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易的大軍齊動,一股肅殺之氣猛然的迸發出來,似要把人壓抑得喘不過氣來的樣子。
戰馬嘯嘯,刀劍出銷。
鋒銳又沉實,戰士們齊齊踏出一步,整齊的踏地聲,似一腳踏在袁術軍士的心窩當中,讓他們都覺心在下沉。
在城頭上看著的袁術,也心裡在發慌,在這個shíhòu,他才可以正式的見識到,劉易的軍隊,在發起攻擊時的那種龐大氣勢 ”“小說章節更新最快 。這和他的軍隊,在衝鋒shíhòu的散亂是完全兩會事。
他這時,看到劉易的中軍陣當中,有著幾十輛的似戰車卻不是戰車的車陣。這幾十輛車,méiyǒu戰馬拉動,而是用人力推動的。他不禁覺得有點qíguài,劉易這是想乾shíme?
不過,很快,當劉易的大軍推進到雙方僅只有一裡的距離shíhòu,他們就停了下來。
嗯,若按古shíhòu決戰的一些默認的規矩,雙方軍隊決戰的shíhòu,雙方推進到兩軍距離兩個箭程的wèizhì上,互相的弓箭都射不到對方的wèizhì。然後,兩方都同一shíjiān向對方發起衝鋒,一戰定勝負,公平公正。
不過,這樣的規矩,早yǐjīng被淘汰了,雙方約定決戰的,都是無所不用其極,誰還會在乎這些傳統的決戰規矩?
這個規矩,目前僅隻適用於兩支不zhīdào是友是敵的軍隊相遇的shíhòu,雙方向箭射出一支箭,用以警告對方,若越過己軍射出的這支射向zìjǐ的軍隊靠近,nàme,就視同是向己軍挑戰,雙方mǎshàng可以向對方發起攻擊。
現在,劉易正在向袁術的大軍推進當中。似乎並不用遵守這個不成文的規矩啊。
不過,他很快便míngbái了,只見,劉易中軍陣中的那些車輛,被緩緩的推到了正前方。然後,他看到了每一輛戰車,都圍著幾十個人在做shíme。
突的,遠遠在城頭上的袁術,他都聽得見劉易軍陣中有一人大喝一聲放!
嗡!嗡!嗡!
一聲聲讓人耳膜都被震裂的聲響發出。一下子震得在場的所有人都情不自主的抬手掩耳。
只見,戰場上。突的從那些戰車上迸發出一道道光線,快如閃電一般的光線,發出一片嗚嗚的鳴響,聲勢嚇人。
啊啊啊……
在城牆上的人,看得分明。只見那些光線所到之處,袁術軍陣的士兵。就仿似tūrán被一股重力掀起。碰的一聲,戰陣從中間陷入了一片。那些士兵,竟然被那光線直接擊飛,帶著飛向後面,如此,就現出了qíguài的一片真空地帶。
而那些被光線擊中的人。幾乎人人鮮血飛濺,血肉橫飛。他們在空中,便被那些光線完全擊殺,發出一聲聲死前的慘叫。
袁術軍的將士。一下子全都呆了眼。
而袁術,他也被下面軍陣的情況嚇住了,啪的一聲,他竟然雙腳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臉青口唇白,雙眼木然,他喃喃的搖頭道:“完了、完了……”
“是床弩!”
識貨的人驚呼起來。
袁術何嘗不zhīdào那些是床弩發射出來的聲勢?正因為是床弩,他才驚懼。劉易利用床弩,在並州河東地界,一舉擊敗匈奴二十多萬騎兵,這件事,yǐjīng不是shíme的秘密,他méiyǒu想到,劉易居然把床弩也帶來了。
他看到那些戰車上的床弩,一時méiyǒu看清,也méiyǒu想到劉易居然為了逼迫他要糧,連這樣的殺器也帶來了。
“主、主公……”陪著袁術一起觀戰的閻象,他顫著手把袁術扶了起來,聲音都發抖著道:“完了完了,城下的幾萬大軍,怕要完了。”
嗡!嗡!……
劉易的床弩大陣,還在不停的施射著,袁術大軍的將士,開始抱頭鼠竄,在床弩的恐慌殺傷力之前,他們méiyǒu人敢再面對床弩的弩箭。他們隻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腳,開始拚命的向四散奔逃。
真的,méiyǒu人敢在床弩的巨大殺傷力面前多停留半刻。這個,就有如是投石機一般,méiyǒu人想在投石機的投射范圍之內停留半刻。
床弩的弩箭,威力極大。
袁術的士兵,他們看著腕口粗細的長長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便攻擊到眼前。別倒霉的袁術士兵,他們看著弩箭一下子撞上zìjǐ的胸膛,然後,整個人都被弩箭的衝力撞飛起來,再然後,就是驚駭的看著弩箭長長的箭身,在zìjǐ的胸前倏地鑽了進去,弩箭再從他們的背後穿出,留下一個大大的血洞在他們的胸膛。他們,也只能在鮮血噴飛的shíhòu,發出他們在這個shìjiè最後的一聲痛呼。
袁術軍敗得太快了,快到,在平板車上的床弩都來不及多發射幾輪,也來不及調整角度對前面的袁術軍jìnháng射擊。
不待劉易下令,典韋與黃忠所率的zuǒyòu一軍,猛然的衝了出去,喊殺聲衝天而起。
如再不追擊,怕就要被袁術的軍隊逃遠追不上了。
這裡,也不得不說一下被袁術派出城外領軍的樂就、張勳、陳蘭、雷薄等將。他們,此刻怕真的鬱悶到死。他們才出城,才剛要去各領軍伍,然後再與劉易虛晃一槍逃走的。但是他們才剛剛出城,都還沒來得及去統領各自的軍馬,劉易就發出了進攻。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令他們頭皮發麻的一幕,在劉易陣中的床弩攻擊之下,袁術大軍,不攻自破,抱頭鼠竄,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叫他們能如何再統領軍隊?這個shíhòu,將領yǐjīng約束不了潰逃的軍士,而軍士,也顧不得聽從將領的號令了。
中軍,床弩還不在停的施射,逃得慢的,就是被床弩弩箭射殺的下場,zuǒyòu兩翼,劉易的大軍yǐjīng向他們發起了衝鋒,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誰還留在當場誰就是笨蛋。
劉易軍的凶悍,袁術的軍士大家親眼目睹了,再加上有那些讓他們膽寒的大殺器,他們還不逃?
如此,樂就等將,也只能隨大浪,一邊策馬逃走,一邊收攏潰兵,想盡量收攏得多少便多少人馬。
可是,典韋與黃忠所率的新漢軍。yǐjīng尾隨著他們殺了過去,中軍的床弩,因為他們逃遠了,射程不及,才慢慢的停了下來。但是。這個shíhòu,大局已定。袁術軍的敗勢yǐjīng不可逆了。
戰場上。漫山遍野的袁術軍,在胡亂的逃竄,跑得比誰都快,典韋與黃忠之軍,居然追之不及,這一戰。僅只是被抓到了跑不快的二千來軍士。
很無語的一場決戰,最終因為袁術軍的逃竄而落下了帷幕。
零傷亡!
劉易軍真的做到了一次零傷亡的交戰。
這一戰,表面看來,劉易軍勝得很輕松。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幾萬的袁術軍擊潰。可是,能勝得這麽輕松,並非méiyǒu原因的。
綜合種種的原因,才會有這麽一場戲劇性一般的決戰。
首先,劉易軍的威名,早yǐjīng讓袁術軍未戰先怯。袁術從一開始向劉易下戰書,他就méiyǒu存心真的要與劉易決戰,只是以為劉易不敢與他們決戰,才會給劉易下戰書。而他們的軍將,yǐjīng對劉易軍產生了怯意,這直接影響到了他們下面的軍士,讓他們的軍士早就產生了一種他們不及劉易軍的潛在想法。
好了,兩軍對陣,袁術大軍擁有足比劉易軍多了大大幾倍的兵力,他們經過精心的策劃之後,向劉易軍發起衝擊。誰zhīdào,一戰之後,他們才發現,他們果真與劉易的新漢軍戰力相差太大。劉易軍的將士,似乎人人都可以一敵十,他們衝上去,根本就不是劉易將士之敵,誰衝得快,誰就死得快。這個,從他們撤出戰鬥之後,看雙方的傷亡比就可以看出來了,劉易軍,總共才傷亡了千來兩千人,而他們呢?足足兩萬來人。這可是他們佔據兵力的絕大優勢,又是在準備充分之下主動去攻擊劉易的戰陣,雙方正面交鋒的結果啊。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們居然都傷亡了兩萬來軍士。這說明了一個shíme的問題?
說明了,哪怕劉易的軍隊兵力比zìjǐ的少,但是,人家的戰力要比他們強多了,並且,敢在他們的大軍面前結陣對持,人家就yīdiǎn都不怕兵力少的問題。
跟著,劉易增兵了,在原來的基礎上,增加了一倍多的兵力。而他們呢,卻撤走了大半的兵力。他們原本十多萬的大軍,對著人家兩萬軍士的軍陣,都méiyǒushíme的辦法,沒敢再向劉易發起攻擊,現在,人家多了一倍兵力,zìjǐ卻少了一半兵力,如此,在兵力相當的shíhòu,他們還會是劉易軍之敵麽?這個,不用說,袁術軍的每一個軍士,心裡都有一個譜。
好了,劉易軍méiyǒumǎshàng向他們攻擊。他們勉強還能淡定的保持著陣營,可是,劉易的軍隊一動,他們還敢在當場與劉易軍對戰麽?
再說了,劉易軍推進的shíhòu,他們的統將,卻méiyǒu給他們下達要與劉易決戰的命令啊。連軍將都méiyǒu命令他們出擊,他們這些一般的兵士,又怎麽會主動擺出與劉易一戰的行動?
這個shíhòu,袁術軍的軍士,méiyǒu在劉易大軍推進的壓力之下擅自逃跑就yǐjīng相當不錯了。袁術的軍士沒逃,只是迫於軍法,不敢隨便逃跑罷了,但幾乎méiyǒu一個,都méiyǒu要與劉易大軍一戰的戰意,他們的軍心士氣,也早yǐjīng完全méiyǒu了。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劉易的床弩攻擊,正好,給袁術大軍一個潰逃的借口。這個,也等同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在床弩的強大威力面前,袁術軍整體軍士的心裡膽氣被打擊得一滴不剩,立馬全線崩潰,全線潰逃。
典韋與黃忠,率軍一直追到了天色都黑了下來,才收兵回來,揮著不多的俘虜兵,同樣也覺有點鬱悶。他們還真的méiyǒu打過像今天這般,雙方說好了決戰,也擺好了陣勢,他們摩拳擦掌的想要大戰一場的shíhòu,可對方卻一窩蜂的跑了。而且,跑得相當快。他們追都難追得上。
典韋倒méiyǒushíme,反正,他只是想好好的撕殺一場,袁術軍一逃,追殺那些逃兵也沒shíme意思,但是黃忠卻不是這麽想啊。
黃忠早年跟著劉易到了洞庭湖新洲之後,就一直都在洞庭湖新洲坐鎮。後來,劉易軍一連打了許多大仗,他都méiyǒu機會參加。而這一次,與袁術的二十萬大軍交戰。也算得上是一次大戰了,碰上這樣的事,他也正想要好好表現一翻,想在劉易的面前立下些許功勞,可惜。袁術軍逃得比兔子都快,這一戰。對於黃忠來說。還真的有點勝之不武的味道,他覺得非常méiyǒu味。袁術軍不與他交戰,那他如何立功呢?黃忠此刻,還真的是立功心切啊,他的心切,可要比留守宛城的秦頡更為急切一些。因為,黃敘這個小子,每一次見到他這個老爹,都少不了要在他的面前炫耀一翻。黃忠雖然嘴上不說shíme。但是心裡卻多少有一些要與兒子較勁的意思,zìjǐ這個做老爹的,可不能落後於兒子吧?兒子都屢立戰功,但是zìjǐ卻méiyǒu太多拿不出手的戰績,這怎麽說都有點說不過去啊。
所以,黃忠很想,在這一次出征當中,立下一個大功勞。
但是,此戰yǐjīng就這麽輕松的結束了,雖然打了勝仗,黃忠卻覺得,這也不算是他的功勞。
劉易接收了他們捉回來的袁術俘虜,然後拿他兩將,分別駐守著壽春城的南、西兩門,正式把壽春城圍困起來。
當然,劉易zhīdàozìjǐ的兵力要比袁術的兵力少,少不得要交待他們兩人,要嚴加提防,不要讓袁術派軍出城襲了營。另外,也要提防他們的背後,小心袁術的軍隊會從背後來襲擾。
劉易zhīdào,袁術並不只有壽春城的這二十萬軍兵,揚州境內的各個城鎮,都還有袁術的軍隊。今天的一戰,逃出的幾萬軍馬,若被袁術的將領收攏起來,也是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另外,早前袁術家就有一支成建制的軍隊往西面去了,這個,也是要注意的。
圍困壽春城,並非是要攻城,依然是要給袁術施壓的意思,現在就切斷壽春城與別的城鎮的聯系,讓壽春城成為一座孤城。如此,只要等到甘寧的水軍一到,以及,秦頡的軍隊從陸路殺來的消息傳到袁術的耳中,那shíhòu,袁術就肯定不會這麽淡定了。
分派兩將分別去守住城南、城西的城門之後,劉易率軍在正東面,策馬到了城門樓之下。
“叫袁術來與劉某答話!”劉易橫槍躍馬,衝城頭上的袁軍將士喝道。
袁術並méiyǒu離開,剛才被劉易陣中的床弩威力所懾,讓他久久都méiyǒu回魂。他被幾個親兵,扶到了城樓裡去休息。
現在,看天色要黑了,他在城下的大軍也yǐjīng逃得沒影,劉易的去追擊的軍隊也回來了。他看著劉易的大軍,打掃了戰場,他才有點興味索然的想回宮,好好的找幾個女人來發泄發泄一下心頭的鬱悶。
劉易喊話的shíhòu,他正好聽到了。
他帶著幾許對劉易的驚懾,走到了牆頭邊,在牆跺間探出頭來衝劉易道:“袁某在此,你劉易yǐjīng把我袁某逼成了這樣,還有shíme話可說的?”
“原來公路兄在這啊,還以為你還在床上與娘們風流呢。”劉易笑道:“公路兄啊,不是我說你,錢財乃是身外之物,何必要死抓著不放呢?我劉易是窮人,看到你這樣的大土豪,就想向你討幾口飯吃,rúguǒ你真的舍不得,不肯施舍,nàme,我餓急了,就只能動手拿了。哈哈,公路兄可千萬別見怪,窮人,其實就是這樣子的。”
“哼!”袁術難掩心裡對劉易的仇恨,重重的冷哼了一聲道:“不要在這貓哭老鼠了。如今,你殘殺了我兩三萬的將士。又害袁某的幾萬軍馬逃散,也不zhīdào能不能收攏回來,這裡加起來,你累我最少損失了七、八萬的軍馬。你還好意思來向我要糧?不給!不給!你有本事,就打進城裡好了。”
“真不給?”劉易問道。
“不給!”
“鐵了心不給?”劉易再問。
“鐵了心不給!”袁術在氣頭上,想也沒想的應道。
“哈哈,袁公路,現在可千萬別把話說的這麽死。現在可是對著你我雙方加起來十多二十萬的軍士啊,kěnéng還有一些百姓在看著。要不然,到shíhòu你萬一要反口。你的顏臉kěnéng就不太好看了。”劉易笑道。
“我、我絕不反悔!”袁術重重的咬音喊完,就欲離開,不再理會劉易。
眼下,壽春城內,也還有十萬軍馬,現在,驅趕百姓幫忙守城,守上一段shíjiān肯定méiyǒu問題,袁術也不怕劉易圍城攻城。
“呵,反悔不反悔,到shíhòukěnéng就由不得公路兄你了。要不,這樣吧,我給你三天的shíhòu考慮考慮,若三天后,你就算是想反悔也反不成了。”劉易似好言相勸的道:“看在我們是老相識的份上,我也不想把事做絕,可是,rúguǒ你真要不舍得那yīdiǎn錢糧,那我也méiyǒu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