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0日，俄國猶太自治州，波蘭可小鎮。

　　卡爾和安德烈來到貓頭鷹所說的工廠所在的小鎮，卡爾走在前面，想要在小鎮裡問當地人一些情況，畢竟他們都不知道工廠的具體位置，這讓安德烈感到很奇怪。

　　於是卡爾找到了一個看起來比較好說話的中年婦女，便上前打招呼:“今年的雪又融化啦，真是晴朗的一天啊。”

　　婦女也熱情的回應道:“是啊，這下我又可以把一堆衣服拿出來洗了，要知道這些大衣得要曬好幾天呢。”

　　卡爾摘下帽子，用帽子拍掉了身上的灰，並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讓自己顯出很能乾的樣子:“是啊，我看你特別的忙，看看我能不能幫一下。”

　　婦人笑了笑，顯然很喜歡這種有禮貌的人，對著卡爾說道:“謝謝你，年輕人，聽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吧?”然後放下了這一筐衣服，雙手叉著腰，像是要準備跟人嘮嗑了。女人都是這樣。

　　卡爾禮貌地笑了笑，不想這個被識破的尷尬，而打斷他們之間的交流，便立馬坦誠回應道:“是的，我是一名外籍人，最近在找一些工作，想打聽一下附近有沒有什麽適合我的。”

　　婦女看起來很樂於助人，她開始詢問卡爾有關的問題，想幫助卡爾走出困境，於是走上前去，大聲問道:“適合你的?你會做什麽呢?我看看能不能幫到你，勤勞的人。”

　　卡爾立馬回道:“我會做焊工，礦工，什麽都行。”一臉期待的表情，希望婦女能給予他一些信息。

　　可是婦女皺起眉頭，望著遠處，細細想了一番後，搖搖頭，表示抱歉地說道:“啊，那這裡沒有你要的工作。我們都是一些木匠，鞋匠還有農民。”

　　“不過我聽說附近有一家工廠，為什麽你說沒有呢?”卡爾想要引誘她說出一些真相，於是這樣對婦女說道。

　　這招也是挺有效的，婦女像是想起了什麽，眼睛放大，開始跟卡爾解釋道:“噢，那家啊，那可不是什麽工廠，我勸你不要去了解了，其實我也不是特別明白，但是我知道那不是什麽好的地方，傳說去過的人都會發瘋。”

　　見婦女這樣說，卡爾也不好再問下去了，作為謝意，卡爾想要幫婦女乾一些活:“這樣啊，好的，我來幫你曬衣服吧。”說罷卷起袖子，準備去幫婦女曬衣服。

　　婦女也很高興有個幫手，面帶微笑，拍了拍卡爾的後背，這力氣大的驚人，卡爾差點被拍倒在地，婦女用甜甜的聲音，謝過了這位陌生人:“謝謝你，勤勞的人，我相信你一定會找到工作的。”

　　這個季節裡，所有人都在忙碌，沒有人會這麽熱心慷慨地幫助外地人，當然，有個幫手除外，有人樂意幫助你，這是令人所開心的事情，這也是人與人之間的氣氛能一直這麽和諧的緣故。

　　卡爾已經具備了這種間諜的本質，親和。所以他獲取信息來，會非常容易。

　　安德烈撓撓頭，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子做，但還是幫助婦女一起曬了衣服。

　　“喲，這位也是跟你一起來的嗎?他也要找工作嗎?”婦女看到卡爾背後還跟著一個人，非常好奇地問道。

　　“噢，是的，他也是工人，修鐵路的，現在也在找焊工的工作。”卡爾連忙解釋道，一邊幫婦女把衣服晾在鐵絲上。

　　“看來也是個勤勞的人，你們住一起嗎?是在附近住嗎?”婦女好奇地問道。

　　“噢是的，我們在比較遠的博爾公寓，那邊的鄰居都很好，有時會一起跳‘踢踏’(一種舞蹈)，一般工人都喜歡跳這個舞。”卡爾回答道，他正在找機會把話題引導上工廠。

　　“是啊，我丈夫就是個工人，他也喜歡跳。”

　　“你丈夫也是工人嗎?”

　　“是的，還是個優秀的工人。”

　　“那他在哪邊工作?我能和你丈夫一起乾活嗎?”

　　“他在大城市裡工作，說是很嚴格的工作制度，所以一般一年才會回來一次，不過他每個月都會給我寄來生活費。”婦女想起了她的丈夫，偷偷地笑出聲，她為她丈夫感到自豪。

　　“那你丈夫也是個勤勞的人，有機會可以認識一下。不過聽你這麽一說，這附近真的沒有工廠了嗎?其實我很好奇你剛剛說的那個地方，我可以了解一下嗎?”卡爾繼續引導話題。

　　婦女見卡爾那麽執著，沒辦法，歎口氣，開始跟卡爾解釋道:“唉，你們就是不聽勸，不過看在你幫我的份上，我就給你們講講有關的事吧，其實這些事也是我聽說的。”卡爾放下手中的活，開始認真聽起來。

　　“傳聞那是一間監獄，又或者是從外地來的奴隸聚集地。不過沒有人知道，因為在這裡的人都沒有去過，只知道那邊經常傳來嚎叫聲，是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 ”

　　“而且那邊似乎是政府管制的，曾經有見過幾輛卡車載著幾名軍人去那邊，不一會兒就走了，我們都認為那是軍事基地，不過確實如你所說的，裡面的人都在乾活，打鐵、焊接、挖礦…這些活裡面都有。我知道的就這麽多。”

　　這時的安德烈已經曬完衣服了，聽到婦女說的話，便湊過去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麽知道他們在乾活呢?”

　　卡爾叉著腰，站在一邊，想讓安德烈把剩下衣服弄完，顯然在說:“讓我來問，你弄衣服。”安德烈並不知道什麽意思，但是卻傻傻地照做了。

　　“因為這家‘工廠’就在山頭那邊，從遠遠望去就能看到外圍的情形了，很清楚看到那群人在那裡做什麽。”婦女望著遠處的山坡，然後有繼續把裝衣服的籃子扛起來，準備向屋子裡走去，並謝過了這兩位陌生人:“謝謝你們，陌生人，我想我該進屋了，祝你們好運。”

　　“再見。”卡爾朝婦女揮揮手，然後離開了這裡。

　　後來兩人一起朝山坡的另一邊走去，他們想要看看這到底是什麽工廠。一路上，卡爾問起安德烈:“話說，你之前說的一名手下是什麽人?”

　　安德烈解釋道:“噢，只是我鐵路組的一名部下，他很年輕，又能乾，是個很好的部下，他能幫我解決很多難題，我們就像朋友一樣。他叫柯克。”

　　“噢，那他什麽時候過來?”

　　“這個，不太好說，大概明天吧，他就在東邊的鐵路局，我剛剛聯系他了，只要他沒在打瞌睡就能受到我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