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巴哈池。
初春的風吹過漫天草原,讓原本枯黃之中多了些翠綠,湛藍的天空之下,一行百余騎兵縱馬在荒野上馳騁。
今天的天氣出奇的好,又是隨首領出獵,親衛隊的人俱是一身緊身獵裝,鎧甲鐵盔盡去了,隻配弓箭、胡祿,在原野上馳騁,心中盡是愜意灑脫。
孫伯綸一身曳撒獵裝,手持角弓,箭矢已經搭在弦上,眼眸則死死盯住灌木叢裡一隻高大雄鹿,那雄鹿警惕的很,見孫伯綸擰動弓弦,便高高躍起,竄入叢林之中,孫伯綸歎息一聲,把弓箭扔給身邊的親衛,雖說穿越之後,孫伯綸對於騎馬射箭也是很下了一陣功夫,騎馬、射箭都有了一定水準,但兩者結合的騎射功夫,孫伯綸可是玩玩不如身邊這些精銳親衛。
忽然一精悍的騎手奔出隊伍,以極快的速度奔入灌木從中,他手中角弓拉滿,利箭射出,一箭便從雄鹿的眼中射入大腦,雄鹿還未倒下,那騎手便抓住它堅硬的鹿角,拉上戰馬,疾馳到孫伯綸面前,扔在地上,倨傲的說道:“必赤大人,只有真正的蒙古勇士才能駕馭這片草原的獵物。”
孫伯綸微微一笑,一揮手,七八個仆人上前,把雄鹿扯到一旁的湖邊,便開膛破肚,架起來烤製,孫伯綸擺拔下那穿眼而過的箭矢,微微一笑道:“再精悍的獵手也不過為人刀劍而已,只有主人才能享受獵物。”
那射手便是塔什海的兒子烏魯思台吉,見聽了孫伯綸的話,臉上的倨傲消失,深邃的眸子裡多了些憤怒,但也只是一閃而過。
咚咚咚!
隨著鼓聲響起,親衛分成兩撥進入眼前的灌木叢中,很快貫穿而過,這些人像是一雙大手,把眾多的狼、兔子、黃羊、鹿驅趕出來,一隻驅趕到湖邊,隨著呼哨聲不斷響起,越來越多的獵物出來,四處亂竄,繼而被射殺,其余也被困在湖邊。
“吹號!”
孫伯綸一聲令下,親衛吹響了號角,無數的親衛打馬而上,繼而箭矢亂飛,隨著弓弦錚錚之聲,湖邊已經有大片的獵物中箭滾落。
孫伯綸有言在先,凡是在圍獵中有出色表現,都會得到厚賞,眾親衛相互之間較勁,就看誰射殺的獵物多。
“哼,只會獵殺些獐子、黃羊,與孩童女人何異?”烏魯思忽然叫嚷了一聲,已經翻身下馬,快速掠過眾多親衛,奔行之間,連射三箭,三箭兩中,俱是射在一隻身形巨大的黑狼身上,那黑狼被貫穿了右腿和後背,更是凶戾爆發,竟然衝向烏魯思。
烏魯思毫不畏懼,反倒是飛撲而上,抱著黑狼滾在地上,當站起來的時候,黑狼的心口插著一把短刀,已經是斷了氣。
烏魯思氣喘籲籲,扯開衣服,露出滿是黑毛的胸膛,高聲大吼,肆意展露自己的力量,親衛們見他如此勇武,紛紛叫好,然而卻被孫伯綸稀稀拉拉的掌聲打斷,孫伯綸高坐於馬上,說:“台吉武勇,實乃罕見呀。”
烏魯思瞥了孫伯綸一眼,昂首不語,神色倨傲,正此時,蹄聲如雷,巴哈池兩側各有一支騎兵出現,皆有數百騎,騎兵排列極密集,層層疊疊,好似海浪滾滾,隨著一聲號角,騎兵們扯下身上的袍子,露出閃著寒光的鐵甲來,日頭正高,陽光照耀下來,鐵甲發出的銀光與巴哈池水反射的水光交相輝映,晃的人睜不開眼。
“如此壯盛軍容,如此鐵甲騎兵,怕是天兵天將也不外如是吧。”此時烏魯思眼前一片炫光,心中卻是一片空白,方才的倨傲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
“烏魯思台吉, 這麽些獵物,
怎生愣住了?”孫伯綸笑問。烏魯思這才發現,鐵甲騎兵前面還驅趕著大群的獵物,其中不乏黑熊、野豬這等強悍的獵物,若在平日,他定然是鬥志高燃,親手獵殺,但此時心中只有那過千騎兵,鐵盔漆黑猙獰,全身鐵鎧附身,一直延伸到膝蓋,便是戰馬也被牛皮綴甲葉的馬鎧覆蓋,只露出眼睛,遠遠看去,好似魔鬼凶獸一般。
“哦,是,必赤大人。”烏魯思咽了口吐沫,翻身上馬,心中滿是苦澀,已經沒了圍獵的興趣。
這時圍獵已經到了尾聲,越來越的獵物被射殺當場,不斷有仆人上前拉走獵物,在湖邊開始加工起來,隨著包圍圈越來越緊,獵物也越發暴躁,一隻巨大的黑熊被鮮血激發起了凶性,竟然衝到包圍圈邊,把幾匹戰馬嚇的嘶鳴不已。
孫伯綸高聲叫道:“誰能一箭射殺這黑熊,賞他好馬十匹!”
烏魯思在孫伯綸身邊,說道:“必赤大人,這黑熊極為壯碩,皮厚肉糙,一般箭矢難破其防,除非一箭貫穿後腦,否則很難射殺。”
“烏魯思說的對,便是射雕兒,也是難以一箭射殺,但用火銃,便很難說了。”淑濟清朗的聲音響起,已經打馬而來,她手中持有一杆火銃,說話間已經瞄準了那黑熊。
扣動扳機的時候,火銃發出了啪嗒一聲,接著,槍口迸發出熾熱的濃煙和火光,那正人立大吼的黑熊腦袋上忽然迸射出一大團的血霧,高大的身軀好像被巨人一拳砸中似的,一聲未出,便倒在地上。
烏魯思看的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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