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袁紹現在還能給曹某什麽的驚喜?”曹操不太理解的道:“難道公達不認為,我們現在見袁紹的使者,必然會讓劉易知道,他當真的不會因此而與我們撕毀前不久的那個約定?”
“呵呵,主公,我們可能是關己則亂啊。 其實,依荀某之見,我們實在是不需要太過緊張與劉易撕破臉皮的事。因為,我們現在雖然想著要獲得一段休養生息的時間,可是,劉易亦同樣想獲得一個趁我們不暇顧及他們新漢朝的時間,盡快的消滅一眾不願歸順新漢朝的諸侯。所以,我們不久前與劉易所簽訂的那份互不侵犯協議,並不是單方面的,而是我們雙方面共同的意願。如果因為這樣的一些小事,劉易就馬上發兵攻打我們的話,那麽,他劉易又何必要與我們多言?何需再簽訂那一份協議?難道,主公之前已經公布宣布討伐劉易的事,還不足夠劉易起兵攻打我們?”
“呃……”曹操一聽,卻覺得自己近段時間,可能是神經繃得太緊了,總有一點小心翼翼的樣子。
“主公,說句真話,我們與劉易所簽訂的那一份互不侵犯的協議,對於我們雙方來說,還真的沒有太大的約束力。我們雙方,不管是誰,其實誰要攻打誰,那個都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想什麽時候打便什麽時候打,決不會因為那一份協議,便會縮手縮腳。再且,哪怕是有著那一個協議。我想,我們與新漢朝之間,怕也會爭戰不斷。不可能真正的做得到真正的和平。那份議定,恐怕最多就起到,可讓我們雙方都不至於馬上就發生大戰罷了。”
“呵……”曹操聽荀攸說完,拍拍自己的額頭,失笑道:“還是公達看問題看得比較透徹啊。你看看,我曹操都糊塗了。不曾想,其實。我們這段時間所表現出來的小心翼翼,卻似乎表現得太過了,如果不知道的人。恐怕現在還會誤解了我曹操,現在已經怕了新漢朝劉易呢。”
荀攸合了上嘴,但神色卻是一副你知道就好。
的確,現在的曹軍上下。似乎都表達得太過小心翼翼了。見到了新漢軍,似乎都會因為曹操下達的命令,讓他們暫時不可招惹新漢軍的命令,使得曹操帳下的軍馬,見到了新漢軍,都退避三舍,沒有再如之前那般,大家寸步不讓。針鋒對麥芒的狀態。說真的,如果是局外人。看上去,還真的以為那些曹操軍已經怕了新漢軍。
起碼,現在曹操的這個朝廷上下,現在都已經產生了一種自己不如新漢朝,不如劉易的念頭。
這個,卻是一個不好的現象。
“主公,我們在發展的同時,也得要保持我們軍的一種鋒銳之態啊。我們不能因為與劉易簽訂了協議,就做什麽都要戰戰兢兢的樣子。總是一副怕新漢軍打過來的樣子,如果我們朝廷的軍馬,都失去了與新漢軍一戰的銳氣,那麽,我們現在再怎麽發展,兵力再多又有什麽用?到時候,真正要打起來的時候,我們的人,必然不會再是新漢軍之敵。”程昱亦是大有深意的對曹操道。
曹操聽自己身邊的這兩大謀士都如此說了,心裡還真的覺得,自己還真的非要見袁紹的使者郭圖不可了。
“沒錯!我們不能失去了銳氣啊。”曹操道:“我們現在,不是被劉易打敗了,不是向劉易乞求來的和平,而是我們雙方協定的暫不互相攻戰的條約。因此,我們沒有必要如此戰戰兢兢,該如何的,還是如何!來人,將郭圖請進來,看看他有何話可說!”
“不,主公,現在,我們朝廷上下,恐怕對於我們近段時間的作派有所誤解了,朝廷上下,似乎都對新漢朝產生了一種無形的怯意感,這種影響,不能讓其延續下去了。主公,我看,你還是真正出去,將郭圖迎進來好一點。”程昱此時又道:“嗯,對,現在袁紹再派郭圖來見主公,我看,這當中未必全然就是求援,如果萬一會有一些於我們也有利的事呢?暫時對郭圖客氣一點,說不準,我們還能談得更愉快一些,到時候,就算是談不攏了,我們就將郭圖送走便事,沒有必要在這些小節上跟袁紹計較太多。”
“這個……好吧,那曹某就親自將郭圖迎進來。”曹操對於荀攸與程昱這兩個其智如妖一般的謀臣,還真的非常看重佩服的,對他們的意見,亦相當的重視,基本上,言聽計從。
殿內的一眾謀臣,他們雖然都有一種要與荀攸、程昱爭一爭的心思,可是,這個並非是他們說爭便能爭得了的,那需要有著過人的才華,能夠與荀攸、程昱區敵的智計,方可以獲得曹操對他們如荀攸、程昱一般的重視看重。所以,每每曹操要真正的聽從荀攸、程昱之言的時候,他們一般都不會再出言多說什麽。在這個時候,他們再多說什麽,就顯得有點小肚雞腸了,有明著想跟荀攸、程昱板手腕的意思了。如果曹操當真的指定要他們就某件出謀劃出一個周全之策的時候,他們還真的沒有把握能夠將事情做到讓曹操滿意。如此,他們在表面上,起碼能夠做到一團和諧,視荀攸、程昱為他們謀臣之首。二人之意見,他們亦一般都不敢輕易的出言懷疑或反對。
這個,亦是曹操帳下謀臣與袁紹帳下謀臣的根本分別。
袁紹帳下,各個謀臣私心太重,互有算計,大多都是為了各自的私利,爭權奪利。往往,大事小事,他們有著不同的意見,並且,各有各的說法,似乎都會很有道理,讓本就缺少主見,優柔寡斷的袁紹難以決斷。每每,其帳下謀士。幾乎都是挑好的一方面來說,至於他們所謀之策的缺點,卻大多刻意的去回避。去忽略,如此,焉有袁紹不敗之理?
而曹操,他本身就是一個多謀善斷的人,本身就智謀不凡,又心胸又要比袁紹開闊,又有決斷。事無大小,他說做便做,哪怕最後失敗。亦不會刻意的將責任往謀士身上去推。
所謂百密一疏的道理,曹操心裡是非常明白的,哪怕是謀算得再周密的計劃,到執行的時候。可能都會出現一些偏差。導致事情功成垂敗。這個,怨不得人,只有那一句話最為實在,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之所早前,他朝廷上下,為了消滅呂布,花費了多少心血?可是。誰能想象得到,到了最後。都要叫呂布人頭落地的時候,劉易卻有如從天而降,一下子現身於白門樓之內,隱隱的將曹操挾製住,讓曹操本人,以及曹操的一眾大將,都投鼠忌器,沒敢出手對付劉易,也就隻得應了劉易的一眾要求。白白的將呂布放走。
還有許許多多的事,都不是光是靠謀算就可以得到自己所需要的,最明顯的,這一次與劉易爭奪荊州最終失敗的事,亦是曹操及一眾謀臣所料不到的,誰能想得到,他們會眼看著荊州被新漢軍奪去,卻沒有半點辦法呢?
夏侯兄弟及徐晃等將,一兩次戰役,便已經消耗了近二十多萬的兵力,曹操雖然憤怒,可是,至今並沒有當真的拿他們如何,依然還是讓他們為大將,為其統軍。如果如袁紹那般,大了一場敗仗,就將責任全推在帳下軍將的身上,要斬要殺,那有多少人可以讓他殺?
在這一點上,論人格魅力,與及個人的本事,的確是曹操要勝袁紹一籌。
殿堂之內的一眾謀士,自然不會讓曹操一個人親自去出迎袁紹派來的使者郭圖,他們見曹操出去迎接,趕緊前呼後擁的隨曹操一起出迎。
如此一來,這個陣勢似乎就有點大了。
一眾親隨,護著郭圖來到了許都,現在正在殿外等著。
原本,郭圖與袁紹商議過後,一路前來,已經想著如何向曹操請援借將的計劃了。他認為,與其去求曹操,還不如去激曹操,讓曹操亦認為這是一個可以置劉易於死地的機會,讓曹操同意借將給袁紹。
他前思後想,已經將整個計劃都想好了,所以,他是很談定的,他真的不擔心曹操會不派將給袁紹。
可是,一臉老神在在,談定的在殿外等著的郭圖,見到曹操被一眾朝臣前呼後擁的出殿來,他卻被這樣的陣勢給嚇了一跳。心裡一時還以為曹操要如何對付他呢。
要知道,郭圖不管如何想,他都不可能想得到,曹操居然會親自出門來迎接他,更沒有想得到,曹操會率著那麽多朝臣一起來迎他。嗯,郭圖可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麽大的面子,從都沒有想過會獲得曹操如此的看重。
他想到,想過,曹操見到他時,或者是相當的冷淡,又或者是對他冷嘲熱諷,反正,都不會是好事,想過,他這一次出使見曹操,可能不會那麽的順利,必會是困難重重。
正因為有這樣的想法,現在的郭圖才被這樣的陣勢都嚇得心頭一跳,雙腳有點發軟。幾乎要爬到地上去。
反正,郭圖現在,面色一下子變得煞白,就差沒有調頭就逃。
不過,郭圖亦不愧是袁紹帳下的首席謀士,哪怕是現在,他的頭腦卻還是保持著幾分清醒的。
他想到,如果曹操要對付他的話,也用不著曹操親自出面,只要一個命令下來,他就得要身首異處。所以,他雖然面色變白,雙腳發軟,甚至身體都有點在打顫,但他卻還不至於站不住,或是落荒而逃。
就在郭圖心裡忐忑不安,不明曹操如此的意圖的時候。
曹操卻排眾而出,遠遠的衝郭圖拱手,大聲朗笑道:“郭圖郭公則,郭先生,我們又見面了,呵呵,上次見面,還是年前的事吧?曹某卻一直念著你呢,一直都在可惜,公則你足智多謀,但卻所投非人,難展你平生所學啊。哈哈。說笑了,公則。請饒恕曹某有失遠迎之罪,來來,隨某進去一聚。”
“郭先生!”
一眾曹操的謀臣。此刻亦適時的過來。與郭圖相見,請郭圖進殿。
郭圖此刻,還真的頭腦都迷糊起來,他真的沒有想過,自己到了許都,會遭受到曹操如此熱情的接待,這個。與上次來求見曹操的待遇是完全不同的啊。
不過,迷迷糊糊的郭圖,還是被一眾曹操的謀臣給簇擁進入了殿堂。
曹操直接命人。將郭圖請到了客座首席坐下。
“公則,一路從冀州鄴城趕來吧?辛苦了。”
“呃,不敢承曹公關懷,郭某雖說一路急趕到許都。但途中還算平安。無事無事。”郭圖見曹操如此關切自己,趕緊揮手道。
“嗯,那就好。”曹操關切的道:“這樣吧,要不,我先安排郭先生去休息,晚上,再略備酒席,為郭先生接風洗塵如何?別的什麽事。我們日後再說。”
“啊?不不,曹公。不必麻煩,郭某此次前來拜見曹公,實是有要事向曹公相告。這個……時機一縱即逝,如果不能及時相告,讓曹公錯過了這個機會,郭某的心裡恐不安啊,愧對曹公,愧對曹公對郭某的看重啊。”
郭圖怎能要等日後再說?他生怕曹操現在是迷湖住他,將事情拖著,讓他沒有機會跟曹操談借將的事。
“哦?有什麽事?很重要嗎?”曹操裝作很關心的樣子道。
“嗯,這事很重要,郭某其實是我家主公袁紹派來,向曹公借……呃……”郭圖說到這裡,卻霍地清醒過來,趕緊合上自己的嘴巴。
這個,如果直接向曹操借將,曹操肯定是不會答應的,說不準,曹操可能馬上就會翻了臉。這樣的事,豈能是三兩句就能讓曹操答應借將給袁紹?所以,必須要有一個說法,打動曹操的心,如此,方有可能讓曹操自己不用自己求,曹操也有可能會派出大將給自己帶回去。
“嗯?借?借什麽?郭先生不防直說好了。”曹操見郭圖如此,心裡便有點明白,這一次,郭圖來見自己,肯定是有所圖的,所以,曹操不動聲色的追問道。
“呵呵,這個,似乎也不是大事,哦,聽曹公說起來,這一路趕來,還真的有點疲倦了,曹公的建議似乎不錯,我們來日方長,不如,就勞煩曹公,為郭圖安排一個驛站,先讓郭某可將一眾隨從安頓好,晚上,再拜見曹公如何?”郭圖回復了清醒,馬上就以退為進的道。
“額,這個……也好,來人,將郭先生的一眾護衛將士,送到我在城北的一所官邸好好安置。郭先生……”
“主公,郭先生,荀某覺得,還是大事要緊,假如郭先生當真的有急事,現在可以先行說說,這樣,趁我等一眾人都在此,大家亦好參詳參詳,不是麽?”荀攸卻看穿了郭圖的那點小心眼,此刻插言道:“何況,主公莫要忘記了,明天,主公便要起行前往揚州,假若沒有什麽大事的話,也就不好耽誤了行程啊。”
曹操的反應也是極快,聽到荀攸之言,他便知道荀攸是幫自己牽製住郭圖,趕緊作才想起的樣子,拍拍自己的額頭道:“哎呀,公達先生,你不提醒我還真的忙的,唉,郭先生,你看看,我這人啊,這些天都被朝中的事兒弄得都有些糊塗了,要不,你難得來一次許都,不若,就在許都遊玩一段時間,待曹某從揚州回來,咱們再一起議事,如何?”
郭圖禁不住偷望了一眼一臉淡定的荀攸,見其目光如炬的盯著自己,郭圖就知道,在曹操的這些謀士面前,還真的不好需太多的小心眼,一個不好,就會弄得自己落不下台來。這個,如果真的等曹操從揚州回來再議事,那麽黃花菜都涼了。
“哈哈,無妨,既然如此,那麽郭某現在便向曹公稟報也一樣的。這些,都只是小事罷了。”郭圖一笑,向曹操拱手道:“曹公, 其實,郭某這一次前來,是想向曹公送一個絕密的情報的。”
“絕密的情報?那個……是什麽?”曹操見狀,心裡一跳,一時有點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是否要相信郭圖。
“對,就是絕密的情報,並且,對於曹公來說,這絕對是曹公的一個天大的機會。”郭圖誇張的道。
“呵呵,還是天大的機會?那說來聽聽,郭先生又能帶來一個什麽的天大機會?是指哪一方面的?”曹操亦笑笑道。
“嗯,這個,郭某得要先問一問,曹公在場的諸位大人,他們是否可以保守得了這個秘密?這個秘密,不能隨便流傳出去的啊,一旦流傳了出去,恐怕就會功成垂敗,是機會卻不再是機會了。”郭圖一臉高深的樣子。
曹操一掃殿內的眾臣,微略點頭的道:“郭先生請放心好了,在座的,全都是曹某最為信任之臣,他們是絕對不會將秘密傳於他人之耳的。請郭先生直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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