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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狐》第15章 延河鎮
  旭日東升,鮮紅的太陽照耀著天池瀑布,映出點點光輝。

  因塗山恪又陷入於長久的思緒,周鴻現等得著急,便忍不住打破沉默道:“狐――五郎,你不是說要教我些東西的嗎?”

  塗山恪回過神來,看了眼周鴻現,然後淡淡地笑了,他伸出手掌,一本羊皮古卷便憑空幻化在他的手中,他遞出古卷道:“紅姑,我把它給你,你可要好好學才是!”

  “這是什麽?”周鴻現看那古卷仿佛有些年頭,便小心翼翼地接過,入手後更感覺有一種滄桑的質感,她心想前世看過的武俠電影中的絕世秘籍也差不多長這樣子,故內心有些暗喜,她迫不及待地展開了古卷,可是一看到那卷名,便當場愣住:“黃帝岐伯按摩經?”

  塗山恪點頭笑道:“此乃秦漢古籍!”

  “古籍?可這‘按摩’兩個字也太扎眼了吧!”周鴻現暗暗吐槽,不過她並未急著問這問那,而是穩重地思索了一番:“沒準這就如同‘嫁衣神功’一樣,隻是個起了稀奇古怪名字的秘籍而已,嗯,做人還是不要太膚淺,否則說出來會惹人笑話,我先確認下內容再說吧!”於是她便又興趣勃勃地展開古卷迅速翻閱起來,然而等翻完整卷,她的心就像被冷水澆過一樣,哇涼哇涼的,因為這本古卷還真就是一本徹頭徹尾有關按摩推拿的書籍,甚至連像《四十二章經》那樣帶個夾層的彩蛋都沒有!

  周鴻現不禁皺起了眉毛:“你讓我學這個有什麽用啊?”

  塗山恪道:“當然有用,你學了這個,往後方才能為我按摩解乏!”

  周鴻現不由瞪大了眼睛:“你讓我學這個的目的就是為了給你服務的?”此時此刻,她有一種想將古卷扔回去的衝動。

  塗山恪淡淡笑道:“你想繼續在我這學道,難道就不該有一點付出?”

  “可是我已經付出過了,我都替你找過十幾年的女兒紅了。”

  “學道的代價豈是這樣一件區區小事便足夠的?以前你是狐身,一些事情無法為之,我也不想為難你,可如今你既已修得人身,那付出的自然要更多!”

  周鴻現一聽,覺得有些心累,可猶豫片刻後仍妥協道:“好吧,我可以學,不過我就想知道,我現在就真的連一點點法術都學不了嗎,哪怕是最簡單的那種?”

  塗山恪聽完,口氣變得嚴厲道:“你是在向我求道,還是在跟我討價還價?”

  周鴻現前世作為社會底層的大齡單身狗,追了十幾個女孩子都不成,可看出她為人並無太多自信,性格也有些弱勢,可她並不是那種一慫到底的人,本質上還是有點血性的,若是將她打壓得厲害了,她也會觸底反彈。更何況塗山恪以狐老的假相騙了她整整十九年,現在她那種尊老愛幼的心思也早已不存在,而塗山恪這種頤指氣使的態度只會讓她有些反感,故她忍不住反駁道:“你所有的事情都是以你自己為中心,我連這點小小的回報都得不到,那我跟你學道是為了什麽,難道我就不要面子的嗎?”

  這話她本是以一種很嚴厲的口吻說出來,可是如今的她一副花容月貌,聲音又嬌軟無比,故話一出口,便失去了戰鬥力,聽著更像是在撒嬌。

  塗山恪眼中暗彩湧動,這一刻在他眼中,周鴻現的嬌嗔模樣竟與風情無限的馮小憐再度重合起來,他的態度也漸漸變得溫柔起來:“紅姑,是否隻要我肯教你法術,你以後便會一直心甘情願呆在我身邊,為我解憂呢?”

  這話含著深意,

可周鴻現不理解,她隻想到塗山恪離不開天池瀑布,才有事需要她代勞,所以她答道:“那是當然,你幫我,我幫你,這樣才叫合作雙贏嘛!”  “原來隻是合作嗎?”塗山恪心中微微失落,不過他轉念心想:“也罷,反正她隻是小憐的替代品,又不是真正的小憐,我隻想讓她盡量地去模仿小憐,又何必強求她的真心,大家彼此各取所需倒也不錯!”於是他開口道:“可以,隻要你以後肯學好按摩的手藝,伺候的我舒舒服服,那我便會開始教你一些法術,你看如何?”

  周鴻現聽完臉一紅,心想什麽叫伺候的你舒舒服服,說的好像我是做什麽似的,大家頂多是互利互助啊!不過在塗山恪希冀的目光之下,她也覺得還算公平,故答道:“可以。”

  塗山恪眼中閃過一抹喜色,他笑道:“既如此,那從今日起,你就得好好練習你的手藝了!”

  冬去春來,夏末秋至,轉眼間又過去了一年的光景。

  在這一年中,周鴻現苦心鑽研《黃帝岐伯按摩經》,按摩手藝日益精湛,而塗山恪不僅享受著她的精心按摩,還享受著她帶回來的女兒紅,他仿佛又回到了自己身為高緯的年代,又重新過起了那種醉臥美人膝的美好日子。

  作為回報,塗山恪並未食言,他確實教了周鴻現一些法術,可由於周鴻現道行太淺,這些法術也比較簡單,無非是一些簡單的幻術即障眼法,其中唯一稱得上真正法術的乃是縮地術,其主要作用卻是用來趕路,其目的嘛還是為了讓周鴻現更快地替自己帶回女兒紅。

  隻是,對於周鴻現這個小白而言,能夠習得這些法術,已經稱得上是欣喜若狂了。山中的漫長歲月對於已經修煉成人的她而言確實難熬,學會了幻術,也讓她有了一個可以自娛自樂以打發時間的手段。

  周鴻現喜歡利用幻術將一些石頭幻化成各種汽車人模型,隻是由於她的創造力實在是弱到爆,以致那些汽車人模型也是陋到不能再陋,與其說是變形金剛,還不如說是鐵甲小寶更加合適些。

  隻不過,周鴻現也有自己才華的一面,她還根據自己的記憶幻化出了後世各種五花八門的遊戲道具,有諸如軍旗、飛行棋之類的棋具,甚至還有三國殺與狼人殺這樣的桌遊,塗山恪見到這些事物自然是倍感新奇,了解規則後,也是玩的不亦樂乎,沒多久便將這些遊戲玩得的是爐火純青,反過來還將周鴻現殺得是一敗塗地,算是徹底給她戒了癮,最後反倒是塗山恪每次逼著周鴻現與自己對局。

  可如此時間一久,塗山恪漸漸地發現了一件連他自己也不願承認的事情,那便是他已經有些離不開周鴻現了。

  八月裡的一天,陽光和煦,白狐正懶洋洋地從天池瀑布邊的石頭上醒來,它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便是搜尋周鴻現的所在,當看到那紅色倩影正安靜地坐在水潭邊擺弄著她所謂的汽車人模型時,它心中方才感覺到安定,它搖頭笑了笑,開口道:“紅姑,別再擺弄你那些玩藝了,我醒了,速來給我按摩!”

  “好,來了!”周鴻現輕聲應道,接著她將白皙的雙足抬出了水面,上岸整理了下自己的裙擺,白狐則搖身一變,化作塗山恪的俊美模樣,微笑著衝她招手道:“快來!”

  周鴻現赤著腳走到石頭上,然後輕輕地席地而坐,塗山恪便順勢躺了下來,將頭直接枕在了她的大腿上,慵懶地一笑:“先替我按下太陽穴,記得手要輕!”

  “知道了。”周鴻現扶著塗山恪的腦袋,用纖纖玉指在他兩側的太陽穴上輕輕揉按起來。周鴻現還記得最初時,自己因控制不好力度,常常用力過重,而遭到塗山恪的責罵,但如今她已完全對塗山恪的吃力度了如指掌了,故即便塗山恪不說,她也會拿捏得恰到好處。

  果然,塗山恪在她輕緩適宜的揉按下漸漸地閉上了眼睛,並露出了享受的表情,他笑道:“紅姑,你真是越來越懂我!”

  周鴻現沒有答話,她隻一絲不苟地繼續著自己的工作,此時她的一縷青絲不小心散亂在了額前,發梢又恰巧落到塗山恪的臉上,塗山恪突聞一股淡淡的幽香,心中不禁為之一動,他伸手欲抓起這縷青絲放在自己鼻尖輕嗅,可還尚未得逞,周鴻現就已及時地發覺,她迅速地將這縷青絲輕輕攏於耳後,歉然道:“頭髮碰到你了,不好意思!”

  塗山恪聽聞這句話,心中沒來由地湧起一陣惱意,他睜開眼冷冷地盯著周鴻現道:“紅姑,你真是毫無風情!”

  周鴻現微微愣住,她搞不懂塗山恪為何說發火就發火,也不明白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總之她感覺自己很無辜。

  塗山恪看著周鴻現那雙漂亮而迷茫的眼睛,在與她相視了片刻後,心中不禁一歎:“我真不該把她變成小憐的模樣,弄得我如今已越發控制不住自己了!”歎罷,塗山恪的表情變得冷漠起來,他淡淡地道:“無事,你繼續吧,待會要記得替我揉背!”

  “好。”

  “對了,女兒紅還有嗎?”

  “沒了,你昨天就喝完了!”

  “那你記得今日下山去取!”

  “好。”

  話說,太白山南面二百裡處有一小鎮名叫延河鎮,十年前這裡還隻是一個村莊,因其地理位置優越,多年來許多倒賣人參鹿茸的商客常常路過於此,一開始還只在此落腳休息,後來乾脆直接在此進行錢貨交易,故漸漸地帶動了這裡的經濟繁榮。最近三四年間,延河鎮更是吸引了周邊方圓數十裡內散落的人口,逐漸從一個人口剛剛過百的村莊發展成了一個人口數千的城鎮。

  延河鎮中有一百姓名叫楊守誠,年紀二十有六,兩年前因發妻不幸病故,隻留下一個年僅七歲的兒子,從而成了一個鰥夫。但他經營著一家酒樓,近年來生意十分紅火,故慢慢地積累了不小的財富,一時間願意為他說媒續弦的人也是踏破了門檻。

  可是,隨著自己生意的越做越好,楊守誠的眼界也越來越高,那些媒婆為他介紹的女子他都難以看上眼,要麽嫌人家長相不好,要麽嫌人家身段不佳,好不容易遇到長相和身段還算尚可的吧,他又嫌人家愚鈍,總之沒有一個能令他滿意的。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楊守誠的心動了,不為別的,隻為一個幾天前來他這裡買過一次酒的女子。那女子怎麽形容呢?隻能說一個字――美!美到何種程度?以楊守誠所擁有的詞匯無法準確地描述,隻能庸俗地說美若天仙,美到若是讓他可以一親芳澤,便可死心塌地將自己所有的錢財都統統交由她掌管。

  “掌櫃的,很抱歉,這次我還是沒有錢,不過我帶來了六隻野兔,還是跟你以貨易貨可以嗎?”今日快到黃昏,那位美人又來了,她還像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身穿一襲紅裙,梳著流雲的發髻,豔得使周邊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而那嬌軟的聲音從她那兩瓣嬌豔的紅唇中發出來,聽的楊守誠的心仿佛都快化了。

  楊守誠瞪了一眼旁邊幾個他覺著像哈巴狗一樣圍觀的夥計,可是那幾個夥計也隻是稍微站遠了點,即使以他的威嚴也不能將他們完全屏退。楊守誠管不了太多,他自己迅速地回過頭來,深深地看了眼那女子美豔絕倫的臉和嬌豔欲滴的紅唇,接著又假裝不經意地將目光掃向她胸前那勝於常人的高聳,並暗自吞了一大口口水。

  紅裙女子似乎有所察覺,她的眉毛微微一蹙,卻並沒有為此發作,隻繼續道:“掌櫃的,你回個話呀,這次我用六隻野兔換你一壇女兒紅,你一點也不虧的!”

  楊守誠的魂終於飛了回來,他露出一個自認為陽光的笑容,和氣地道:“這位娘子,我看你穿的也算體面,為何每次都身無分文呢,若是你家中有何燃眉之急,你倒是可以在我這裡賒帳的!”楊守誠這般說話有其用意,他猜想這女子家中應該是遭遇到了錢財的難題,不得已才以貨易貨,若真是如他所料,他倒可以做個急公好義的好人,為這女子解憂,如此一來,沒準他還能與這女子成就一段美好姻緣呢!

  誰知,紅裙女子卻毫不領情,她道:“我與你非親非故,幹嘛要在你這賒帳?我這野兔又不是不值錢,我本來可以將它們賣些銀子再到你這來買酒,隻是我覺得你家既是開酒樓的,平常應該也會用它做菜,我怕麻煩,所以才直接拿來跟你換酒,你可別當我是要飯的呀!”

  楊守誠被這女子連珠似地一頓反駁,卻毫不生氣,仍一臉微笑道:“娘子誤會了,我怎可能當你是要飯的呢?我隻是出於好心,才這麽隨口一說,你若真要拿這野兔來跟我換酒,我自然也是樂意換的,而且我想你這六隻野兔應該不止一壇酒錢,故我願意給你折成市價,多出來的錢我還會還給你的!”

  紅裙女子怔了怔,過了一會兒臉色微微羞紅,道:“如此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啊!掌櫃的,你做生意很公道,若是真能多出來一點錢,我會攢起來,下次再到你這來買酒我便直接付錢給你!”

  楊守誠心中一喜,他從這女子的話中得出一個很有用的信息――原來她很缺錢,如此一來,自己的機會真的是很大啊!他笑道:“娘子過獎了,我楊守誠做生意向來是童叟無欺,下次你來不管是使錢也好,以貨易貨也好,我都歡迎!”

  紅裙女子也笑了,笑得宛如一朵燦爛的桃花,她道:“既然掌櫃的做生意這麽爽快,那以後我就都在你這買酒了!”

  楊守誠笑呵呵收下了紅裙女子帶來的六隻野兔,然後劈裡啪啦地打著算盤一算,最後還反找了女子十五枚銅錢,看那女子眉開眼笑的模樣,楊守誠更加篤定自己心中的想法,於是趁著夥計去搬酒的工夫,他覺得應趁熱打鐵問一問女子家中的情況。

  “娘子,看你如此嬌弱的一個人兒,為何要親自前來買酒, 家中就沒有可以使喚的人了嗎?”

  紅裙女子道:“你看我像是能使喚人的人嗎,我一般都是被別人使喚的!”

  “哦,那一般都是誰使喚你前來買酒的啊?”

  紅裙女子稍稍停頓,似乎在思索著什麽,過了一會兒道:“是我家少爺!”

  楊守誠心中微微一沉,心說原來她是別人家的使女,像她長得這麽漂亮沒準早成了她家少爺的囊中之物了,如此一來可就真的難辦了,不過他尚不死心,繼續道:“你家少爺能有你這麽美的使女,那家境肯定不凡啊,何以連買酒的銀子都不給你呢?”

  紅裙女子的臉又微微一紅,也不知是因為被人誇長得美而害羞,還是因為出門不帶錢而羞愧,她猶豫了一會兒道:“我家少爺家道中落了,自己還欠了人家一屁股債,所以隻能自力更生靠打獵為生了,他很好酒,可臉皮又薄,不肯自己來,所以隻能打發我來買酒了!”

  楊守誠聽完可謂心花怒放,心說真是天賜良緣啊,原來她是個破落戶家的使女,若如她所言,她家少爺應該十分缺錢才是,這不正好是我的大好機會嗎,我得打聽清楚她家少爺是誰,一定得把她從她少爺手中買過來!

  不過他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遺憾,心想這娘子長得這麽美,她家少爺隻要不是個無能兒,又哪有將她留在嘴邊不吃的道理,看來自己終究是不能嘗到其落紅的滋味了。不過再仔細一想,又覺得無所謂,心說這麽美的人兒不是就不是了,能跟她同床共枕一晚,也比娶十個八個處子還要來的快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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