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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眼通天》第二百三十章 5日約
任真一言不發,只是平靜注視著群臣,等他們的沸騰情緒自己冷卻下來。

 人群對他的淡然姿態感到不解,再這麽叫囂下去也解決不了問題,漸漸閉上了嘴。

 “鬧完了?”

 任真掃視著袞袞諸公,嗤笑道:“朝堂之上,公然喧嘩,你們當這是西城菜場?還是覺得這是在打群架,人多嘴多,就能顛倒黑白?”

 聽到他的諷刺,群臣目光微凜,沒有再繼續吵鬧。

 任真將視線轉到徐元直身上,淡淡地道:“既然你認為,我當主考不合禮法,禮部意見不統一,那咱們就在這朝堂上論一論禮。”

 “其一,你認為我雖兼文職,但以武官為主,不符合禮製。那你知不知道,這次朝試跟往常不同,只有以我的雙重身份,才能辦好這份差。”

 徐元直見縫插針,問道:“有何不同?”

 “朝廷新政伊始,軍伍裡急需輸送新生力量,這次朝試便重在為此選拔人才,難道不應該由武官當主考?”

 “再者,朝試制度有所變革,原先是文武分試,各自競爭,這次也是文武合試,同場競技,監考制度也理應隨之變革,難道不應該由文武雙全的本侯當主考?”

 徐元直身軀一顫,“你說什麽?朝試制度也要變革?這怎麽能行!祖宗留下的禮法,豈能隨意動搖更改!”

 任真冷哼一聲,心道,這事你找陛下去,我現在隻想跟你爭這主考官的位子。

 “其二,你質疑我空有儒家賢哲的名號,無法跟博學鴻儒相提並論。對此,我想請教徐大人,咱倆素不相識,你怎麽就知道我徒有虛名,而非才高八鬥,學富五車,不配當這個座師?”

 徐元直不怒反笑,譏諷道:“那就要請教小先生,經史子集,詩詞歌賦,儒學博大精深,你又在哪一方面有所造詣,敢在諸位滿腹經綸的大人面前如此狂傲?”

 他嘿嘿一笑,眼神裡充滿挑釁意味,等著年輕的任真誇下海口,主動跳進這個陷阱。

 這些文臣能位列朝班,混到現在的地步,哪個沒經過寒窗苦讀,不是飽讀詩書,出口成章。只要任真敢吹牛,劃下具體的道兒,立即會有一群老家夥跳出來,找他切磋學問。

 到時,人多的優勢就體現出來,就算任真的學識再淵博,也架不住這麽多人挖空心思的刁難,防不勝防,肯定會被赤裸裸地羞辱一番,扣上不學無術的帽子。

 所以說,這是個陷阱,萬萬不可正面回答。

 然而,任真仿佛恍然未知,自信地道:“不瞞諸位,我出自西陵書院,自然跟你們一樣,專於攻讀《春秋》一經,頗有見解。”

 “好大的口氣!”

 聽到他的回答,群臣神情倨傲,鄙夷地盯著任真。

 文人相輕,自古如此。

 更何況,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在他們這些學問高深的前輩面前,自稱才高八鬥,學富五車,簡直是目中無人,叫他們如何服氣!

 朝班裡,一位老臣顫巍巍走出來,神態古板,“《春秋》微言大義,晦澀艱深。既然你大言不慚,自詡頗有見解,那老夫倒要考較一番!”

 說罷,他微微抬手,擺出一副“請聽題”的架勢。

 看到這老人發難,徐元直等人都會心一笑,暗道,楊老先生親自出馬,吹水侯必敗無疑,這一局穩了!

 “且慢!”

 任真決然打斷了他,冷笑道:“朝堂上議論的都是家國大事,豈能因為切磋學問,而貽誤朝政?這位老大人,萬不可呆板迂腐,因私廢公啊!”

 “怎麽,你怕了?”徐元直不依不饒,故意激他,“真金不怕火煉,莫非你是在虛張聲勢,其實胸無點墨,學問淺薄,不敢接受大家的檢驗?”

 沒等任真答話,他咄咄逼人,繼續說道:“年輕人,既然如此,就別再裝出學識淵博的姿態,妄圖染指主考官的位置!”

 任真啞然一笑,“徐大人,你也太急於蓋棺定論,奪取官位了吧?我之所以拒絕你們的考較,並非因為心虛,恰恰相反,我認為你們沒資格來評判我的學識!”

 徐元直愣住,“你什麽意思?”

 任真負手而立,侃侃而談,“《春秋》難解,眾說紛紜,莫衷一是。即便在最擅此道的西陵,都分成三家流派,不分高下,你們憑什麽能評判,我的見解就是錯的?”

 人群聞言,暗暗點頭,他的話不無道理,《春秋》是出了名的無解難題,本無標準答案,要分辨對錯,的確不現實。

 只聽徐元直反駁道:“那你又怎麽知道,自己的見解是對的?左氏,公羊,谷梁,無論你的主張出自哪一種解法,大家都可以甄別出來。這點你可以放心!”

 “不必了!”

 任真再次拒絕,悠悠道:“我可以回應諸位的質疑,但不需要你們來評判。五日後,我會開壇講經,評點《春秋》,讓天下人都聽聽第四種解法!”

 什麽?

 所有人目瞪口呆,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任真居然要開壇講學,以獨到的解法,自成一派!

 這氣魄, 已經不只是目中無人那麽簡單了,而是自命不凡,要以一己之見挑戰當今所有解經流派!

 “為往聖繼絕學,乃我之夙願。你們若是不服,五日後可以來聽聽。是非黑白,到時自有天下人公論!”

 他並非不想在這朝堂上,在女帝面前,拿《春秋》真解打所有人的臉。

 然而,舉世皆醉唯他獨醒,又該如何向他們證明,以前所有人的見解都是錯的?

 至少在此時,他還無法證明這點,所以他不想惹來無端的嘲諷。

 就算想笑話我,也請五天后再來吧!

 “至於最後一點,徐大人擔心我不能秉公辦事,不夠沉穩持重,那你真是多慮了。我就算再偏激,也不會偏袒咱們西陵,他們東林。”

 他眨了眨眼,玩味地道:“所以你們在折騰什麽呢?由我這個中立之人主考,不會厚此薄彼,豈非更公平?你們真以為陛下可欺,會任由其中一家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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