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格的手抖了一下，想說什麽卻在望了西裝男一眼後，將到嘴角的話給吞了下去。

　　她知道，西裝男背後代表的，不是一般的人。自己的地位夠特殊，可在西裝男面前，還是不夠看。

　　那洪少敢惹她，卻在西裝男面前隻能裝孫子。

　　這樣的人雖能量大，但那都是他們後面的人的能量的表現。三個條件，可以說是上面給劉玄師的條件，她都嫉妒劉玄師的好運了。

　　想提醒劉玄師這小弟弟，她不能。不為別的，身在條例之內，有權利也有諸多的限制。

　　劉玄師不知道麽?他知道這條件珍貴，抹下命竹就是。不過他有自己的考慮，這條件好提，但和高層次的交集就多了，這不符合他的實際情況。實際上，他隻是個殺不了雞的普通人。

　　條件要提，但不會太在意。

　　他似乎跟本沒在意什麽條件，繼續道，“被控制的人因為死亡而生活在自己的身體裡，這是她沒料到的。最可怕的是，兩個靈魂開始輪流著佔有唯一的身體。而且，這輪流時間的間隔越來越短。”

　　“能告訴我們，這是為什麽嗎?現在完全就象是生活在死亡的世界，剛感覺到身體，又立刻失去這感知。在希望與絕望間如此無限的循環，讓人生不如死。”

　　這些話，男音和女音間隔著出現，一開始還是一人一句，到最後是二三字就變換一次。

　　高麗想起，這說話的方式，她確實在‘倩女幽魂’中聽過，那個老妖婆樹姥姥，就這德性。

　　電影上出現還可以理解，虛構的。而在現實中出現，想接受就需要時間慢慢來了。

　　曹格在想著，這身體與人共享，時時輪換著控制，當事人究竟是什麽感覺?

　　細思極恐！

　　西裝男們，相視一眼。各自是什麽心思，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劉玄師不管別人反應，快點辦事是真。他繼續道:“聽說，孿生兄弟會感應到對方的境遇，分隔千裡之外，能夠知道對方生病了或遭遇了不測。科學上，曾有人以腦電波的共鳴來解釋。如果將腦電波的理論嫁接到這件事上，王東方和曾海的事，就能解釋一下了。”

　　曹格想了想，道:“王東方和曾方腦電波共鳴，就象是一個人一樣，所以在某一天，腦電波強的王東方，因為共鳴中佔據強勢地位，從而控制了對方?”

　　“至於一方死了卻和另一方同用身體，理解起來就是――”她就是說不出來。

　　心中有點想法，但說不出來，怎麽說都說不出心中的解釋。

　　別人同樣如此，不過總是對這有了了解，也算是理解了點。再深究下去，那就是和自己過不去了。

　　“那他們這樣子，後續的發展會……”曹格看了王東方或者曾海一眼，不由地可憐起這人。

　　這問題應該隻有劉玄師能回答，所以眾人都注視著劉玄師，想知道最終的答案。

　　“輪回，是無限的。而且，輪回的時間，會越來越短。”

　　他沒有說為什麽，解釋不清，他隻說了結果。“大約三天，這兩人就會煙消雲散。”

　　“有什麽辦法去解救麽?”一西裝男問道。

　　“早死早超生。”劉玄師淡淡地道。

　　“知道了。”西裝男點點頭，面無表情。

　　王東方眼中暗暗閃過一道光芒，希望的光芒。光芒很暗，幾乎就如燈光在她眼中的映照。屋內的人沒發現，高麗沒發現，而劉玄師發現了。

　　這個光芒代表王東方找到了解救之法，

這方法劉玄師知道，但他現在什麽都沒說，隻是微微搖頭。因為那是曾海的方法，而不是王東方的方法。　　這世界是平衡的，王東方害曾海，那曾海就有了活下去的可能。

　　他的搖頭沒人注意，王東方也沒在意。在王東方心中，她感悟到一個生的機會。很奇妙的感悟，隻有她知道。

　　“曹姐，事情結束了吧?”劉玄師煩了，解釋了半天，心累。

　　“你還必須提出三個條件，必須。”西裝男道。

　　劉玄師抓抓頭，條件早想好了，無所謂地道:“條件三個，唔，就這三個吧。第一個，這事你們隨便處理，但別煩我。第二個，曾海的懸賞，你給我十萬吧。第三個，我給你和你後面的人一個承諾，有大事解決不了的，可以找我。但，必須由曹格經手，我不會和別人聯系的。”

　　西裝男沉默一會，“三個條件都可以答應你，以後不會有人因為曾海案而煩你，也不會有人找你麻煩，你在這事上的表現會列為最高機密。”

　　停了一下，西裝男繼續道，“錢是稅後二十萬，已打到你的帳號。至於最後一條，”西裝男再次沉默。

　　在接收到什麽指示後，他點點頭後繼續道，“成立‘奶爸’小組，曹格兼職為組長，組員暫時隻有我。曹格級別上調二級，專門負責與你的聯絡。”

　　中年西裝男道，他似乎對這組員待遇並不排斥。

　　“好吧，曹姐，”劉玄師道，“可以關視頻了嗎?”

　　曹格拿回手機，對著屏幕媚笑一下，關了視頻。

　　“曹組長，我是李建成，以後請多多指教。”那位中年西裝男道。

　　曹格主動伸出手，“正式認識下，曹格。你好。”

　　兩手相握，“你好。”

　　“現在可還有工作安排給我?”李建成道。

　　曹格想了想，“第一，你給劉玄師安排一個保密權限最高的電話。第二，當劉玄師的保鏢。第三，看他的意思決定是明保或暗保。第四，幫他解決所有的在條例允許之內的麻煩，當然，前提是劉玄師要你幫。”

　　“是，組長。”李建成敬了一禮，“我會在一日後到達西京，在征求劉玄師意見後保護對方，並解決一切麻煩，在他口頭允許的情況下。”

　　曹格回了一禮，“多保重。”

　　李建成點點頭，“再見。”

　　當他走到門口時，曹格問道，“李建成，你好象很願意去地方上保護劉玄師?”

　　李建成回頭一笑，“劉玄師麽，我好奇他是怎麽知道這些的，很好奇，好奇到覺都可能睡不好。所以，我主動申請成為組員，去了解他，破解這個秘密。”

　　“我也好奇。”王東方道。

　　曹格與李建成相視一笑。

　　出租屋內，劉玄師將手機還給高麗後就趕人走，“高麗，你忙你的吧，我要休息了。”

　　“大叔，”高麗瞪大眼，“現在可才早上啊，你就要睡覺?”

　　劉玄師歎口氣，“奇人做奇事，不然我能叫奇人?敢緊的，我困得不行。”

　　高麗看劉玄師不象做假，隻得離開，離開前她問，“大叔，無垢計劃什麽時候實行啊，這都好幾天了，也沒動靜。”

　　“別急，你先申請一個抓捕小組，三天后咱們就開工。”

　　“好滴，大叔再見。”

　　呼，纏人精終於走了。

　　劉玄師往床上一倒，襯衣也不脫，直接睡了過去。

　　太困了，醒時就沒睡夠，再解釋一番是更困了。

　　不管了，先睡覺先。

　　一睡就是兩天，等高麗將門踹得嘭嘭響的時候，他才有點清醒。

　　打著哈氣開了門，發現門口站著的，除了高麗之外，還有位面熟的人。

　　面熟那位不是陌生人，西裝男。有高麗同行，劉玄師就隨意地轉身就走，鑽進衛生間洗澡去了。

　　幾天睡下來，這身上已是怪味衝天。一把澡洗過，身上怪味盡去，還有點淡淡的香皂味道。

　　洗涮乾淨，劉玄師穿著大褲頭出現在客廳之中。

　　高麗穿著警察的短袖製服，正在幫他清理沙發上堆放的衣物， 而那面熟的人，雖然穿著挺正式的西服，卻在彎腰掃著地面上的一些爪子殼。

　　“你們這是?”劉玄師邊用毛巾擦乾頭上的水，邊問這忙碌的兩人。

　　面熟的人站直身子，笑著道，“劉先生，我是上面派來的李建成，做你的保鏢兼打雜，為你服務的。”

　　說完，就繼續掃地。非常的認真，一片瓜子殼都沒留下。

　　劉玄師眨眨眼，這人的到來早在命竹的顯示之中，還能接受。

　　“好吧。”他算是答應了。

　　隻是劉玄師有點小心思，說好的先請示是不是我要，我要了是明保暗保由我定的麽?李建成這樣直接自己做決定，欺負我不知道，不還是不肖說?

　　這人，不是很聽話的人，使用時，要注意這點。

　　他這一想事，站在那揉頭就顯得時間有點長，高麗眼亮，快手快腳地理好沙發，然後跑過來邊柔柔地擦乾劉玄師的頭髮，邊小聲地對他耳語道，“昨天就來了，那兩位黑大漢之一。”

　　劉玄師嗯了一聲，他想起這是誰了，黑超特警雙雄之一嘛。審訊那天，這兩人你想怎麽辦黑製服墨鏡一套全，板著個臉不苟言笑。

　　現在這李建成雖是西服，卻是淺灰色的休閑裝，臉上也是帶著柔和的笑意。

　　兩者相差極大，要不是高麗提一句，他還真認不出來。

　　人是認了，隻是這名字有點印象很深啊。

　　“你名字怎麽寫?”

　　“木子李，建設的建，成功的成。”

　　“李建成，你那一箭，很抱歉。”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