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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小兵之霸途》第128章 逼戰
“李傕將軍,或許,鍾某現在說什麽你都不會相信,亦不以為然。 但是,鍾某還是想說,李將軍你就真是甘心放棄目前所擁有的一切?要知道,這世上,從來都沒有從天上掉下來的陷餅,沒有付出拚博,沒有風險危機,便想位極人臣?或者想割據一方劃地為王?呵呵,這世上哪裡會有如此輕巧的事?縱觀如今大漢,又或是前大秦甚至是春秋戰國時期,哪一方諸侯,最終可以掌管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無一不是歷經無數戰鬥,或者是深謀遠慮,長遠的謀劃,不著眼一時的得失成敗,亦不因為時下微弱便輕言放棄,他們往往都是處於極端微弱不利的情況之下,放手一搏,才能反敗為勝,獲得成功。”

 鍾繇強打精神,一字一句的斟酌著道:“有句話,鍾某說出來,李傕將軍你或許真的不愛聽,但是,我認為的確很有道理。人生富貴來之不易,豈能輕易言棄?為何想要保住富貴?請將軍想一想當初。嗯,請將軍真的好好想一想,李將軍你能夠擁有現在的所有的一切,那得要經過多少的努力才能得到的?莫非,李將軍你還想再回到從前,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

 “說放棄容易,鍾某亦能理解李將軍現下的處境,新漢朝勢大,的確莫李將軍可敵。但是,鍾某要說,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亦不過如此。若李將軍你連謀事都不願意,連拚搏都害怕的話。還想要上天垂憐於你?”

 鍾繇一臉輕漫的對李傕道:“曹公所謀,乃大漢天下。非是乞憐你李傕歸順。可以說,有沒有李將軍你。曹公的大計依然可以實行。你打算投靠郭汜?想得到郭汜的庇護?呵呵,你想郭汜他能庇護你一輩子麽?他又願意庇護著你麽?你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全交托在一個不久前才與其反目成仇的所謂的有著多年交情的同僚身上,你不覺得有點天真麽?”

 “這……”李傕面色有點難看起來。

 “貪一時安逸,避戰而逃,逃得了一時還能逃得了一世?”鍾繇見李傕無話可說的樣子,膽氣一壯,直接嘲諷道:“曹公有大計。但卻只會看重一些有膽色氣魄的人,絕對不會重用那種貪生怕死之徒,若李將軍真的要棄城而逃。這無疑是等於背叛了將軍你宣誓效忠於曹公的誓言,到時候,亦等於是曹公的逃臣,將軍請想。若郭汜到時候亦投效了曹公。你卻在郭汜帳下,你覺得,到時候你應該如何自處?”

 不得不說,鍾繇的這一席話,還真的說到李傕的心裡去。他現在,真的非常怕死,打心裡不敢與新漢軍正面交戰。可是,經鍾繇這麽一遊說。他那顆怯戰要逃的心,不禁又有一點動搖起來。不得不考慮一下他若當真的棄了天水城之後的處境。

 並且,鍾繇的話,亦使得李傕不自覺的憶起了從前,憶起了自己的這一生。

 李傕,本是涼州北地郡人,他少時家貧,災害讓他父母早逝,小小年紀便靠流浪為生。那一段日子,是他不甚回首的痛苦記憶。後來得遇一異人,拜其為師,才讓他學得武藝文略。學成之後,便賣與帝皇家。

 他投軍,先從一個小兵做起,憑著自己所學,開始在軍中漸露頭角。當然,哪怕他有一身本事,但是因為朝中無人,在軍中一直受到排擠,得不到重用。就在那時候,被方才發跡不久的董卓賞識,如此才會有他李傕一路青雲直上,成為董卓的心腹大將,為董卓統領其最為精銳的“飛熊軍”。

 原本,李傕自問,自己亦曾是一個純良少年,可是,自從跟了董卓之後,他便學得狡詐凶狠,無惡不作。亦只有這樣,他方有可能自從成了董卓心腹之後,便一直都是董卓最為信任重要的愛將。當然,在董卓的手下,亦不好過。或者說,他過得每天都有一種戰戰兢兢之感。這便是所謂的伴君如伴虎了。

 在董卓帳下,稍有點什麽行差踏錯,才不管你是否是董卓的心腹,他依然是要你亡便亡。跟著董卓二、三十年,李傕已經見識過不知道有多少董卓的心腹因為辦事不力,又或是做錯了一點雞毛蒜皮的事便被董卓處死的?反正,李傕過得,如履薄冰,從來都不敢有半點差池。

 好不容易,煞到董卓死了,他憑著手中所掌握的董卓精銳之師,有機會取代董卓而代之,成為繼董卓之後的長安霸主。但是,很可惜,與他私交還算不錯的郭汜卻對他陽逢陰違,隱有與他分朝抗禮之意,還有同樣手掌董卓精銳軍馬的樊稠、張濟、牛輔等等,一個個都心懷野心,與他擰不成一股繩,以至於他僅只能控制當時長安城的四分之一。

 當中,還有呂布讓他感到忌憚,更有新漢軍突然神兵天降,讓他坐擁長安之夢破碎。最終,他不得不逃回到了此天水城,佔據著這彈丸之地做起了小小的一方諸侯。

 不過,就算天水城再小,卻真的可以自成一國,李傕在此天水城,卻是他這一輩子過得最為安樂的日子。每天美酒美人侍侯著,過得快活似神仙。

 他再也不用像以前那般,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我的地盤我做主。在李傕的心裡,如果這世上沒有劉易,沒有新漢朝,沒有新漢軍,那該是多好啊。經過前半生的磨礪,他覺得自己已經足夠了,能夠坐擁一地做自己的安樂王侯,哪怕是苟延殘喘著,這都要比以前在董卓部下的時候要好得多。

 由於他這些年來,一直耽於逸樂,加上他的眼界原因,亦因為其本性的原因,還有受製於西涼各諸侯,他已經早沒有。或者說從來都沒有放眼天下,意圖爭霸天下的心思。他就隻一心想享有現有的身份地位,擁有目前所擁有的一切。

 如此。沒有了雄心壯志的李傕,才會如此怯弱,不複當年窮凶極惡之勇。新漢軍一到,他便打算棄城而逃。他計劃,只要自己帶著當真僅存下來的精銳飛熊軍,以及這些年所搜刮到的財富,足可以確保他一生榮華富貴。只要自己得享榮華,那麽他何必要冒生命之險與新漢軍死戰呢?

 可是,現在。鍾繇的說話,讓他不得不考慮一下自己今後的處境。投郭汜,他知道這並非長久之計,他已經受夠了當年在董卓帳下的那種戰戰兢兢的日子。他不想投了郭汜之後。每天都要為自己的生存而憂慮。

 而鍾繇所說的,卻正是他擔心的,擔心與他已經反目成仇的郭汜真的容不下他。

 “鍾繇先生,非是李某不相信你,而是……”李傕似有點難以說出口的樣子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的確是不錯,可是,鍾先生你所謀之事。在李某眼內終歸等於是紙上畫餅,可望不可及。尤其是,鍾先生你所言的,卻還沒有半點成功的跡象,你叫李某又如何拿自己的身家性命來與新漢軍相抗?要知道,天水城一旦城破,我李傕便死無葬身之地。你的意思,是想讓李某繼續留守天水城,只要守住天水城十天半月?若李某守到那個時候,又將如何?”

 鍾繇聽李傕有此一問,心裡不禁暗喜。知道自己已經說動了李傕,自己的計劃,還有可能成功。

 當下,鍾繇一臉堅定的道:“李將軍,不瞞你說,由於曹公已經與荊州劉景升結盟一同出兵攻伐新漢朝。這已經引起了同樣看到新漢朝坐大,日後可能會威肋到他們勢力安危的天下諸侯,他們已經派出使者與曹公協商,準備傾盡天下諸侯的兵馬,務必要滅了新漢朝。這事,很快便可以成為現實,起碼,天下諸侯,不管是誰,他們都不願意再看到新漢朝劉易坐大,只要能夠給予新漢朝一定牽製或者是打擊打壓的事,誰都願意做。李將軍請想,如果西涼再落入新漢朝劉易之手,那麽,將來曹公意欲匯同天下諸侯滅亡新漢朝,這將會是多麽的困難?西涼、西北大漠,這些地方,都可以供新漢軍逃避。所以,西涼,其實是能夠克制新漢朝劉易的關鍵。”

 鍾繇運起其三寸不爛之舌道:“之前所說的,西涼諸侯,礙於他們目光所限,自私自利的性格,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性格,在李將軍沒有給予他們一定利益的前提之下,他們暫時沒有出兵相援。這並不重要。我跟你說,漢中張魯、益州劉璋,他們亦對新漢朝有所顧慮,他們雖然並沒有公開與曹公結盟出兵攻伐新漢朝,但是私下裡,卻答應了曹公不少條件。那就是他們可以在其他方面給予曹公支援。比如,他們可以供應給一部份軍糧,以資助曹公對新漢朝用兵。而漢中張魯,益州劉璋卻可以從祁山一帶繞過來,到達上方谷。他們或者不用出兵相助,但是卻可以供應給我們大量的糧草。所以,李將軍,糧草的事不是問題,相信,鍾某的使者,亦會很快便會將實情告知一眾西涼諸侯,到時候,他們自然會出兵前來支援。”

 “什麽?益州劉璋與漢中張魯能資助李某?”李傕一臉驚訝的道。

 他與益州劉璋、漢中張魯卻是從來都沒有半點關系的,對於此兩個諸侯會資助他李傕,他卻是有點如在夢中,有點不太相信。

 “錯!李將軍,他們並非是助你,而是助曹公,若沒有曹公,他們豈會理會你李傕死活?還有,他們亦非是真心助你,而是他們要助自己,因為西涼一旦落入新漢軍的手中,那麽新漢軍也就等於可以直接威脅到了他們的勢力地盤。因此,益州劉璋及漢中張魯,他們寧願西涼一直都在你們手中,卻不會願意看到新漢軍奪取西涼。”鍾繇道。

 “原來如此……”李傕默然的點了點頭,不過,這已經夠了,如果有了此兩方諸侯的物資相助,那麽就不用擔心郭汜、牛輔等人不出兵了。

 “李將軍,鍾某已經勒令韓遂。命他不惜一切代價,務必要在此兩、三天之內,奪下隴西城。否則。鍾某便會稟告曹公,告之曹公他韓遂並非真心實意歸順曹公,從此,他韓遂再也得不到曹公的半點資助,以韓遂現在的狀況,如果沒有了曹公的資助,他馬上就會落泊。要知道。他與馬騰反目成仇,從隴西率軍進佔了金城,可是。他率軍離開隴西的時候,卻沒能得到馬騰的太多物資,他的軍馬,糧草不繼。因此。早在不久前。劉璋與張魯,已經分別從祁山運送了一批糧草送給了韓遂,這才讓韓遂敢與馬騰反目。所以,只需要三天,隴西一定便會陷落,另外,有這兩三天的時間,郭汜、牛輔等諸侯。亦會出兵,殺到隴西進攻冀城。”

 “就只需要李某死守天水城三天麽?”

 “不。三天不行,為了讓韓遂及郭汜、牛輔等人有更充足的時間準備,所以,李將軍最少要守住天水城十天,最多要死守半月。”

 “十天太久了,三天!”李傕卻不容置疑的道:“我李傕隻守天水城三天,若三天之後,還沒收到鍾先生你所說的這些好消息,李某一定會二話不說,直接離開天水城,誰愛佔便誰佔去好了。”

 李傕雖然被鍾繇說服,留下死守天水城,但是,卻也有所保留的,他自然不會全都聽信了鍾繇的話,守住天水城三天,已經是他認為的最大的時間極限。

 “三天……好吧,那就三天!”鍾繇知道如今亦隻好如此了,如果李傕守住天水城三天,而韓遂還不能奪下隴西城的話,他的全盤計劃亦只有就此流產,再也沒有辦法阻止新漢軍收復西涼的腳步了。

 不過,鍾繇所說的,並非全都是實話。

 從益州、及漢中有糧食運送到西涼來是不假,但與劉璋、張魯卻是沒有太多關系的,那只是他采購到的糧食,經過益州及漢中送到西涼來罷了。

 對於益州劉璋及漢中張魯來說,他們一直都不認為新漢軍奪得西涼之後能夠從西涼出兵攻打他們的地盤。

 要知道,有著天府之國之稱的蜀國,根本就不用擔心會有軍馬從西涼方向殺進來。那重重的大山,並不是隨便能夠穿過來的。事實上,就算是後世大元攻打四川的時候,亦沒有辦法從西涼方向出兵。如果能夠從西涼出兵益州的話,也不用等到現在了,蜀地早已經被無數西北的異民族所據。同理,漢中亦是一樣的,雖然有路可通達西涼,甚至可穿過大山直達陳倉關。可是,當中的山道實在是太過險要難走了,軍馬極難通行。因此,張魯亦不擔心會被新漢軍從西涼出兵攻伐。

 鍾繇因曹操的知遇之恩,他想盡千方百計,都想為曹操奪得西涼,用與在曹操與新漢朝相爭之時,他可以在西涼為曹操牽製住新漢朝,甚至可以出兵騷擾新漢朝,讓新漢朝不能專注於與曹操的相爭。

 不過,正如鍾繇他自己所說的,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他已經為曹操作出了努力,如果不能按計劃達成的話,他亦無可奈何,也算是盡了自己的心事了。

 且說劉易見到了華雄、徐榮,大喜。沒有想到,自己的軍馬會來得這麽快。

 不過,看到他們輕裝前來,便知道他們未必就是要來攻擊天水城的。

 一問之下,果然是他們應馬超的要求,輕裝前來,準備前往救援隴西城。

 有劉易在天水城前牽製住李傕,使得李傕根本就不敢出城,那麽,已經打通的通道,根本就不用擔心會再被李傕奪回去。

 劉易亦知道,馬超與馬騰父子,對於隴西有著特殊的感情,如此,劉易並沒有留下華雄及徐榮,沒有讓他們馬上奪下天水城,而是讓他們立即率軍前往冀城,與馬騰匯合,然後,與馬騰一起,回師隴西,力保隴西不失。

 已經到過隴西的劉易,知道隴西城再也經受不起一場戰火的摧殘,如果能力保不失的話,還是不易任其落入韓遂的手裡。

 所以,華雄與徐榮,當即率著率先趕來的五萬大軍,不在天水城停留,直接過城而去。

 這樣,便使得以為新漢軍一到便會攻擊其天水城的李傕大大的松了一口氣,起碼,他認為,自己守住天水城數天,是有可能的了。

 再說韓遂,他現在,還真的是進退兩難。

 鍾繇略帶威脅的命令讓韓遂無比犯愁。

 這個時候,非是他不願意下令攻擊奪下隴西城,而是經過隴西城下的“陣前認親”事件,已經讓他的軍馬,頓失去了戰意銳氣。一夜之間,無數軍士當了逃兵,他的人,捉都沒能捉回太多。

 他部下的眾將,似乎對他亦有了一點離心,起碼,偶爾他會聽到有不少人的怨言,認為他韓遂背叛馬騰,離開隴西太過倉促。現在,在金城都還沒有來得及發展,立足未穩,便又殺回隴西來,讓許多軍將都不太了解。

 實際上,馬騰、韓遂,兩人的軍馬,互相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驟然的反目成仇,刀兵相向,一般的將士,心裡還是有點疙瘩的。尤其是,他們要攻擊的,卻幾乎都是由一些隴西百姓所守衛著的城池,這叫他們如何去攻殺?

 然而,早前,除了城下陣前認親的一些事件之外,還有不少韓遂軍的將士,被城頭上的一些人罵得狗血淋頭。

 比如,韓遂帳下的一個軍將,他雖然跟隨韓遂多年,一直都是韓遂的心腹。但是,他卻是地地道道的隴西城人。當年他少年,年少失親,是城內的鄉裡鄉親拉扯長大的。他在隴西城的時候,還時常與這些鄉親相聚。如今,他助韓遂要攻擊隴西城,恰好在城頭幫忙守城的鄉親認出了他,在城頭上大罵他是白眼狼,忘恩負義。

 這直接使得這個軍將情緒低落,終日借醉消愁。

 諸如此類,還真的有不少,反正,韓遂現在,還真的騎虎難下,焦頭爛額。

 不過,韓遂已經沒有什麽可選擇的了。

 鍾繇已經再次送來一封催促信,著他務必要在兩三天之內奪下隴西城。如果兩三天之內不能奪下隴西城,那麽,鍾繇與他的關系將就會就此終止,他亦再不是曹操之臣,而是不尊曹操命令的叛臣。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要最關鍵的東西,最為關鍵的,如果鍾繇一旦與他終止關系,那麽他現下近十萬的軍馬的糧草又從何而來?靠他韓遂自己養軍,根本就養不起這麽多軍馬啊。軍中一旦缺數,那麽他的軍馬肯定就會不戰自潰,就此瓦解。

 所以,他真的沒有選擇。

 他再也顧不得太多了,就在華雄與徐榮率軍到達天水城的時候,韓遂召集了全軍的軍將,作了一個戰前動員,要求自己的軍馬,不要再管是誰在鎮守隴西城,都堅決要發起攻城戰。務必要奪下隴西城。

 當然, 他下達這個強攻隴西城的時候,帳下的軍將議論紛紛,不少軍將都勸韓遂三思。

 可是,韓遂下了死命令,強行威逼帳下眾將,再有異議,立斬無赦。

 如此,韓遂軍,戰豉擂起,其軍馬再次開出大營,向隴西城推進。

 不過,不知道為何,韓遂軍的戰豉聲,似乎不是那麽的振奮人心,連帶進軍的號角聲,都似有點有氣無力似的。

 再看那些開出軍營來的韓遂軍,大多的戰旗都是蔫蔫的,沒有一點神采。戰旗之下的軍士,大多都是眼神迷茫,心思複雜的樣子,連拿著的兵器,都似無力抬起,垂下去,宛如垂頭喪氣似的。

 這是一場無義之戰,對著那些老弱婦孺,哪怕是一些做慣了惡人,做慣了燒殺搶掠的士兵,都覺得無趣,讓他們都提不起半點戰意士氣來。

 不過,韓遂親自率著他最為心腹的親軍,在陣後督戰,下令,誰敢不戰後退者,立即監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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