秣陵城中。
劉汾坐在郡守府的大廳之上,面色陰沉,一眼不發。下首的眾將也都是沉默著不敢言。
法正率先站了起來請罪道:“主公,今日一戰是我考慮不周,讓主公身陷險境,請主公責罰。”
劉汾看到滿面羞愧的法正溫和的說道:“孝直無需如此,我只是在想今日到底有哪些人參與其中。來人,將那些俘虜帶上來。”
兩個士卒壓著祖郎走了進來,滿身匪氣的祖郎傲然的揚著頭,一眼不發。
邊上的甘寧冷笑道:“手下敗將,有何傲氣?”
祖郎頓時漲紅了臉,梗著脖子說道:“當時你們人多,我一時慌亂才被你擒下,如果單對單,誰勝誰負還未可知。”
“吹牛13.”甘寧不屑的撇了撇嘴。
祖郎頓時大怒,上首的劉汾懶得看兩人的鬧劇,寒聲說道:“祖郎,我劉汾與你無冤無仇,今日為何領軍前來偷襲我等?”
祖郎冷笑道:“你劉汾此次渡江難道不是為了這江東之地?那笮融說的不錯,你既想吞下江東,那我們遲早都是敵人。”
原來是笮融請的援軍,劉汾沉聲說道:“大漢的疆土何時是你們這些強盜賊寇的了?不錯,我劉汾是覬覦江東之地,天下大亂,當有能者居之。我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可願降?”
祖郎也看出了劉汾的不耐煩,別看他剛進來時顯得傲氣,那是他覺得自己必死故意裝出來的,如果能有活下來的機會,他當然不想就這麽死去。
想到此處,祖郎頓時慫了:“末將願降。主要主公願意接納我等,涇縣中還有屬下的三千部眾和一些錢財,屬下願前往帶領他們一同歸降主公。”
“嗯。退下吧。你可自去涇縣召集部眾。”
我一人?祖郎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劉汾,最終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心中的疑問:“主公難道不怕我就這樣跑了?”
“跑?”劉汾似笑非笑的說道:“我劉汾用人不疑,讓你一人前去是對你的信任,當然你也可以辜負我的信任,只是機會只有一次,你自己要慎重考慮才是。”
祖郎心悅誠服的拜道:“主公真明主也,祖郎拜服。”
等到祖郎離開,士卒再次帶來一人,正是戰場上要重金懸賞殺劉汾的家夥,此人戰場上藏頭露尾,不敢自報家門,劉汾就有些懷疑。
其人被帶來後,很是乾脆的跪了下來,剛才進來時看到了先前被帶進來的祖郎竟然安然無恙的走了出去,這讓他原本以為必死的心瞬間活了過來。
“小人願降。”
劉汾淡淡的說道:“你是何人?為何要阻擊我軍?”
“小人乃江東世家張家的人。小人叫張林,是張家的管事。奉家主之命前來攻打大人,而且之前被將軍所殺的那一千騎兵也是世家的人,為首之人是朱家的管事朱平。”
“江東世家?”劉汾冷笑道:“還真是好樣的,原本想給他們個選擇,現在看來不用了,他們已經選擇好了,這倒是也省了我許多事情。來人,將此人拉出去砍了。”
張林嚇的渾身一個哆嗦,連忙磕頭大喊:“小人願降,請大人饒我性命。”
兩個士卒不由分手的拉著張林往外拖去,一路上只聽見張林的求饒聲。直至消失。
大廳之中的溫度頓時降了下來,眾人看著面色陰沉的劉汾,明白此刻的劉汾肯定怒火中燒,看來江東世家這次真的惹怒了他。
“主公。
”顧雍的家族就是江東的顧家,此刻他人可以閉口不言,而他卻不能置家族於不顧。連忙站了出來拜道:“主公息怒,此次出手的江東世家可以確定的有朱家和張家,屬下願用項上人頭擔保,我顧家絕沒有參與其中,請主公給我一次機會,我要回去問個清楚,如果顧家也參與其中,屬下絕對不會徇私。” 劉汾陰沉著臉看向顧雍,這可以算是跟隨劉汾的老人了,從跟隨蔡邕來到青州起就一直鞍前馬後的忙碌著,對於顧雍的忠心劉汾還是心知肚明。
一旁的劉曄站了出來說道:“主公息怒,元歎對主公一直忠心耿耿,劉曄願為元歎擔保,請主公給元歎一次機會。”
劉汾長長的出了口氣,沉聲說道:“無需你擔保,元歎的為人我還是信的過。既然你想回去證明,那就去吧,但願你顧家沒有參與其中,不然別怪我劉汾無情。”
顧雍深深的鞠了一躬拜道:“多謝主公,屬下這就前去。”
“典韋,分出一百近衛護送元歎前去,一定要保證他的安全。”
“多謝主公。”顧雍腳下匆忙的向外走去,心中也不停的祈禱著家族的那些人可千萬別做了傻事。
等到顧雍離開,劉汾才幽幽的說道:“元歎雖是大才,可終究擺脫不了家族的束縛。此次就算顧家沒有參與,但我敢肯定顧家事先絕對有所察覺,可是他們選擇了坐山觀虎鬥,其心可誅。”
下方的眾人面面相噓,卻無人敢接話。
“進去。”兩個士卒推推嚷嚷著將一名敵將帶了進來。來人進來後神情淡然,絲毫沒有投降的意思。
本就被世家搞了一肚子火的劉汾頓時爆發了,指著來人怒道:“敗軍之將,也敢如此狂傲,拉出去砍了。”
身後的士卒連忙拉著此人往外行去,從始至終來人竟然閉口不言。
“且慢。”一旁的徐盛站了出來拜道:“主公息怒,此人頗有勇力,屬下與其大戰三十回合竟然絲毫不落下風,最後合眾人之力才將此人擒下。主公如今軍力強盛,帳下雖然猛將如雲,然青州,徐州,以後再加上江東之地,仍有些捉襟見肘。懇請主公給他一次機會,如此猛士當為主公所用。”
劉汾深深的吸了口氣,他知道剛才自己有些急躁了,這才仔細的打量了對方兩眼,年紀不高,也有二十出頭,從進屋開始臉上一直都是處之泰然,即便剛才劉汾要將他處死,臉上的神情也沒有任何變化。
到時有著一身的傲骨。劉汾暗暗的點了點頭說道:“你乃何人,報上名來。”
來人淡淡的說道:“曲阿張舒,現任揚州牧劉繇帳下軍司馬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