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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戰危機》第9章 美國之旅(6)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酒館裡的人都漸漸散去,誰也不知道最後是誰贏得了這場比賽的冠軍,大家只知道,他們今晚玩得非常開心。

  酒保也在店裡做最後的清潔,除了一塊地方:4個醉得稀巴爛的大男人,七零八散地趴在一處角落裡。

  安德烈和柯克也不知怎麽的,臉上被畫了幾隻猴子,正抱在一起呼嚕聲連天地昏睡著。

  卡爾也抱著一塊木桶,在一個角落裡,睡得非常沉,偶爾有磨牙聲。

  更不用說布魯克了,他已經完全失去意識,正在天花板的吊燈上昏睡,胸口上還有一瓶喝光的威士忌。

  而在離酒吧不遠的一處角落裡,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正站在一間房屋旁邊,眼睛死死盯著這間酒吧。

  現在已經是凌晨5:04了,外面的大街上都安靜得出奇,偶爾有幾隻貓頭鷹在樹上咕咕地叫著,或者有幾個流浪漢早早地起身,在外邊撿著垃圾希望能有好的收獲。

  這群人的生活不過如此,簡單充實,在一晚的狂歡後,第二天便要打起精神,投入工作,所有人亦是如此。

  而酒吧裡的人卻相反,他們的工作就是狂歡,人們都會把這一夜行族稱為“狂歡者”。

  因為是在夜晚,狂歡者見識了人生百態,各種各樣的人都見過,他們需要做的,就是幫這些不同的人,找到生活的方向,給他們一個歸宿。

  因為夜晚是這些人最軟弱的時刻,他們有些很孤獨,有些很煩惱,甚至有些會想不開。這時候,他們想到的地方只有一處,酒吧。他們想到的人,也只有一種,就是狂歡者。

  他們擺脫了壓力,進入酒館,開懷暢飲,敞開心扉,與所有人一起歡笑,在這裡,大家都把對方當作彼此,沒有陰謀,沒有虛偽,有的只是永無止境的歡樂。

  也許,這就是人們所想要的“烏托邦”吧?一種精神上的空想社會主義。

  後來,卡爾等人在這座小鎮上休息了一天后,第二天天一亮就準備離開了這座小鎮。臨走前,布魯托前來送行,還給卡爾等人送了點汽油。

  柯克走過去接過汽油,布魯托一邊遞過汽油一邊說道:“柯柯克,認識你們非常高興,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老鄉了,你懂的,現在非常時期,希望能快點結束吧。”

  顯然,這個老板還沒弄清楚柯克的名字,柯克無奈地笑了笑:“是的,也謝謝你,能給我們這麽多幫助,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到時候再一起喝個爛醉!”

  兩人高興地笑了起來,完全沒把卡爾和安德烈放在眼裡,現在卡爾和安德烈兩個人還是互看不順眼,而且事態也升級為“我比你能喝”的局面了,因為這次的酒量並沒有分出勝負,這讓兩人非常不滿意。

  不過這幾天下來,卡爾倒是變了不少,他不再板著臉跟安德烈說話,反倒加入了安德烈的二逼陣容,雖然自己不承認,但他也發現了自己的變化,有時就假裝嚴肅起來,生怕有失自己身份。

  布魯托還特地送了卡爾一瓶威士忌,放在了卡爾手上,悄悄說道:“這可是本地最好的威士忌,我看你特別喜歡喝酒,就當個人情送你了,要知道,這可是從黑幫那裡買來的,這酒可不便宜啊。”

  這瓶酒是在美國禁酒令時期,從黑幫那邊買下來的,布魯托花了大價錢,為的就是收藏這瓶好酒,現在卻轉送給了卡爾,看來老板還是有些心事。

  於是卡爾便關心地問道:“送我這麽高級的酒,

看來你有事情要吩咐我咯?”  布魯托笑了一下,看到這件事情瞞不住了,便開始跟安德烈解釋自己的苦衷:“是的,我知道你們從蘇聯那邊過來,雖然先前也是俄國人,但是現在卻出不去了,以至於我完全不知道那邊的情況。”

  卡爾認真地聽著布魯托的話,布魯托也望著卡爾,那種堅定的神情,讓人覺得,這件事是很重要,非你不可的感覺:“我妹妹還在國內,我現在非常擔心她,想要知道她現在的情況,但我至從49年後就再也沒有她的消息了,如果你能幫我找到她,並告訴我,我會非常感謝你的。”

  卡爾覺得這也不是什麽大事,便愉快地答應了:“好吧,那你妹妹名叫什麽?或許我能幫你找到。”

  “噢是的,他叫艾德米,我記得他是蘇聯某個軍事部門的人,但是後來卻沒了蹤跡。”

  是的,就是那個艾德米,曾經為“破壞傘”共事的艾德米,卡爾終於明白了,眼前的這位老板,就是當年艾德米所提起的哥哥。

  當然,因為49年時候,艾德米在為“破壞傘”共事,那時“破壞傘”剛建立,所有人都必須隱藏身份,不管對誰。

  現在,卡爾望著布魯托,又望了望安德烈,心裡有一種愧疚感油然而生,他不能告訴布魯托,他的妹妹正在做一件非常危險的工作,這也是艾德米所希望的,她把自己的親哥哥送離蘇聯,就是為了讓他好好活下去。

  如果卡爾說出了實情,那麽所有人都會暴露,除了安德烈和柯克。

  而且,艾德米自身也在“破壞傘”的監視下,或者說是保護下。這就更不能讓布魯托知道,否則,布魯托明白自己面前的人就是監視自己妹妹的變態狂,那還得了?

  最後,卡爾決定隱瞞一段時間,就是現在的這段危險時期,便微笑地回應布魯托:“好的,我記住了,艾德米,對吧?我會幫你找到她的,放心吧!”

  兩人相視而笑,說罷,卡爾就離開了布魯托,來到車邊,坐上了車,往密蘇裡州境內開去,還不忘回頭與布魯托揮手再見。

  柯克也在一旁朝布魯托揮手,安德烈開著車,不時地囉嗦了幾句話,完全不知道剛剛他面對的是他愛人的哥哥。

  安德烈:“看來,我們就快到了,預計今晚就能進入密蘇裡州境內,然後我們再去找雷的住所。”

  卡爾望了望遠處的方向,他在思考接下來的行動,遇到雷後到底該怎麽辦?

  這時是1954年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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