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寧軒用雨水衝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舒舒服服地窩在床上。今天已經是末日降臨的第五天,他還是第一次洗澡。
之前他整個人都是餿的,還混合了屍臭味和血腥味,若是末日以前,都沒人願意靠近他三米以內。
是直接睡覺還是打一把競技場?項寧軒正在糾結呢,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小琰,是你姐的話就說我不在。”
“不是我姐,是楚姐姐。”張琿琰道。
“哦,等等,我換身衣服。”
兩分鍾後,項寧軒跟楚江月坐在書房,書桌上點著兩支蠟燭。他住的是酒店最好的房間,有書房有臥室有餐廳,還有個大大的浴室,可惜沒水。
“項大哥,這麽晚了打擾你真不好意思。我是想向你匯報一下軍事委員會的工作。”楚江月怯生生地道。
“工作的事,明天再說。你這大晚上的,就是來找我談工作的?說吧,還有什麽別的事?”
“啊?”楚江月愣了愣,才道:“我還想談談我的職務。我還不是精良英雄,擔任三河大隊的大隊長已經有點力不從心了。大哥你手下現在人才濟濟,還是找其他人來當大隊長吧。”
項寧軒咧了咧嘴,今天碰到了n個求官的,這兒來了個辭官的。他手下精良英雄是不少,但朱颺戇和葛正哲是逗比,張琿梓是個女流氓,康納是個神經刀,也就今天進階的楊柳和王文星靠譜一點。當然,最主要的是三河村是項寧軒的家鄉,也是起家之地。
因此,三河大隊的地位很特殊,何況,此時三河大隊還監管著紅葉區的直轄街道,相當於四九城之於共和國。這支部隊的主官最重要的是忠心,沒有比楚江月更合適的人了。
“嗨,不就是進階精良嗎?有什麽難的?以你的實力,隨時都能進階。”
“可是我很笨,黃教授的筆記我看了,根本看不懂。”楚江月取出一本筆記,這就是劉穎萱看了就進階的那本。
黃藝博本身又不懂奧術,他研究的對象就是劉穎萱,寫下來的研究筆記就是給劉穎萱量身定做的,當然能讓她進階。
這本筆記只是讓楚江月參考,卻不可能靠它進階。
“你可以找黃教授問啊!”
“黃教授很忙。而且,我雖然也是冰系,但力量體系跟奧術不同。”
這倒也是,楚江月原來是花樣滑冰運動員,她的冰系能力跟奧術沒有一點關系。
“那去找個地方滑冰找找感覺。”
“沒地方啊!冰場的冰都化了。”楚江月苦著臉道。
現在是五月份,沒有電製冷的話,冰場還真沒法維持。
“你的能力不就是冰系嗎?現在外面下著雨,地上都是水,你直接把水結成冰就行了啊!走,去試試。”
項寧軒拉上楚江月,帶著冰鞋直奔酒店頂樓天台。天台上有一片幾百平方米的空地,已經積了一層雨水。
楚江月轉了兩圈,施法把地上的雨水結成冰。她換上冰鞋,上去優雅地轉了兩圈。
“你能當我的觀眾嗎?”在冰場上的楚江月跟平時判若兩人,現在的她自信昂揚、容光煥發。
看到楚江月這個樣子,項寧軒就感覺有戲,於是做了個請的手勢。
沒有音樂,沒有燈光,僅僅依靠項寧軒手中的火把照明。楚江月任由雨水淋到身上,憑著千百遍訓練形成的本能,她如同冰雪精靈一般在冰場上歡快地舞動。
旋轉、跳躍,升級後身體素質的極速提升令楚江月能做出以前根本無法做到的動作。
不經意間,一絲絲魔力擴散,楚江月身邊飄落的雨絲凝結成雪花,隨著她翩翩起舞。隨著雪花越聚越多,漸漸在楚江月聚散離合,一會兒如羽翼,一會兒像梅花,旋轉飛舞,如夢似幻。
此時的楚江月身上的雨水已全部凍結,形成一件炫麗的冰甲,秀美動人,優雅飄逸,如同雪國的仙女。
這樣的表演末日前是根本沒人能做到,項寧軒和張琿琰不由拍手叫好。
楚江月停在項寧軒面前,喘了口氣。
“再來一個!”項寧軒鼓勵道。
楚江月點了點頭,動作猛地一變,變得熱辣激昂。她不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而是凡間追逐愛情的女子,為情郎獻上火熱的激情。
而項寧軒卻緩緩閉上了眼睛,一步步走入冰場中央,任由楚江月在自己身邊穿梭舞動。他已進入靈魂位面,身邊除了張琿琰的靈魂,還有一團劇烈升騰的白色雪花狀靈魂,雪花六角已經化為藍色。
他手一伸,抓住楚江月的一隻手。而在靈魂位面,項寧軒的深藍色靈魂光球跟楚江月的雪花狀靈魂漸漸靠近。
“轟!”震撼人心的靈魂波紋在靈魂位面蕩漾起來。
“啊!”楚江月驚呼一聲, 險些立足不穩,她根本沒想到,僅僅是被項寧軒抓住手,就會有如此強烈的靈魂震撼。
“放松,放開心神!”項寧軒沉穩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楚江月順從地倒進他懷裡。
靈魂位面,兩朵靈魂之火終於靠在了一起,熾烈的深藍光球侵染著旁邊的白色靈魂。
本已升騰到極限的白色靈魂轟然爆裂,而在它原來的位置,新生的藍色六棱錐形冰晶熠熠生輝。它的體積縮小了數倍,卻更加凝實堅固。六棱錐的每一個面都映射著楚江月旋轉冰舞的身姿,飛雪、冰晶組成炫麗的背景,映襯得楚江月美豔絕倫。
舞至酣處,靈魂冰晶不甘寂寞,環繞著項寧軒的靈魂光球飛舞起來,如同月球環繞地球旋轉一樣。
也不知過了多久,項寧軒從靈魂位面清醒過來。懷中玉人安然沉眠,她呼吸平穩、臉色紅潤,嘴角噙著微笑。她這個樣子只是進階後靈魂力量消耗過度,一時半會醒不來,好好睡一覺就行。
此時,12點已過,非戰鬥法力水晶已經重置,張琿琰也回到牌庫中。
酒店頂樓天台上,就只有項寧軒和楚江月兩個人。周圍鋪上了一層潔白的雪花,正在細雨中緩緩融化。
饒是項寧軒身體素質強悍,也不由打了個寒噤。他連忙抱起楚江月離開天台。
樓道上,張琿梓抱臂靠牆站著,見到抱著楚江月,渾身濕透的項寧軒,幽幽道:“好端端的,突然天降大雪。你們在樓上幹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
“現在不才五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