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乃阻殺利器,絕不可讓敵人得到,一但城池無法堅守,定要第一時間將此物損毀。”
這是劉汾當初將床弩交給他們時讓人帶的話。
啊。
武安國怒吼一聲,向著床弩衝去。
砰砰砰。
巨錘上下揮舞,很快三架床弩便成了一堆廢品。
走。再無留戀,武安國快步向著城下跑去。
“殺啊,將軍有令,別跑了武安國。”就在武安國沿著街道退向南門之時,西面街道出現了攻入城內的並州軍,看到武安國嘶吼著衝了上來。
“該死。”武安國咒罵了一聲。他知道因為摧毀床弩耽擱了些時間,這才造成如今被纏住的局面。
“李京,你帶人先走,我來斷後。”武安國大吼一聲,帶著親兵衝了上去。
校尉李京咬了咬牙,怒聲說道:“我們走。”
砰砰砰。。
最先衝來的並州軍並不多,只有區區百人而已,被武安國一陣亂捶,四散而逃。
“快走。”見到敵人退散,武安國連忙招呼親兵離開。
踏踏踏。。
清脆的馬蹄聲從西面傳來,張遼的身影從房屋的陰影處顯現出來。
“武安國,你已無路可逃,還是快快投降吧。”
張遼張文遠,呂布帳下第一人,武藝非凡,統帥能力世之翹楚。看到來人,武安國腦海中便浮現了夜鷹收來的情報。當然這些評價也有劉汾的參與,對於劉汾的眼光,武安國是深信不疑。
“張遼。”武安國心下焦急,如果此時被張遼纏住,那他真的可能會命喪安德。
張遼看著氣喘籲籲的武安國,歎息道:“武安國,你是逃不了的,還是投降吧。”
“呸。我乃是青州軍第一軍團的副將,第一軍團只有戰死的將軍,沒有投降的將軍。想要我武安國的性命,先問過我手中的大錘再說。”
張遼輕夾馬腹,戰馬開始緩緩加速:“既然你執迷不悟,那休怪張遼乘人之危。看刀。”
借助戰馬之力,張遼揚起手中的戰刀狠狠的劈了過去。
“啊。”
武安國雙目圓睜,怒吼著架起雙錘。
碰。
強大的力道從巨錘傳來,直接將武安國掀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巨錘雖然殺傷力強大,但是卻有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重量。使用這種兵器定然不可久戰,先前在城頭廝殺了一陣,武安國早已疲憊不堪,剛才更是奮起余勇殺散了阻截的敵軍。可是如今遇到張遼,他就連提起巨錘都顯得有些吃力,更何況張遼借助戰馬之力,力道何等巨大,根本不是此時的武安國可以抵擋。
“將軍。”看到武安國慘敗,十多名親衛對視了一眼,兩人快步上前將武安國架起,頭也不回的向著遠處跑去,至於丟棄一旁的巨錘已經無人問津。剩下十多人怒吼中衝向了張遼,他們要為武安國的逃走爭取時間。
“將軍待我等不薄,此時正是報答之時,兄弟們殺了他。”
看到衝向自己的敵軍,張遼忍不住歎息一聲,下手卻是毫不留情,立場不同,注定了雙方只能兵戎相見。
“咳咳咳。”武安國神情萎靡的被一名親兵背著逃竄,劇烈的顛簸讓他忍不住咳出一口鮮血。
“將軍,再撐一會,馬上就到南門了。”一旁的親兵連忙出聲安慰道。
踏踏踏。。。
急促的馬蹄聲從背後響起,讓逃竄的兩人面色大變。
“快帶將軍走。”一旁的親兵咬了咬牙,停了下來。
背著武安國的親兵一言不發,緊緊的咬住嘴唇,腳下更是加快了幾分。
“別,快走。你。。咳咳。。你不是他的。。。咳咳。。對手。”
“為了將軍,殺。”
聽著親兵的怒吼,武安國緊緊的握住了拳頭,他恨,恨自己的無能,才讓這些大好兒郎為了他枉送性命。
踏踏踏。。
催命的聲音再次響起,武安國面帶慘笑的拍了拍身下的親兵:“放我下來吧。這樣你是逃不了的。”
“不,我不會丟下將軍不管。”親兵第一次違背了武安國的話。
“放我下來,這是軍令。”武安國怒喝一聲,忍不住再次咳嗽起來。
親兵不情不願的蹲下身將武安國放下。
武安國微笑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你走吧。去平原,告訴黃忠將軍,我武安國沒有給第一軍團丟臉。”
“可是將軍。”
武安國粗暴的打斷了親兵的話,怒容滿面道:“難道你想我死不瞑目嗎?”
親兵雙眼通紅,最終哽咽道:“請將軍保重。”
“快走。”
親兵再次看了武安國一眼,含著淚向著遠處跑去。
踏踏踏。。
張遼的聲音幽幽傳來:“武安國,我敬你是條漢子,還是投降吧。”這是張遼第二次勸降,可是和第一相比,此次的語氣要誠懇許多。
“嘿嘿。”武安國艱難的站直了身軀,緩緩的抽出腰間的佩劍,指著張遼道:“我武安國無才無能,可是主公卻待我不薄,大丈夫生於世間,當頂天立地。背主投降之事我武安國做不到。”
張遼面帶敬佩的抱了抱拳:“文遠孟浪了。如有來生,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現在就讓張遼親自送你一程。”
武安國雙目圓睜怒吼道:“主公,武安國再不能為你征戰沙場。張遼,來吧。”
看著義無反顧衝向自己的武安國,張遼再次發出了歎息。
一炷香之後,高順帶著陷陣營趕了過來。
“文遠,截住武安國沒有,將軍有令要將其生擒。”
張遼靜靜的站在原地,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這是。。。”高順這才發現前方躺著一具屍體。
“武安國拒不投降,已經被我斬殺。麻煩將其屍體帶去見將軍吧。”
看出了張遼興致不高,高順隻好揮了揮手,身後走出幾名士卒將武安國的屍體抬了過去。
揮退了身旁眾人,高順面帶憂慮的問道:“文遠,發生什麽事了嗎?”
張遼緩緩的搖了搖頭:“沒什麽,武安國是條漢子,我只是有些惋惜罷了。”
高順沉默的拍了拍張遼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身處亂世,有時候總會做出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他與我們立場不同,根本無法共存。這點你該知道,莫在這做兒女姿態,要是讓將軍看到,免不了又是一頓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