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項寧軒在榮錚面前講得頭頭是道，仿佛情聖化身。但是，當風清如孤身找過來時，他頓時頭大無比，就跟之前榮錚的表現一樣糾結。就像有些人在網上分享泡妞把妹心得，其實是個單身狗。

　美人恩重，無以為報。項寧軒不知道該怎麽處理與風清如的關系。若是以前，直接推倒就是了，糾結個啥?

　但實力越強，羈絆越多。已經欠下的情債還沒還清，真的不想再加上一筆。

　他現在有點理解榮錚了，這家夥多聰明一個人，會陷入感情問題?就算真有問題，正常情況下，他也不會跟別人說。項寧軒給他的建議其實也解決不了問題。那麽，他當時為什麽要這麽說呢?讓項寧軒嘲笑一頓?

　是的！榮錚奉命而來，如果項寧軒被腐化，他就要動手殺人。這事，項寧軒理解歸理解，心裡會沒有芥蒂?只是他比較理智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於是，榮錚就先說一說自己的挫事，讓項寧軒哈哈一笑，後面再談合作就順利得多了。

　收回打散的思緒，項寧軒還是要面對風清如含情脈脈地眼神。不談感情，那就只能跟她談公事。

　風清如這段時間走南闖北如果不少地方，也遇到不少奇葩的事。就說有一會她這個正牌的女媧傳人居然遇到一個打著女媧旗杆行騙的團夥。

　女媧的信仰，不需要什麽複雜的儀式，不需要上供，只要心誠就行。而那個騙子團夥則搞出一套繁瑣的儀式，還要求信徒大量供奉，更是殺了不少質疑他們的人。

　風清如去拆穿他們時，那些供奉了大量財物，花費了大量時間祭祀假女媧的信徒根本不相信，反而對風清如喊打喊殺。

　幸虧風清如實力強勁，護衛眾多，變化為人首蛇身的模樣，強行擊退了這幫愚民。

　“那群騙子真是可恨！鼓動信徒襲擊我，看到我變身就直接跑了。如今，也不知跑到哪兒去害人了。”風清如氣鼓鼓地道。

　呵，這群騙子的手法不就是傳銷那一套嗎?投入了大量精力財力之後，受騙者就算發現不對勁，也會自欺欺人地認為自己沒錯，若是放棄，前期投入就全打了水漂，只要堅持下去所有的投入終將獲得回報，於是繼續把時間金錢投進無底洞。

　項寧軒暗自搖頭歎息，怪不得女媧信仰漸漸沒落。正因為太簡單了啊！人們信仰女媧根本不用投入多少成本，自然不會珍惜。說不定被人一通忽悠就改信了。

　看看那些成功的宗教，哪個沒有一整套複雜的儀式?這是讓人投入時間成本。表面上雖然不強求信徒捐贈，但是通過各種手段潛移默化引導信徒提供財物。信徒投入了時間、精力和財物成本，沒收回投資前，怎麽甘心放棄?

　至於為什麽沒有得到眷顧，神職人員會告訴他們，是因為他們的信仰不夠虔誠。怎麽變得虔誠呢?要麽充錢要麽爆肝！這樣才能保持粘性。——跟玩遊戲一樣，所以說，世間萬物道理都是相通的。

　正教與邪教的區別就是，你充錢爆肝後，正教會給你積極的反饋，而邪教則吃乾抹盡，讓你繼續充錢爆肝。

　項寧軒把自己的一番道理說給風清如聽，然後道:“你這樣傳教是不行的，必須進行改革。”

　哪知風清如搖頭道:“沒關系啊！反正女媧也不需要信徒。我只是想告訴大家，女媧是真實存在的，至於信不信仰，隨便了。不過，那些打著女媧旗號行騙的家夥必須被處理。”

　“……”

　我就知會一聲，你們愛信不信。風清如跟女媧一樣任性。

　無欲則剛，項寧軒對此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提醒道:“聖靈珠你拿回去吧。這次幫了我大忙，裡面的能量都耗空了。不過，回來的時候正好有大量遊離靈能，我已經把能量重新充滿了。”

　“在外面跑你也小心點，這次碰到騙子直接懟就行了。這年頭可是真的有邪神的，你可別冒冒失失惹到邪教。你既然不在乎信徒多少，乾脆先去安全的地方傳教。”

　風清如眼中露出複雜的神色，道:“邪教啊，我早就碰到過了。”她說著取出幾個徽記擺在項寧軒面前。

　“這個聖潔蓮花徽記是白蓮教的。他們宣揚末日，唯有白蓮聖母能拯救蒼生。這幫人自以為在救世，乾得卻是十惡不赦的事，簡直不可理喻。這個錘子的徽記是暮光之錘的，他們也宣揚末日。不過，我碰到的只是外圍成員，了解不到多少有用的信息。還有一個是暗金教的，這個教派挺奇怪，我也不知道他們要幹嘛。”

　“嘶。”項寧軒頓時覺得牙疼起來。

　白蓮教是歷朝歷代都是造反專業戶，行事特立獨行，乖張詭異。

　暮光之錘則是上古之神的走狗，他們存在的目的就是幫助克蘇恩、尤格薩隆等上古之神重新統治世界。

　不過，裡面也混入了奇怪的東西。暗金教是什麽鬼?這不是爐石龍爭虎鬥加基森裡的黑幫嗎?一群逗比，不管他們。

　風清如補充道:“除此之外，還有很多連名號都沒有的草頭邪教。以及打著正教旗號，實際做的就是邪教那一套的家夥。”

　“在偏遠地區，盜竊搶劫已經不算什麽大惡了。為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可能殺人。甚至還有人殺人隻為取樂。活祭、吃人……種種醜惡，簡直令人發指。我簡直無法相信，同樣是人，為什麽有些家夥會做出這種毫無人性的事。”

　風清如述說著她曾見過的一樁樁悲慘事例，逐漸激動起來，到最後甚至差點情緒失控。實在是她所見比想象更駭人聽聞。

　末日降臨後，固然有很多英勇無畏的光輝事跡，但隨著原有的社會道德與法律約束消退，也有無數肮髒齷蹉，令人發指的事情發生。

　項寧軒一直在大城市和人多的地方活動，社會秩序還未徹底崩潰就已重建，因此問題還不嚴重。他遇到的敵人如拜月教主等，都是有理想有抱負的反派，行事都有底線，並不會無緣無故殺人。

　而在風清如去過的偏遠地區，社會秩序徹底崩潰，沉重的生存壓力下，人性中的惡可以肆無忌憚地釋放。中描述的末日廢土法則真實上演。

　種種慘像令她徹夜難眠，但那時她是領隊，不能表現出軟弱，只能硬扛著，不時還要去安慰其他人。這會兒遇到個可以傾訴的人，風清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好了好了。”項寧軒拍著風清如的後背安慰道，“你也別到處亂跑了，回來和我們一起戰鬥吧！”

　風清如倔強道:“不！我就想殺光那些毫無人性的渣滓！”

　項寧軒毫不猶豫地給她腦門上彈了一下， 斥道:“老子不是跟你商量，而是命令！再說，那些人曾經都是渣滓嗎?不，是這世道讓人變成渣滓的。你今天殺掉十個，明天就會有一百個人墮落成渣滓。秩序催生正義，即使是最爛的秩序也比無序強。我們只有把秩序推廣的全國各地，讓人循規蹈矩，才能杜絕渣滓的產生。”

　風清如可憐巴巴地扁了扁嘴，最終沒敢違抗項寧軒的命令，而是道:“可石長老那邊……”

　項寧軒冷哼道:“外面那麽危險，那老東西都不看好你，讓你在外面亂跑。我還沒找他算帳呢！”

　風清如弱弱地解釋道:“是我非要出去的。”

　項寧軒一瞪眼，道:“跟我回去後，你再亂跑試試看?”

　“……”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