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奔走如風,直盯緊了那個身披戰甲的敵將。
“冷將軍!快走!”
冷包聽到張飛的暴喝聲,心神一顫,下意識的奪路而逃,而這個時候,總算有一隊他的親兵趕到,護著他往營外奔逃。
“哪裡走?殺!”
張飛直接衝突進這一隊冷包親兵當中,長矛一卷,仿似拍起一股巨浪,直接將十數個敵兵給掃跌一旁。
這個時候,因為張飛衝得太快,哪怕是龍歌等一眾新漢軍的軍將都沒能跟得上張飛的步伐。如此一來,卻等於是張飛一個人獨自闖進了敵軍人群當中。
冷包心裡雖慌,但見張飛已經追殺上來,一看,張飛帶來的軍馬還在後面百多步之外,他也不由惡向膽邊生,猛然的提刀殺回來,喝道:“將士們不用慌,給我上,殺了這黑漢!殺啊!”
“殺殺殺!”
可能是看到他們的主將也殺回頭,一眾益州兵總算被激起了一股凶性。當然,也有他們看到自己的人被新漢軍一路屠殺過來,讓他們不自禁的也有點憤激。
“哈哈,來得好,今天就讓俺殺一個痛快!”張飛自然不懼被益州兵圍殺,他大笑一聲,長矛左擋右格,將那些攻向他的兵器擋開,一矛擊向殺來的冷包。
對於冷包來說,他從來都是聽聞天下英雄的威武,卻從來都沒能親眼見識過。加上,盡管是被突襲,讓他心裡有點慌張,可是。在他的潛意識來,多少都還有一點想要與天下英雄一較長短的心思。在他的心裡,並不認為自己會比那些揚名天下的武將弱。
此時的冷包,他還有一種想法,那就是自己不是也想揚名天下麽?這個張飛。據說可以與當初的戰神呂布一戰,假如說,自己可以在一眾將士的圍攻之下,殺了張飛,或者擊退擊敗張飛,哪怕能與張飛戰上數十會合。那麽,自己的名字,肯定就能在短時間之內揚威天下,到時候,天下人都會知道。在益州,還有一個叫冷包的武將,可以與張飛一戰,到時候,天下誰人不識君?
基於這樣的心思,冷包這會一怒之下,才憤而向張飛發起攻擊。
論武力,冷包勉強算得上二流武將。在益州軍當中,也算是不錯了,算是小有名氣吧。要不然,劉璋也不會派他到與荊州對持的前線來鎮守了。
他揚刀擊出,倒也氣勢十足。長刀化作一道青虹,破空而至。
“張黑賊!讓冷某來領教你的功夫!”冷包亦大喝一聲道。
叮!
火花激濺,張飛後發先至的一矛,正正的擊中了冷包的刀刃。迸發出一聲脆響。
兩人一擊,高下立判。
卻見張飛的長矛。僅僅只是被彈起了一分,而冷包的長刀。卻是被直接蕩開,幾乎要脫手飛出的樣子。同時,冷包前撲的身形一頓,直接被張飛的勁力震得一個後空翻跌後。
此刻的冷包,已經是空門大露,如果張飛攻勢不減,再突前幾步,就足可以一矛刺死冷包。
還好,冷包的一眾親兵,已經一湧而上,刀槍齊出,往張飛的身上招呼,堪堪的阻住了張飛前衝的勢子。
“來得好!給我死!吼!”
張飛似乎根本沒有受到冷包那一刀的影響,雖然站定了身體,但是其長矛一展,狂喝一聲,一道狂亂的殺氣,如龍一股飛出。
唰唰唰……
殺氣過處,刀劍斷裂,人肢分離,眨眼就跌了一地零碎。當然,尖銳的慘叫聲大作,滾了一地的益州兵,哭爹叫娘,模樣淒慘。
冷包好不容易才站穩,卻一陣氣血翻騰,提著長刀的手,虎口亦已經被震裂,在顫抖不停。
這、這怎麽可能?這世上,怎麽會有如此強勁的力量?僅僅只是一擊,就幾乎讓自己失去了戰鬥力?這一瞬之間,冷包就有如被一盤冷水從頭淋到腳,心裡有的,就只有驚駭,渾身寒毛倒豎。
這一刻,他也總算明白了那個道理,盛名之下無虛士啊,張飛勇名傳天下,絕對不是浪得虛名之輩,可笑他還想與張飛一較高下?能在張飛手下走上三招就算不錯了。
逃!
冷包沒有多想,他現在的心裡就只有這個字。
他一聲不吭,拖刀便走,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上招呼自己的親兵了,他的心裡,更希望自己的親兵可以敵住張飛一會,好讓他逃離這裡。
可惜,他的親兵,也僅僅只是一時鼓起來的勇氣,如果不是為了向冷包表現一下他們的英勇與忠心,他們怕早就逃了,哪裡還敢向張飛發起攻擊?
這些益州士兵,他們可是看得很清楚,看清楚了,他們的統將冷包將軍,根本就不是人家張飛的一合之將,也看得更清楚,人家張飛隨便一招,就能將他們的十數人絞成肉塊,眼看新漢軍的大軍也快殺到了,他們又豈會當真的為了冷包而死敵住張飛?呼啦一聲,被嚇破膽的益州兵,最後一群還敢稍為抵抗的益州兵,一下子就潰不成軍,四散逃開。
“給我死!”
呼的一聲,張飛一甩手,手上的長矛突的脫手飛出,一道黑影,碰碰的強力的穿透了兩個益州士兵的身體,去勢不止,噗的一聲,直接從奪路而逃的冷包背後穿出,穿透了冷包的身體。
“啊!”冷包不敢相信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血洞,鑽裂之痛,從那血洞一下子漫遍全身,讓他不甘心的仰天慘叫。
“冷包已經死!誰敢來與我張飛一戰!”
張飛飛身上前,一拳轟飛一個擋路的益州軍士兵,躍到了死不瞑目的冷包面前,將自己的丈八蛇矛拿在手上,威武的舉起大喝。
“殺啊!”
“投降不殺!”
新漢軍的士兵。這才殺到,越過站定的張飛,殺向潰逃的益州兵。
完全奪取這個益州軍軍營,一共只是花了不到兩刻鍾的時間。
數千人馬的益州軍,被殺過半人。連他們的主將冷包都被當場擊殺,俘虜了一千余人。
張飛沒有揮軍繼續追擊,而是馬上派出龍歌等將,率軍奪取不遠處的關隘寨堡。
到了正午時分,這個長江峽口的關隘,就完全落入了張飛的手中。把秭歸縣的新漢軍,安全的接到了這裡來。至於長江對岸,也就是北岸的益州軍,他們發現這邊的益州軍軍營都被新漢軍攻破,他們哪裡還有留在對岸孤軍鎮守?全都倉皇的沿北岸往西退逃了。
能夠如此順利奪下這個長江峽谷關口。龍歌功不可沒。張飛特別的給龍歌記下了一功。
在這個關口內整軍,準備再往上遊的巴東郡挺進。
實際上,在這短短的數天之內,再次突破益州軍的一個關口,這就已經把益州軍嚇得不輕,已經能達到吸引劉璋的注意力,牽製住益州軍的目的了。
從秭歸縣到成都,還有七、八百裡的路途。早幾天。冷包與雷銅,已經把新漢軍又派出大軍來攻擊他們的事向成都作了報告,那個。單是送情報去到成都,也需要一兩天的時間。
情報送到成都,劉璋看到了,自然也不是一看到情報就能馬上作出反應的。他還得要與下面的一眾謀臣軍將商議,商議好後,他才能決定要如何應對。
當然。劉璋的個人意見,是打算馬上派出一支軍馬前往巴東的。因為,入川的蜀道不容有失。一旦讓新漢軍打通了入川的路。劉璋就知道自己的大勢已去,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蜀道有失。
可是,現在劉璋卻也不得不考慮到另外的一些情況。
嗯,劉璋的性格,的確是膽小懦弱,如果他帳下沒有一批謀臣武將對他忠心耿耿的話,一心為了他劉璋的基業著想,誓死要擁護他據益州自立的話,劉璋怕早就向新漢朝歸順了。
當然,當年劉表意欲奪取他的益州,他怕也早已經投降了。
所以,劉璋在許多時候,也都得要聽下面的人的意見。
張任、黃權、李嚴、張松、法正、龐羲、張翼、高沛、雷銅、秦宓、劉循、孟達、鄧芝等等,都是劉璋帳下的重臣,有時候,他們的意見,要比劉璋的意見更好用得多。
實際上,在益州,劉璋名為益州之主,其帳下的人,或者有一部份的確對他較為忠心,但是,忠心是一會事,利益又是一會事。
比如,張任,他現在,應該算是益州軍當中,所掌握的兵權最多的一員大將。據說,他就是趙雲的大師兄,當年,劉璋之父劉焉,在幽州代郡為太守的時候,為了抵抗異族入侵,便派了張任前往相助劉焉。後來,平定了黃巾之亂之後,因劉焉有功,靈帝便封其為益州太守,而張任等一眾武將,便隨劉焉到了益州,可以說,張任是劉焉當年較為重用信任的一員大將。
早些年,劉焉病逝,張任就等於是托孤大臣,當然,還有黃權等人。
劉璋自幼性弱,所以,在益州,事無大小,一般都是那一眾老臣說了算。
對於益州的一眾謀臣武將來說,他們一直來,都有著一個共同的理念,那就是確保他們益州獨立,如此,方有可能確保他們現有的利益。沒有辦法,益州地勢,得天獨厚,自從劉焉進入益州之後,就自成一國,基本上,與大以的中央政權切斷了關系。不管大漢中土亂成怎麽樣,他們益州都可以獨善一方。這樣的好日子,他們誰都不想被打破。
但是,隨著天下形勢的發展,也就使得益州也感到自危了。沒有辦法,新漢朝新漢軍實在是太過強大了,他們益州的君臣,都要面臨一個選擇。
說實在,劉璋帳下的人,一開始,他們都有著共同的信念,對劉焉甚至劉璋,都算是比較忠誠的。畢竟,劉焉的確對他們不薄,劉璋亦然。劉璋雖然軟弱,但是對他們也是相當不錯的。
可是,在如何面對天下大勢面對新漢朝的咄咄逼人的時候,劉璋的表現,實在是不能讓眾臣感到滿意。
皆因劉璋從一開始就怯戰。根本上就不敢與新漢軍一戰。可以說,當初劉表打算殺進西川,奪取劉璋的基業時候,打敗劉表,敵住荊州軍西進的事,根本就與劉璋無關。一直來都是益州的謀臣武將一起議定的抵敵計策。
隨著荊州落入劉易之手,益州眾臣,就更加人人自危了。那時,益州終於出現了兩個聲音,一個。自然是認為新漢朝勢大,益州也要順應時勢,或者可以歸順新漢朝,以免如荊州劉表一樣,最終被新漢軍所滅。另一個聲音,就是撕拚死守住益州,使得益州可以自成一國。
劉璋呢,他怯戰。但又有點不太甘心,畢竟,在益州他為王。歸順新漢朝之後,他很難把握得住自己的命運。但總的來說,如果眾臣都願意歸順新漢朝,他也是沒話可說的,怎麽說,他都是怕打仗。可是。他又拿不定主意,是打算與新漢軍死戰到底呢。還是歸順呢?下面的人,就這個問題。有點矛盾激化的跡象。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神秘人來到了益州,與劉璋見了面。之後,劉璋就似是吃了定心丸一般,決定與新漢軍周旋到底。而這個神秘人,又很快把益州的一眾謀臣武將說服。
這個神秘人是誰呢?
說出來,還真的會嚇人一跳。
竟然就是已經死了卻沒死的劉備!
如果讓劉易知道,還真的會大為感歎一聲,那個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
若讓關羽、張飛知道劉備沒死,他們也不知道會是一個怎麽樣的表情?
當然,劉備的身份,一般人都還不知道的,知道的,就隻劉璋及其一眾親信謀臣武將,以及,西涼異族首領、西涼一眾諸侯首領。
而劉備又為何會不死,又如何入川,又如何以一個神秘人的身份出現在劉璋的身邊的呢?
一切,都要從當時劉備從襄陽城逃到外面的襄江上說起。
當時,劉備萬分不甘心,被夏侯惇、徐晃的箭射中,落入襄江。那個時候,劉備也自問必死,實際,落水後不久,他就因傷勢過重而昏死過去了。
而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被救了,而救他的人,不是他的師父左慈,而是水鏡先生司馬徵。
司馬徽救了劉備,跟劉備說了許多事兒,並且,跟劉備分析了他為何最終失敗的問題。
那個時候,關羽、張飛已經投了新漢朝劉易,他原來的一眾帳下,要不是已經投了劉易,就是不知所蹤。劉備那時,已經有點萬念俱灰。
是司馬徵,激起了劉備的鬥志,給劉備指明了一條路。
當然,司馬微跟劉備的分析當中,大多都是將矛頭指向劉易,認為劉備的失敗,其實都是因為劉易。
比如說,劉備原來有兩個對他忠貞不渝的義弟,但因為劉易,使得他與兄弟離心,現在,更是已經完全投向了劉易,一心為劉易效力。就因為兄弟離心的事,束縛了劉備的手腳,讓他難以隨心所欲的開展自己的事業。還有,司馬徵指出,盡管是曹操直接派人刺殺了他,但其中,也有劉易的影子在內。試想,如果不是劉易,他劉備用得著以身犯險麽?他完全可以命令關羽、張飛為他奪取荊州政權,然後取代荊州劉表,據荊州自立。
反正,他提醒劉備,最後誰受到更大的益處,那麽,誰就是他的敵人。
也不得不說,劉易在劉備的心裡,的確已經成了他的心魔,反正,他一想到原來只是自己手下一文不名的一個小兵,如今卻混得風生水起,權傾天下。而他卻一直活得如此狼狽,他的心裡就有如有一條毒蛇在噬著他的心一樣仇恨。
而得到了司馬徵的提點,他便決定再次踏上征途。
當然,劉備的心裡,也有點懷疑司馬徵為何會無故的救他,並且會指點他與劉易為敵。而司馬徵的理由,是說劉易禍害了他的女兒,這個仇,他一定要報雲雲。劉備故且聽著。但卻有點懷疑司馬徵的用心,但是他想不透。不管如何,他覺得司馬徵給他的指點,也是他現在唯一的出路了,如果能夠成功。那麽他就有可能東山再起,在這個天下獲得自己的一席之地。
司馬徵給他的分析,認為如今的天下大勢已成,新漢朝一統大漢的趨勢,勢不可擋,哪怕是曹操。也已經失去了與新漢朝爭鋒的鋒芒。
所以,如果還想抑製新漢朝的發展,甚至滅了新漢朝,那就必須要另辟蹊徑,絕對不能再用從前的小打小鬧的辦法來對付新漢朝。必須要給予新漢朝雷霆一擊。一杆子把新漢朝給打沉下去。
如何呢?司馬徵對劉備的指點,首先是讓劉備入川,先說服劉璋,再說服劉璋的一眾謀臣武將。可以的話,最後就是完全收服劉璋的一眾謀臣武將,因為,益州,將來就有可能是劉備最後立足之地。
司馬徵也給劉備分析得很清楚。益州劉璋。性情軟弱,無主見,膽小怕事。而劉璋的一眾謀臣武將。則念得無厭,為了利益,必然會聽從他劉備的意見,甚至時機一到,他取代劉璋的話,那些益州謀臣武將。就有可能真正的臣服於他,聽從他的命令。
所以。劉備一入川,拿著司馬徵的拜貼見到了劉璋。
水鏡先生。乃天下名士,有人拿著水鏡先生的拜貼前來見他,劉璋不可能不見。
如此,劉備得以見到劉璋,然後再跟劉璋談了一翻天下大勢。說準確一點,就是嚇唬了一翻劉璋,讓劉璋感到有一種緊迫感。實際,當時,新漢軍奪取了荊州,下一個要攻伐的目標就是他益州劉璋已經是呼之欲出的事,不用劉備說,劉璋的心裡都有點明白。
嚇唬了劉璋之後,劉備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後再跟他分析了一下劉璋的處境。劉備告訴劉璋一個事實,他劉璋已經被迫上了一條絕路。在這個時候,他如果敢公開說什麽的新漢朝勢大,他益州軍不可能是新漢軍的敵手,他打算歸順新漢朝什麽的,恐怕他劉璋的末日馬上就來臨。不是新漢朝劉易會要他的命,而是他自己的帳下謀臣武將。對於這個,劉璋倒也深以為然,他雖然膽小怯弱,可是卻也聰明得緊,他知道,如果現在要讓自己的帳下謀臣武將放棄目前所擁有的利益的話,誰敢保證他們會做出一些什麽瘋狂的事來?
劉備再跟劉璋談了,假如說,劉璋可以狠下決心,誓與新漢朝周旋到底,誓與新漢朝一戰,他或者有計策,可以讓他高枕無憂。
劉璋自感自己進退兩難,隻好向劉備問計。
劉備的計策,亦是司馬徽給他的計策。
那就是聯合張魯、西涼諸侯,以及一眾異族人的大軍,集合百多兩百萬大軍,對新漢朝進行一次毀滅性的攻擊。
當然,這件事,表面上看來,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但是,如果劉璋如果同意這個計劃,那麽就有可能成功,因為,劉璋其中最為重要的一環。
劉備也細細給劉璋說了一下他的計劃,終於完全說服了劉璋。
整個計劃,就是劉備以劉璋的名義,分別出使聯合一眾受到新漢朝打擊壓迫或者感受到新漢朝威脅的所有諸侯。比如,漢中張魯。這個,是劉備第二個主要要拉攏聯合的對象。
劉璋與張魯,站在整個大漢形勢上來看,他們就是一對難兄難弟,唇亡齒寒。
當然,計劃不可能會太過簡單,最主要的,首先要劉璋同意付出,因為,光憑一把嘴,就想說服,將眾多諸侯,諸多異族部落的大軍聯合起來,讓他們一同向新漢朝發起攻擊,那似乎是不太可能的。所以,必須要讓各方面的勢力都獲得他們所需的,讓他們都有一個利益的結合,如此,這一次大聯盟,方有可能實現。
在劉備的計劃當中,或者說是在司馬徵的計劃當中,益州劉璋,他其實並不用出兵,只須要他守住益州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