們有什麽關系,我們這個月壓根哪裡都不去!”光頭男聽到這個事,渾然不當一回事道。
“牛守備,你沒瞧見嗎?我們兄弟幾個天天都呆在這裡喝酒吃肉,我們做那種營生做甚?”另一個獨眼龍亦是附言道。
牛守備其實主要是要通風報信,看著他們如此回答,便是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我帶了一幫兄弟過來,這些天便會呆在這裡!”
“若是如此的話,那咱們真的是高枕無憂了!”光頭大漢聽到牛守備會呆在這裡,當即便是大聲地笑道。
他們在這幫人之中,既有官兵的編制,又有土匪的勾當。不說他們在松江衛安排有諸多眼線,哪怕松江衛真的殺過來,那他們同樣可以說自己是牛守備的人。
幾個人在這裡喝酒,那幫兵丁亦是在其他酒桌大口喝酒和吃肉,氣氛顯得很是融洽。
待到深夜時分,突然江中有燈火慢慢地靠近,而後一幫手持火把的官兵從碼頭衝了上來,很快便傳來了短兵相交的聲響。
牛守備在聽到動靜之後,便是披著衣服從屋裡跑出來,當看著對方竟然是官兵裝束,當即便是怒聲道:“我乃崇明守備牛大春,你們是哪路的?莫是想要造反不成?”
“牛守備,不知你是咱大明的守備,還是土匪的頭子呢?”在火光之中,毅然走出了一個身穿鎧甲的高大將軍道。
牛守備看到這位將軍的臉龐,當即驚得是目瞪口呆,竟然朝著這位將軍撲通地跪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