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霸王龍呼叫!”
“恐龍請講!”
“阿塞拜疆沒有棍子,但好像已經暴露了,有人在追我們。”
“……”楊越皺了皺眉頭,“誰在追你們?”
“不知道,差不多有一個步兵連的樣子,我們先過去白菜地碰碰運氣!”
“別去!”楊越下意識地否定道:“你屁股後面有尾巴,甩乾淨再說!”
“我要賭一把!”
“你賭輸了不要緊,你別連累我們的任務!”
“我不受你指揮,我只是通知你而已!”
楊越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隨你便吧!”
雙方結束了通話,楊越關掉了步兵電台。有它跟沒它都一樣,現在還背著幹啥玩意?王德龍是鐵了心地要分道揚鑣,完全不想和楊越配合了。他想贏,寧願帶著一個步兵連去B點,寧可暴露自己的戰略目的,也不想失去先機。
院長說的,誰端掉了炮兵陣地,誰就是中隊長。
楊越沉下了心來,他以為在戰場上,兩人能合作一會,現在看來,不能指望了。
他阻擋不了王德龍求勝的心切,就算粉身碎骨,楊越也肯定自己是拉不住他的。
張朝封聽了這個事,好像沒出乎他的意料,悠哉道:“那不正好?他拖著十六師的追兵,我們正好去C點!”
楊越和錢旺兩人看豬一樣看著他,“如果C點沒有棍子呢?”
“那就去B點咯!”
“B點我們去得了?”楊越咬牙切齒,“王德龍把追兵引到B點去,如果那裡真的是炮兵陣地的話,你覺得十六師會不知道我們要來幹什麽?他暴露了,對我們沒有一丁點好處。”
“那我們怎麽辦?”張朝封一聽急了,“怎麽地我們也要賭一把吧?先去C點!”
“不去!”
楊越心思一動,去個屁的C點!現在十六師的炮兵陣地可能在B點,也可能在C點,但是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如果他們跑到C點沒有找到炮兵陣地的話,他們就失去了所有的先機。十六師一定會在B點布置重兵,憑他們幾個,想再到B點去搞破壞,那就形如登天。
為今之計,只有劍走偏鋒,既然王德龍暴露了,那就將計就計!
幾乎與此同時,十六師作戰指揮部也收到了四十六團的匯報。有一小股身份不明的人已經潛入了十六師的防禦縱深,他們出現在了炮團呆過的位置,現在正在往炮團部署的方向移動。
參謀長半夜三更被叫醒,到了指揮部的時候,四十六團正在全力追繳那股暴露的敵人。作戰參謀們對著地圖研究了半天,得出的結論是,陸院應該是有炮兵彈道分析軟件,預測了十六師炮團的行動部署軌跡,這麽晚摸過來,應該是想打掉炮團的移動火炮陣地。
那還等什麽?炮團不能撤出演習戰區,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挨炸,現在只能用人海戰術,在炮團的附近守株待兔。
“那邊有幾個步兵連?”
“兩個!”
“再加兩個!”
“可是我們總共就只有八個步兵連啊,參謀長!其他的四個步兵連在攻擊預備陣地等明天的行動,離我們有五公裡呢!”
“就算八個全上,只要炮兵陣地不丟,我們就能贏!丟了炮兵陣地,你拿什麽去打陸院的山頭?”
“可是,如果再上兩個步兵連,指揮部怎麽辦?我們把外圍警戒連隊抽調去保護炮團,指揮部就只剩下保障分隊了!”
“直屬營的不是人啊?他們就不是步兵了?讓防化連、警調連負責指揮部外圍警戒!”
“……”
“快去!”
“是!”
一通電話撥到了兩個連隊,
防化連的留守人員立刻緊急集合,丟下營區去接替步兵連的外圍警戒陣地。除了兩個看家的哨兵,防化連剩下的三十多人蹬車出發。車隊在戈壁灘上徐徐地前進,從楊越的眼皮子底下開向了外圍。
錢旺趴在沙子裡,看著楊越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一隊車輛遠去,問:“接下來怎麽搞?”
楊越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歐米伽,神色淡定,語氣恬然,“還能怎麽搞?端掉他們的指揮部!”
“臥槽!”張朝封嚇了一跳,“這樣不好吧?我們來端十六師的炮團都已經很過分了,你還要打指揮部?楊越,你還想不想回十六師了?”
楊越搖了搖頭,道:“現在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防化連接替外圍陣地,十六師的內部防禦就空虛了。我們被夾在了中間, 面前就是紅軍的大腦中樞,你說如果我們放過了這個機會,會不會後悔?”
張朝封不知道,只是覺得如果活捉了十六師的參謀長,場面太美不敢想象。
錢旺在那笑道:“如果我是你們,別說是參謀長了,師長我也抓給他們看!”
楊越和張朝封看了他一眼,看熱鬧不嫌事大是嗎?
楊越拿出個口香糖,放進了嘴裡。甜蜜素的味道充斥著口腔,讓他緊繃的神經稍稍地放送了那麽一下下。
說實話,他現在也很緊張。畢竟十六師是他的老家,現在為了戰役的勝利,他卻要殺進十六師的前指。
凌晨兩點了。
步兵連的調動他們看在了眼裡,現在在他們面前的,基本就是一個不設防的目標。除了各保障分隊的內衛哨兵,這裡幾乎沒有警戒力量。
楊越的想法很簡單,攻擊十六師的指揮部,能夠把調去炮團的步兵連隊部署打亂。在救炮兵還是在救指揮部的選擇上,他們應該會傾向於後者,雖然可能不會把所有的步兵都調回來,但多少也能讓他們之間產生遲鈍和疑惑,這樣的話,王德龍那邊的壓力就會小很多。王德龍如果能趁亂炸掉十六師的炮兵,那任務就算完成,就算他們沒能完成任務,那自己這邊端掉十六師的指揮部,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將計就計!
聲東擊西!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將軍抽車!
一石二鳥!
“對表!”楊越停下了打算,準備開始行動。張朝封伸出個光禿禿的手腕來,“沒表!要不,我畫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