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知道柳煙還在生氣,陪笑道:“別生氣了柳煙,我真的沒有隱瞞你,我和雪兒就聊那麽多……”
“隔牆有耳,少說話。”柳煙冷冷地說道。
葉知秋心裡歎氣,隻得閉嘴,和柳煙一起尋路上山。
這時候月色皎白,清風徐來,正是大好秋景。
錦屏山不大,一共也就三座山峰,獨腳峰在最西邊,遠看起來,就像一個獨腳怪,矗立在山頂上。當地也有傳說,說獨腳峰是錦屏山的飛來峰。
葉知秋和柳煙走了十幾分鍾,來到獨腳峰的南側。
舉目四看,這裡並無一個人影。
轉到山峰的北側,還是不見人影。
“茅山葉知秋應約而來,哪位朋友抓走了我的鬼童子,現身一見吧。”葉知秋環視四周,朗聲說道。
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人回答,唯有秋蟲唧唧,風吹草木嗚嗚作響。
“可能是來得早了,對方還沒到。”柳煙看看時間,才八點半。
“那就休息一會兒吧,他既然約我來,就一定不會爽約的。”葉知秋說道。
柳煙沒說話,找了一塊乾淨的山石坐了下來。
葉知秋也蹭過去,坐在柳煙的身邊,沒話找話地說道:“對方約我在我這裡見面,但是這裡並沒有什麽古怪啊。為什麽,這家夥要把地點,選得這麽偏僻?”
“我怎麽知道?”柳煙不冷不熱地說道。
葉知秋自言自語:“如果對方是孫靈聰,難道,這裡是他的老巢?他一直躲在這裡?不會這麽巧吧?”
“見面了就知道,何必枉費心思亂猜?”柳煙說道。
葉知秋也沒勁,點點頭,保持沉默。
過了十來分鍾,眼看快到九點了,葉知秋站了起來,又大聲吼道:“茅山葉知秋前來赴約,那位朋友到了沒有?再不出來,我可不奉陪了!”
“哈哈哈……來了來了,葉兄弟稍安勿躁。”獨腳峰上傳來人語,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葉知秋和柳煙一起抬頭看,心裡想,原來對方躲在山峰之上,難怪沒看見。
山峰上出現了一個黑影,如同老鷹撲兔,疾墜而下,頃刻間來到了葉知秋的面前,在一丈外站定。
葉知秋暗自戒備,打量著來人。
這家夥中等身材,渾身黑衣,還帶著頭套,只有兩眼露在外面,身後背著棍狀物,想必是寶劍兵器。
因為這裡是獨腳峰的北側,月光被山峰遮擋,所以光線不是很好。
來人的眼神閃閃發光,也在打量葉知秋和柳煙,稽首說道:“果然是茅山精英弟子,玉樹臨風氣宇軒昂,不辱沒茅山門牆。”
“不用套近乎,先把我的鬼童子還我。”葉知秋淡淡地說道。
“抱歉,我倒是忘了。”黑衣人點點頭,取出一張紙符迎風一抖。
許兆麟的鬼影飄出,兜了一圈,回到葉知秋的身邊,低聲說道:“老鬼無能,給老大丟臉了……”
“不關你的事,先一邊呆著吧。”葉知秋看著黑衣人,點頭道:“果然言而有信,也不算小人。只是閣下戴著面罩,還是有些藏頭露尾的做派,不是男子漢行徑。”
黑衣人乾笑兩聲,說道:“面罩我就不拿了,因為遭遇了一場變故,毀了容,取下面罩,反倒唐突。”
“隨意,我想知道你是誰,為什麽約我到這裡?”葉知秋問道。
黑衣人再次稽首,朗聲說道:“茅山逆徒孫靈聰,見過葉師弟。
師父他老人家,還好嗎?” 葉知秋心裡咯噔一下,冷笑道:“果然是你……師父還好,沒有被你氣死。你既然心裡還有師父,為什麽不回茅山,親自向他老人家問候?”
黑衣人歎了口氣,道:“原來葉師弟也知道我,是不是師父的交代,讓你殺了我,替他清理門戶?”
“你覺得,你不應該被清理嗎?”葉知秋上前兩步,直視著孫靈聰,說道:“既然遇到了你,那我就執行師父的命令。孫靈聰,把茅山五行法旗交出來吧,然後跟我回茅山,聽師父他老人家發落。”
孫靈聰向後退,搖頭道:“葉師弟稍安勿躁,聽我說……”
柳煙也上前,扯了葉知秋一把,示意他別動手。
葉知秋站定腳步,冷冷地說道:“你說吧。”
孫靈聰點點頭,說道:“葉師弟初出茅山,銳氣逼人,我十分佩服。但是真的動起手來,你肯定帶不走我,也拿不到五行法旗。所以,先別動手。我今晚約你來,也沒有打算同門相鬥。你真的要對付我,我也會遠遁而去的。 ”
“意思是,我不是你的對手?”
“我沒有這麽說,但是我不會跟你動手的。”孫靈聰搖搖頭,又歎氣道:
“我雖然叛出茅山,但是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茅山的事,師父,也永遠是我的師父,在我心中,和父親的地位一樣重。我請你來,是想告訴你兩件事……”
葉知秋皺眉:“什麽事,說吧。”
“第一,請轉告師父,等我大仇得報,就會把五行法旗送回茅山,並且聽從師父發落;第二,峨眉山定空師太的徒弟如松,不是我殺的;第三,我們茅山五老之中,有妖人。”孫靈聰一字一頓地說道。
葉知秋震驚,愕然道:“你在胡說什麽?茅山五老之中,會有惡人?誰是妖人?”
孫靈聰搖搖頭,說道:“具體是誰,我現在不能說,因為沒有確切證據,葉師弟以後多加小心就是。江湖險惡,人心更險惡。”
“這些話,你為什麽不跟師父說?你不敢面見師父,可以打電話給他呀。”葉知秋問道。
“師父對我恨之入骨,不會相信我的。而且,我大仇未報,不想和茅山派有任何聯系,以免連累了師門。”孫靈聰說道。
柳煙接了一句,問道:“孫先生,你的仇人很厲害嗎?你的道行這麽厲害,也無法報仇?”
孫靈聰點頭:“柳姑娘說的沒錯,我的仇人很厲害。我的道行,在仇人面前,還不夠看。正因為沒有報仇,所以我的五行法旗,不能交還給茅山。如果大仇得報,我就會回茅山,負荊請罪。”(1月19號,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