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大軍,一路殺戮,血流成河,無數百姓被曹軍所殺。
曹軍還不止如此,大軍所過之處,還劫掠無數,連一些墳墓都沒有放過,挖掘一些墳墓所得錢財無數。
當然,殺是殺,其實曹操也並非是斬盡殺絕。因為他並非是當真的完全失去了理智,而是故意如此為之的。要不然,他欲奪取徐州的意義並不大,人都殺光了,得一座座空城有什麽用?
其實,曹操所殺的,平民百姓雖然有,但並不是全部,只要起到立威的作用,他就會命軍士停手。另外,所挖掘的墳墓,也並非是所有,而是一些富戶豪族的大墓,沒錢的百姓的墳墓,他挖之何用?他只是借這個報仇之名,在奪取徐州之時,順便搜刮錢財罷了。
不過,就是如此,曹操大軍所過之處,亦使得百姓哀鴻遍野,人人朝不保夕,倉惶逃生。
消息傳到了徐州陶謙之處,陶謙又驚又懼,又悔不當初。如果他沒有熱情邀請曹嵩來徐州,沒有刻意的討好奉承曹嵩,又沒有識人不明,派出賊人張闓護送曹嵩的話,徐州又豈會有今日之禍?但是一切都已經遲了,曹操大軍已經直撲徐州,就快要到達徐州城下。
陶謙非常懂得收賣人心,當眾慟哭,自認是自己過錯,犯下了大罪,致使徐州百姓蒙受此難。但事已至此,他又不甘心就此伏誅,隻得聚集眾官商議對策。
其部下曹豹,是徐州大將,他建議與曹操決一死戰,可據徐州城厚抗擊曹軍。陶謙也知事到如今。不能束手待斃,急令三軍布防。
不日,曹操大軍殺至,其軍如潮,多如牛毛。又陣容鼎盛。曹操全軍,皆披白布,在徐州城頭,遠遠望去,就有如是鋪霜湧雪,如此多的曹軍。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股悲涼又嘯殺之氣。
特別是曹操大軍當中,堅起的一面面白旗,上面用寫著血紅的報仇雪恨的四個大字,這四個字,就有如是用鮮血寫上去的一般,看得徐州軍民觸目驚心。心虛膽顫。
如果不是陶謙在徐州為官多年,施政不錯,深得民心,要不然,曹操大軍到達城下,百姓可能都會集體要求陶謙出城向曹操請罪,以保徐州軍民性命。當然。曹操大軍一路殺戮而來,讓軍民都懼怕一旦曹操大軍進入徐州城內會大開殺戒。所以,暫時還沒有人會跳出來要求陶謙出城伏誅。
兵臨城下,陶謙自然得放低姿態,現身對曹操解釋一翻曹嵩之死非他所願,事出有因,只是一件意外事件。可是曹操怎聽得下陶謙的解釋?當下命軍士出戰,
攻擊徐州。
夏侯惇出戰,陶謙慌走入陣。夏侯惇趕來,曹豹挺槍躍馬。前來迎敵。兩馬相交,忽然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兩軍皆亂,各自收兵。
陶謙見曹軍勢大。不知如何是好,聚眾商議,向屬下問策。
當下,有一人出列,向陶謙獻上一策。
此人正是東海朐縣人,姓糜,名竺,字子仲。此人家世富豪,乃徐州大豪,家有良田萬傾,財富無可計數。
糜竺素有守禮君子之名,亦頗有才學,於經商非常有天分。實際上,洛陽不少糧商,也曾從他的手上購得不少糧食。與洛陽的一些糧商亦有著不少的關系。
陶謙當作出任徐州太守,亦得到糜竺的資助,同時亦得到他的輔助,他才可以在徐州立得住腳。事實,不管哪個地方的官員,他們若是從別處調來的,如果沒有當地的一些富戶豪族的支持也是沒有辦法在當地立足的。更不要說如陶謙這樣的一方諸侯了。
糜竺很精明,也看得非常清楚,他看到了曹操一路殺戮而來,被曹操所奪的城鎮,其城內的富戶豪族都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不少非但破財,家財被曹操奪走,連他們的性命都丟了。
因此,要說最擔心徐州城會被曹操所奪的,就是這些當地的富戶豪族了。
現在,堅決要求憑徐州城據守的,立場最堅定的,就是這些家財萬貫的人了。
陶謙見是糜竺,他急忙問策。
糜竺道:“曹操大軍甚眾,加上其又打著報仇的旗號,站在大義的立場上來攻伐我們,曹軍沿路殺來,百姓死傷無數,我們徐州守軍,亦盡皆被害。本來,打著報仇之名,佔據大義,曹操要來攻伐我們也無可厚非。可是,曹操不應遷怒於我們徐州百姓。曹父之死,事出有因,亦非全是陶使君的過錯,這些事兒,原本是可以解釋得清楚的。最少,曹操應該先緝拿親手殺死其父的張闓,而不是刻意的要降罪於陶使君。”
“嗯,不就是這個理麽?”陶謙聞言,滿臉委屈的道:“可是,曹操現在都聽不進我等所言,今天你們都見到了,陶某好意想與曹操解釋清楚,可是,曹操卻揮軍攻擊,若不是突起風沙,怕陶某都已經不能在這裡與諸位共言了。”
“呵呵,陶使君,解釋是解釋不清楚的。”糜竺擠出一絲苦笑道:“糜某剛所說的,只是想告訴在座的諸位,其實,曹操大軍兵臨徐州城下,並非是真正要報仇的。如果曹操是真正要報仇的話,就應該先緝拿真凶,然後再向我們陶使君問責。可曹操放著真凶不理不聞,先向我們徐州發難,從這可以看得出,其實曹操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應該是早有奪取我們徐州之心,這一次曹父之死的意外事件,曹操一得到其父意外身亡的消息,大軍立馬就進攻我們徐州,從這些事上可以看得出,曹操早有奪取我們徐州之心。”
“呃,子仲,曹操欲奪陶某的徐州,陶某心裡豈能不知?某順從曹操的索取,還刻意的討好曹父。還不是為了不讓曹操有借口向我們徐州出兵?現在曹操大軍已經在城下,再說這些已經沒有什麽的意義了。”陶謙苦笑著道。
“不,主公,這事,有很大分別。大家想想。如果曹操當真的為了報仇。那麽,我們這次怕就是在劫難逃。大家都可以想想,如果我們的親人被人所害,我們要報仇,而是,又像曹操這樣。兵多將廣,你說,還有什麽理由,或者說還有什麽的條件阻止我們報仇?如果曹操當真的要報仇,我們也輸在了大義的立場上,我們見到曹操的大軍。未戰先怯,心裡心虛,覺得人家來報仇天經地義,我們的軍士,也未必會當真的與曹操大軍死拚。”糜竺認真的道。
“的確,今天我們軍士的戰意很低,可以說幾乎沒有。讓人感覺他們像是挺不直腰,抬不起頭的樣子。要不是一陣風沙,我們的軍士怕就要被如狼似虎一般撲上來的曹操給淹殺了。”曹豹這時亦心有余悸的道:“末將亦差點死在曹操那大將之下。”
曹豹豈是夏侯惇之敵?一交手他差點就報銷了。要不是一場風沙,他與陶謙怕都會沒了性命。
“可是,如曹操的目的,並非是為了報仇,那麽這件事的性質就不同了。”糜竺說道:“如果曹操的本意,只是借其父之死來謀奪我們徐州的,那麽,其性質就完全不同了。而依在下來看。曹操的目的,應該就是如此。這樣一來,於我們有幾個好處。也可以說,是我們死而後生的一個關鍵之點。”
“哦?有什麽好處?這關鍵之點,又如何說?”陶謙急詢。
“第一。我們可以先向徐州軍民做一個動員,把曹操的真實意圖,向城內軍民做一個公告。我們承認,曹操之父在我們境內死於非命,我們有一定的責任,可是,這並不是主要的責任。曹操,不應該把怒火加之於徐州所有軍民的身上。更不應該拿我們徐州數萬萬的百姓性命為曹父賠命。曹操現在的所作所為,是殘暴無理的行為。我們可以告訴軍民,讓軍民都明白,曹操,只是窺探我們徐州的土地,意欲奪取我們的錢財,搶掠我們的妻女,如此才會借為父報仇之名出兵徐州,並施於徐州百姓殘虐的手段,殺民無數。如此,我們就可以利用曹操的殘暴行為,激起我們徐州軍民的鬥志,徐州軍民萬眾一心,與曹操周旋到底。”糜竺說完後跟著道:“這一點非常重要,如果我們不能讓徐州軍民齊心合力,共抗曹操,那麽,我們徐州城破指日可待,怕都堅持不了幾天。”
“對對,糜子仲說的沒錯,目前,曹操大軍已經兵臨城下,我們不管怎麽樣,現在最主要的,便是要先提升我們徐州軍民的士氣,如果還像現在這樣,我們徐州軍民,只有死路一條了。”曹豹是徐州軍方的主將,知道軍中的士氣是最主要的,沒有戰意的將士,他帶著都心虛。
陶謙亦覺得糜竺說的很有道理,目前提升徐州軍民的士氣應當是他們眼下首先要做的。並且,糜竺亦給出了一個用之有效的辦法。利用曹操的殘暴,讓軍民都知道此禍躲不過,再讓他們明白,原本曹操並不是報仇來的,只是衝著他們的家財妻女而來的。如此,除州軍民肯定會拚死與曹軍一戰,不會輕易的放棄抵抗。
徐州城高牆厚,雖然不可與洛陽、長安的城牆相比,但也相差不大,曹操匆匆而來,攻城輜重還沒有運來,如果徐州軍民死守城池,說不定可以抵擋曹操一段時間。
可是,曹操的大軍太多了,而且還可以陸續派軍前來,孤城被圍,被曹操攻破怕也是遲早的事啊。這世上,就沒有攻不破的城池,陶謙覺得,單單是這樣,也僅只是苟延殘存之計,並不能解決實質性的問題。
所以,陶謙又皺眉道:“子仲,單單是如此,恐怕我們徐州城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啊,徐州城被曹操攻破,怕也是時間上的問題啊。”
“所以,接下來第二點,那就是從第一點引申出來的。”糜竺向陶謙拱手躬身道:“欲想破解我們徐州之危,我們就必須要把曹操的真實意圖公布天下,讓天下諸侯都看清曹操的真實面目,我想,天下諸侯當中。應該有不少明智之士,他們若看清了曹操的真面目,看透了曹操打著為父報仇的名號來奪取徐州的目的,說不準,我們就可以請得援軍。只要我們有援軍,徐州就不再是一座孤城,有援軍,我們就不用再擔心徐州有城破之危。”
“好!子仲之策,果然了得。我們徐州孤城,除了自身在死守之外。想要破解這個必死之局,那就必須要有外援。”陶謙拍案叫好道,聽糜竺說了這些,他才稍稍的消去了心頭的陰霾。
因為這個歷史事件提前了這麽多發生,所以,陶謙的身體。要比歷史上發生這事件的時候要好得多。此時的陶謙,也並沒有時常發病。
不過,他馬上又想到,有點憂慮的道:“子仲啊,計策雖然好,可是,別忘了。曹操的手段凶恨,前不久,有邊讓欲支援我們,卻被曹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給滅了,直接使得不少人都不敢出兵相助我們。就連我們不少的人,都當即背叛了我們,就如下坯的窄融,他現在,已經擁兵在下坯自立了,這使得我們失去了一個可以互為犄角之勢的戰略要點。所以。現在的這個時勢,誰還敢冒得罪曹操之險來救援我們呢?”
“呵呵,主公請放心,其實,能解救我們徐州。亦敢於救援我們的天下英雄還是有不少的。”糜竺神態輕松的笑道。
“哦?誰?還請子仲解惑,以待某救派人去求援。”陶謙現在急得都沒有太多的自我思考能力了,想都沒想就急問糜竺。
“主公,難道你忘了?這天下,其實並不是曹操的勢力最大,比曹操勢力更大的最少還有兩個。”糜竺伸出兩根手指道:“相信主公的心裡也清楚的,這就是新漢朝的劉易及冀州的袁紹。”
“劉易、袁紹……”陶謙聽後一呆,情不自禁的沉下臉來念了一下這兩個人的名字。
劉易與袁紹,這兩人無論哪一個,只要答應出兵救援,那肯定可以解除得了徐州的這次危機。可是,陶謙卻知道,不論向這兩人任何一人求援,他都要付出非常大的代價。如果可以的話,他都不想向這兩人求援,因為,這些代價,可能大到他付不起。
劉易就更不用說了。陶謙外表溫謙恭順,可是,他能成為徐州一地的領主,本性未必就如外表的那樣。他的心裡,還是有點野心的。為了保存他的這個地盤,他可謂的勞心勞力。如果向劉易請援的話,他又可以給點什麽劉易?不用想,劉易的條件,極有可能就是讓其向新漢朝稱臣,徐州,將來僅可以做為新漢朝的一個州郡,連附屬勢力都算不上。如果劉易以新漢朝的名義,要調他去洛陽為官,那麽,他陶謙就等於失去了在徐州所擁有的一切,名利權力。當初冀州韓馥,他就是寧願死,也不願去洛陽為官,這個,現在落在陶謙的身上,他也同樣如此的想法。
把整個徐州,都獻給了新漢朝,這個代價太大,他給不起,他不願意失去在徐州所擁有的一切。
另外,袁紹,他或者不會要徐州,可是,肯定會向他索要大批的錢糧,眼下,徐州已經被曹操肆虐了一翻,哪怕曹操迫於袁紹的壓力離開,徐州沒有一定的時間恢復元氣是不可能興盛起來了。到時候,他又拿什麽給袁紹?拿不出袁紹所索要的東西,又引來袁紹的攻伐,他又如何是好?
所以,陶謙的第一反應,就是否定糜竺所說的這兩個人。
當然,他表面自然不好直接否定,他神色裝出有點猶豫的道:“劉易與袁紹,論兵力,現在應該略強於曹操,有他們來支援,自然可保徐州無虞,可劉易的新漢軍,離我們徐州太遠,隔著曹操的一個勢力地盤,這遠水救不了近火啊,同樣的,袁紹也一樣……若向他們求援,可能已經來不及了啊……也不知道我們徐州能堅守幾天……”
糜竺似乎看穿了陶謙心裡的那一點心思, 但是只是微笑不語。畢竟,這兩人都不是他心目中最想請來的援軍。實際上,就算他們去請,劉易與袁紹怕都未必會答應,因為,他們一旦要救援徐州,就等於要與曹操全面開戰。因為徐州陶謙,而與一個實力和他們相差不大的勢力全面開戰,這值得麽?所以,陶謙如果沒有付出足夠大的代價,人家肯定管不了徐州的死活。
良久,糜竺才再提出了幾個人的名字,道:“劉表、袁術,他們都有著與曹操差不多的兵力,如果能請得他們相助,說不定我們徐州之危就得到解除。對了,還有幽州公孫瓚。”
“呃,袁術倒好一點,他離我們近,若能請得到他救援我們,或許徐州會有一絲生機。可劉表與公孫瓚就算了吧。他們的情況,不會比我們好到哪裡去,哪裡會出兵救援我們?”陶謙倒覺得在揚州的袁術可以考慮一下。當然,他也知道,這個袁術也不靠譜的,當年在盟軍當中,袁術中飽私囊,私吞了盟軍的糧食,從這便可見袁術的人品,另外,這些年來,他陶謙也沒少受袁術欺負,他現在真心的不想與袁術有什麽太深的關系。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