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南宮憐兒訛上趙桓了。趙桓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
從小千人寵,萬人愛。眾人捧著長大的南宮憐兒經歷了人生最大的變故,南宮問天戰死,身邊沒有一個認識的人,她隻好跟在了趙桓身邊。這個男人碰了自己,還親了自己,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看起來像是個大將軍。很多人都害怕他,就像很多人害怕爹爹一樣。
她是南宮問天的女兒,趙桓心中雖然一萬個不同意,還是對她禮敬有加。
趙桓帶著隨從:“吳革,將這些將士厚葬。”
“末將領命!”
說是厚葬,這麽多人。不過是挖個排坑,將宋軍將士屍體一排排的整齊埋葬而已。至於金兵,直接挖個深坑扔進去堆上土完事。
趙桓在府衙外找了個土堆站起:“南宮問天是我大宋功臣,沒有他誓死守衛,這明州城就是金人的了。失明州則失汴京,失汴京則失天下!說他拯救我大宋不為過。”
說到這裡旁邊的南宮憐兒又開始輕輕的哭泣,趙桓有些心痛。罷了,這個女人朕要了,非洲就非洲。就憑她爹的功勞,老子以後對她也會好點。
趙桓繼續道:“南宮問天,戰死沙場。為我大宋盡忠,為天下蒼生盡忠。著升開府儀同三司,封為武功大夫,位列三公。”
“萬歲,萬歲,萬歲!”一眾將士舉著武器齊聲高喊。
旁邊南宮憐兒驚的呆了,她沒想到眼前這個男人竟然是當今皇上,大宋天子。
趙桓進駐明州府衙,作為指揮大本營。勤王師的京西軍和淮南軍緊追完顏宗翰和完顏杲聯軍,斬敵無算。佔領金國南京府,直逼燕京,打的宗翰聯軍抱頭鼠竄。
因戰線拉的太長,趙桓擔心有變。急令兩軍駐防南京府,穩定局勢後再伺機而動。
南宮憐兒換上了男裝,以黑紗遮面。經此變故,南宮憐兒性格大變。不再是以前那個嘰嘰喳喳,天真活潑的小姑娘,而當她知道趙桓是皇帝以後,更是刻意疏遠著他。
趙桓本來以為這南宮憐兒是個黑姑娘,現在看她雖然黑紗遮面,但額頭脖頸處細嫩嬌白,眼睛黑亮嫵媚,是個美女無疑,心下大喜不已。只是她有些沉默寡言,又因自己敬重她老爹南宮問天,不敢過多招惹。若是她真心喜歡自己,自然將她納入後妃。若是她心有所屬,自己亦不能勉強。因為他要對得起南宮問天的在天之靈。
趙桓命令士兵在明州城短暫休整。明州城保住,東南一線壓力陡消。趙桓急令兗州、徐州七萬勤王師北上與德州會和。
等這七萬勤王師到達德州,加上手裡的三萬禁衛軍,南京府七萬京西淮南軍。十幾萬大軍一線平推,奪回燕雲十六州,完成太祖太宗未了之願。
一旦收復燕雲十六州,大宋將成為第一強國,金國自不足為患。
南宮憐兒越是黑紗遮面,趙桓越是好奇。怎生想個法子讓她把面紗摘了,看看她的廬山真面目,於是我們不要臉的趙桓去找南宮憐兒去了。
“那個,南宮姑娘。你爹爹朕已經下令厚葬了。”
說完趙桓就後悔了,心中大罵自己蠢貨。這他媽的不是廢話嗎,埋葬南宮問天的時候,南宮憐兒就在旁邊。
“多謝陛下。”南宮憐兒起身行禮,她現在變得小心翼翼,渾沒有往日的活潑。
趙桓若是想讓她摘掉面罩,自是一句話的事。皇帝下旨,豈敢不尊,可他不想這麽做。
“那個,朕想請你吃飯。
” 這等於明火執仗了,請你吃飯你總不能帶著面紗吧,南宮憐兒眉頭微皺,沉吟不答。大抵意思是這皇帝好生輕浮。
趙桓有些無趣,他輕咳了一聲:“南宮姑娘接下來有何打算?”
此言一出,趙桓又有些後悔。
南宮憐兒依舊沒有說話,半響才道:“承蒙陛下恩典。小女子無以為報,”
趙桓一喜:她接下來肯定會說,唯有以身相許。
誰知道南宮憐兒接著道:“前日小女子不知天高,冒犯天顏。小女子這就動身,離開明州,以免給陛下添麻煩。”
趙桓大急,雙手亂搖:“朕,朕不是這個意思。我,朕沒有想趕你走。那個,嗯,朕的意思是說……”
突然南宮憐兒摘下面罩,冷冷的看著趙桓。
趙桓驚呆了,腦袋‘嗡’的一聲差點炸了。心中怦怦亂跳,口乾舌燥,手心出汗。
趙桓曾經非常羨慕他老爹,趙佶后宮美女如雲。雖然羨慕,亂倫這種事還是不會乾。天底下美女多的是,老子以後天天挑選美人入宮便是。
什麽叫美女,他媽的以前自己見到趙佶后宮那些妃子和她一比簡直就是一坨屎。
唯有能與之一較高下的只有李師師了,不過趙桓看來那李師師比不上她。李師師沒有南宮憐兒身上的那種清純,那種超凡脫俗,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絕然的美。
“陛下不就是想看嗎,您現在看到了。”南宮憐兒語氣冰冷。
趙桓心中一涼,她終究還是把自己看成了一個輕浮無恥之徒。若不是自己是皇帝,恐怕早已挨了她一頓胖揍。
趙桓深深一揖:“南宮姑娘,我趙桓失禮了。姑娘美若天仙,趙桓唐突。若是冒犯之處,還請贖罪。若是姑娘想走,隨時可以離開這裡,若是姑娘願意留下,朕自喜不自勝,當以禮相待。”
這幾句話說的詞真意切,南宮憐兒臉色稍緩。
“多謝陛下成全,小女子告辭!”
說著南宮憐兒飄然出屋,留下趙桓一個人心中萬分惆悵。一種失戀的絕望在他心頭湧起,隻想找個地方大哭一場,或者說是真想殺了自己。
山西這邊嶽飛頭疼不已,金兀術並不打算和嶽飛進行大兵團作戰。他派出幾百人的小股騎兵,今日騷擾這個城鎮,明日打劫另一個縣城。打完就走,絕不糾纏。
等嶽飛集結部隊馳援的時候, 金兵又遁的無影蹤。
因擔心西夏動兵,嶽飛也只能采取守勢,暫時無法主力北進。
翼隴是個不大的小鎮,卻是個交通要道。和平時期這裡是各地商人的集散地,頗為繁華。此時翼隴鎮上卻難覓商賈的蹤影,戰亂之秋誰來那是找死。
昔日繁華熱鬧的小鎮顯得有些冷清,大清早的這裡卻進駐了一支軍隊。
奇怪的是這支軍隊沒有其他官兵那種囂張跋扈,他們見了百姓都禮敬有加。漸漸地,百姓們傳開了,這支不大的隊伍就是聞名遐邇的嶽家軍的一隻小分隊。
嶽飛將各地駐軍分散,每個小鎮駐兵幾百至幾千人不等,以防金兵滋擾。
這些駐軍單獨分散,卻又互為犄角。一地有難,各地支援。幾個小鎮中間建一個重兵防守的大隊,以應付金兵主力。
吃慣了遊擊甜頭的金兀術,這一日派出一千人的小隊想出來打點野味。
金兀術的軍隊管搶劫叫‘打野味’。為首的將領叫黏木爾,正是完顏宗翰手下大將之一。上次帶兵攻太原,在汾河北線阻擊大宋援軍的正是他。
黏木爾佩服完顏宗翰,更佩服金兀術。金兀術天生的將才,行軍打仗不拘泥於傳統打法。這什麽狗屁嶽家軍,還不是被金兀術大人的遊擊戰打的狼狽不堪。
這些時日他們各地搶掠,走到哪兒搶到哪兒。搶完就跑,賺了個盆滿缽滿。
翼隴鎮,久聞那裡富庶,是各地商人集散地。那裡離著宋軍駐地尚遠,老子帶騎兵進去搶上一把就跑,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