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別出隨曹操到陳留城來的舊朝官員之後,劉易也並沒有馬上就作出處置決斷,因為還需要認真的查核過之後方可以。`何況,他們的根還在許都,這種事急不來。
安好陳留城之民,新漢軍也同時掌控了陳留四周的區域城鎮,完全打通了陳留黃河段與黃河北岸冀州河內的渡頭通道。如此,無論是軍馬以及物資等等,都可以快互通往來。
當然,如今曹操令其曹軍投降,天下已經歸於一統,軍馬、物資等物,已經無須頻繁調動,而是等於打通了黃河南北兩岸的通商貿易往來的快通道罷了。
冀州早已經進入大治的狀態,相信,地方主政官員按政令嚴格執行的話,不出兩年,各地必可以快恢復生氣,待再過一兩年,必可進入一個高展的時間階段。
而對於陳留、許都等等中原地區,劉易雖然一直都從一些情報看到曹操所治下勢力地盤內的情況,但是卻不是直觀的看到,所以,劉易先讓一眾朝臣押解那些已經甄別出來舊朝官員到許都去之後。他邀請程昱、荀攸以及戲志才、盧植等等一眾謀臣軍將一起,對陳留城以及周邊的城鎮進行巡察調查,主要是親自去了解感受一下,這些地區的百姓在曹操的統治之下的真正狀況。
只有清楚的了解到地方百姓的真實情況,劉易方有可能根據他們的情況,結合新漢朝的政令制度,制定出適合中原地區百姓生產展的政策。
實際上,通過調查民情,劉易方知道自己雖然勝了曹操,但也有幾分運氣的成分。不調查不知道,陳留地區的百姓,對曹操的忠誠度相當高,認同度也相當高。
面對劉易,不少陳留地區的百姓。都坦然的承認,他們對於目前的生活還算是比較滿意的,並不太在乎被劉易統治或是被曹操統治。
在曹操的治理之下,官府以及官兵。幾乎都能夠做到不擾民,官府的政令,不少都是仿新漢軍的政令來治理百姓,使得百姓的確獲得了不少實實在在的利益。起碼,百姓的生活。多少有了保障,要比天下諸侯混戰時期好得多了。官府稅賦、征兵等等,亦都百姓所能承受的范圍之內。
甚至,不少百姓,他們對於新漢軍前來攻打他們有些不滿,認為是新漢軍打破了他們已經看得到希望的美好生活,打破了他們的寧靜。當然,這部份的百姓不是太多,估計,是他們家有子弟在與新漢軍交戰的過程當中戰死了。所以。他們才會對新漢朝帶著一點的敵意。但是,大部份的百姓,他們都能夠明白到一些事理,沒有對新漢朝的統治有太大的敵意。
畢竟,大多數百姓都明白到一點,無論如何,他們都是漢人,陳留與洛陽,似乎也相隔不遠,互相之間的百姓。沒有地域針對性,所以,誰能待他們好,他們就會服從誰的統治。
並且。大部份的百姓,心裡都能夠明白,相對來說,新漢朝的統治,的確要比曹操的統治要開明得多,新漢朝地區生活的百姓。幸福感也要比在曹操治理之下的百姓要高不少。
當中最為主要的原因,應該是曹操沒能徹底的做得到如新漢朝的那麽的徹底,沒能真正的讓所有的廣大百姓能夠擁有屬於他們自己的田地。曹操始終都得要倚重各地的地方士族世家豪門的支持,所以,他不可能做得到如新漢朝的那般,會剝奪一些地主士族的良田分給無田耕種的貧苦百姓。這就使得,曹操作治下的百姓,他們大部份都是租種地主的田地。暫時讓他們覺得生活還不錯的主要原因,就是曹操勒令那些地方士族,只能按一定的比例來向百姓征收田稅,盡可能的降低一些,讓百姓能有吃有喝稍有點余糧。
如果是明眼一點的百姓,能點遠見的百姓,他們就會對此感到擔憂,因為,他們就怕治令朝立夕改,沒有自己的田地,他們始終都受製於地方的士族。萬一哪一天,地方士族不遵從曹操的命令,又或者曹操的權勢難再威壓得到地方的士族豪門,那麽就有可能會被地方的士族豪門隨意更改一些政令,最容易讓百姓民眾感到憂心的就是田租稅收的問題。因為田地不是他們的,那就等於是命脈掌握在別人的手裡。一時好不代表時時好,不代表代代好。
而有一些活了一甲子以上的老人家,他們更加的洞若觀火,洞釋世情,因為他們經歷過太多,有著豐富的閱歷。他們所生活的地方,也不知道要歷經了多少任的地方官的統治,有清正嚴明的有貪汙受賄的,有搜刮起來窮凶極惡的。反正,好一時壞一時,時時新時時變,但他們這些平民百姓,卻總是無力抗爭,聽天由命。
所以,他們更加向往新漢朝。
當然,劉易現在想照搬新漢朝的政令政策放在中原地區施行,也是不太妥的,必須要有一個折衷的方案。`究其原因,是因為近些年,在曹操的治理之下,地方的士族豪門,執行了曹操所頒布實施的政策,使得這些地區的百姓,低層百姓與地方的士族豪門的階級衝突降到了最低點,基本都能夠暫時的獲得平衡,如此,亦使得地方百姓對那些士族豪門沒有太多的惡感以及仇視對立的心態。甚至,純樸的百姓,還會從心底裡對那些士族豪門產生一定的好感及感恩的心理。
其實,古時侯,甚至是唐宋、明清年間,若是太平盛世時期,一般的百姓,只要還能生活得下去,他們都不會對那些世族豪門產生敵視的心態,反而會羨慕尊敬,人人以能結交或進入世族豪門為榮,或視其為目標。這個,放在後現代也差不多,當普遍民眾能夠更好生存生活下去之余,他們就更加會羨慕那些豪門,想結交豪門的人,想進入豪門,以成為豪門為目標。
如果劉易在這個時候,要打擊那些士族豪門。剝奪世族豪門的固有利益來平衡貧富差距,恐怕是不太可行的,怕反會適得其反,導致一般的百姓都會隨那些世族豪讓一起仇視新漢朝。
如此。經過考察之後,又經與一眾謀臣商議討論。都覺得,對於中原地區,新漢朝不必完全照搬一些政令政策,而是有區別的進行一定的地方政改。適當的將新漢朝當中。可行的政略推行,動一些小手術便可,不用大興土木大刀闊斧的來搞。
例如,宣傳新漢朝的大漢基本國法是有必要的,這個,在每一地都必須要實行的。然後,明確士族世家的責任義務,讓他們這些士族世家,也必須要戶負起一定的振興大漢的責任。身為漢人,生在大漢活在大漢。如果不能為大漢的大治興國揮一定的熱量,不能成為漢人的表率,那麽他們也就不配為漢人的世族豪門,不配生活在大漢。
所以,必須要推行對士族豪門的奴仆私兵的廢除政策,他們可以繼續雇傭奴仆下人,可以繼續雇傭一定的護院家丁,但這些人,不再是他們家的私有奴仆奴隸。這些政策,是整個大漢都要推行的。沒有人可以例外。這個可是牽涉到人權教化的問題。
從這一點入手,劉易也相信,絕對不會引起一般的民眾的反感,相信他們會更加擁護新漢朝。
這樣的情況。新漢朝早已經在一些地區實行,取得不錯的效果。慢慢的,就削弱那些世族豪門在地方百姓當中的威望威懾力。
當然,前文便說過,劉易也並非是要完全打壓世族豪門,畢竟。社會的展,是不可能杜絕得了豪門的產生,有時候,也必須要有豪讓為一般的百姓作為表率,成為大眾所追求的目標。假若真正的社會大同,那肯定不可能的,那或者會是人類的退步。
階級階層要有,但得要有一個很好的中和手段,使得能共存。哪怕是人,劉易雖然不說,其實在無形當中,也會人分三六九等的。有些東西,會自然形成。
如,若按劉易的想法,將來整個世界都屬於漢人的,那麽,漢人在無形當中,自然得算是最尊貴的,而那些依附大漢的異民族人,他們哪怕是完全漢化了,但除非他們真正的忘卻了他們原來的部族傳承,否則,匈奴人就是匈奴人,烏桓人就是烏桓人,漢化後與漢人生活在一起也好,他們怕都會要比純漢人低一等。當然,或者千百年後,這個等級界限會慢慢的淡化,但絕對不會是現在。
俘虜、奴隸這些還會存在,劉易也不會刻意的去廢除。當然,最低等的,絕對是那倭國人,這個不用說的。
以陳留城為例,以陳留城四周的城鎮地區為例,制定了一些適合在這些地區推行的政略之後,劉易才再與一眾軍將謀士前往許都。
許都的曹操守軍,在曹操的投降的命令送達之後,他們早就已經獻城投降。
劉易等人到了許都之時,許都城也早已經在新漢軍的控制當中。
這個時候,已經過了好些天了。
曹操及他的軍將,在一軍新漢軍的看押之下,護著獻帝到了洛陽京都。
威武雄壯的洛陽京都,歷經許多年之後,再次展現在曹操的眼前。這一座熟悉又陌生的京都城,讓曹操的感觸良多。
原本,曹操對於自己將許都城經營得那麽的繁華雄偉感到有點得意的。總覺得,自己不會比劉易差,起碼,覺得自己的許都城,絕對不會比劉易所經營的洛陽城差。但是,如今再看到,直接讓他看呆了眼。
因為不說什麽,就光說其規模,就已經不是許都可以比得上的。
洛陽城,已經經過了擴建,外加了一道更加堅實雄偉的城牆,估計,這一次的擴建,要比原來的洛陽城要大了一半。從遠遠望去,一道外圍的城牆,中間一道洛陽原來的古城牆,再中心地區,便是皇宮的城牆。層層疊疊,梯次有序。城內,樓閣林立,一些塔裝建築,高達十多層,估計,到了塔頂,便中一覽全城風光。
當然,這個也不算,沿著外城牆四周,居然也冒出了許多的園林,一條條鋪陳著青石的康莊大道縱橫,將那些園林連接在一起,更趁出洛陽城牆的雄偉。
再遠遠的望向西面,那個方向,是西山軍校的方向,一個大大的校場,是新漢軍的練兵點軍之處,那一個方向,亦是一片建築。
原來洛陽的變化竟然會這麽大,不知道這洛陽京城,容納了多少人口?曹操此際,真的是想想都瞠目結舌。
押送曹操等到洛陽來的軍將,是顏良。他的傷其實還沒有完全好,只是沒有什麽的大礙了。劉易特意派他回洛陽,一方面盯著曹操,另一方面,也是想讓他好好休養。
“顏良將軍, 不知道現在洛陽有多少人口?還有,怎麽會在城外修建了那麽多的園林房屋?萬一有敵殺到洛陽,那麽這洛陽城四周的人要如何?都撤進城裡去嗎?”曹操吃驚完之後,向子陪同的顏良出疑問。
曹操之所以會問這個是有原因的,因為在他的印象當中,洛陽城,最繁榮的時候,估計也不過是一百來萬人口。如今,恐怕遠遠過百萬,他的許都城恐怕也不過是百萬人口左右,原本會以為很繁榮了,但跟洛陽一比,那真的是沒法比啊。
“近年來,顏某不在洛陽,城外許多建築都是新建的,具體的人口情況,顏某不太清楚。不過,當年董賊要火燒洛陽,將洛陽方圓數百裡的百姓都擄掠起來,想迫遷到長安。當時,我們攔救下那些百姓的時候,便有數百萬之眾,當然,當時並非全都是安置在洛陽,而是分散在洛陽四周。再後來,洛陽展起來了,越來趙多的人遷進洛陽城,又經擴建。顏某在洛陽為城守期間,洛陽城便有數百萬的人口。如今,恐怕就會有更多了。”
顏良大致的說了一下,跟著冷眼看了曹操一眼道:“如今大漢,還有誰可以殺到洛陽來?我們的城牆,其實只能當作是觀賞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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