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禁將軍!”
“將軍!我等寧死不降!”
“對!於將軍,不能降,我等拚死殺出一條血路,將軍你快走!”
曹軍的將士,對曹操的忠誠還是挺高的。這個,也得歸結於這個時代的大漢百姓的思想純樸。他們對生活的要求實在是太低了,只要稍為待他們好一些,他們就必會感恩戴德。
在這個三國時代,最為講究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的品格。在混亂的戰爭年代,處於中原的百姓,的確是因為得益於曹操的統治方能更好的生存去,所以,不少曹軍的將士,都是一根筋的想著為曹操盡忠。許多時候,他們往往都能夠為了報答那活命之恩而付出自己的生命。這樣的故事,在這三國時代,比比皆是。
何況,這些曹軍將士,他們並非是自己受益於曹操的統治,而是他們一家老小都受到曹操的恩惠,因此,哪怕是面對被新漢軍圍殺的必死局面,也極少會有曹軍投降的,這個,與另外的諸侯的軍馬,的確有著本質上的分別。
曹軍的將士,也並非不強悍不精銳,只是他們處處都受製於新漢軍的打擊,根本就沒能發揮得出他們的戰鬥力罷了。因此,許多曹軍將士,他們聽到於禁令讓他們放武器投降,他們還真的極為悲憤,不太情願,不甘心。
另外,曹軍的軍紀亦相當的嚴明,他們現在就算有點驚慌,心裡有點恐懼,可是,依然還能保持一定的戰場紀律及建制reads();。奮起反撲,也未必不能給予新漢軍一定的傷害。
不過。於禁放眼全局,他心裡知道,自己軍再掙扎去。也只會是徒增傷亡,根本就不可能衝得出去的。如今。除了投降,他再也想不出如何讓追隨自己的曹軍將士能夠活去的辦法。
“夠了!”於禁的兩眼赤紅,喝道:“聽令!全軍放武器投降,這是命令,也是某於禁給你們最後的一個命令!放武器投降!”
“將軍……哇……”
一些軍士,死死的握著兵器號啕大哭。
“新漢軍聽著,某乃曹丞相帳大將,襄城主將於禁。現在我宣布,向你們新漢朝投降,不準濫殺我曹軍將士!”
於禁站直了身體,將身上的兵器扔到了地上,迎著前面殺來的新漢軍走了過去。
“將軍……”
於禁身後的曹兵,齊聲悲呼,這個時候,不少將士還想憤起拚命,可是,看到呼啦一聲。於禁便被衝過來的新漢軍士兵圍住,並控制了起來。那些曹兵才悲憤無奈的,憤憤的扔掉了兵器。但是,卻沒有一人跪求饒,一個個都氣呼呼的挺直了腰杆,人人狠狠的盯著上前來押解他們的新漢軍將士。
秦頡與魏延策馬趕到,剛好看到了於禁投降的情況。兩將對望了一眼,各自點點頭,命令自己的新漢軍將士,不可再亂殺放武器投降的曹兵,先將那些曹兵看押起來。
“於禁將軍。別來無恙?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不過。放心吧,既然你已經率軍投降。我們新漢軍自然會優待俘虜,不會拿你們如何的。暫時,就先委屈於將軍了。”秦頡與於禁交過手,對於禁的武藝倒是有幾分佩服了,不由上前來與於禁打了一個照面,安慰於禁一句。
“哼!敗了便是敗了,我於禁沒有什麽話可說,只希望你們能夠當真的善待我曹軍將士。至於於某,你們要殺要剜,釋隨尊便。”於禁並不領情,神色冷然的哼了一聲道。
“呵呵,於禁將軍你多心了。”秦頡自然也不會跟於禁說太多,掉頭令道:“來人,將於禁將軍單獨看守,嗯……不用捆縛了,秦某相信於禁將軍不會拋自己部獨自逃離的。”
“是!”
……
看著於禁被押走,秦頡不由皺起了眉頭,對身旁的魏延道:“魏將軍,我怎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哦?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現在曹軍不是投降了嗎?我們現在,應當盡快控制全城。另外,派人去城北方面察看情況,看看馬超將軍與來援軍的曹軍戰況如何,我等也得馬上要出兵支援才是。”魏延線條粗,並沒有多考慮什麽。
“不對不對,我想起來了,那個,於禁與李典這兩員曹將,基本上都會在一起行動的,可是,現在仗都打了大半天了,但我們都俘虜了於禁,卻始終都沒有見到李典的身影。這裡面,似乎有點不尋常啊。”
“哦?秦將軍你不說魏某還真的沒有留意呢。你說,那李典會不會在官衙中心?”
“官衙中心……嗯,不是還有滿寵嗎?不好!我們趕快殺回去,先把官衙給打來看看再說reads();。估計,這當中肯定會有什麽的變數。”秦頡臉色一變,想到了一個可能性,趕緊一拍馬,調頭就率一部軍馬返回官衙。
官衙外圍,戰況也相當的激烈,雙方的弓矢亂飛,喊殺聲震天。
新漢軍幾翻強攻,都被官衙內的曹兵給打了回來,還傷亡了不少將士。
不過,新漢軍的將士都不知道,這些被困在官衙內的三四萬曹軍,他們在危急的時候,再次分出了大半人馬死守,另外的一半人馬,繼續從官衙內的秘道撤走,這個時候,又被他們從秘道撤走了大半人馬。
秦頡與魏延殺回來的時候,曹軍已經潰敗了,兩將直接殺了進去。
倒是這留來死守的曹兵,居然沒有一個願意投降的,被殺進官衙的新漢軍全都斬殺。並不算是太大的襄城官衙之內,曹兵的屍首堆積如山。
另外,在官衙的後花園的一個假山之處,找到了那個秘道出口,只是,已經被曹軍破壞掉了。新漢軍的士兵,正在拚命的開挖,意圖挖通了好去沿秘道追擊逃走的曹兵。
秦頡與魏延站在秘道口處。都覺有點可惜,居然讓滿寵李典等曹將逃了。另外。兩將估計,曹軍士兵也逃了不少,如此就使得他們這一戰雖然奪取了襄城,卻也不太完美。
兩將最後並沒有讓人繼續挖通那被破壞了的秘道,而是直接率軍出城趕去支援馬超。
不過,說起來,滿寵與李典能夠率十萬左右的曹軍從秘道逃走,的確也相當的饒幸。因為。他們的秘道出口,離襄城城北並不是太遠,本應該讓新漢軍察覺,並且率軍前往一堵,如此恐怕曹軍的人馬就得要被困死在秘道之內,起碼有大部份的曹兵難以逃生。
這個,主要是穎川開來的援軍,他們並沒有按計劃在秘道出口接應滿寵與李典他們。因為率軍前來的曹軍將領夏侯恩,他還沒有殺近襄城三裡之內,便已經被馬超揮軍迎擊。受曹操重用的夏侯恩。有點自傲,看到馬超率一支騎軍來戰,尤其是看到馬超的軍馬只不過是數萬人。他想自持武勇與馬超一戰。
結果。他與馬超戰不過三合,就幾乎被馬超一槍刺於馬。吃驚之,夏侯恩奪路而逃,結果其軍也直接被馬超的騎軍衝殺。夏侯恩見新漢軍悍勇,隻好無奈的率軍往回逃。當然了,夏侯恩為了救援襄城,他率軍從北面的山嶺潛來,道路難行,現在。要回往逃了,自然不會再往北面的山裡逃。而是轉向,從東面的平原往回逃。也幸好夏侯恩所率來的十萬軍馬以騎兵居多。如此方能讓他逃得性命。
而陳到的軍馬,卻被於禁的攻擊所牽製吸引,對城北方面的掌控就不是那麽的嚴密了。這樣,在馬超的軍馬被夏侯恩引起了東北方向之後,襄城城北方向,就無形中成了一個真空地帶。
滿寵與李典率軍從襄城經秘道逃出來之後,發現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於是,他們趕緊率軍往山裡逃命。
這樣,當秦頡與魏延知道了曹軍的情況之後,再與陳到匯合,出城追擊的時候,滿寵與李典都已經率軍逃得遠遠的,逃進了北面的山林當中去了。這讓新漢軍一時也難以再追擊了。
這一仗,從早上開始打,直到午傍晚時分才收兵,馬超追擊夏侯恩也才返回。
經過統計,曹軍應該有二十五六萬人左右,其中擊殺了四五萬人,俘虜了數萬人,讓曹軍逃走了十余萬人馬。當然,因為有不少是襄城百姓的子弟兵,不少曹兵都已經潛歸回自己的家裡,新漢軍想要從中分辯出襄城百姓當中藏著的曹兵,恐怕還真的要花費不少功夫reads();。不過,眾將都不打算還要揪出百姓當中的曹兵來了。起碼暫時他們是無暇理會的。要等以後新漢朝完全治理好襄城之後,再慢慢的調查清楚。當然了,以後就算是調查清楚了,恐怕也不會再將那些逃回家中的曹兵捉起來了。那樣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自然,前提條件是這些逃回家中的曹兵,以後要安份守己,莫要做出有害新漢朝的事來,不然,還是要揪出來的。
新漢軍終於奪了襄城。
一時間,情報如雪片一般飛往各地,讓天震動。
當然了,對於新漢朝而言,那自然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攻了襄城,那就等於打開了攻向中原的一個門戶。新漢軍的大軍,可以直接從襄城殺往穎川,兵逼許都。另外,襄城的失守,對於曹操軍而言,就有如是一個晴天霹靂。是一個壞到了極點的惡噩。因為,襄城失守,那麽,新漢軍就可以據襄城,出兵輻射豫州各地,直接威脅到汝南城,甚至揚州壽春。使得整個中原的曹軍,都有點人心惶惶。
這個時候,曹操在許都,也才剛剛通過司馬懿,請來了司馬徽。
可是,在如今的局面之,任由司馬徽其智如妖,恐怕都有心無力了。
當然,曹操不甘心,司馬徽也不甘心。
曹操不甘心,是不想失敗,不想自己的雄圖霸業就此終結,不想看到自己為之奮鬥了半輩子的成果就此完蛋。
司馬徽之不甘心,是因為他通過帝王心術當中的觀測天象的預象,當初的確是很明確的顯示,天氣運將歸於其司馬家。可是,天象突變,讓許多似乎都已經注定了的氣運產生了逆轉,讓他的司馬家的氣運一弱再弱,已經弱到搖搖欲墜,將要消亡的跡象。
司馬徽的心裡很清楚。如果早前,可以讓司馬懿在新漢朝有所發展,那劉易不猜忌,讓司馬懿在新漢朝冒頭,那麽他就沒有必要將司馬家的氣運與曹操系在一起。可問題是,現在已經與劉易鬧翻,已經撕破了臉皮,他司馬隱龜,再也不可能隱伏在新漢朝當中。
關於這個問題,司馬徽近段時間一直都在尋找原因,想尋找出因何那劉易會對司馬懿有著如此重的防備之心。可是無論他怎麽想,都猜不到其中的原因。也更加想不明白, 據天象顯示,這大漢大亂其間,本來就沒有劉易這一號諸侯掘起的,因何會突然多出了劉易的這一號人物來。
用司馬徽的天象之術來說,代表著劉易的那顆最閃亮的帝星,本是是沒有的,是平白無故的突然冒了出來。當然,早前幾年,那顆帝星還很微弱,幾乎是微不可察的地步,隨著新漢朝的慢慢強大,那帝星才越來越閃亮。這也是司馬徽一開始沒有意識到那顆帝星的威脅,也一時沒有意識到那顆帝星就是代表著劉易。要不然,他在那顆微弱的帝星出現的時候,就對付劉易,他就會有更多的時間,也有更大的把握先滅了劉易,不用等到新漢朝大勢已成的時候才與劉易鬧翻了。
當然了,還有一個原因讓司馬徽遲遲不敢介入天紛爭去的。因為華夏星相之術實在是博大精深,自古便有流傳,如果習得星相之術的人,窺視到了天機,那麽是絕對不能輕易泄露的,否則,其本人必將會受到天機的反噬,嚴重者會當場斃命。
對於這些傳說,司馬徽本人卻不敢質疑,一直來,都小心翼翼,以免遭受到天遣。
但現在,司馬徽已經不在乎了,因為眼看司馬家的氣運就要消亡,他必須要做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