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吳達海還未反應過來,半個腦袋就已經被那張巨口咬住,緊接著就是一陣令人牙酸的撕咬聲,牙齒與鐵盔對抗發出刺啦啦的聲音,吳達海感覺自己好像被某個巨人一樣甩來甩去,他奮力掙扎,終於把腦袋從鐵盔中掙脫出來。
這時兩個白甲竄了上來,見吳達海正與敵搏鬥,兩個黑影纏在一起,不知如何下手,這時只聽一聲嗚咽慘叫,三人都是看到一個巨大如小牛的黑影竄入內側的壕溝中,不見了蹤跡。
“主子,那是什麽?”一個白甲見吳達海吐出一口黑毛,小心的問道,天色太黑,他只能確定那不是人。
吳達海臉色刷白,撿起地上的鐵盔一看,上面還嵌著幾顆森白牙齒,這時土坎內側不遠處又響起幾聲狗叫,吳達海才說:“應該是狗。”
“狗?哪有那麽大的狗。”白甲不敢相信。
吳達海瞪了那人一眼,喝道:“快,給那些騷韃子發信號,讓他們進攻!”
此時已經等不及了,那幾聲狗叫已經讓北面營地的人警醒起來,借著營地深處的火光,吳達海可以看到一隊隊披甲執銳的長矛手正在列陣,柵欄之後已經隱隱有人在點燃火繩,吳達海才不會讓自己麾下精銳去觸這個霉頭,之所以身先士卒打開缺口,只是擔心那些騷韃子乾不了這種精細的活兒。
嗚嗚嗚!
沉悶的牛角號響起,北門被打開,無數左翼蒙古人衝了出來,他們順著吳達海等人留下的火把,匯聚成一股強橫的力量,借助柵欄跨過攔馬溝,衝進了北面大營。
黑暗對於參戰雙方都是公平的,雖說負責北面防禦的徐麻子早就對敵人可能的夜襲進行了工事準備,但黑暗之中,各隊之間仍然出現了慌亂。
幸虧放在陣前的藏獒預先示警,給了各隊集合的機會,但結果仍然不理想,有所準備的蒙古人用火藥炸開第一道土牆,打開了巨大的缺口,並趁著混亂一擁而入,處於柵欄後的火銃手緊緊打了一輪齊射,便被迫與敵人混戰在了一起,而後排的蒙古人則爬上土牆,借著營地內的火光不斷射箭,掩護己方突擊的選鋒。
這輪攻擊可謂暴風驟雨一般,一直撞上步營的長矛方陣才堪堪止住腳步,徐麻子一面派人向孫伯綸匯報,並示警其注意敵人夜襲,一面把縱深處的幾門佛郎機大炮調到前列......。
而城西大營在聽到城北發出的爆炸聲的時候,瞬間進入了戒備狀態,大營所有的防禦都是圍繞炮台而設立的,駐守在炮台附近的步隊直接進入壕溝內側,據胸牆而守,而精銳的跳蕩隊則登上炮台頂部,與弓箭手一道,專司防禦炮台。
當蘇克沙哈的率領的突襲隊進入西面大營的時候,面對的就是鐵桶一般的陣型,蘇克沙哈立刻按照原定的策略,在敵人陣前展開陣型,全面進攻,為突襲的多爾袞牽扯空間。
兩個方向都已經開打,多爾袞此時卻已經率領千余白甲出城,雖然心中無比著急,多爾袞仍然命令所有白甲全部下馬,牽著馬匹在城牆的陰影中前進,白甲出城之前已經把馬蹄用不裹上,只有這樣才能減少被敵人發現的距離。
此時西面營地已經打成了熱窯,到處都是火光和爆炸聲,數十名白甲在黑夜的掩護下突襲了孫伯綸軍營寨牆,殺死稍微,打開了大門,這時多爾袞才讓所有人上馬突襲,剛進入營地不過百步,便聽到一側響起爆豆一般的銃聲。
多爾袞下意識的俯身在馬背上,只聽腦袋上不斷有鉛子摩擦著空氣高速飛過,後面哀嚎聲不斷,已經有數十人墜馬,
多爾袞知道火銃威力巨大, 但裝填很慢,又是在夜間,裝填更慢了,因此果斷下令衝過去。步隊指揮官面對蜂擁而來的騎兵,當即命令長矛手上前拒馬,黑暗中白甲反應不得,鋼鐵洪流直接撞在了厚重的步陣之上,當即便是死傷一片,多爾袞知道若是衝不破這步陣,此次逆襲便要失敗,也顧不得其他,跳下戰馬,便衝了上去,多爾袞衝鋒在前,其余白甲也是嗷嗷直叫,混戰片刻,便打開了一個缺口,此時的多爾袞已經滿身血汙,隻帶上幾百個白甲衝入炮台後方。
這些白甲俱是多爾袞豢養多年的親衛,有些甚至是努爾哈赤留給他的老兵,此時個個披甲兩層,手持八尺虎槍,槍尖雪亮,散發出奪目的光芒,多爾袞回頭看了一眼自己麾下的勇士,咬牙說道:“敵人炮台就在眼前,衝上去,炸毀敵炮,賞銀千兩,封騎都尉。”
眾白甲聽得如此厚賞,個個奮勇當下,直接衝上炮台後面的緩坡,迎著炮台上的弓箭手衝了上去。
迎接這些白甲的是守衛炮台步隊所屬的跳蕩,皆是軍中剽悍之士,他們跟隨孫伯綸經歷了無數的戰鬥,早就看慣這各種場面,此時不喊不叫,只是沉默的看著下面衝上來的家夥,一直敵人到了陣前,才虎吼一聲,加入戰場。
兩陣接觸的瞬間,鋒線上便是扭曲起來,衝鋒在前的白甲已經被炮台上的弓箭手射了幾輪,第一排的家夥幾乎都被射的像是刺蝟一般,仍然不以為意的奮勇廝殺,這些老兵在臨陣的那一刻,刺出虎槍,八尺虎槍直接刺入前排跳蕩手的胸腹要害,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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