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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香氣撲鼻的美食卻食之無味的素巴一下子就警惕起來,諾爾布也是如此,在這次對陣土謝圖部和清國的戰爭中,扎薩克圖部並未立下多少功勳,除了為大軍提供物資和後勤之外,幾次軍功都是與阿海有關,諾爾布更是丟掉了至關重要的堤壩。
事後,諾爾布很是慶幸孫伯綸只派給他一千人守衛堤壩,這樣輸給鼇拜率領的兩千多白甲兵也算不得什麽大過錯,若是按照他自己的建議,領四千人保衛堤壩,丟失之後便是殺頭的罪過了。
“素巴第汗,你認為回到扎薩克圖傳統領地後,部落的未來會如何呢?”孫伯綸微笑著問道。
素巴第擠出一絲笑容,說:“有大汗和您的照拂,部落應該會過的很好。”
這並非素巴第敷衍或者吹牛,雖說因為在初春時節,部落東征,導致牲畜繁衍不足,在戰爭中也損失了一些丁口,但豐厚的勝利回報早已補齊了這些損失,最重要的是與大汗的聯姻、加入聯盟。
身為蒙古-衛拉特聯盟的一員,東面是汗庭西面是準格爾部,扎薩克圖部再無強大的敵人需要抵禦,安全形勢完全改觀,而阿布鼐大汗已經成為自己的孫女婿,僅憑這個名頭,就能在部落周圍取得更高的位置,得到小部落和零散牧民的投靠,未來幾年,扎薩克圖部肯定會壯大,這是實實在在的利益。
無論是素巴第還是諾爾布,幾乎所有扎薩克圖人都認為,未來一片光明。
扎薩克圖部的那些小算盤,孫伯綸哪裡會不明白,孫伯綸笑了笑,對素巴第說:“素巴第汗,您已經忘卻了嗎,您已經五十有七了。”
素巴第的臉一下就冷了下來,五十七對於一個蒙古人來說已經是遲暮之年,即便他是一個貴人,塞外的苦寒氣候、單一的食物攝入和蒙古人惡劣的衛生習慣,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無法讓人長壽,而年輕時受傷頗多的素巴第更沒有安享晚年的命運。
“必赤大人,您這話是什麽意思?”諾爾布咬牙問道,臉上已經滿是警惕。
素巴第瞪了他一眼,讓諾爾布不要說話,雖然孫伯綸的話不客氣,但素巴第明白,要想真的對扎薩克圖部不利,孫伯綸完全不需要動這麽多心思。
孫伯綸笑了笑:“素巴第汗,你我已經是姻親關系了,說實話,我對您不再執掌扎薩克圖部後的局面很不放心。”說著,孫伯綸指了指一旁不說話的阿海,道:“特別是阿海。”
聽了這話,素巴第陷入了沉思,對於蒙古部落來說,掌權的長子和繼承汗位的幼子,總會產生各種問題,總有一個人會鬱鬱不得志。
諾爾布的女兒內定為阿布鼐的福晉,原本就得扎薩克圖部貴族支持的他,已經具備了繼承汗位的一切條件,唯一不穩定的因素就是執掌兵權,且極富戰爭才華的兄長阿海。
素巴第心裡很清楚,一旦自己去世,自己那個為部落付出一切的長子,生命也就走到了盡頭,無論他如何擅長掌軍,也無法在蒙古-衛拉特聯盟的支持下奪得扎薩克圖汗的寶座,而失去權柄的他,結局和造反被殺沒有什麽區別,要知道,阿海的前半生可是伴隨著衛拉特人的鮮血成長的,一旦失去權力,準格爾人自然不會放過他,站在諾爾布的立場上,這也是樂得看到的局面。
這種橋段在蒙古人崛起的數百年歷史中不斷上演,悲劇的輪回也永遠不會結束。
素巴第父子三人全都陷入了沉思,無人再敢言語,孫伯綸等了許久,對素巴第說道:“素巴第汗,看在長生天的面子上,
把阿海交給我吧。”帳篷裡因為這一句話,安靜的可怕,只有火塘裡的木柴劈啪作響,阿海更是站起身,屏住呼吸,怔怔的看著素巴第,激動的胸膛上下起伏。
許久之後,素巴第長長的歎息一聲,眼含熱淚的說:“阿海也是我的兒子,我怎麽能看著他下場悲慘呢,如今土已經沒到了我的脖子,自然也不希望在余生之中,看到兄弟相爭,血脈恨殺。”
“父汗.......。”阿海嗓音已經沙啞,坐在了地上。
素巴第道:“必赤大人,阿海已經三十五了,按照我們蒙古人的傳統,他早就該自立門戶了,今日便讓必赤大人和大汗做個見證,從扎薩克圖部抽出一萬帳和五千人馬給他。”
阿海已經激動的難以自製,在扎薩克圖部落中,繼承汗位的人會得到一切,其他的子嗣能得到千把帳就是繼任者大度了,便是最講情面的漠南汗庭,大汗的兄長頂多也就執掌一個萬戶。
素巴第擺擺手,示意阿海不要說話,他用刀在地上劃拉幾下,畫出了扎薩克圖部控制的區域,然後對孫伯綸誠懇的說道:“事已至此,勞煩大人和淑濟夫人,為阿海的部眾挑選一塊牧地吧。”
孫伯綸微微一笑,沒有動作,倒是淑濟走了過去,接過了刀,看著地上那簡易的地圖,似乎在猶豫,而諾爾布更是心提到嗓子眼上了,扎薩克圖部佔了地盤不少,但上好的牧地就那麽幾處,能稱得上肥美草場的,除了齊齊格納山以北的汗庭,就是阿爾泰山腳下的山麓牧場,作為未來大汗,諾爾布自然不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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