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大臣陸續來到,雖然有先有後,但是,到了朝堂之後,都一臉肅穆,沒有人敢交頭接耳。
“時辰到,眾臣拜見太傅、太后!”
閔貢首先站於龍座台階之下,大聲宣話。
閔貢是皇宮大總管,也就是內侍總管,處理皇宮內的一切內務。原本他應該跟在少帝身邊的,但是,少帝自然不用他跟隨侍候了。所以,現在他也就等於是劉易身邊的總管,只不過,是管皇宮的。
他雖然是老臣了,侍候過先帝,並且對大漢漢室相當的忠誠。但是他的心裡也早就明白,在這個新漢朝,劉易才是他真正的主子。知道劉易早晚會成為這皇宮的真正主人,所以,他早就以劉易身邊的近侍自居,他在皇宮當中,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為劉易服務的。在他的心目中,劉易現在,就只差真正的登基稱帝這個名號了。
也不得不說,閔貢這個內侍,雖然有著忠誠以及正直的品性,但他畢竟是閹人,在當然是十常侍把持朝政的環境當中存活下來的一個閹人,他絕對不是如盧植、張鈞那樣的老臣,不懂轉彎察顏觀色。在生存困難的環境之下存活下來的人,絕對不會是單純的人。
怎麽說呢,那個,劉易在皇宮內的那點事兒,是不可能瞞得過他的,他自然早就知道了劉易與太后、與諸位先朝公主,先帝遺妃等等的關系,也更知道,此刻的皇宮,其實就等於是劉易的后宮的事實。所以。他知道,他要如何才可以在現在的新漢朝當中活得如魚得水。
劉易夜宿皇宮等等的事兒,可能並不算是什麽的秘密,私下裡,朝中的官員。甚至民間的百姓,會在流傳著一些劉易的風流韻事。可是,在他暗中的安排之下,就算有人議論,有人懷疑,可卻誰也沒有親眼見到劉易如何的*后宮。
這麽說吧。當年的董卓,現在的曹操,他們或多或少都被人知道他們是如何在皇宮當中橫行霸道,把皇宮當作了是他們的后宮,想要如何便如何。想睡哪個宮內的女人就睡哪個。特別是董卓,那種做法,讓人妒忌恨啊,曹操或者也會稍為收斂一些,但董卓卻就是堂而皇之的夜宿皇宮,並且讓滿朝文武敢怒不敢言,誰敢指責一下董卓,那絕對是代死啊。
閔貢他卻為劉易安排處理得很好。甚至,劉易從來都沒有交待過他,但他卻能在私下裡為劉易處理好那些事兒了。
比如。劉易若留宿皇宮,他就會做出證據,也就是讓宮中的記吏記述劉易在皇宮,大多都是在前宮偏殿處理政務,還會說明,當晚有誰、誰在相陪。這還不算。第二天,他會對一些來上朝的朝臣說明。劉易昨夜就在皇宮處理政務,如此開然的說出來。反而讓那些朝臣不會亂說什麽,自然也不會有什麽的羨慕妒忌恨好說了。何況,新漢朝的朝臣,他們哪個不知道,現在的新漢朝的皇宮就等於是劉易的后宮?可要知道,整個新漢朝,都是劉易一手一腳成立起來的,如果沒有劉易,現在哪裡會有他們?如此,一直到現在,盡管世上私下裡會有人說劉易是如何的風。
皇宮自有皇宮內的規矩,有一些皇室傳統,還是要按以前的一些傳統來辦的。
比如,上朝的時候,眾臣首先得要拜見皇帝,由皇帝身邊的內侍喊話,說什麽的有事啟奏,無事退朝什麽的。
估計,這樣做,應該是為了突顯出皇帝那高高在上的威嚴吧。
不過,新漢朝上朝,自然是少了許多規矩,一些認為沒有必要的傳統做法,劉易認為沒有必要了。除非是一些非常非常重要又正式的時候。
這一次,應該也算是一個比較正式及重要的時候。
隨著閔貢的喊話,眾臣齊齊面向龍座,跪下參見劉易、皇太后,高呼皇上萬歲,太傅千歲,皇太后千歲。
少帝雖然不在,但還是要先叫少帝再叫劉易及皇太后何婉。
太傅千歲?劉易聽著覺得有點別扭,不待閔貢再喊什麽的。劉易就平和的說道:“閔大人,好了,有些廢話就不用多說了,說正事要緊,諸位卿家大人,起來說話。”
“謝太傅、太后。”
“今天召諸位大人上朝的事,相信你們都心裡有數了,私底下,你們應該都互相了解了一下吧?起碼,從早幾天的命令當中,已經猜到了一些情況。不過,知不知道不要緊,現在,就讓賈詡大人先把情況與諸位大人說一下。讓大家都能了解一下真實的情況。”劉易道。
賈詡早有所準備,他出列來,把這次新漢朝有可能要面臨的一個危機的事說了出來。
益州劉璋、漢中張魯、西涼氐、羌等異族及郭汜、牛輔、韓遂等等一大批諸侯勢力、東北關外的烏桓異族、鮮卑族等等,有可能在一個還不知道是誰的神秘人的串聯之下,有可能已經秘密結盟,有可能準備對新漢朝大舉進犯。
這個情況,新漢朝現在其實並沒有真正的證實是否確有其實,只是根據現在這些勢力的行動,根據他們的情況所判斷出來的問題。所以,雖然賈詡一連用了好幾個可能,但是在朝的各個朝官,他們卻不會認為僅只是有可能,而是幾可肯定,如不出所料,這些諸侯勢力及關外異族,一定會進犯新漢朝。
實際上,現在的新漢朝也好,早前的大漢朝朝,甚至更遠的朝代,大秦、戰國時期都好。塞外關外的異族人,要入侵中土華夏,他們絕對不會事先通知朝廷,絕對不會告訴你,說他們要侵犯你,要來搶你女人,掠你糧食財物什麽的。絕對不會說,往往。都是他們在集結好人馬,說來便來,甚至,許多時候,華夏的鎮守邊關的將士。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就讓他們突襲攻了進來。
所以,只要是漢人都能清楚的明白,一聽到塞外、關外的異族正在集結人馬,那麽,不用考慮,用膝蓋想都知道。那是異族人準備侵犯自己華夏的先兆。如果這個時候,自己還不及早做好準備,等到人家打進來了,那就說什麽都晚了。
反正,這是一個反應。一種本能。哪怕是後現代,華夏外的異國,無論他們是出於什麽的原因,哪怕是用軍演什麽的借口,在自己的家門口做什麽的軍事演習,時不時派來一些軍隊在做什麽。那麽不用想,他們肯定是在做著入侵華夏的準備,絕對是不安好心的。如果自己不提高警惕。不采取防范的措施,久而久之,便會慢慢的失去警惕之心。呵呵,相信總會有一天,必會後悔莫及。
但現在,這新漢朝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他們卻是相當的警惕的,聽了賈詡所說的情況之後。他們沒有人懷疑那些塞外關外的異族集結只是為了好玩,從他們臉上的憤怒神色當中。就可以說明,他們相信那些異族的企圖是衝新漢朝來的。以現在的新漢朝的強勢,那些狼子野心的異族居然還敢來招惹新漢朝?
當然,當賈詡再粗略分析了一下,那些諸侯勢力,以及那些異族人大軍如果聯盟起來,一共有可能會有多少兵馬之後,朝堂內不禁又有點沉靜了下來,不少人都感到了危機。
超過兩百萬人同時對新漢朝發難,一齊從數個方向對新漢朝發難的話,這樣的情況,是真的讓人驚心的。新漢朝就算再強大,暫時也不可能同時面對如此多的強敵。何況,還有一個曹操呢,誰知道當新漢朝遭受到強敵四面進攻的時候,曹操會怎麽想怎麽做?
前幾天,劉易已經發出了命令,已經調動了軍馬分別前往各個戰場。可是,現在他們想到敵人如此多如此強大,他們都有點擔心。
在朝堂上的每一個朝臣,他們都為現在的新漢朝付出了許多心血,他們誰都不想,在眼看到新漢朝就可以一統大漢的時候,卻遭受到一個突如其來的沉重打擊。他們都擔心,這是一個新漢朝不能承受之重。
劉易甚至,已經留意到一些朝臣的神色不自然的流露出一些驚慌的神色。
對於這部份朝臣,劉易是不太滿意的,就算現在當真的是國難當頭,眾人所想的,不是驚慌,而是要想辦法去與敵人一戰。還好,絕大部份的朝臣,都一臉淡定,他們擔心是擔心,可是,他們對這個新漢朝更加有信心,對劉易有信心。
新漢朝成立到現在,就沒有停止過戰爭,可以說,新漢朝是從鬥爭當中一直走到了現在,走向了強大的。新漢軍創立了這麽多的奇跡,早在他們的心中立下了不敗的信念。他們都相信,只要有劉易在,新漢朝就不會有事,新漢軍就會不敗。那些面露驚慌的,應該都是一些新近才投到新漢朝來,剛成為新漢朝某個職能部門的官員朝臣,他們,對新漢朝、新漢朝的了解還不夠,不夠深刻徹底,所以,在聽聞到有強敵在對新漢朝虎視眈眈的時候,他們才會有點心慌。
有人有這樣的情緒,劉易能夠了解,所以,便沒有把這部份朝臣挑出來指責他們。
“嗯,情況諸位大人都已經清楚了吧?還有什麽不明白了,可以提出來,可以詢問。”劉易待眾臣差不多消化了這個消息情報之後,便道:“面對這樣的情況,你們有什麽的提議?”
“主公,區區一些跳梁小醜,何足懼哉!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典韋請戰!”
“末將許諸請戰!”
……
一眾戰將,卻是先按耐不住跳出來請戰。不過,大多都是早前沒有接到劉易命令的軍將。
“都給我閉嘴!沒問你們。”劉易沒好氣的斥了一聲那群武將。
然後對賈詡道:“算了,咱們也不賣關子了,相信許多大人也早就猜到了一些情況,你先把我們之前的決定通報一下。”
劉易說完,跟著抬頭對眾臣道:“這次朝議,其實並不是叫大家來談如何應敵的計策的。正如諸位將軍所說,區區跳梁小醜,我們新漢軍根本就不將他們放在眼內。要跟諸位商議的是,如何確保我們後勤供應的問題。”
“沒錯!各位大人。”賈詡對殿堂內的眾臣拱拳環首道:“賈某與主公商議過了,這一次。我們新漢朝有可能出現的危機,看似凶險萬分,一個不好,就有可能會動搖到了我們新漢朝的根本,可是,仔細一想。實則不然。”
“試想,這些勢力諸侯,他們主要是分布在西南面的益州,西面的涼州,北面的幽州。這裡面。從西南到東北,相隔遙遙數千裡。中間還要隔著一個已經被我們新漢朝征服的西北大漠。從大勢上來看,他們似乎對我們新漢朝能形成一個合圍之勢,兩百多萬的大軍,從這數個方向殺來我們新漢朝,表面看來,似的確可以讓我們新漢朝顧此失彼,會對我們新漢朝造成混亂。防不勝防,陷入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可是,我們再細想一下。就會察覺,這些根本就不算什麽。”
賈詡一臉輕松的一揮手道:“賈詡跟主公談論過。如果,一切都因為是那個還不知名的神秘人從中牽針引線的話,那就更好辦了,因為,相隔數千裡之遙。他不可能同時能遙控這些勢力諸侯、異族部落。甚至,連他們同步向我們新漢朝發起進攻可能都做不到。最多,就是他從中遊說。跟那些勢力諸侯約定好時間,到時候,一同向我們新漢朝發起攻擊罷了。如此一來,卻也變成了是我們新漢軍的一個機會。”
“我們先說那些異族人,他們為何要進犯我們新漢朝?數年前,大漠霸主匈奴人被我們所滅,現在的那些異族人,他們凶悍又及得了匈奴人的凶悍?他們都被我們滅了,難道他們就不怕?還敢來招惹我們新漢朝?我想,這絕對不是一般人就可以遊說得動他們向我們新漢朝進犯的。估計,那些異族人,他們現在的確很難過,天災的關系,他們面臨著一個糧食危機,極有可能,今年的冬天他們都難過。所以,他們必須要通過掠奪過冬物資,方有可渡過這個冬季。面臨著這個部族的生存危機,恰好,這個時候有人找上了他們,挑唆他們的部族首領,向我們新漢朝發起攻擊。為了說服他們,那個神秘人,最少得要先用糧食等物資收賣說服那些異族部落。以前跟他們談好結盟的事兒,與他們約好對新漢朝用兵的時間。”
“那神秘人,據我們的情報所示,最先應該是出現在益州劉璋的身邊。也就是說,他應該是先說服了劉璋,或者原本就是劉璋的人。要知道,我們解決了冀州袁紹,收復冀州之後,跟著下來,必然就是要對益州用兵,收復益州、漢中。所以,不能排除,那個神秘人是劉璋的人的可能。但不管如何,估計,一定是劉璋用糧草為媒,供應糧草給那些異族人,如此,方能讓那些異族人聽從那神秘人的調動,同時集結,同時向我們新漢朝發起進攻。如此,可以斷定,劉璋不願歸順我們新漢朝,他現在,只是在做最後的掙扎罷了。”
“而我們看,益州劉璋、漢中張魯。這兩個諸侯,他們應該共有數十萬的大軍,兩個諸侯加起來,應該不會超過八十萬人馬。可是,不管他們有多少人馬,就地勢所限,他們不可能對我們新漢朝形成威脅,最多,就只是擋住我們向益州的進攻,不會直接危及到我們新漢朝的勢力地盤。因此,看似兩百多萬的敵軍,一下子便可以剔除去益州劉璋、漢中張魯的人馬。跟著就是西涼一眾小諸侯及氐、羌等異族。”
“要知道, 氐、羌等異族,近數十年來,在西涼就沒有安份過,可以說,我們近十多年來,大漢的動亂,其源頭就是在這些西涼的異族身上。按理說,這些異族,應該就是我們新漢朝首先要滅了的異族。可是,按賈某的觀察以及了解。賈某發現,其實,氐、羌等族,他們卻是所有異族人當中,對我們漢人的文化最為了解的部族,受我們漢人文化影響最大的異族,他們的骨子裡,其實是最為向往我們漢人的文化的。但為何,他們總是作亂呢?嗯,這個問題,正是值得我們深思的問題。”
賈詡一口氣說了這麽多,有點嘴乾,頓了頓。
劉易示意一些內侍,給賈詡送上茶水,接過話來道:“嗯,沒錯,因何對我們漢人文化最為了解,最為向往,也漢化最為嚴重的氐、羌等族,卻總要作亂呢?這個,劉某心有所感,倒可以談一談。”
“拋開種種原因不談,有一個情況,卻是一個相當客觀存在的事實,那就是不管是氐、羌等族也好,還是匈奴人,烏桓人、鮮卑人,等等,這些塞外異族,他們都存在著一個生存環境惡劣的問題。這個問題,可能就是他們常常作亂,數千年來,不停侵犯我們華夏的一個客觀的主要原因。”劉易神色認真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