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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圈》第96章 矛盾相交,誰鋒誰破?
  “對。”

  李軒沒否認,廣陽黃巾已西來,奇兵就沒有保密的必要了,鮮於銀能反應這麽快,不愧是幽州突騎服役過的,對騎兵的敏銳與了解,不是他能比的。

  這讓他非常高興,下巴微抬,對三千突騎與數萬黃巾的戰場示意了一下,請教道:“方才鮮於君說若是平原,公孫會以鋒矢之陣,鑿穿敵陣。是把重騎兵排成箭頭的形狀,集群突擊敵陣麽?”

  “是,也不是。”

  鮮於銀知自家兄弟能在北盟有何地位,與自家兄弟在人家心裡的分量是等齊的,不免認真解釋道,“不是一個鋒矢,一個箭頭。若是公孫,必是三個箭頭共組一鋒矢。

  尖銳三角之尖部一箭頭,為白馬義從。會變時下的分散驚陣,改為輕騎兵集群驚陣。

  尖部之後一左一右,墜在斜後方的兩個重騎兵箭頭,則會在輕騎兵驚陣之後,沿變亂的敵陣凹部陣線處,從兩翼一左一右猛插進去。

  若是敵弱,或兵力不足,陣型厚度不夠,被白馬義從一個驚陣就動搖,有反身逃跑趨勢。側後兩個重騎兵箭頭,就會在行進中變為橫陣,一排排如浪拍牆,如鞭趕羊。

  敵一旦陣崩,大潰反身而逃,就又輪到白馬輕騎拉成一墜網,在潰兵身後若即若離的驅趕。越是兵力雄厚的大陣,一崩就越是潰的厲害,洪水一樣,收都收不住。

  白馬輕騎馳馬尾墜而射,凡敵聚則繞,交給身後重騎兵再突。

  白馬輕騎則不斷驅趕,直至潰兵跑不動,殺人如割草。”

  李軒靜靜的聽著,沉默不語,心中不斷閃過鮮於銀描述的一個個場景,感覺若無陷馬坑阻滯,八千北方軍步卒於野地,被公孫以三箭頭一鋒矢的銳三角集群突擊的後果。

  便是無第一波驚陣的白馬義從,兩翼的兩個重騎兵集群直接撞過來,北方軍步卒拿什麽擋?一崩,北方軍潰兵也收不住啊。

  可是,李軒又想到了什麽,疑惑道:“公孫白馬義從不過三百騎,不到三千重騎之十一,這要遇上強軍,驚不住吧?”

  “公孫最看重的就是白馬義從,財貨皆朝白馬傾斜。前年不過二十余騎,如今差不多五百騎了。不少是以義軍,私兵,食客,伴公孫左右,實充親軍。”

  鮮於銀苦笑一聲,“甲騎具裝之幽州突騎,衝突漢地軍陣無往不利。便是幽州東三韓,句麗之兵,也多不識騎兵戰法,多以步陣為主。隻知如林長矛大戟抗馬,實際根本無用。

  無論是白馬義從的騎射,還是幽州突騎的重甲突陣,長槍步陣一擊即崩。

  可那是關內漢地,一北上出塞,遇上草原諸胡騎兵,甲騎具裝的幽州突騎,也就是仙帥所言之重騎兵,不過是待宰羔羊。”

  “為何?”

  “草原胡騎全是弓騎輕射,機動靈活,又一向有便宜就佔,沒便宜戰都不戰。”

  鮮於銀搖頭輕歎,“草原諸部向是愛放漢軍深入草原,可讓漢軍出塞千裡,不見丁點人煙。待漢軍補給輜重愈難,先斷糧道,再緩圖。

  騎兵對決同樣如此,遇到草原弓騎輕射,重騎兵撞陣再強,撞不到白瞎。

  重騎衝突步陣尤佳,可與騎兵對衝。但若與輕騎纏鬥,卻只能挨射。跑跑不過,逃又逃不了,實無還手之力。

  一個精銳又金貴的重騎兵,一個草原放牧的牧民,都可騎馬放弓輕殺,放風箏一樣。

  一出塞,重騎兵就由驍虎變肥豬了,對上輕弓狼騎就是被遛著殺。

  公孫與諸胡不睦,塞內固定於地的本地烏丸好說,可公孫怎麽敢拿重騎兵於塞外諸胡對陣?

  能與塞外諸胡騎兵鬥戰追亡的,只有同樣輕騎弓射的白馬義從。且輕騎遠較重騎好募好練好成軍,塞內外遇到各種軍陣與地形又皆可用。

  若我所料不差,白馬公孫麾下的輕騎兵,不出三年,或許就會超過重騎之數。

  到了那時,公孫三箭一鋒矢的第一個箭頭,就不單可以佯兵驚陣了。輕騎本就可以作為踏陣主力,遇敵陣動搖,不必等身後重騎兵來撞,白馬義從踏陣直驅就是。”

  李軒眉頭微皺,問:“若鮮於君率步軍與公孫騎軍戰於野,如何破其輕弓重騎的戰法?”

  “若有車,則戰車置於前,弩兵置於車後,射人先射馬。白馬輕弓,佔不到便宜。縱馬奔行中的騎兵,射僅露半身之卒,何其難也?車後的弩手射的卻是連人帶馬,一傷卒可換三騎撲地,公孫死不起。”

  鮮於銀畢竟是幽州突騎出來的,似一點都不擔心白馬公孫的輕重騎兵混搭戰法,神態輕松道,“隨軍輜車雜物,皆可置於陣外一圈,陣前,陣中,隱障礙於其中,於步兵通行無礙。可無論輕重騎兵,皆無法飛躍障礙。其若敢踏陣,便是自陷陣中,自蹈死地。

  實際與騎兵對陣,步卒唯靜,步陣為整,配以車弩,騎兵是佔不了便宜的。怕的就是步卒被萬馬奔騰的聲勢駭住,自亂陣腳。

  騎兵撞陣撞不死幾個,大多步卒與其說是被騎兵殺死,不如說是被自己嚇死的。在崩潰逃亡途中,被騎兵像羊一樣趕的筋疲力盡,累死的。”

  “公孫若是見你車列於前,後擺弩兵,還會撞上來麽?”

  “不會,公孫又不傻,為何自殺?只會輕騎繞陣,尋找縫隙。我若車夠,便擺圓陣。那他便是連離近了繞圈奔射,都不敢了。只會小股頻突,誘我發箭,耗我箭矢。”

  “那若你步兵陣中無戰車呢?”李軒又問,“就是連可用於設障的輜車,轅木營帳等雜物,都沒有。”

  “那便用遮人大盾。”

  鮮於銀沒打磕絆,接道,“盾即車,盾手持長戈銳矛防突,弩置於盾後,與衝陣白馬對射。擋不擋的住重騎兵撞陣,要看步卒精銳與否,要看公孫願不願以騎換步,死不死的起了”

  李軒順聲無意識的輕輕點頭,眼神略茫,似正在推演什麽,忽然又問:“那若我的步卒死不起,卻想讓公孫騎兵大死呢?鮮於君可有法?”

  “…嗯。”

  鮮於銀聞聲一愣,低頭沉吟少許,緩緩道,“若是不讓公孫發現車後,盾後是弩手,而是長矛長槍,刀牌手。其若縱馬撞陣而來,待其白馬輕騎至車盾前,弩手方一齊起身近距攢射,或可折其白馬於陣前。”

  “若首先衝陣的不是三箭中打前鋒的白馬義從,而是兩翼重騎呢?”李軒又問。

  “…呃?”鮮於銀眼神一呆,撓了撓腦門,“公孫一向是先出白馬驚陣的。”

  “與你對陣那天,公孫改主意了。”李軒平靜道。

  鮮於銀聞聲愕然,臉色看似很不平靜,揉著臉,咽了口吐沫,“那得看盾矛與重騎的碰撞結果了,那要比的就是士卒精銳與否,兵力多寡,看誰死的起了。

  一甲騎具裝的精銳重騎兵,十萬錢不可得。一個提盾端長矛的步卒,流民給碗飯就得。公孫願換,若我不在陣中,定與他換。”

  “那你要在陣中呢?”李軒好奇道。

  “那老子跟他拚了。”鮮於銀一咧嘴,“反正遇騎兵萬不能跑,打的再慘都不能主動跑,除非被打崩。步兵陣一散,一轉身,那才是騎兵屠殺的開始。”

  李軒點點頭,又問:“那若你是公孫,如何破我車弩,盾弩之陣?”

  “…佯敗誘敵追擊,若仙帥中計,陣散,變為追擊隊形,我再殺回馬槍,以騎兵衝突行軍之陣。”

  鮮於銀續道,“若仙帥不為所動,圍車圓陣固守。我則原地圍困,不斷派出小股騎兵日襲擾,夜鼓噪,誘箭,疲軍。同時出一部斷仙帥之糧道, 截殺補給輜重。

  若仙帥被困野外,便是箭矢充足,用箭有度,淡水也會數日即罄。

  我只要一邊疲敵誘箭,一邊斷敵糧道。敵冒動則突,敵不動則耗。

  若敵無新援,糧不至,淡水用罄,最後崩的一定是原地固守之敵。”

  “矛盾,有矛就有盾啊。天下最鋒利之矛,天下無物可破之盾,矛盾相交,誰鋒誰破?”

  李軒負手感慨一聲,突然對鮮於銀笑道,“軒將小鮮於君薦於劉公駕前,如何?”

  “…唔?”鮮於銀聞聲一呆。

  “嗯?”一旁見弟弟對答如流,微笑頷首的鮮於輔同樣愣住了。

  田豫眉頭輕皺,卻未出聲,眼神擰著沒有焦距,似在想李軒用意,皺緊的眉頭卻始終未松。

  他沒想通。

  “劉公比我等,更需要小鮮於君。”

  李軒沒直接解釋,而是饒有興趣的問鮮於銀,“為什麽呀?”

  “呃?”

  鮮於銀更愣了,可被一雙笑吟吟的眼睛直視著,不由自主的順口來了句,“劉公缺將。”

  “不錯,劉公幽州履新,眼看又要登使州之位,身旁卻無一個其一手提拔的幽州將領呀。我若是劉公,會不會惶恐呀?

  若有個尚處潛邸之時,便被我提拔於座下的幽州豪傑,待我青雲起時,會不會把這家夥也拉上青天,繼續護駕呀?

  劉太守昔日駕前,禦車之微末公孫,如今不正在你眼前,率領千軍萬馬,斬陣奪功覓封侯呢麽?”

  李軒點頭,一臉笑吟吟的,“劉公缺人不錯,還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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