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主真會開...咳咳...玩笑!”愛麗絲笑著,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楚劫急忙扶住她:“愛麗絲,你怎麽了?”
賽斯轉過頭催促道:“快點走,現在一秒鍾就是兩天,我們耽誤不起!”
“來,要不我背你走吧。”
“不用了,楚劫...小主,我想....我....這就是我的...命運!”
“什麽?”
楚劫內心十分震驚,他反應過來了,現在的時間是2028年了,莫非愛麗絲在2028年就會.....
“不行,要不愛麗絲你快點往回跑!”
賽斯卻說道:“看她現在這個樣子,活一年都是問題,現在往回跑至少需要3年的時間,沒用的!”
“那也要試試才行!愛麗絲,你聽我的,快往回走!”楚劫推了愛麗絲一下,引導她向後。愛麗絲知道自己已經不行了,再耽誤下去,可能楚劫和賽斯也會老死在這裡。想通了這一點,她伸出了小手,將電子地圖遞到楚劫手上。
楚劫見賽斯催的急,忙對他說:
“賽斯,你先走吧,我和愛麗絲還有話說!你先走,我隨後就追上你了!”
“好吧,隊長,你要盡快!”到了緊要關頭,賽斯也不廢話,他扔下這句話就快步向前跑去。
愛麗絲很凝重地說道:“楚劫小主,主人就拜托你了,你記住,一定要按那個紅色的開關,記住!”
“我記住了,你快往回跑吧!”
楚劫握緊了電子地圖,催促愛麗絲快向後跑。假如向前跑是消耗了十年,那麽向後跑則會消耗五年,並不是十年,這裡涉及到一個不算太複雜的計算問題。
“小主,保重!”
愛麗絲最後哽咽著,轉身向出口跑去,楚劫目送著她消失在了黑暗中。
等他回過神來,已經是2029年了,楚劫動了全身的馬力,飛速向前跑去。
不一會兒,他追上了賽斯。
“快點吧,隊長,你耽誤了兩年!”賽斯催促道。
楚劫打趣道:“這真是個好笑的冷笑話。”
說罷,他繼續向前。越往前走,楚劫覺得自己的身體越無力,這時,他打開手機一看,現在已經是2048年了,這一年他53歲。
他很想知道自己53歲是什麽樣子,可眼下一片漆黑,只有手機燈光能照亮很小的一塊區域,根本沒法拍攝。
繼續向前,楚劫的步履愈發蹣跚,他的腰也越來越彎,胡子已經長到了喉嚨處,頭髮也變得斑白,他手上的動作明顯緩慢了,手機上的時間也看不真切,感覺模模糊糊的。
楚劫想到了,這應該是老花眼(遠視眼),自己的外公就是這樣!想到這,他一邊向前緩步跑著,一邊將手機移向遠處。
“2078年!”
“賽斯啊,我們83歲了。”
他這話一說出口,差點把自己嚇死。這聲音充滿了蒼老、充滿了無力,就像一根快要燒盡的蠟燭。
賽斯一轉頭,借著手機那微弱的燈光,楚劫也見到了83歲的賽斯,除了還穿著進來時的衣服,他的整張臉都布滿了皺紋,而且他的聲音也好不到哪裡去:“隊長啊,前面就到頭了!咳咳...”
賽斯伸著那顫巍巍的手,指了指前方閃著綠色光芒的位置,同時彎下腰,扶著自己的心臟咳嗽了兩聲。
楚劫抬眼望去,原本清明的雙目變得渾濁不堪,只能依稀地瞅見那一抹綠。
“呼...呼。”
距離終點越來越近了!楚劫卻跑不動了,他喘著粗氣,一步一步地向前挪著。
時間飛逝而過,楚劫每跨上一步都需要一年的時間,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每挪動一步都要使上全身的力氣。
賽斯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已經無法正常站立,改為“爬行”了。他趴在地上,活像一隻垂死的老海龜,想要最後再沾染一絲大海的氣息。
“2081!”
“2082!”
“2083....”
楚劫一邊向前挪動著步伐,一邊看著手機上的時間飛速逝去,終於,他也倒了下去,像賽斯一樣,開始向前爬行。
“還有...兩年!”
“還差...一米!”
消逝不見的年華啊,都在我們的指尖靜靜流淌過。
這一刻,楚劫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許多畫面——
一位新娘從八抬大轎上走下來,一隻激動地手輕輕地掀開了她的蓋頭布。還沒等楚劫看仔細——
一對陌生的男孩女孩奔跑在草地上,歡笑地叫著“爸爸”。
頭頂烈陽,渾身酷熱的他倚在座椅上,一隻帶著埃及豔後的戒指的手伸了過來,捏著一塊西瓜遞給他。
在病床之上,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永遠地閉上了雙眼,心電圖成了一條直線,楚劫感覺自己的雙眼漸漸地模糊了.....
“2084!”
時間拉回到現實, 楚劫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做俯臥撐,也是做到的這個數字。
他用指甲努力地嵌入堅硬的泥石中,雙腿努力向前一蹬,同時雙手發力——
“2085!”
“到了!”
“呼.....”
一切仿佛如夢如幻,楚劫跪在閃著綠色光芒的寶石面前,大口地喘著粗氣。
在歲月通道上,楚劫經歷了壯年的強盛、中年的衰落、直至90歲的衰老,一切都是那麽地真實。
“可惜,沒有看到那個新娘的模樣。”楚劫惋惜道。
聽說人在死之前的一刻,會將這一生經歷的所有事情從眼前過一遍,他會記住所有令他感動的人或事,從此帶入墓穴。
賽斯也活著走出來了,他閉上眼睛領悟了一會兒,開口祝賀:“恭喜隊長,長命百歲。”
“嗯,賽斯你也是,看你的樣子好像比我活得更久一些。”楚劫微笑著點點頭,自己能活到90歲,他的內心十分高興,但他並沒有表露出來。
經歷了這麽多歲月,楚劫的性情變得沉穩了許多,最起碼不會喜形於色。
“隊長,我們接下來怎麽走?”賽斯問道。
楚劫聞言,下意識地掏出了地圖,他想起了不知生死的愛麗絲,目光頓時黯然,緊緊地攥住完好的電子地圖。
愛麗絲,我相信你,你一定能活著走回去!
楚劫送出了最後的祝福,收拾好心情,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