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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月寒霜》第43章 尋井
  燕都洛陽,敬王府。

  已經五天五夜了,鏡月依舊昏迷不醒,他的氣息越來越弱,臉色越來越差,偶爾眉頭緊鎖,偶爾又安詳了下來,前幾日嘴裡還能囈語,這幾日牙關緊閉,湯藥都喂不進去。幾位太醫來看過後,都連連搖頭,傷勢太重了,恐怕已經回天乏術了。這讓坐在床前陪伴的晉王鏡宣心急如焚,他望著眼前的這個弟弟,又想起了不久前已經去世的綏陽公主,心中感到愧疚萬分,沒能代已死的綏陽照顧好弟弟。

  他抬頭看看榻下,幾名家仆侍女正立在那裡等待著召喚,兩名與鏡月歲數相仿的少年公子則坐在外廳楠木圓桌前,正在小聲私語。兩人分別是北庭郡王世子趙錦瑜和薛國公張晉輝的次子張碩。他們是鏡月為數不多的好友。本來兩人不在京中,這次因鏡月遭襲專程趕了回來探望。

  鏡宣走到外廳。兩名少年公子起身向鏡宣行禮,鏡宣擺擺手,“都是鏡月的兄弟,在此地就不必客氣了。”鏡宣感覺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於是就帶著兩人往會客廳走去。

  敬王府的院落乾淨利落,鏡月平日喜好舞刀弄槍,很少侍弄花草,所以整個王府只有一些最普通不過的蘭花、菊花之類,馬上入冬了,花兒都早已經凋謝,更顯得王府冷清。此時三人穿過院落又走過一條回廊往左一轉,就來到會客廳。三人在廳內坐定,晉王爺鏡宣自然坐在主人的位置,兩位公子分坐兩邊,府內丫鬟給三人上完茶水就回偏間聽用去了。

  會客廳內三人沉默了片刻,晉王鏡宣先開口了,話中帶著憂傷:“孤帶鏡月謝過兩位的探望,只是鏡月傷勢太重,不便親自道謝........何況傷情每況愈下,不知道還有多少時日。”

  兩人大驚,趙錦瑜平日與鏡月關系最好,也最心直口快:“鏡月本來好好的,怎麽會被偷襲了呢?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

  鏡宣沉思片刻,喝了口熱茶:“我也是聽府中管家說的,那日是個假扮公公的賊人來到府上,說是父皇在外祭天,要鏡月隨駕,父皇近日的身體情況只有孤與鏡月知曉。父皇的身體是受不住風寒的,怎麽可能出宮,當時已有疑慮的鏡月想要將計就計,借此為突破口,拔出蘿卜帶出泥,把這一系列陰謀的製造者一網打盡,也許是太過輕敵了,在交戰的過程中受了重傷,回來時已經昏迷不醒了”

  張碩好奇的說:“鏡月武藝不錯,能輕易傷他絕不容易,怎麽會呢,難道遇到絕頂高手了。”

  鏡宣思索了一下說:“絕頂高手不知道,但對方手段殘忍狠辣異常,在孤的閱歷中也是前所未見的,跟去的府役傷亡慘重,如果不是一位粉衣女子提前得到消息,向武源堂通風報信,他們肯定全軍覆沒,鏡月早就身首異處了。”

  兩人大駭,相互對看一眼,又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上首的晉王。

  “那日的情形十分凶險,有些府役活著回來,但有些都無法為他們收屍,據說那是死於鋼絲蛛網陣。鏡月是被一種千斤重的磨盤樣的武器擊傷,當時肋骨基本上就全斷了。”

  兩位公子更是驚訝,“鋼絲蛛網陣”只是傳說中陰險狠毒的陣法,一般人是無法學會的,據說已經數百年沒人見過了,千金重的磨盤那要多少人才能驅動。

  鏡宣說:“回來的人說他們的敵人只有兩個,一個有一丈高的怪物,還有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兒。敬王府的府役都是我與七弟在軍中為鏡月千挑萬選的,個個在戰場上都能以一敵十,武原堂的四大高手更不用說,但都敵不過這兩人,險些全數喪命。”

  張碩道:“他們能全身而退,難道又有什麽奇遇?”

  鏡宣說:“前面孤說的那位報信的姑娘兩位可還記得。”

  鏡宣見兩人點頭,接著說:“就是那位姑娘破了鋼絲蛛網陣才救了大家的性命。據說鏡月是為了保護那姑娘奮不顧身才被那磨盤武器給擊成重傷。”

  趙錦瑜追問:“那位姑娘現在在哪?是個什麽樣的人?”

  鏡宣說:“那日孤聽聞鏡月遇刺就趕忙來到這敬王府,在府內與那姑娘有過一面之緣,只是她頭戴面紗看不真切,一身的粉衣。鏡月回府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鏡月一人身上,有個丫鬟說她沒有進房間就獨自一人走了。”

  張碩說:“這就是說這名女子大家從來沒有見過?那她是如何知道鏡月被襲的?她又為什麽要來救鏡月?她跟鏡月又有什麽關系?”

  鏡宣說:“其實我也納悶,但並非沒人見過這女子,門房的詹事說過他見過這姑娘兩次,因為她這身打扮著實讓人印象深刻,第一次是綏陽出嫁第二天,她送來了一封密信,我推測當時就是她向鏡月通風報信的。第二次就是鏡月遇刺那日,只不過她來晚了,鏡月前腳走她後腳就跟來了,我想她同樣是知道內情,才來通風報信的。”

  趙錦瑜說:“那豈不是只要找到這位姑娘,包括綏陽公主的事情就都能水落石出了。”

  鏡宣說:“我也是這麽想的,但那位姑娘現在到底會去哪裡了?”

  張碩:“我料想那姑娘早晚還會回來,因為鏡月是為他受傷的,他一定不會對鏡月的傷勢不管不顧,到時他們間必的淵源我們就能知曉了。”

  趙錦瑜說:“不知襲擊鏡月的兩個賊人是否擒到。”

  鏡宣說:“鏡月重傷後,在場眾人的注意力就集中在鏡月身上,給了兩個賊人逃脫之機,說來奇怪,那一丈高的怪人攀爬城牆如履平地,居然三兩下就攀著城牆逃走了,那小女孩而就坐在怪人的脖頸上。”

  張碩問:“可曾在別處發現過兩人行蹤,是否捉拿榜文一起發出。”

  鏡宣說:“榜文早就發出,但一直沒有消息,聽凌翼他們描述兩人身形穿著怪異,恐怕不是中土人士,我曾想過他們是不是來自北方極寒.....”鏡宣沒有繼續說,他不願戳破家族千百年來的忌諱。

  張、趙二人聽到“極寒”也是臉色大變,三人沉默不語。

   2.

  這是河西走廊的荒漠,一個粉色的身影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駿馬在荒漠上馳行,馬蹄濺起了一串串塵土在空氣中飄蕩。馬兒的主人不敢耽誤片刻,使勁的催促著馬兒快跑。性命關天,她知道每耽誤一刻,那位年輕的王爺的生命就會凶險一分。她離別的時候顧不上去解釋,顧不上去告別,她必須要找到那傳說中的神草---九轉續命草。

  她過去只是聽師傅提過,這種神草集天地靈氣於一身,千年方得一株,而這一株也是長在昆侖深山裡一處叫忘憂谷的地方。沒人能說清楚忘憂谷在哪?師傅當年也只是簡單的描述有一棵參天古樹,這棵樹長在一處萬仞瀑布之下,找到這棵樹這座瀑布就會找到忘憂谷的入口,谷內是一處早已湮沒在歷史長河中的城市遺址忘憂城,這處遺址不同於中原華夏文明,沒人能說出年代,而九轉續命草隻生長在城市中心祭壇裡供奉的神木之上,但要真正拿到這種神草,凶險萬分,去過的人幾乎沒人可以全身而退,那座古城早已被黑暗所籠罩,被上天所詛咒。

  昆侖山脈之大,恐怕尋找十年也不會找到忘憂谷的入口,但師傅也告訴過他,沿著河西走廊的荒漠走上三天三夜,如果運氣好,你會在荒漠中尋到一口八角形的大井,名叫星月井,那口井會告訴你忘憂谷的線索。

  這已經是進荒漠的第三天了,她身上的乾糧早已經吃完啦,水也所剩無幾,她把頭上的面紗揭開,露出了那絕美的面容,她眯著眼抬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她是否應該暗自慶幸現在不是盛夏,要不然太陽早已將她烤幹了,但咧風卷起的陣陣黃沙還是把他白淨的臉龐打地生疼,她隻好把面紗給拉了下來。輕輕拍了拍棗紅馬的脖子,輕輕說:“馬兒,這幾日跟我受苦了,我們很快就能找到目的地了。”

  話雖樂觀,但她此時已如荒漠上無魂的幽靈,漫無目的的在這沒有生機的禁區遊蕩者,饑渴正在無時無刻地折磨著她還有她的棗紅馬。 www.uukanshu.net 她漸漸看不清遠方,或者說眼前只有白光,她困倦極了,尚存的意識讓她緊緊抓住馬韁,任馬兒在這荒漠中徘徊。不知何時她從馬上跌落,已經感覺不到意識,她沉沉的睡去了。

  冥冥之中,她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了一座冒著熊熊火焰的大宅第,那是自己曾經的家,府邸的門匾她看不清楚了,隻覺得很大。自己的爹娘跟兄弟姐妹以及家族裡的所有人都被鎖上了鐐銬,被一隊士兵推搡著裝進一個又一個的囚車,她那瘦小的身軀在囚車後面緊緊地追趕著,哭喊著,她也能聽到家人的哭喊聲,但她無論怎麽追怎麽跑,囚車都與她越來越遠,這時滿地開滿了異樣的紅花,花兒凋謝後就變成了一片巨大的血泊,夾雜著累累白骨,她呼喊著、哭喊著.....。

  當她猛然醒來時,發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她坐起身來,大口地喘著粗氣,這個夢多少年來反覆把她驚醒,但她不明白夢中的情形意味著什麽,不知道事情是發生在前生還是今世。

  漸漸地她的意識又回到了身體,她抬頭看了看漫天繁星,又看了看不遠處有一堆篝火,一個簡單的帳篷。悠揚的胡笛聲自不遠處的一個沙堆上傳過。一個清瘦男子的身影隱約可見。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沒有什麽變化,自己的嘴唇雖然乾裂,但此時沒有一分饑渴之感,自己的鬥笠、面紗還有那把細柳劍都整齊的擺放在自己身邊,棗紅馬被拴在一截死去的胡楊木上,一口碩大的八角形的水井正自己的正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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