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人類躲在烏龜殼裡，你不讓強攻。現在他們伸出頭來了，還不動手，你到底站在哪一邊?”小薩魯法爾咆哮著拎起戰斧，作勢欲砍。

　　前線雖然打得熱鬧，但人類沒盡全力，亡靈天災更是連機動部隊都沒投入。這讓主戰派特別窩火。

　　重新復活的克爾蘇加德一指點出，凍結了獸人亡靈的手臂，對身邊一名身穿整潔軍服，保持著完整人類身軀，只有雙眼呈冰藍色的亡靈道:“穆迪，你繼續。”

　　“德魯方面只是佯攻。他們把戰線拉得很長，推進速度卻很慢。顯然是怕被我們穿插包圍。就這樣的速度，打三天五天也就損失些前沿基地。對我們根本構不成威脅，丟失的土地我們隨時可以奪回來。”

　　穆迪說著，往魔法地圖上一點，道:“真正有威脅的敵人只有西南遠征軍。如果說德魯軍是拳頭，那麽，西南遠征軍就是鋒利的匕首，擁有捅穿我軍防禦的能力。”

　　“哈，匕首?沒用的玩意！”小薩魯法爾不屑地道。對於亡靈來說，匕首造成的傷害還不一定比得過拳頭。

　　“閉嘴！”克爾蘇加德直接禁言，然後示意穆迪繼續。

　　“我們沒有必要執著於天竺戰場，而應該放眼全局。”穆迪用魔法投影出地球的畫面，盡管清晰度遠比不上共和國總參的孫武超級計算機，但也能讓人開闊視野。

　　“從全局來看，天竺戰場不過是一隅。不管是殲滅我軍有生力量還是破壞軍工基地，隻對天竺戰場有影響，對全局卻沒多大用。能影響全局的唯一目標只有靈魂熔爐。因為冰封王座所需的靈魂幽能大半是我們這邊的七座靈魂熔爐生產的。”

　　“人類的目標必定是靈魂熔爐，而我的建議則是針鋒相對，什麽都不要管，隻重點防禦這七座靈魂熔爐就行。亡語女士傳來的情報也可以證實這一點。”

　　“你想讓我們當繼續烏龜?這毫無榮譽可言！”小薩魯法爾嘲諷道。

　　克爾蘇加德懟道:“收起你那獸人的榮譽感，你現在是天災軍團的一員了。天災不需要榮譽，我們只要勝利。”

　　“哼！懦弱的家夥！賈拉維，我們走！”小薩魯法爾把戰斧摔到肩上，不屑與他們為伍，轉身就走。

　　一直如護衛般矗立在小薩身後鐵塔般的重甲戰士也重重地冷哼一聲，跟著離開。

　　“克爾蘇加德大人，他們會不會自作主張……”

　　“放心吧！他不能違背主人的意志。”

　　“但是賈拉維卻不一定。我們應該做點什麽預防。”穆迪道。

　　巫妖王阿爾薩斯對艾澤拉斯的老部下可以做到絕對控制，但是在地球上復活的亡靈數以億計，已經超出了巫妖王精神控制的極限。阿爾薩斯一直坐鎮冰冠堡壘，已經很久沒來天竺了，對新生代亡靈英雄的控制力不高。

　　而且，地球人變的智慧亡靈不像巫妖王那樣受到位面法則的壓製，他們的自主性要高得多。只要不在大方向上背叛天災軍團，自己可以決定具體的行事方式。

　　目前天竺天災軍團有四名新生代本土亡靈英雄地位最高。除了擔任參謀長的穆迪和小薩魯法爾副手的賈拉維，還有負責發展詛咒教派的格羅婭和負責軍工的米沙雷。這兩人分別在亡語女士和普崔希德教授手下工作。

　　四人似乎感覺到了天災軍團內部的氛圍變換，隨著本土亡靈的覺醒與成長，巫妖王的控制力正在衰減。他們有了自己的意識，便不由自主地互相競爭了起來。誰是本土亡靈第一人，誰就最有可能成為新巫妖王！

　　穆迪雖然地位最高，但參謀長的權力完全取決於主官，自己根本沒什麽嫡系勢力。賈拉維不聲不響，卻已經獨領一軍，並有一支實力強悍的精銳衛隊。另兩位亡靈英雄也有各自的基本盤。

　　“必要的預防我已經做了。你在顧慮什麽我也知道。不過……只要你全心全意為軍團服務，真到了那一天，我會暗中支持你的！”克爾蘇加德的語氣像極了鮑勃，“按你的作戰計劃來，去安排部隊執行吧。”

　　“是！”

　　等穆迪離開，克爾蘇加德才遙望北方世界之巔，自語道:“幸好這裡沒有王子之類的核心人物，我們可以分別控制，讓他們自己互相扯後腿。如果不是外部軍事壓力，這些本土英雄一個都不該留。”

　　地球本土的亡靈已經百倍於艾澤拉斯亡靈，一旦誕生本土巫妖王，克爾蘇加德等人就算認主也會被邊緣化。他顯然知道得更多，甚至巫妖王一直窩在冰冠堡壘，也是為了壓製本土亡靈的反噬。但刻意打壓只會適得其反，殺了這幾個英雄，還會有新的更加不受控制的英雄誕生。只有分化瓦解，才是統禦之道。

　　————

　　“將軍，天災機動部隊沒有攻擊德魯軍，反而在向靈魂熔爐集結。我們已經把這消息告知艾欣元帥了，但他死活不肯再向前推進。”

　　韋晶聞言錘了桌子一拳，道:“天竺的家夥果然靠不住。”

　　榮錚淡定地道:“預料之中的事，倒是你，我回京之後你就是遠征軍主帥。言行舉止必須要考慮政治影響力。注意控制自己的脾氣，有事多和陸政委商量。”

　　“好！”韋晶道，“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榮錚起身道:“天竺方面一直在宣傳上淡化我們的作用。的確，就算我們援助再多軍械物資援助，可發放物資的是天竺官方，他們可以在宣傳上做文章。遠征軍要想常駐天竺，不秀一下肌肉怎麽行?”

　　“天災軍團不是把主力調去防守靈魂熔爐了嗎?那我們就趁機摧古拉朽地殺到德魯軍團面前，讓他們親眼見見我軍之威。”

　　韋晶皺眉道:“可我軍的任務是摧毀靈魂熔爐。 ”

　　“不，我軍的任務是讓天竺的天災無力支援冰封王座。摧毀靈魂熔爐是一個辦法，但並非唯一辦法。截斷天災的能量傳輸通道一樣能達到目的。”

　　榮錚在地圖上畫了一條線，自東向西穿過德魯，將天竺分為南北兩部分。德魯位於天竺北方，因此線條北部只有天竺不到四分之一的領土。

　　盡管天災軍團的主要勢力范圍也在北方，但有一大半靈魂熔爐都在這條線以南。

　　靈魂熔爐的幽能傳輸需要通靈塔中轉，只要摧毀所有聯通南北的通靈塔，南部四座靈魂熔爐的能量就無法送往冰封王座，跟被摧毀的效果一樣。

　　韋晶思索道:“但這條戰線太長，我軍根本無法控制，天災軍團要重新打通不難。”

　　榮錚笑道:“但他們總要建通靈塔，破壞可比建設容易。我們把這條線犁一遍，驅散天災迷霧，他們要在迷霧外建通靈塔就要問問我們的空軍答不答應了。就算天災重新覆蓋迷霧，我們也可以根據迷霧的位置派精銳突擊隊定點清除。除非天災派主力大軍保護能量通道。”

　　韋晶恍然道:“那樣，我們就可以轉頭攻擊靈魂熔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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