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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在歷史大事件中的將軍》第36章 家常菜
  王子明臉漲的通紅,邊上侍女笑著輕輕拍王子明背部。

  舒倡用銀釺子挑著茶葉,她看向王子明嫣然一笑。

  這下王子明臉色更加赤紅。

  過了一會兒,之前的管家來了。

  “三位將軍,請入席吧。”

  三人在管家帶路下來到酒席正廳。

  宜陽太守王匡和其兒子王健已經在酒席間等候了。

  屋內陳設清一色的黃梨木製作,屋內東牆下立著敞門的四角鑲銅的大酒櫃,下兩層放著四隻可盛三斤酒的沉香木酒壺。上層擺著一排象牙、犀角、白玉、金銀等質地的酒杯。

  “今日王某真是三生有幸,能夠見到洛陽城【西園八校尉】。”王匡聲音洪亮,眉宇炯炯有神,穿著身綠色細鱗鎧甲,完全是武人的打扮。

  蘇烈、王子明是西園八校尉之一,龐煖卻是雜牌校尉。

  王匡的熱情籠絡,讓龐煖覺得很尷尬。

  王匡的兒子王健端著酒杯迎上來。他一身文弱書生模樣,拿著一把象牙做成的扇子,看上去風度翩翩。

  “這位是【古之惡來】龐煖將軍嗎?將軍在洛陽公車署倒拔垂楊柳的事跡,小子常聽家父提及。小子敬將軍一杯!”王健巧妙的幫父親把疏漏補上。

  “哈哈哈哈,龐將軍的勇武之名,如雷貫耳,宜陽軍民久仰大名啊。來,喝酒。”

  菜還沒開吃,已經三杯酒下肚。

  龐煖和王子明對於這種酒席,明顯感到不自在。幸好,蘇烈大叔非常怡然自得,這位做土木工程項目發家的酒場高手,他輕松應對王匡父子,觥籌交錯間,氣氛逐漸熱烈起來。

  龐煖喝著杯中酒,打量著已經和蘇烈學會劃拳的王匡。這位完全是官場老油條,穿著一身武人衣服,卻是一個側頭徹底的大官僚。

  “今天也沒有什麽好招待幾位將軍的。就讓廚子準備些家常菜,為三位將軍接風。”王健笑著說道。

  一盤豆腐,一盤瓜籽仁,一盤青菜,一碗湯,就這清清爽爽的幾樣端了上來。

  龐煖看到飯食如此簡單,心想這個王家父子難道要來演一手清官?

  事實證明,龐煖想多了。

  那盤瓜籽仁仔細一看,原來是溜得紅紅的圓型薄肉片兒,上面撒了些翡翠蔥花,樣子很是好看。

  王子明喝茶之後,臉色一直赤紅,他問道:“這是什麽?瓜籽仁?”

  “這肉片兒這麽小巧,的確像瓜籽仁。”蘇烈挑著吃了一口,不免驚呼道,“這是什麽肉?這麽滑爽!”

  王子明大嚼了一口,也稱讚道:“這味道!太好吃了!”

  “雲雀的舌頭:”王健笑著回道。

  “雲雀的舌頭?”王子明小心翼翼挑了一片“瓜籽仁”放到眼前細看,詫異說道,“森林裡那雲雀叫聲高亢靈動。這一盤小舌頭,全是雲雀?”

  “全是:”

  “那得要多少隻雲雀呀?”

  “一千多隻。”

  “這麽多,上哪兒找去?對了,前些日子你們就是在森林中捕這個。”

  “難怪見將軍眼熟,哈哈哈,那日小子怠慢了。這個哪是人做的活兒……都是家仆在做。那日我們是一時興起順帶找些樂子。”王健笑著給王子明倒酒:“這一盤舌頭,大概要一百來個家仆忙幾天。一隻雲雀最精華的部分就是舌頭了,取了舌頭,雲雀肉就沒吃頭了。”

  第一盤菜上來就讓眾人胃口大開。

  第二道菜端上來,一盤雪白雪白的豆腐,

配了幾片切得極薄的玉蘭片。  “這個是豆腐?”王子明問道。

  王匡和兒子王健對視一眼,笑而不語。

  盤中的豆腐看上去都成塊兒,但因為太嫩,筷子一挑就爛。

  王子明用羹匙舀來吃。

  這味道,鮮膩到極致,根本用不著咀嚼,隻舌頭輕輕一抿,這豆腐就滑下了肚。食管裡留下一種清涼的感覺,

  “這是什麽豆腐?”

  “小鯉魚的腦髓。”王健答道。“小鯉魚是指三周大的鯉魚,這個年齡的鯉魚腦髓最有活力,不像魚苗味道空淡,又不似成年鯉魚的凝固僵化。”

  龐煖看著這一盤鯉魚。

  想到一隻三周大的鯉魚腦髓,大概就一滴露珠多一點。”

  “那這盤豆腐要多少條小鯉魚的腦髓才做得出來?”

  “大概兩千多條吧。”

  王子明這下被徹底驚到了,之前一千隻雲雀的舌尖,他還沒有什麽概念。

  但是,這道菜就不一樣了。

  王子明參與【躍龍門】計劃,通過精心設計,挖了那麽大泥塘,加上【五谷豐登】武將技效果,才能抓到上萬條魚。而其中裡面三周大的小鯉魚肯定沒有兩千多條。

  這桌家常菜,有點也不家常啊。

  說話間,第三道菜也端上了桌,是一盤細若松針的綠茸茸的青菜。

  這回不待王子明發問,王健就得意的主動介紹。

  這菜叫雪龍須,采自西域昆侖山的千仞雪壁之上。以每年十月采擷為宜。這雪龍須有一個特點,就是任何時候都保持碧綠的顏色。

  因昆侖山常年風雪迷漫無路可走,采雪龍須的人十去九不回,不是被凍死,就是被雪崩壓死。惟其如此,雪龍須的價值才大大超過銀子, 一斤銀子隻換得回一兩雪龍須。

  聽王健一說,三人面面相覷,這一盤菜吃掉,等於吃掉一支百人隊士兵的一年軍餉。

  最後上來的是湯——說是湯,其實是一碗透底兒的清水,熱氣騰騰地盛在蛋青色薄胎海碗裡。

  龐煖用湯匙舀了一點試試口味。

  “看似清水,其實鮮美無比,吃新鮮海鮮也比不上這味道。”

  “這是用雄河蚌製作的,”王健眯眼兒瞧著薄胎海碗,說道,“這道湯用料雖然普通,但做工卻很特別,先把一隻瓦罐支在明火爐上,裡頭放的是清水。瓦罐頂上有一根繩子垂下來,下端安一隻勾子。

  待瓦罐裡的清水煮沸,廚師就將雄河蚌敲開,用鉤子勾住河蚌的蚌肉邊緣,讓它展開對著瓦罐,河蚌隔滾水大約一寸距離。瓦罐裡的熱氣衝上來,河蚌燙得難受,便會有涎水滴出。

  須知這涎水是河蚌的命汁兒,若不是遇熱扳命,這涎水是決計滴不出來的。如此折騰不了幾下,雄河蚌就會氣息奄奄,此時它的命汁兒也所剩無幾了。

  廚師便把這枚河蚌換下,再勾上一枚新鮮的。待這河蚌的命汁兒滴得差不多了,再換上一枚。如此換上換下,像這樣一碗湯,大約總得五六百枚雄河蚌。”

  “這麽一份湯,全是雄河蚌的命汁兒?”

  “正是。”王健給自己盛了一碗,一飲而盡,舔了舔嘴唇,回味道:“先前一罐水,都變成了氣,剩下的全是汁兒,也不用給什麽佐料,隻稍稍給一點點鹽。這玩意兒對男人的床幃本事,有極大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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