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八道,你個賤人,你冤枉我。”
蘇俊猛的撲向前,九兒也不躲,踢,捏,拳,掌,看似輕巧的動作,每一下都能引起蘇俊殺豬般的哀嚎,沒一會便被蘇沫阻攔,看著九兒目光冷冽而又隱忍“你到底想如何?”
那警告的眼神立馬引起鍾離的反感,幾步走近攔在九兒身前,借著身高優勢垂首看向蘇沫,勾人的媚眼滿含不屑&bsp;“奇了怪了,我們是受害者一方,此時誰都要問問我們到底要如何,更何況軍醫在此,死者有沒有病毒一試便知,至於你想問的很簡單,殺人償命,對吧九兒?”
“嗯。”
杜淳當下派人去叫軍醫,不一會屍體便被幾人抬下去,同行的還有彭馨。
室內空氣有些凝滯,相較於九兒幾人的閑適,蘇俊的緊張擔憂溢於言表,度秒如年。
不一會,便是陣急步而來的腳步聲。
“報告四將,並未有任何傳染病毒,死者只是普通感冒而已,”
“如何證明?”
“我們將其的血液與這位女士融合觀察,並沒有任何傳染跡象。”
九兒緩緩勾唇,目視彭馨走近“忘了說明,死者生前也是青龍基地守衛的士兵,四將,請不要讓忠誠的軍隊寒心。”
四人面色俱是一沉,之前守衛的士兵當即彎腰請罪“是我們失職,未能及時阻攔,請求責罰。”
蘇俊撲通一聲躺在地上,心如死灰,四將當下起身“此事由你們自行決定如何處置。”便舉步離開,無形間默認九兒她們的要求。
殺人償命。
九兒拔出腰間的槍遞給彭馨,語氣格外認真“我將報仇的機會給你。”
彭馨毫不猶豫點頭,槍支當即瞄準地上的蘇俊。
蘇沫深吸口氣,雙手緊握成拳,雙眸垂下看不清表情,良久才扯出一抹苦笑“如此…家弟,任由各位處置。”
她轉身便走,蘇俊當下喚了聲姐,等人回頭,那雙眼才滿是哀求與絕望“姐我不想死,你能不能救救我。”
蘇沫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就聽‘砰’的一聲格外刺耳,一聲悶哼伴隨著飛濺的血液,蘇俊瞪著眼摔倒在地,到最後仍帶著哀求渴望的眼眸定格在蘇沫腦海中。
蘇沫雙手閉合又打開,吸口氣後又吸口氣,以此平複自己心口的憤怒,隔了很久才緩緩抬首,目光並未落在彭馨身上,穩穩與九兒四目相對。
那雙眼不含任何情緒,唇角甚至勾著得體的弧度,卻在瞬間,與前世殺伐果斷,愛恨分明,有仇必報的蘇沫結合在一起。
只是這一次,九兒成了她首屈一指的敵人。
何其可笑,盡管已經小心去避免了,也改變不了大致的勢走向,她和蘇沫注定因各種原因成為敵對。
“姐姐,走吧。”
軟乎乎的小手握住九兒一時冰冷的手心,那一聲姐姐卻像是一記狠狠的耳光,使勁扇在蘇沫的臉上。
九兒不在多想,揮開腦中的胡思亂想與蘇沫錯身而過,人類已不知何時紛紛離去,空曠的過道及教室僅有蘇沫及從未發過一言的尚祁,以及地上已經沒氣的蘇俊。
遠遠的,傳來九兒幾人下樓的腳步聲。
夜幕不知何時降臨,除卻操場處燈火通明之外,四處都是黑暗。
“姬九兒。”
九兒腳步一頓,循聲看去,大門右側的柱子上正斜靠著懶洋洋的杜淳,一見她咧嘴一笑“跟我來。”
“你們去操場等我,看好甜甜。”
鍾離點點頭,直到九兒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才邁步向操場走去。
耳邊的喧囂不知不覺已經遠離,杜淳一路下行,到了師范的另一棟樓,這棟樓九兒來過,是當初找到張哥的那一棟,處於整個師范的正中間。
但此時安然而死寂,並沒有人類的存在。
可當她邁步進入之時,才發現到底太過天真了。
那一道道仿佛與黑夜融為一體的挺拔身軀隱於暗處,透著剛正不阿的凜然之勢,杜淳隨手進入一間教室,看向九兒“知道我為什麽找你嗎?”
九兒自是清楚,杜淳相信視頻中的內容,於是更好奇她得知的途徑,想問個究竟也只能是她。
“大概知道,杜將想問便問吧。”
杜淳眸光一閃,臉上因笑意積了一道一道的紋路“視頻你是從何得到的。”
九兒自是不隱瞞,將在師范遇到的那女子及防衛區的事情詳細陳訴,話落杜淳良久都未開口,隔了會才看向她“你怎麽想到去防衛區的?難道不知道屠殺遊戲是不得擅自離開的嗎?”
“給我視頻的女人讓我將其交給江中華江指揮官,也正是當晚我妹妹甜甜被狂蟒小隊帶去防衛區的一幫人帶走,所以我便去了。”
“那你去青龍基地尋找龍長官是被誰阻攔?”
“林瀟瀟。”
杜淳一怔“怎麽是她?”
“因為連明寒。”
杜淳簡直覺得自己大腦有些不夠用了,瞪著眼看著九兒道“他和狂蟒小隊有關系?”
這個九兒說不準,卻不否認,假如沒有關系他不可能大費周折出手,倘若有他又是從何得知?
這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不知道。”
杜淳也不糾結“防衛區如今怎麽樣?”
那一夜的鮮血彌漫,到現在仍歷歷在目,九兒眸光有些恍惚,隨即垂下眼簾“無人生還。”
“不管如何,這次的事情你的功勞最大,我會告訴龍長官讓你…”
“不用,我不需要獎賞,我只希望狂蟒小隊從這個世界消失。”
杜淳頓時大笑一聲“你放心,今日他們插翅難飛,只是你今日不依不饒的勁,可能會招惹不少人。”
“那又如何?”
那漫不經心的眸光太過深邃,明明是雙風情萬種的桃花眼,卻總是被人下意識忽視,完全被那無意間散發的氣勢所感染。
“如此,就請你好好看戲了。”
與此同時,操場人已人流匯聚,三五成群的異能者交頭接耳,有的許久未見陡然見面正在寒暄,吃吃喝喝,閑適的仿佛不是末世一般。
一男人凌亂的劉海遮住眉眼,步伐急切的往操場後方不顯眼的地方走去,枯木叢生,亂七八糟的枝乾遮住了裡面能用來鍛煉的器材,正站著一行人小聲說著話,煙霧徐徐往外飄,察覺到動靜低聲一喝“誰在那裡?”
“是我隊長。”
來者神色急切,一現身忙不迭的開口“隊長,大事不好,有人傳來消息防衛區覆滅一空,基地內我們的人全部死了,並且守衛軍被秘密派遣。”
孫揚彈著煙灰的手指微頓,僵了好一會才將煙一甩,猛的起身一把扯過男人的衣領,一雙眼陰霾而毒辣“此言當真?”
“千真萬確啊隊長!”
“帶話的人呢?”
“就在大門口?”
孫揚將人放開,亂了一日的思緒終於抓到眉目,一切想不通透的地方終是明了。
他道這四將莫名其妙的匯聚是為了什麽呢,原來是安著套路讓他往裡鑽呢!
“d,告訴弟兄們趕緊離開師范,我去一趟大門口。”
幾個漢子面色俱沉“可是隊長,那個女人…”
孫揚恨鐵不成鋼的呸了一聲&bsp;“去特麽的女人,吩咐下去趕緊走人,在不走就等死吧!”
眾人各自分散,孫揚極速往大門口的方向前行。
≈quot;隊長。≈quot;
和喧鬧的師范內部相反,大門處方圓五百米都安靜的不像話,孫揚止住步伐,看了眼地上被五花大綁說不出名字的某位屬下,目光敏銳的落在不遠處那輛軍卡後車廂那慵懶抱著的尚祁身上,穩了穩心神,沉聲開口:≈quot;不知綁了我的人是何用意?≈quot;
清一色的軍裝及槍支在陽光下折射出詭異的光,在他周圍站立的姿態添了抹肅然的氣息。
到底是老奸巨猾幾十年的老油條,即使在這個份上仍是淡定從容的不像話。
尚祁薄唇微勾,不屑的冷哼一聲,拿起槍扣動扳機,動作如行雲流水般自然順暢,飛濺的血避無可避的濺在孫揚身上,涼涼開口:≈quot;就是殺了又如何?≈quot;
如此挑釁,就是心性再好的人也會發火,更別提本就脾氣暴躁的孫揚。
只是這次孫楊一改往日的性子,聞聲只是一笑:≈quot;只是一個隨從而已,只要你殺的開心死了也就死了,今晚美人甚多,尚祁小兄弟就願意在這吹冷風?≈quot;
≈quot;相較於美人, 我更喜歡看別人生不如死的樣子,你說呢,孫隊長。≈quot;
≈quot;不敢苟同。≈quot;
尚祁哈哈一笑,從車上輕輕躍下:≈quot;孫隊長如此擅長的事情,竟然說什麽不敢苟同,真是讓我長了見識。≈quot;輕飄飄的語氣轉瞬變的凌厲起來,尚祁又道≈quot;將鐵鏈穿肉而過,鮮血流盡受盡折磨而死,只為了那虛無縹緲的活死人兵器,便妄自殘害無數幸存者。拐賣,強奸,又將血液與病毒與之融合,割舌斷手無所不用其極。≈quot;
≈quot;連這種喪盡天良的事都做的設置秘密基地的孫揚隊長,你還說你不敢苟同嗎?≈quot;
孫楊的臉色有著顯而易見的裂痕,他實在沒想到如此機密的事情是如何被人知道的,仍是狡辯:≈quot;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