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痛感就像急性頭痛一樣,陣陣的毫不給人喘息的機會,九兒這一覺睡的格外不踏實,此時捂著腦袋醒來渾身就好似被碾過般酸軟,看著四周還有些迷茫,兩秒後思緒才漸漸回籠。
吸收了暗系能量,她好像還活著...
這想法才落下,又是一陣痛感襲來,九兒忍不住悶哼一聲,這才想起去查看識海,只見原本靜謐不動的死神此時就好像吃了興奮劑版歡快的搖擺著,若是有張嘴的話可能都要開口唱歌了,九兒雙眼不由的睜大,心情不由得隨著死神的起伏而起伏。死神能與她意念相通,感受到她的喜悅變得更加歡快了,遂意念一動,便從識海落在她的手上,縮小的身形在出來時瞬間放大,變成幽深古老雍容的模樣,複古繁雜的神秘花紋散發著幽幽的光,透著不怒自威高貴霸氣,悄聲無息的訴說著它的危險,此時靜靜的停留在她白皙的手上,玄鐵的陽剛和她的柔美形成一種極其強烈的視覺衝擊,卻又莫名的相得益彰,無端契合。
死神有著任何武器所不可及嗜血鋒利,對她在末世而言有著不可或缺的作用,經歷那隻六階精神系喪屍之後,九兒對死神的想法轉換的格外不同,當時能量暴動渾渾噩噩不知所謂之時,除了薑浩的到來,九兒也很清楚死神所作出的所有努力。
那是種生死過後的領悟,死神對於她已經不再是一把武器那麽簡單,就好像空間一般讓她依賴,讓她有安全感。
“暗系能量是被你吸收了嗎?”說話的語氣不太好,畢竟經歷了那樣嚇人莫名的經歷,大清早的還被這種絲毫不友好的方式喚醒,這對於起床氣極其嚴重的九兒來說簡直有些忍無可忍,再大的煩躁也被死神的蘇醒給抵消了。
識海瞬間劃過一道歡快的曲調,明明生澀粗糙的並未有多大讓人理解的成分,九兒卻好像能懂其中的喜怒哀樂,以及它的回答和小心翼翼,她和死神的意識和親密度好似有了一個質的飛躍。
“你之前毫無動靜,吸收了晶石就恢復了,是因為暗系晶石的原因嗎?”
死神自然給她傳播了一種確認的信息,九兒點了點頭也不覺得奇怪,從她醒到現在也過去快一個月了,期間她多次召喚死神無果,昨日莫名其妙吸收了暗系晶石今日死神便恢復如初,甚至看起來比曾經更加高大上的樣子,九兒不由得想會不會這種通人性的死神和她們這些異能者無二,也是需要晶石的,而死神需要的恰恰好是暗系晶石。
如果真是如此那還真是不好將就了,暗系何其難得,她到哪去給它弄那麽多糧食?
她在這自己瞎猜,死神就向她傳達著正確與否,直到最後,九兒才不由得醒悟過來,她昨天就是當了一回死神的能量傳輸桶,雖是從她身上經過的,但她的經脈中卻絲毫沒有暗系能量的存在。
懷揣著一種喜悅,興奮,以及坑爹的心情,九兒一邊和死神意識交流著,一邊閃身出了空間查看外面的情況,手表的時間指向四點十二分,大廳隱隱有細小的交談聲傳來,昨晚她是九點多接近十點進入空間,說明她昏迷了十幾個小時,若是死神不喚醒她,等她自然醒可能天都要亮了。
九兒閃身進入空間,趁著無視練了半天動作,才燒水收拾了番毫無形象的自己,吃了些東西才躺在床上懶懶的歇著。
這兩天格外的順遂,真希望這種福運能時時刻刻伴隨在她身邊,姬佑澤軍卡內的油桶此時全部擺在空間的角落,看了就讓人心生歡喜,死神恢復如初,九兒也能多一份底氣,此時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路虎隨時待命,只要看到最新內容的報紙,九兒就能毫無顧忌的啟程青龍。
只是蔣曼九兒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若是帶上她無法解釋路虎的行蹤,告訴她自己空間系異能者的身份九兒也有些不願,末世之後的蔣曼,到底和曾經意氣風發前途無限渾身散發著商業白領氣息的精英不同,她也必須為了生存,為了自己做出一些不同以往的事情,九兒也不能在當她是那個乾淨利落坦蕩蕩的大姐姐。
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姬佑澤帶上她。
收拾完休息的差不多後九兒再次出了空間,臉上的妝容未變,身上的衣物也和之前一模一樣,推開門走出臥室時大廳中的青年大多都醒了,此時正悉悉索索的吃著東西,茶幾上擺放著兩位幸存者弄來的食物,足足三個大的購物袋,著實也挺多的,蘇俊眼尖,嘴裡吃著壓縮餅乾,卻極快的瞄到九兒的身影,扯著渾厚的嗓音喚了起來:“醒了麽,快來吃點東西。”一邊招手一邊開始在食品袋中翻找起來,選了一些女孩子喜歡吃的糖果以及巧克力,還有些小麵包堆在茶幾上,惹來旁邊青年的戲蔑笑意“看不出來啊蘇俊,可是好久沒對女孩子獻殷勤了...哎喲,你打我幹嘛。”聲音雖小,但到底瞞不過異能者的耳朵,此時都不由自主的看著這邊。
青年的玩笑開的正是興起,卻不妨蘇俊猛地拍了一巴掌腦袋,一個漢子的力氣著實不敢小覷,痛是必須的,正想扯著脖子乾一架蘇俊已經低聲道:“你胡說八道什麽呢,我完全是尊敬這姑娘,你怎麽滿腦子都是些齷齪思想,知道昨天的變異植物是誰找到的嗎?知道我們昨天能那麽快逃脫那些觸角是因為誰嗎?你不要見著個女的就開玩笑,俗!”
室內頓時鴉雀無聲,九兒在眾人的視線中拿過一袋末世前喜歡的巧克力吃了起來,視線落在那之前開玩笑此時卻被蘇俊說的一臉懵逼的青年臉上,就是隔著夜色以及泛黑的膚色她都能看出青年的鬱悶和尷尬,才說了一句話就被劈頭蓋臉的一通訓,想想也是夠了。
“特麽的你至於嗎,勞資也就一說笑笑你,看你那膽戰心驚的樣!”說完抽搐著嘴角揉著頭看向九兒道“不好意思啊妹子,我們開玩笑開習慣了,沒有其他的意思,你別介意。”
九兒搖了搖頭一絲感覺也無,倒是蘇俊接過話頭“以後少說話多做事,別一天瞎扯扯。”他可是看出少爺對這妹子有意思,哪是他們這些不倫不類的人可以肖想的,不過也是奇了,這妹子除了讓人有些神秘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麽特別出色的地方啊,這少爺的眼光都是那麽與眾不同嗎?
說曹操曹操到,這廂想法才落下,室內的大門便被人打開,門外走進滿身寒氣的姬佑澤兄弟,幾步便走到沙發的位置,姬佑宇衝著九兒眨了眨眼,姬佑澤則是看了九兒一眼便拿起她手中的黑巧克力剝開外殼往嘴裡塞,離得近了,那股從外面帶進來的寒氣更加濃鬱了些,發絲上似乎還帶著霜。
姬佑宇有樣學樣,但這種苦的他欣賞不來,一含進嘴裡就皺著眉一臉痛苦:“怎麽那麽苦,你覺得很好吃嗎?”
九兒點了點頭“還好。”原本她也喜歡甜的,只是時間越久,就越是喜歡這種苦澀,慢慢吃起來才更有韻味,更是回味無窮。
蘇俊和那青年從兩人一進來就把之前的事拋之腦後,滿是希翼的問道:“少爺,車弄到了嗎?”這話無疑是在座眾人的心聲,一時間都滿懷期待的看向兩人,九兒視線挪到窗外,因著蘇俊的話才知道這兄弟二人是出去尋車了,只是如今的車輛哪是那麽好尋的,更何況是這種十幾個人做的車。
果不其然,姬佑澤搖了搖頭,眸中絲毫不見急切,倒是讓在場的青年失望異常,不禁擔憂道:“那我們怎麽離開這個鬼地方?”沒有車,那要猴年馬月才能到達青龍?
眼見死去的隊友已經越來越多,小隊的幸存者也有些急切,姬佑澤淡淡抬起眼:“你們是不相信我嗎?”
明明是極淡的語氣,卻帶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威懾, 讓人不敢看他的臉,一時慚愧的低下頭,姬佑澤卻毫無所覺,依舊剝著巧克力外殼,安靜的吃著。
室內再次恢復沉默,姬佑宇見兩人都吃的淡定非常,無聊加上一時興起,偏偏不信那個邪,硬是連續吃了三顆,若是九兒吃起來是享受,姬佑宇卻好像是折磨,沒一會一包巧克力就被分解完畢,姬佑宇已經找不到自己原本的味覺在哪了,隻得安靜喝著水。
“不會吃就別吃。”這話自然不是出自九兒而是姬佑澤,她空間的巧克力多得很。
一番閑聊,轉眼天就亮了,屋內的女人接連出了屋,蔣曼第一時間衝到九兒的身邊:“昨晚回來的晚嗎?我一進屋就睡了。”
“休息的好嗎?吃點東西吧。”卻是將對方的問話直接掀開,自然而然的讓蔣曼絲毫沒有察覺:“還真是餓了,你吃了嗎?”
九兒點了點頭,幾個女人各懷心思的吃著東西,墊了點肚子也才用了二十幾分鍾,此時天已大亮,姬佑澤便宣布出發,一行人整理好跟著步伐下了樓,迎面就是大清早沁人心脾的寒風陣陣襲來,簡直凍成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