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並打開了玻璃櫃,那副黑色塗裝的重裝鎧甲從中間敞開,裸露出其中密密麻麻的精細零件。
隨著龐大身軀填充其中,ARKII的內部齒輪開始齧合,蝸輪開始旋轉,運動傳感器推動內部墊板貼合皮膚,外部裝甲倒扣穩定。
鎧甲的眼眸中劃過一抹亮光,披著重型甲殼的金並踏步走了出來。
極具壓迫力的身軀顯得這間避難室有些狹窄,隨著裝甲內置AI的上線,氣體內循環系統開始運轉,方舟反應堆將源源不竭的澎湃電力輸送到每一寸角落。
“你還別說,托尼·斯塔克那個被酒色財氣掏空身子的花花公子還真有兩把刷子。”金並隨意揮了兩拳,精密到可怕的附加力量系統讓普普通通的拳頭,都具有打樁機一般的效能。
他隨意地從背後拿下那杆巨型加強版的34型速射機槍,端在手中,對著門口的方向,無所謂的說道:“如果給我十副這樣的鎧甲,別說是橫掃東海岸的黑幫,就算是親臨戰火紛飛的軍閥混戰之地,也能輕而易舉地消滅所有地區武裝。”
金並並不擔心自己將在今晚死去,他縱橫美國多年,得罪的仇家數不勝數,能國道現在的原因只有一個——那些上門尋仇的人,統統都被剁成了碎屑,攪拌進肉腸當中,喂給了他在莊園中豢養的那些猛犬。
踏,踏,踏。
腳步聲在屋外走廊中響起,門口的安保人員當機立斷,直接閃身出屋,朝著狹窄走廊傾瀉彈鏈。
銅製子彈打在搞哥毛哥那令人血脈噴張的胸大肌上毫無用處,扭曲變形的彈頭嵌在皮肉當中,只能造成淺淺一層瘡疤,零星可以看到淺綠色的血液流下。
“小肉蟲,嘎嘣脆!”毛哥大手在胸前一抹,丁零當啷地掉了一地子彈碎片,只見他咧嘴大笑,握著巨斧在走廊中疾馳,狂吼道:“aaaagh!”
門前的守衛無愧其死士之名,哪怕被震懾到肝膽俱裂,都能勉強端起槍支,盡量在被巨斧砍成兩截之前打光彈夾中最後一顆子彈。
隱藏在鋼鐵盔甲中的金並扣下了機炮扳機,不顧門外那些還活著的守衛,朝著毛哥打出7.2口徑的子彈。
機槍自帶的驅動電機提供能源,驅動機槍軌道飛快旋轉,垂落在地上的綿長彈鏈幾乎在一秒鍾時間內就少了大半截,化成死亡長河,劈開了毛哥的腰腹。
綠色鮮血噴湧而出,毛哥踉蹌退後兩步,還未等他穩定身形,金並再次扣下了扳機。
34型速射機槍那3000發/分的射速實在太過恐怖,就算是恢復力不可思議的原始細胞,也難以在這種不對等的消耗中獲得勝利。
頃刻間,毛哥的軀乾徹底化成了一灘肉糜,血淋淋綠油油的內髒下水灑了一地,從敞開的胸腔之中,甚至能隱約窺見怦怦直跳的心臟。
龐大身軀轟然倒地,毛哥的眼眸瞬間失去神采,手中的巨斧頹然倒下,浸沒在綠色血泊當中。
金並淡漠地松開了扣住扳機的手指,走到走廊中央,一腳重重踏在毛哥那醜陋野蠻的頭顱上。
只聽砰的一聲,毛哥左眼眼珠都暴了出來,咕嚕嚕滾落在地,淡黃色的視神經像藕絲一般懸在空中。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那裡。”金並的嗓音在裝甲廣播系統的加持顯得洪亮無比,他死死盯著走廊的盡頭,高聲喊道:“我看過樓下的監控視頻,知道你們有兩個人,你的搭檔已經死了,難道你不想給他報仇麽?”
“報仇?報啥子仇?”一個粗豪的聲音在遠處響起,握著巨型鏈鋸的搞哥神色淡然地走了上來,看著金並腳下的毛哥,惋惜地說道:“哎喲,俺的好哥哥呐,俺就去拉個屎,你怎就撲街了呢?還得俺出手才行。”
“屁,俺只是一時不慎,讓這個鐵罐頭先開了槍。”
金並腳下那具肉糜一般的死屍突然中氣十足地開口說話,好懸被把這位黑道帝王嚇出心臟病來。
ARKII型裝甲倒退數步,金並瞪大雙目,死死盯著那具眼睛都被踩爆了一顆,還在罵街的綠皮“死屍”。
“娘希匹,誒喲喲,疼疼疼,疼死俺哩,”
毛哥勉強抬起手臂,在地上胡亂摸索,總算找到了自己掉在地上的那顆眼珠,囫圇吞棗一般按進了眼窩。
饒是金並作惡多端,神經大條,面對眼前這地獄般的盛景,也忍不住背後一陣惡寒。
“娘希匹誒娘希匹,俺的腎怎少了一顆...”
毛哥自言自語著,將地上胡亂流淌的下水髒器塞回腹腔,又朝手心啐了口濃痰,糊在肚皮上。..
只見那抹綠油油的濃痰像是具有自我意識一般,蠕動彈跳著,飛速修補腹腔瘡疤,一息過後,左眼眼珠還歪斜著的毛哥竟然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拄著巨斧對金並破口大罵道:“你個癟犢子,俺都沒想殺你,你怎就這麽狠心呢?”
沒想殺我?
金並掃了眼走廊中那些橫陳的守衛死屍,毅然決然再次扣下了機槍扳機。
然而這一次,毛哥的動作比他更快。
綠油油的手掌握住了轉輪機槍槍管,狠狠一拽,原始細胞中的巨量線粒體釋放源源不竭的能量,在角力中戰勝了鋼鐵之軀,強奪過了機槍。
“嘿嘿嘿,這機槍真是個好東西。”毛哥左手握著34,右手握著巨斧,正色對金並說道:“大神曾經告訴過俺,西天有位菩薩,名為南無加特林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執六管子,化無上法器,一管一音,為六字大明咒,普度眾生。”
“什麽亂七八糟的!”金並舍了轉輪機槍也不心痛,腳下的矢量噴射推進器騰起蒼白火焰,巨型身軀富懸浮空中,肩部裝甲掀開一道小槽,從槽中探出十數根微型導彈,齊齊射向毛哥,“嘗嘗這個吧。”
半秒之後, 龐大的爆炸席卷整間房屋,若非躲在牆角的企鵝撐起強化雨傘擋在身前,恐怕已經在爆炸中化成焦炭。
實際上在導彈爆炸的瞬間,金並就已經朝窗外飛去,他是個黑幫帝王而非戰士,沒有必要留在這裡繼續死磕——畢竟這兩頭綠皮怪物肯定不是來襲勢力的全部底牌。
ARKII型重裝鎧甲撞碎了厚實牆壁,下一秒,金並就能逃出生天,重整旗鼓,等待下一次卷土重來。
然而,一隻綠油油的大手如同枷鎖一般,牢牢攥住了他的腳踝裝甲。
金並回過頭,看到皮膚焦黑、滿身瘡疤,流血不止卻咧嘴大笑,露出猙獰獠牙的毛哥,“裝了逼你還想跑?”
毛哥的腳掌深深鑿入地板,單手拽住金並,另一隻手猛地扣下了機槍扳機。
而趕來的搞哥,亦飛躍至半空中,揮舞著狂野鏈鋸,朝金並鎧甲的脖頸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