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這是一個騙局,未知意志針對那惡靈的騙局!
但現在沒工夫去管那麽多了,當務之急是將這兩股力量徹底趕出波利的體內。無論如何,波利作為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江星瀾絕對不會將其白白放棄。
“先委屈你一下了……”
江星瀾心道,指揮著無人機開始抽取波利的生命力,同時低喝一聲:“亞納,注意補充!”
“是!”
在精神網絡的連通下,亞納和江星瀾的交流可謂是毫無障礙,即使江星瀾隻說出幾個關鍵字,亞納也可以迅速領會他的意思。
江星瀾是叫他不斷為波利補充能量,以維持他的生命!
不錯,江星瀾的戰術看似簡單,卻相當有效——依靠無人機可怕的增殖速度,從波利體內直接掠奪資源,進而擴張自身勢力,正面擊破未知意志的力量。
這是只有江星瀾才能做到的事,因為全世界只有他是一人一族的超級生命,每一個無人機,或者說每一個細胞,都具備獨立的精神力。
所以……當無人機的數量多到一定的程度,江星瀾就是所向無敵的。
此時在亞納的眼中,這場發生在波利體內的戰爭也對波利產生了一些影響。
小銀龍原本健康的身軀開始快速萎縮,幾近呈現出乾朽的姿態,然而他身上的血肉隨後又在亞納仿佛不要錢似的能量供應下再度膨脹,直到恢復原狀。而一旦亞納停下來回氣,波利的身體又開始枯萎。
就這樣,如此可怕的循環在不斷持續著,而波利體內的戰爭也達到了白熱化。
江星瀾的優勢已經被發揮到了極致,源源不斷的新生力量不停地消磨著未知意志的力量。不同於江星瀾,未知意志雖然很強,但似乎被什麽東西限制著,它的力量全部都是無根之水,用一點就少一點。
而且波利殘存的少量力量,仿佛被求生的意志激發了一樣,開始配合著江星瀾不斷對未知意志的力量進行騷擾,使其難以集中注意力攻擊江星瀾。
但站在未知意志一方的惡靈的力量就完全不同了,它好像對此根本沒有什麽概念,只是傻傻地盤踞在自己的領地上,也不知道反抗,有其他力量過來就主動把地盤讓出去。
不用說,在自身受限、後方不穩,還帶著一個豬隊友的情況下,未知意志漸漸不敵江星瀾,大量的領地被瘋狂侵吞,不得不一退再退!
“大膽!你是何人,竟敢與神族作對?!”
忽然,那未知意志爆發出一聲怒吼,頓時一道震心攝魂的可怕精神波動擴散而出,直接就將惡靈與波利的意志打到昏迷狀態!
可是江星瀾絲毫不懼,這個未知意識固然強大,但別忘了自己也是吞噬過一個完整的世界意識的存在,即使那只是未成熟的、最低級的世界意識!
“神族?那我今天可要嘗嘗神的味道了……”
江星瀾冷笑著,毫不留情地持續發動攻擊,未知意志則又驚又怒,忍不住咆哮起來:“愚蠢而自大的家夥!你根本不知道你面對的是什麽,這只是偉大的神族一絲微不足道的力量,等——啊!”
未知意志的話還沒說完,江星瀾猛地一發力,同樣強悍的精神力爆發而出,瞬間將未知意志已經快要不行的力量徹底淹沒!
“謝謝你,我會期待神族全部的力量的。”江星瀾自言自語著,又轉向了那個惡靈。
沒有絲毫的猶豫,江星瀾直接將其抹殺,
隨後提取了其記憶。盡管這個惡靈很可能只是一個被利用的不知情的家夥,不過誰讓他偏偏卷入了這場戰爭中呢? 江星瀾的原則之一就是斬草除根,既然那未知意志能帶著惡靈過來說明他們之間肯定有聯系的方法。如果不趁現在剿滅惡靈,說不定未知意志或者說神族,會再找個身體來給他奪舍,再回來找自己報仇。
江星瀾絕對不是那種喜歡培養強敵,然後靠碾壓他們來獲得快感的存在,對他而言,麻煩還是越少越好。
接下來,就是處理波利的事了。
“聖主尊上,恭祝您的成功。”
外界,亞納雖然沒有直接參與這場戰爭,但以他六級中期的實力,多少也能看出戰爭的情形來,於是他微微俯首,恭聲說道。
“嗯,之後波利就交給你了,要時刻關注他,給予必要的幫助,但不要過度干涉他的成長。”江星瀾說道,“巴薩卡之後會在我這邊負責加萊利亞鼠人,波利這方面由你處理。不久的將來,這個世界會發生大變動,到時候我們會再聯系。”
“謹遵聖命!”亞納神色一凜。
江星瀾切斷了連接,開始回顧那個惡靈的記憶。
略微沉吟了片刻,而後方才想起一個專門的詞匯,沉聲道:“是……玩家啊……”
這一刻,他已經完全確認了他關於這個四級世界的猜測,身處海底的本體那星辰般的眸子當中,此刻似是有山河破碎,滄海變幻,無比的複雜,無盡念頭湧入腦海當中。
他終於知道為什麽明明是四級世界,卻在某些方面超越了四級世界的極限,但有些方面又不如標準的四級世界。
那個名為洛少豪的惡靈,或者說玩家的記憶之中,揭示了不少秘密。
……
這一天的天氣真的很好,在晚秋的時節裡,還有如同晚春時節一般溫暖的陽光,實在是讓人不得不讚歎。
無處不在的熏風更是吹得人渾身上下無處不爽,行走在戶外,就如同泡在溫水裡一般,全身的毛孔都會不由自主地全打開,真真正正是一個逛街的好日子啊!
洛少豪邁著略微有些怪異的步伐行走在大街上,搖搖晃晃地就如同一個喝了酒的人一般,惹得好些行人鄙視了他一把。
一個一大清早就喝酒的年輕人實在是很招那些很有社會責任感的人討厭,對這些白眼,洛少豪也只能自認活該了。
沒有辦法啊,無論誰在失重了好幾個月後而又沒有進行完適應性訓練走起路來都會是這副德行的,要怪就只能怪洛少豪自己,一刻也不想耽誤地就往著大街上跑,安安分分地呆在訓練室裡豈不就完了,偏忍受不住這陽光的誘惑,強撐著也要出來。
他是一名宇航員,剛執行完了一項常規性的飛行任務,把一些科學儀器運送到太陽系邊緣的航天觀測站以供替換,來來回回在飛船上足足待了近三個月,昨天才返回到了地球,獲得了三個月的休假,本來還想先好好的睡上幾天踏實覺,可今天一看天氣這麽好,忍不住就跑出來了,熱切地想感受一下久違的站在陽光下並混在一大群人中間的熱鬧滋味。
人麽,總歸還是社會性的動物,一個人在天上飄了那麽久,總是會有這方面的渴望的。
可現在,事情卻好像有點蹊蹺了。
城市還是他那個熟悉的城市,高樓大廈,飛架天橋,幾坐標志性的建築也依然故我地傲視眾生,要說有什麽不同,猛這麽一看下來,也就是又多了幾座漂亮的建築,在陽光下比其他以前的建築更加的璀璨奪目。
應該說這城市比以前更漂亮了啊,可為什麽他偏偏卻感了一絲荒涼的寒意?
洛少豪迷惑了,不由得止住了腳步,左看看,右瞧瞧,可一時間卻又並沒有看出什麽特殊的原故出來。
人還是那麽多,來來往往,行色匆匆。
“不對,肯定不對!難道我飛了一趟,感覺系統竟出了問題不成?”
洛少豪為自己的這個結論嚇了一跳,不敢怠慢地挪了幾步,倚靠在路旁的一棵大樹下,先小心地閉目休息了一下,然後瞪開眼一陣狂瞧,直到眼睛都漲痛了,才忽而發覺到這大街上跟自己以往印象中熱鬧的大街到底有了何種的不同!
不見了,都不見了!
整條街上,行人雖多,可卻又空蕩蕩的沒有一個跟他是同齡一輩的青年男子!
他悚然一驚,是啊,誰把小夥子們給藏起來了?這大街上少了這些活力四射的家夥難怪氣氛會冷清了許多!
莫非今天有什麽不尋常的事要發生不成?
好奇心大起的洛少豪連忙拉住一個剛好牽著一條狗兒從他身旁經過的老大爺,惹得他驚異地轉過頭來,瞧他的神色,活像是見到了一個要搶劫的。
洛少豪不敢怠慢,連忙堆出笑臉,客氣而謙虛地問到:“老大爺,問您件事行麽?”
老大爺釋然一笑,哦了一聲,跟著點了點頭。
“您知道最近出什麽事了麽?怎麽這大街上一個小夥子都沒看見了?”
老大爺的眼睛一亮,一把拉過洛少豪,先是感歎的拍了洛少豪肩膀幾下,再醞釀了一番之後,一口氣足足說了近一個多小時,顯是這番話他憋在心裡已經很久了,就是找不到人來說而已,現在洛少豪好死不死地問起,就如同搔到了他的癢處,渴睡送來了枕頭一樣,他是越說心裡越是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