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瞬間閉上眼,地上的三個男人死相極其慘烈,一雙眼中還帶著臨死前的困惑與不解,全身上下都被那時不時閃現的電流擊的潰爛不堪,她心中讚歎對方的罪有應得,內心深處卻有著無法直視的恐怖。
這廂變故來的太快太讓人無法反應,一旁說話的兩個男人隻覺得喧鬧的世界陡然就清淨下來,轉身一看卻有些如在夢中的雲裡霧裡,愣了良久一雙眼才從原本的困惑轉換成為驚慌與不可置信,步伐都有些不穩的衝上前。
“怎麽會這樣!”
雞冠頭男人的手正想去碰碰這一切是不是真實的,手指剛碰了衣角卻被一陣激烈的電流衝擊的渾身哆嗦,退後兩步不停地眨著眼。
“二胖他們,這是死了?”
見雞冠頭一副被電打到的樣子,另一個男人也不敢草率的伸手去碰了,視線猛地落在一樣驚恐的女人身上,眼中凶光乍現就想上前。
“嘖嘖...還真是不怕死。”
馮清雅的音調懶洋洋的,這話說的不大不小,但恰恰可以讓別人聽見,雞冠頭和另一個男人立馬注視過來,那女人和地上躺著的少年也不由自主的望過去。
見慣了末世邋遢的人,此時在看眼前的六個人一身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還有種末世前的錯覺,如今的物資何其珍貴,就他們身上穿的羽絨服就能讓人忌憚,關鍵是每一個的長相都是與眾不同的優秀,三個女人任憑弄到哪一個都必然是可以讓張哥滿意的。
但這一切雞冠頭也只能想想,因為以他二階的修為根本看不出對方的等級,他沒有蠢到認為對方是沒有異能的普通人,相反聰明的知道這幾個都不好惹。
心下一轉,雞冠頭也不敢造次,當下咬咬牙起身笑著看向九兒一行人開口道:“各位是對我們哥幾個有成見嗎?”
“你還和她們費什麽話,她們弄死了我們三個弟兄,媽的幾個狗日的...”
雞冠頭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只見一道虛影閃過,男人的嘴角還在有規律的動彈著,似乎還在說著什麽罵人的髒話,雙目的血紅與凶狠就快要溢出來,一陣熱流卻瞬間‘噗嗤’的噴灑出來,頓時濺了他一臉。
忍不住伸手一抹,鼻尖卻率先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手上的觸感粘稠帶著溫熱。
雞冠頭睜大眼看著還在說什麽卻沒有聲音的男人,一股寒涼忍不住從腳底涼到了頭頂,讓他張著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一具冰涼的物體已抵在他的脖頸,後背毫無風吹的感覺,卻能感覺到那抹淡淡的呼吸噴灑而出,就是裸奔也沒有他此刻這麽冷。
“咚”的一聲乍響,雞冠頭跟著忍不住一抖,是屍體摔倒在雪地上的動靜。
“求...求你別,別殺我,我有很多晶石,只要,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別,別殺我求你。”
雞冠頭整個人抖得就像糖篩一樣,那種離死亡如此近的感覺就是在昨夜張哥說十五天的約定期限時都沒有這種感覺,這種慌亂驚恐是你想要強自鎮定都沒法抑製住的,很快,就有一股子莫名的味散發出來。
九兒幾人瞬間皺眉,一直沉默的尚祁忍不住開口道:“動作快點。”
司徒睿更是煩躁,他沒想到這男人真的嚇尿了,雞冠頭卻更慌了:“不,不能殺我,我是狂蟒小隊的人,如果我死了我們隊長一定會為我們報仇的。”說完驚恐的閉上眼,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雞冠頭喘了良久的氣依然毫無障礙,小心的睜開了一絲眼縫,卻見那幾個離得較遠的人此時真的站在他面前,匕首以及身後的人不知不覺已經消失。
“你說你是狂蟒小隊的人?”
尚祁出聲不由自主的就帶了一股壓製的意味,雞冠男承受不住那雙駭人的冰冷雙眸,忍不住後退兩步摔倒在雪地上,抬頭仰視著尚祁吞了吞口水點頭。
幾人對視一眼都有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的感覺,九兒眉眼一挑看著前方不遠處的深綠色皮卡:“有輛車,我去車上等你們。”
司徒睿也跟著說道:“我也去。”
尚祁點了點頭看了那輛車一眼,九兒和司徒睿一前一後的往前走,之前被壓製在地的少年此時已經站起身站在女子的身側,對方正在查看他的傷勢,也沒細看,擦身而過之際那女子卻陡然出聲:“我記得你。”
九兒腳步微頓轉過身來看著說話的女子,入目的一張臉極其陌生,實在想不起來她和這人有過交集,連少年都忍不住看向那女子,一臉的你是不是記錯了的意思,畢竟只剩下一雙眼真是很難看出自己到底有沒有見過。
“我從小聽覺就特別靈敏,但凡聽到過的聲音都尤為印象深刻,大概兩個月左右,我在玄武基地聽到過你的聲音,那時我在你們的住所養傷,我們並沒有見過。”
九兒的思緒跟著回到那個時候,腦中大概有了輪廓,卻沒說什麽,‘哦’了一聲轉身便走。
司徒睿心裡卻好似有貓抓一般癢的不行:“原來你們認識啊。”
九兒搖頭,認識根本說不上。
司徒睿有些納悶:“不認識你出手出的那麽乾淨利落?”
九兒側首看向司徒睿,一雙眼中滿含質疑:“當傷害發生的時候,若是錯過了最佳出手的時機,還不如不出手。如果尊重,就請你以後在遇到這種情況之後第一時間把人救下,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一個女人但凡不願意都會掙扎絕望。”
司徒睿一時微怔,末世的人命並不值錢,但遇到這種事情他還是會出手的,只是做不到像九兒這樣什麽都不想就去做,他會考慮很多,危險或者不必要的麻煩,種種多管閑事帶來的後果。心中忍不住想起很久以前就莫名失蹤的董沁,當時蘇沫是在那幾個男人強奸之後找到一個最好時機救下對方的,雖然沒有明說,但董沁對蘇沫的怨念極深,就憑那時不時投過的眼神就可以看的出來。
那就是錯過最好時間救下的例子,傷害已經造成,還不如不出手嗎?
尷尬的勾了勾凍壞的鼻子,眼角卻不由得去瞄那張遮的嚴嚴實實的臉,心下一抖,實在想不通這一派悠閑的女人只是動了動唇角就死三個二階大漢,還是在他考慮要不要出手的情況下,對方已經把人給乾掉了。
他承認,這種直接了當他也無法做到,卻還是死鴨子嘴硬道“你怎麽就不聽聽別人說點什麽?萬一這個也乾掉了,我們豈不是錯過找出狂蟒小隊的機會,小不忍則亂大謀。”
九兒深吸一口氣打開車門上了皮卡的駕駛位,看著司徒睿就坐在副駕駛,雙眸打量了對方一眼,若不是薑浩唯一的好哥們,她真沒耐心回答這個人這麽多的無聊問題。
“車到山前必有路,更何況,我不是留了兩個活的嗎?”
話一落她是懶得在和司徒睿廢話,車內有股臭味,九兒忙開了窗流通空氣,將髒兮兮還有喪屍血跡的坐墊扔出窗外才算作罷。
這一會的功夫尚祁幾人已經烤著唯一活著的男人往這邊方向而來,九兒當下發動皮卡一個急轉便往他們的位置開去,狂蟒小隊應該在這不遠,那麽用不了多久就會前往鹽縣,如若鹽縣真的如她想象一般,那麽事成之後就該是她想辦法逃走了。
這次離開的太久,她真怕鍾離她們出什麽事。
隨著皮卡車的停下馮清雅的驚喜簡直無法用語言來表達,自從軍卡破壞後不是走路就是摩托,大冬天的她簡直受夠了。
推搡著將雞冠頭弄上了車,作為國家級的特工小隊有手銬根本不是什麽稀奇的事,雞冠頭的目光滿含死氣,看著她們的目光就跟見鬼一樣,人生是極其奇妙的,當他們昨晚在考慮十五天之後怎麽辦的時候,卻根本沒活到明天,此時剩他一個,也不知道最終能活多久,變數這東西往往讓人無法預料。
“怎麽樣?”
司徒睿轉過身挑著眉看了垂頭的雞冠頭一眼,馮清雅已經開口道:“狂蟒小隊總共有五個分隊組成,現在其中的一個小分隊此時在安全區內, 其余的分散各地沒有固定位置,但有一點,他們最終所去的地方是青龍基地。”
如此說來把安全區的收拾完以後也用不著在尋找狂蟒小隊了,以後直接前往青龍基地就好,九兒暗自記下,開口道:“那鋼碳呢?”
馮清雅的雙眼陡然亮起來,傾身靠近九兒道:“好消息,就在安全區內。”
一想到那熱乎的東西但凡有空間的都激動了。
“安全區怎麽走?”
馮清雅一時有些懵逼,搖了搖頭,什麽都問了還把這件事給忘了,當下皺緊眉頭扯住雞冠男的耳朵厲聲道:“帶路。”話落雞冠男卻像是長了志氣一樣絲毫沒有回答,冷哼一聲任憑馮清雅怎麽收拾他都沒反應,哪還有之前怕死的樣子。
“睿,去撬開他的嘴。”
蘇沫的要求司徒睿自然不會拒絕,更何況他的想法也是如此,正待下車,一道清透的女音緩緩響起“我知道安全區怎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