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挪死,人挪活。頂-點-小說 ..
袁家的主動發起大軍,分散開來,以小部軍馬不停的襲擾牽製新漢軍。這樣的戰術,一開始,可能只是袁軍試著這樣進行的,但是,當他們看到如此,似乎的確能夠牽製住新漢軍之後,卻越打越靈活,似乎是鐵了心,要與新漢軍一直這樣周旋下去。
這個,恐怕是劉表的荊州之失,給予了天下諸侯敲響了警鍾。因為,沒有哪一個諸侯,願意白白的讓別人佔去了自己的勢力地盤,沒有哪一個諸侯,願意看著自己被敵人一步一步的逼死。
劉表之所要會亡,荊州之所以會失,那就是他對新漢軍的反擊不夠堅決,縱使有數十萬的大軍,卻從來都不敢與新漢軍正面一戰。不敢與新漢軍正面大戰,卻又沒有靈活應對的戰術,如此,他們就只能一步一步走向深淵,最後,劉表的荊州軍,先後成建制的被新漢軍所俘所收服。
袁紹打算,與劉易魚死網破。
他如此,命下面的軍將采用了主動出擊,不求擊敗挫敗新漢軍,但求牽製的作戰方案,卻剛好可以牽製住新漢軍的進攻勢頭。
劉易在黃河渡口,擺出向黃河北岸進攻的太勢,等著各方軍馬的攻擊情報。
這一連等了差不多十天了。
十天,離曹操所說的,借黃河渡口給自己的時間差不多到期了。
劉易收到了各方送來的戰報,看到各方的新漢軍。暫時還沒能取得實質性的進展之時,劉易就不禁有點鬱悶了。
劉易鬱悶,並不是想說趙雲、太史慈他們作戰不力的問題。而是說袁紹這跳蚤,都快死到臨頭了,居然還能迸發出這麽大的能量,居然還在作垂死掙扎,讓自己多花費功夫,這著實是讓劉易的心裡不太爽。
其實,通過各方將領的匯報。劉易覺得,袁紹軍現在所用的戰術,有一點點後世遊擊戰的雛形。但卻遠稱不上是後世真正的遊擊戰。他們的戰術,最多就只是在一時可以牽製一下新漢軍,絕對做不了長久如此。
因為,遊擊戰。是建立在有著廣大百姓的支持的情況之下。才有可能運用成功的。而袁紹,他現在還有什麽的群眾基礎?
但劉易也不可否認,袁紹軍馬如此作戰,的確可以暫時牽製了自己的軍馬,讓自己的新漢軍,一時不能放手向袁紹發起進攻。
這天一早,華歆又來求見劉易。
劉易知道他是為什麽而來,但卻也不好不見。
一見面。華歆就笑容可掬的樣子,向劉易問了好後。才似有點難言的道:“太傅,不知道你何時向袁紹的黃河北岸發起進攻?”
“華先生,怎麽?似乎你對我新漢軍的進攻勢頭似乎很關心的樣子,你就這麽希望看到袁紹被我新漢軍所滅麽?你與袁紹有仇?”劉易知道華歆想說什麽,但是卻故作糊塗的道。
“呵呵,太傅哪裡的話?我華某與袁紹可沒有什麽的仇怨。只是,華某想提醒太傅,這個……這個黃河渡口,已經借給太傅你有十來天了。不用幾天,我們曹軍便要調防,到時候,還要派軍進駐這些黃河渡口。如果太傅還沒有向袁紹發起進攻,那麽太傅你……你恐怕就要撒兵回虎牢了吧?”
“哦?你是說這件事啊?唉,華先生,你應該知道,現在,我新漢軍對袁紹勢在必得。如果不滅了袁紹,我軍將士,恐怕還不太甘心撤軍回去啊。”劉易亦作一臉為難的道:“說實在的,佔用你們的黃河渡口,我劉易心裡也過意不去。可是,誰叫我們從這裡向袁紹進攻方便呢?”
“呃,太傅,話不是這麽說的啊。”華歆似是有點急的道:“太傅,華歆當初奉丞相之命,前來與太傅交涉。這主要是為了避免我們曹軍與新漢軍發生無謂的爭執,避免我們兩軍發生戰爭。如果這些黃河渡口,是你們新漢朝的,我們自然是沒話可說,可是,太傅你從我們手上借去用的,這借期到了,太傅如果還不還,那麽我華某就難做人了。一方向,華某自然想寬容幾天,讓太傅將大事做完了,再將黃河渡還給我們,可是,華歆只是人臣,這說話作不了數,如果太傅不還,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向丞相交待啊,請太傅莫要為難華某了吧?”
“呵呵,這個,交還給你們還不容易?可是……”劉易不置可否的道:“我是擔心,假如我劉易現在就撤軍了,待我劉易不在虎牢關之後,我新漢軍的將士,怕會忍不住又要出關來,到時候,我也壓不住下面的軍將啊。恐怕,又要與你們曹軍起衝突,這似乎也不太好吧?”
“哈哈,太傅真會說笑,這怎麽會呢?新漢軍將士,只聽太傅的,這天下誰人不知?沒有太傅的命令,新漢軍又豈會隨便出關?”
“哦?那麽華先生你就有所不知了。其實,不瞞你說,我們新漢軍,每一軍,都會有一個統將,他們平時,雖然說是聽命於我劉易,可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個,可是我們新漢軍的傳統,各軍軍將的自主性很強。尤其是,在看到有利於新漢軍的形勢的時候,他們一般都會先行動了,再向我匯報的。從這些黃河渡口攻襲袁紹的河內,的確是方便快捷。現在,袁紹已經在黃河對岸嚴陣以待,讓我軍一時沒有更好的戰機攻殺過河去,假若不久之後,袁軍放松了警惕,讓我軍將領察覺到有機可乘,恐怕他們亦必會先打了這場仗再說,到時候,恐怕難免又要前來‘借用’你們這些黃河渡口啊。不如,華先生你就給曹操匯報,就說。我劉易要多借用一段時間,到時候,定會完璧歸趙。絕對不會賴在這裡不走的。何況,想華先生你也看到了,我們新漢軍現在借用這些黃河渡口,並沒有對你們曹軍有半點威脅吧?現在,我們已經簽訂了互不侵犯條約,我劉易與曹操亦等於是盟友盟軍了。他曹操現在方便我劉易,我劉易自然不會忘了他。要不。我送他十條戰船,作為我劉易借用這些黃河渡口的費用,如何?”
劉易尋一個說法。對華歆道。
“呃,太傅,你這真的太為難華某了,要知道。丞相一聲令下。三軍齊動,豈是我華歆說了算?”
“那你說怎麽辦吧?”劉易一攤雙手,對華歆道:“現在,我們新漢軍,正在密鑼緊鼓的準備著渡河作戰,可是,你現在說不借黃河渡口給我們,那麽。我們的功夫豈不是白費了麽?”
“這個……”華歆似是也不知道要如何說才好的樣子,久久才訕然道:“那麽……那麽太傅你又打算何時渡河攻擊袁紹?我們曹軍大軍。會在這些天便到了,最多……這最多,就只能給太傅三、五天的時間。”
劉易的情報網,其實亦已經探到,曹操現在,的確已經集結了三十萬大軍,並且,似乎還全都是曹操的精銳之師。並且,還特意從兗州調來了曹仁為大軍的主帥,隨時可以開來。
這一點,劉易知道,華歆應該沒有欺騙自己。
只是,曹操大張旗鼓,調動三十萬精銳來虎牢關前,這似乎不似是調防那麽的簡單。這當中,劉易始終都認為,曹操一定會有什麽的目的,否則,曹操沒有必要如此興師動眾啊。
可是,曹操現在會有什麽的目的呢?一時之間,劉易的心裡,還真的無從猜測。
“三、五天便三、五天吧。”劉易揮揮手,不容置疑的道:“等五天之後,我再告訴你是否撤兵回虎牢。有勞華先生在丞相面前通融幾句了。”
“太傅……”華歆頓時作無語狀。
不過,他還不願離去,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有點神秘有點激動的樣子,從懷內掏出了一個卷筒。雙手奉上給劉易道:“太傅,本應,華某不應該把這個交給你的,因為這個,可是我軍密探的心血。曹丞相當初與袁紹相爭之時,本欲出奇兵突襲河內,為此也了許多苦功夫。這是一份可以秘密登陸對岸的一個秘密灘頭,是對岸袁軍沒有注意到的,根本就沒有袁兵把守。但是現在,曹丞相早已經放棄了奪取冀州的計劃,已經與太傅有了協議,他不再管冀州之事。所以,丞相留著亦沒用。恰恰好,當初便是華某保管著這個情報的,現在,就送給太傅,希望太傅可以早日定冀州。如此,亦可早日將這黃河渡還華某,免得華某難做。”
華歆呈上給劉易之時,一臉坦然。
“哦?還有這樣的事?”劉易感到有點意外的接了過來。
當然,劉易的心裡,是不相信的,起碼,不會相信華歆會有這麽好心,要將這個秘密的情報送給自己。
“太傅,你可以不相信華某,但是,不管如何,這也算是華某與太傅相識一場的一翻心意。具體如何定奪,這個,還是太傅你自己決定。畢竟,那灘頭,地勢亦相當的險要,哪怕之前袁紹沒有注意到,現在或者已經注意到了,派有軍馬駐守也不一定。所以,一切,還是看太傅你自己的決定。”華歆眼神望著劉易,顯得特別的有誠意,沒有一點閃躲的意思。
“那就多謝華先生的好意了。這個,我會先查探過再行事的,假若我新漢軍順利的攻取對岸的一個渡口,供我軍殺進河內,我會記著華先生,將來,必定有厚報!”劉易見狀,心裡盡管不信,但也只能感謝華歆一翻。
“那……還請太傅言而有信。華某就先行告退,靜待太傅凱旋的消息。”華歆這才向劉易告退。
華歆離開後,劉易還是看了看華歆送給自己的秘密,卻是一張地圖,圖上畫著一段黃河,以及黃河兩岸的一些山嶺。上面,標注著一些地名,當中,詳細的說了對岸黃河的一段河灘,說明了當中的情況。
劉易看了看地圖上的地形,發現,卻剛好就是自己所在的這個黃河渡口,而這個黃河渡口的對岸,往下遊不過是十裡的地方,便是地圖上所描述的,可以供渡河登岸的那個秘密渡口。
這個秘密渡口,並沒有在劉易現在已知的黃河渡口的地圖上面。
還有一點,劉易看這地圖的紙張及上面所繪畫的墨跡,發現,這還真的並不是新近才畫出來糊弄人的地圖,有點老舊的地圖,應該是製出來有好長一段時間了。
一時間,劉易不禁有點相信,華歆送給自己的這個秘密的登陸渡口,是否是真的。
不管如何,劉易決定還是派人先潛去偵察一下情況,看看是否可以從那兒登陸,更主要的,還是要偵察一下,是否有袁軍在駐守。
當晚,劉易選派了十個精通水性的山林特種偵察兵,讓他們悄悄的去偵察。
這剛剛才送走了那十個士兵,荀彧卻突然趕到。
荀彧的神色, 似乎有點凝重。
他一見到劉易,連水都顧不上先喝上一口,馬上就對劉易道:“主公,曹操的舉動相當可疑,荀某與朝中一眾大臣商議過後,認為曹操這一次,必有所圖,我想,我軍是否暫停向袁紹發起攻擊?因擔心主公有失,眾臣特讓荀某趕來,請主公馬上回洛陽。”
“哦?荀先生,你連夜趕來見我,便是要勸我撤軍回去?”劉易皺皺眉道。
“主公,我們摸不清曹操的意圖,因此,現在,在我們各方面的軍馬,攻擊袁紹進展不是太過利好的情況之下,我們都認為,一動不如一靜,我們先行撤回,待摸清曹操的意圖再說。袁紹滅亡是早晚的事,我們不用急在一時。”荀彧神色有點擔憂的道。
“嗯,莫急,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新漢朝想從黃河南岸直接攻進河內,時機似乎也不是太過成熟,說不得,實在是沒有辦法的話,我軍怕還真的要撤回虎牢關內。”
劉易也將自己現在所面臨的情況給荀彧說了說,亦告訴了荀彧,自己也對曹操的動作感到可疑,只是還猜不透曹操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