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葉知秋這一句話喊出,沒能把柳雪帶走,自己卻猛然驚醒!
醒來以後,葉知秋扭頭來看,只見柳雪依舊睡在自己身邊,恬靜安然。
柳煙合上書本,問道:“還是不行嗎?”
“不行,我非常努力地喊出了自己想說的話,但是卻從夢中驚醒了。”葉知秋黯然搖頭。
“欲速則不達,這本來就不是急的事。我看,你還是早點休息,養好精神,準備太湖降妖的事吧。”柳煙說道。
葉知秋點點頭,離開地宮,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
次日一早,葉知秋又來到地宮練功。昨晚雖然沒有喚醒柳雪,但是葉知秋越發覺得,在地宮裡練功,進展很快。
至於車票和行程的安排,都由柳煙負責。
坐下來練功,葉知秋就不想停止,可以感受到,有充沛的靈氣隨著呼吸,進入自己的奇經八脈,融匯於丹田氣海。
以前練功的時候,就沒有這種明顯的感覺。
……
又過兩日,柳煙和葉知秋一起出發,大清早便離開了雙樓裡,乘坐動車前往太湖南岸的烏程。
兩個鬼童子都留在家裡,和柳正良一起,擔負看家守院的任務。
坐在車上,柳煙低聲說道:“昆侖山傳來消息……有一批盜墓賊前去尋寶,幾乎全軍覆沒……”
“全軍覆沒?是在上次出現祥瑞的地方嗎?”葉知秋問。
“是的,隻逃回了一個年輕人,嚇瘋了。本來還想去接觸一下,了解一點情況的,但是趕上烏程的事,隻好以後再說了。”柳煙說道。
葉知秋也煩惱,說道:“等我們從烏程回來,還是想想昆侖山的事吧,總是要去的。”
“等回來再說吧……借你肩膀靠一下。”柳煙一歪腦袋,靠在葉知秋的肩膀上,閉目休息。
葉知秋伸出手,半擁著柳煙,嗅著柳煙身上傳來的淡淡體香,心裡暖洋洋美滋滋的……
到達烏程的時候,是下午兩點。
葉知秋根據師父的要求,先去烏程賓館裡報道——天下道門的精英弟子,都在這裡報道的。
這次降妖是統一行動,不報道,偷偷摸摸地降妖,成功了也不算。
“你不直接去降妖,怎麽還來這裡報道啊?”柳煙不解。
“嘿嘿,天下道門的精英弟子,都在這裡報道,我也不能例外啊。”葉知秋說道。
“難道有很多人,一起參加這個降妖行動?”柳煙吃驚。
葉知秋瞞不住了,隻得將這次的行動,對柳煙說清楚。
柳煙瞪眼:“我還以為龍虎山天師就是看上你了,才點名叫你過來了。原來,你不過是參賽者之一……”
“你放心,雖然我是參賽者之一,但是,一定的唯一的成功者!”葉知秋說道。
最近道行提升很快,葉知秋對自己也有很大的信心。
“成功了你再吹吧!”柳煙翻白眼。
來到烏程賓館,葉知秋直奔502套房,去找這裡的聯系人。
502套房裡,是一個很帥氣、威猛高大的白發老道,帶著一男一女兩個徒弟。
見到葉知秋,那老道稽首,聲如洪鍾:“這位小道友是哪個門派的?也是來太湖擒妖的嗎?”
“晚輩茅山乾元觀葉知秋,鐵冠道長門下。這位是我的朋友,柳煙。”葉知秋施禮,並且出示了自己的授籙道書,又問道:“不知道前輩如何稱呼,是不是龍虎山天師大真人?”
“原來是鐵冠道長門下弟子,
果然是名師出高徒!”那老道哈哈大笑,說道:“老道我可不是天師大真人,只是武當教派掌門白楓,道號寄山。” 葉知秋再次施禮:“原來是寄山道長,失敬失敬。”
武當山是道教大山,玄門大派,所以白楓身為一派掌門,知名度也蠻高的。葉知秋沒見過他,但是聽說過這個名字。
“這是我的兩個徒弟,黃梓軒、曾豔萍。”白楓老道又向葉知秋和柳煙介紹。
黃梓軒和曾豔萍上前施禮:“見過茅山葉道兄,見過柳姑娘。”
只不過,那個叫黃梓軒的家夥,看到柳煙之後就非常震驚,如見天人,閃閃爍爍地不敢直視,卻又忍不住偷看,就跟做賊一樣。
而曾豔萍看著柳煙,眼神裡也是一片嫉妒之色。
雖然曾豔萍長得也漂亮,但是和柳煙一比,一個在凡塵,一個在雲端,差了十萬八千裡。
白楓老道也打量著柳煙,說道:“我看柳姑娘渾身仙靈之氣,恐怕也是三清門下修行之人吧?”
“不是……她來自一個……隱門世家,稍微會一點道法。”葉知秋一笑,含含糊糊地說道。
白楓老道知道葉知秋不想說,也不便多問,吩咐徒弟上茶。
葉知秋喝了一口茶,問道:“請問道長,這次是張天師傳下的法旨,難道……天師大真人自己沒有過來?”
白楓一笑,說道:“小道友有所不知,自明朝以降,龍虎山天師就再也沒有來過烏程了。天下九州,任何地方,大真人都可以去,唯有烏程這方寸之地,龍虎山張氏一脈,不能來。也正因為如此,天師大真人才委托我主持此事。”
“奇怪了,為什麽張天師不能來烏程?”葉知秋非常不明白。
“這裡面有個典故……”白楓老道點頭,娓娓道來。
——明朝某年間,烏程縣令方某到任半年,夜裡和妻子同眠,聽見敲門之聲。方某出門查看,沒多久便回到臥室,說道:“沒什麽,剛才是風吹門板的聲音。”方某之妻認為這還是自己的丈夫,還是跟他一起睡,但是卻聞見丈夫身上有腥氣,心裡懷疑,卻也沒有深究。
從此以後,烏程一帶大治,政通人和,百廢俱興,國泰民安五谷豐登,縣令方某判案如神,被稱為青天。
又過了幾年,龍虎山張天師路過烏程,縣令方某不敢迎接。天師在縣城轉了一圈,說道:“這裡有妖氣。”
於是,張天師將縣令夫人請來,問道:“還記得某年某月,夜晚有撞門之事嗎?”
縣令夫人急忙點頭:“有。”
張天師說道:“你現在的丈夫,不是你以前的丈夫,是黑魚精;你的丈夫, 已經在撞門那一晚,被黑魚精吃掉了。”
縣令夫人大哭,求張天師捉妖,替亡夫報仇。
張天師開壇作法,縣衙裡跳出一隻大黑魚,長兩丈有余,拜伏於壇下。
張天師對黑魚說道:“你犯的是死罪,按律當斬。念你做縣令這幾年,官聲不錯,也給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所以饒你一命,將你封印在這裡。”
黑魚精哀求,又問:“我何時才能出來?”
張天師說道:“等我再過烏程,就放你出來。”
黑魚精叫苦:“如果天師一輩子不過烏程,我豈不是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張天師又道:“如果以後,我龍虎山正一天師道的其他弟子路過烏程,也一樣放你出來。所以,你安心呆著吧。”
然後,張天師找了一個大甕,將黑魚精投入,以符咒封住壇口,埋在縣衙大堂之中,上面用土築造了一個公案,以鎮壓黑魚精。
所以從那以後,張天師和他的徒子徒孫們,再也不過烏程。
說白了,也就是張天師故意要坑這個黑魚精,放了它的鴿子。只要龍虎山的道士不過此地,黑魚精就永無出頭之日。
……
聽了這個故事,葉知秋才知道原因,問道:“這麽說,那個黑魚精還在烏程一帶?難道這次要對付的妖怪,就是黑魚精?”
“不是黑魚精,因為黑魚精還被壓在這烏程賓館的地下,這裡是以前的縣衙舊址。”白楓老道搖頭,又說道:“這次作亂的妖怪,恐怕比黑魚精還要難對付……”(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