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也分不出粼海到底是請願還是不情願,但謝群出征的時候,粼海一身精致的鎧甲,披著紅色的鬥篷,腰上掛的還是謝群給他打造的那柄“飲焰”。
被謝群“再收服”之後,粼海沒有跟謝群進一步地交流,而是來到了自己新分配的集團軍。他的集團軍獲得了自己的老旗號,虞兮。只不過,粼海對於這群根本算不上合格士兵的家夥,深惡痛絕。
他已經訓練了這些士兵一周時間了,訓練成果寥寥,王城軍隊的質素遠達不到讓他滿意的地步。
來自另一個集團軍的軍長相蝶倒是蹁躚而來,如一只花蝴蝶一樣。曾經作為偶像出道,這些年銷聲匿跡的她,倒是大受自己集團軍中的小兵歡迎。不過不講規矩和紀律的,還是被相蝶懲處了。作為軍長,她能夠開除在籍的士兵,或者扣他們的軍餉。而且,這跟正常的現實世界雇傭關系可不一樣,玩家們簽訂的是遊戲中的合約,沒有什麽勞動保護條款的。
粼海看著笑意盈盈的相蝶,臉上露出了厭惡之色,他道:“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你,並且作為你的同袍。”
相蝶掩著櫻桃小口輕笑:“說起背叛來,咱們兩個大哥不要笑二哥好不好。主公他倒是對我們這些背叛之徒,尚算寬容。”
粼海哂笑道:“你以為是這樣嗎?他恰恰是因為覺得我們這等人無關緊要,甚至背叛與否都對他沒有太大影響,才任由叛徒在他的麾下廝混。倒是,我是他先背叛了鎮獄軍才反出自立的,而你呢?不自量力的婊子,當年想要色誘主公上位,陰謀反叛,被鎮壓了之後雖然放出,不過看起來這麽多年,你在主公身邊仍是邊緣吧。”
相蝶是絲毫不介意粼海對她的辱罵的。
她嫵媚地橫了粼海一眼,說道:“你這一口一個主公,又叫得這麽順嘴了呢。我瞧著,你根本就不恨咱家主公吧,要說恨,倒更像是個被負了心的小姑娘,是嫉恨。”
粼海像是被戳中了痛腳,他腰間的飲焰寶劍感應到了主人心意,火焰一拔起來就有三尺高,聲勢駭人。
“哈哈哈,好了,打趣你還是這般沒意思。我來找你,是想對你說,兩天后,主公將帶我們虞兮和夢蝶兩大集團軍,協同幾個有能力的玩家軍團,遠征善納地區。”
粼海冷聲問道:“對手是誰?”
“情報應該會發給你,自己去看好啦。”
粼海果然在自己的收件箱中找到了這次的作戰提要。善納地區實際與塞拉地區並不接壤,距離大概約等於地球到火星的距離。要是靠簡單的步行,大軍恐怕猴年馬月都不能抵達。當然在夷荒世界,玩家們又傳送門這技術。
善納地區面積不大,算是大海上的一片孤島。面積不大是相對其他夷荒世界的地區而言的,善納地區總面積約147萬平方公裡,大體輪廓是個圓方形。周邊是一望無際的海洋,這片海洋的總面積甚至大過地球表面積的數倍,這讓善納地區如同地球上的澳洲大陸一般,相對隔絕於世,島上的生物和情況也都相對迥異。
真正讓謝群產生興趣的,還是被流放的軍主們。一個“小小”的善納地區,居然被九乾帝主流放了十二個軍主,這些軍主的綜合實力不及神羅和奈落這樣的老牌,也就是跟當時的虞兮山差相仿佛。明顯是被九乾嚴重削弱過了,每一家都隻帶了幾十萬人馬穿過來,勢單力薄。
本來就不算大的一塊區域,一口氣來了十二位爺。大家原本在始源世界就是互相要將腦漿打出來的暴力人士,這回哪怕自己被九乾帝主殺得損失慘重,來到善納地區之後,也要跟對方決出個高下,獨霸這個島嶼。
這些個軍主裡面,倒也有一二位謝群的熟人。只不過,在始源世界軍主們的交情,基本都是戰場上互毆的交情。
“……鬼車軍主、萬方軍主嗎?不入流的小角色。”粼海也找到了他們的名字。
相蝶笑道:“比起咱家主公,自然是如此了。不過你想沒想過,主公真正的打算是什麽?”
粼海並未答覆她。
相蝶又是輕笑,顯得有幾分放蕩,“我揣測,主公興許是想回始源世界看看了。鎮獄軍那點小基業,他是看不上的。你瞧,他老人家連恢復鎮獄軍的名頭都沒興趣。反倒是在夷荒世界陪著一群無知之徒過家家,讓他覺得更有樂趣。另外,那突然冒起的九乾帝主,主公多少也有想法要會一會的。”
粼海身子微微一顫,但沒有說話。
“怎麽,你害怕?這九乾帝主厲害嗎?”
粼海輕歎一口氣,道:“我根本沒有跟九乾對過陣,虞兮山是被他手下的戰將摧毀的,領軍那人叫灰戈,幾乎一兩個回合,就擊敗了虞兮山的人馬,在單挑中,我又被他擊敗……”
相蝶笑道:“能讓你這麽直接地承認失敗,看起來這個灰戈也算是個人物。 ”
粼海道:“我不清楚現在主公究竟強大到什麽地步了,但是,對付九乾帝主,我總感覺力有未逮。”
他望著蒼茫大地,用力地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說道:“夷荒世界之好,是我們這些始源世界原生的家夥,想象不到的。這裡穩定、安靜,而且資源充足。即便所有始源世界的軍主被趕過來了,我覺得大家也能各自相安無事,自己謹守自己的地盤。始源世界那種地方,九乾想要就自己留著好了。”
相蝶不以為意地道:“那是你見咱家主公發威太少,什麽九乾帝主,主公要是向拿捏,跟拿捏一條狗也沒什麽區別的。而且這些計較,跟你無關系,你現在領了一支集團軍,發令的人是主公,他手指向那,你就去向哪。反正就算掛了,他也會按照你的源代碼,把你復活。”
粼海道:“生不生,死不死的,我都不太在乎了。我在乎的是波江他們,一味地守著鎮獄軍這塊牌子,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說起這個,粼海不禁黯然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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