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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眼通天》第79章 日不得
  雖然化解對方的突襲,任真還是嚇了一大跳,醉意瞬間消散。

  誰能料到,嚴寒時節裡,居然有人一直潛在潭底,偷聽他吟詩。

  這少女身材高挑,容顏絕美,只是她那負手而立的姿態,卻與曼妙身姿全然不符,透著幾分男子才有的桀驁氣度。

  她居高臨下看著任真,眼神冷峻,仿佛比身後的瀑布還要幽冷。

  被這麽盯著,任真心裡有點發毛,回答道:“沒說什麽,我只是有感而發,即興賦了一首詩而已。”

  他偷偷瞟了一眼,意外地發現,少女身上那件青衣乾淨平整,看不出在水裡泡過的痕跡,顯然是修煉功法所致。

  “看她剛才那一擊,氣勢如虹,頗為不俗。難道她潛在水底,格的是這寒潭飛瀑?”

  他正這樣想著,那少女冷哼一聲,話音冰涼,聽不出半點煙火氣息。

  “賦詩?你敢不敢再念一遍?”

  任真一怔,狐疑道:“這有何不敢?姑娘既然想聽,那我再念一遍就是。”

  他微微一頓,重複道:“日照香爐……”

  半句詩還沒出口,少女渾身氣息暴漲,下方的幽綠寒潭再掀狂瀾,又有兩道巨大水柱衝天而起,同時砸向任真。

  任真這次沒有失神,指劍揮動,凌厲劍氣綻放,砍瓜切菜一般,迅速將那兩道水柱割裂。

  “喂喂,你這就過分了啊!”他氣得火冒三丈,指著那少女罵道:“明明是你讓我重複的,怎麽……”

  話音戛然而止,他突然反應過來,像吃了蒼蠅屎一樣,噤若寒蟬。

  怪不得對方怒氣衝衝,她應該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趙香爐!

  這可日不得,日不得!

  任真臉色都變綠了,暗暗叫苦,“怨不得我啊!要是能重來,我絕不學李白!”

  趙香爐臉色陰冷,白嫩如水的肌膚此刻像是結成冰晶一樣,快要冒出寒氣來。

  “蔡酒詩,你就是個窩囊廢,被人嘲笑成隻知菜酒食的飯桶,好不容易男人一回,你竟敢調戲到我的頭上!”

  整個西陵書院,誰不知道,這寒潭飛瀑是趙大小姐霸佔的禁地,所有人一概不準進出。

  以前蔡酒詩每次送酒,也只是遠遠放在外面,哪敢闖進來。

  只有初來乍到的任真,才不清楚這一點。

  她面帶冷笑,“你藏得挺深啊,大家都沒看出來,你原來是劍道的臥底!”

  面對她的強大攻擊,任真不敢太托大,以劍法迎戰,這讓趙香爐迅速看出了端倪。

  任真不慌不忙,在進書院以前,他早就為這點小事編好了說辭。

  “我憑本事悟的劍,趙師姐不要汙我清白。你憑什麽證明,用劍的人就是劍道的人?”

  趙香爐一愣,臉頰上的細微雀斑也跟著顫了一下,“你什麽意思?”

  任真輕拍牛屁股,示意它先乖乖到外面等著,解釋道:“咱們儒家格物致知,格的是森羅萬象。既然如此,哪位聖人規定,我不能格劍了?”

  格劍?趙香爐啞然無語,呆滯在那裡。

  任真見狀,冷笑一聲,暗罵道,“胸大無腦的蠢貨,跟我比口才拚智商,老子分分鍾碾爆你!”

  趙香爐回過神來,漠然道:“誇誇其談!我不跟你爭辯,既然你說是格劍,那我就領教你格出來的書生劍意!”

  她隻擅長打架,說不過任真,那就靠打架來解決問題。

  任真面無表情,說道:“好啊!請趙師姐賜教。

”  只要允許任真用劍決鬥,同境界裡,他還真沒怕過誰。

  這場架注定遲早要打,他正好趁機感受一下,儒家的書生意究竟有多強大。

  “當年他爹苦戀我娘,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被我爹打斷雙腿,成了殘廢。他爹懷恨在心,才參與了後來的冤案,陷害我爹。”

  “今天我不打斷她的腿,就算很客氣了。生紫煙?就憑這副爛皮囊,也配玷汙我的處子之身?”

  他心裡這麽想著,雙手則橫在胸前,“請!”

  手中無劍,心中有劍,對付小小趙香爐,若還需要持劍在手,那他也不必再想著報仇了。

  這時,趙香爐雙掌隔空一抓,下方潭水陡然暴起,形成一道巨大水幕,佇立在她身後。

  “你應該知道,我格的是寒潭飛瀑,凝的是幽寒水意,哪怕能擋住我四句儒意詩,就算你贏!”

  說著,他玉手一揮,只見一道巨大的“香”字倏然從那水幕裡凸顯,彌漫著肅殺寒意,凝滯虛空。

  幾乎同時,水幕上異象再現,又有一大串古字接連凝結而成,整齊排列著,佔滿了兩人面前的空間。

  “香爐瀑布遙相望,回崖遝嶂凌蒼蒼。

  翠影紅霞映朝日,鳥飛不到吳天長。”

  這二十八字,不僅蘊藏著精湛的浩然真氣,而且透出可怕寒意,正是趙香爐所悟的水寒之意,更加助長了詩中意境。

  它們一旦同時砸向某個人,難以想象,會爆發出何等恐怖的寒意。

  “蔡酒詩,怎麽還在那裡發愣?你的劍呢?你的書生意呢?”

  趙香爐俯瞰著赤手空拳的任真,蔑然道:“現在才露出寒酸架勢,太遲了!對付你,只要這二十八字就夠了!”

  說著,他神意暴動,那四句詩在她駕馭下,同時碾壓向前,鋪天蓋地,瞬間將任真的身形湮沒其中。

  “這算什麽?你們儒家,才是真正的寒酸呐……”

  寒意撲面而來,任真臉上笑意不散,低喃道:“三境的凝意詩篇,在我眼裡就是個笑話。你若立心開脈,提前窺探第四境,倒是能跟我匹敵。可惜,還差得遠呢!”

  只見他閉上眼眸,無視那漫天文字,雙掌合一。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蕩胸生曾雲,決眥入歸鳥。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這詩,很明顯又剽竊了古人智慧。他之所以吟詩,當然並非要像趙香爐那樣,呆板地凝字結詩,只是怕被看出破綻,充當幌子而已。

  萬法同源,殊途同歸。劍道跟儒道亦有相似之處,雖不會一板一眼地去瘋狂格物,但那些精妙劍招,往往也是因觀悟外物,心有靈犀而創。

  譬如顧劍棠的孤獨九劍。

  劍六蛟龍,乃觀嘉陵江所悟。

  劍四快雪,乃一夜賞雪所悟。

  劍三海棠,乃遊海棠園所悟。

  而接下來這一招,劍二,割昏曉,當然真的能切割天地,一分昏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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