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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圈》第164章 “皇家科學院”
一是外包量大,北盟就是一群邊地土鱉,很多東西搞不明白。--

 幽州土豪家的能工巧匠,在邊地還湊合,但不敢跟內陸州比,更別說與司隸比,與皇家比了,那就不是一個等級。

 甚至李軒都懷疑就不是一種生物,一個鴿子放出去,幾天回來問題就解決了。一個皇家工坊裡刻工就能解決的問題,一群北盟的能工巧匠可好,怎麽都解決不了。

 什麽問題?就是絲印糧票,如何油印不暈,別讓人手上糧票‘花’出去了,掌上還印著一張。

 不能掉‘色’啊。

 北盟的民科學家解決不了的問題,北盟的“皇家科學院”裡一個小刻工,輕松解決。

 這就是不把自己當外人的好處,皇帝的皇家工坊又怎地,就當自己家的。十常‘侍’名聲再臭又怎地,北盟尊重。

 是尊重,不是巴結,諂媚,就是太監為北盟提供個價值一貫的模型,圖紙,就付一貫。有討價還價,但僅限於技術‘交’易本身,不摻雜官權,不看官位職務。

 畢嵐解決的問題值一貫,手底下個掃地的解決的問題百貫,那就給畢嵐一貫,掃地的百貫。

 不是很尊重權傾天下的宦官。

 所以,宦官也不是很尊重北盟。

 “你們這個北地豪強之盟,實在是目無綱常。”

 畢嵐大刺刺的椅上一歪,肘枕桌沿,一手捏了個龍須酥小口咀嚼,“怎麽樣,宮裡美食的‘精’妙,不是你們蠻荒邊地可比的吧?”

 漢宮娘娘,連帶天子都愛吃龍須酥,少林的甜點不少就是跟宮裡學的。燴個魚再把龍須酥一蓋,就是鯉魚焙面了。僅摘黃河中的鯉魚須,煮好調汁摻龍酥,就是魚龍面了。

 糖醋溜鯉,魚腹添龍須酥,就是魚生了。從魚腹夾龍須出時,魚還是活的,鰓動嘴張,把酒倒入魚嘴,魚嘴張更大,鰓動更快。活魚切片,就是生魚片了。孔夫子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膾”,就是生魚片,魚膾,‘春’秋時就是家常菜了。

 論菜宮廷還是比較厲害的,可李安不服:“那活叫驢的狂野,也不是你們宮裡能比的吧?”

 “…咳。”

 畢嵐被嗆了一下,恰如少林與宮中學了不少名菜,可北盟裡也藏著個吃貨呢,論‘色’香味全不敢與宮中比,可論吃的“活靈活現”,論誰吃的更殘忍,那是不怵宮裡的。

 一個活魚而已,小家碧‘玉’。北盟吃驢‘肉’,驢還是活的,就在‘門’外“嗯啊嗯啊”的驢叫,現割想做,一邊嚼著驢‘肉’火燒,一邊聽著驢叫,哈哈大笑。

 也就是北地沒幾個猴兒,不然木板把腦袋一定,天靈蓋一掀,萌萌的小猴子腦‘門’上兜頭一壺熱水,活猴兒渾身痙攣,慘叫一聲,小杓子舀猴腦,不輸《沉默的羔羊》。

 “…活叫驢。”

 畢嵐想起這道北盟名菜,一驢多吃的妙處,特別是耳畔不停回響的“嗚啊嗯啊”驢叫,與當初宮裡第一次吃時,天子官宦宮‘女’全懵‘逼’的呆滯神‘色’,就是嘴角一陣‘抽’‘抽’,蘭‘花’指一遮‘唇’,“野蠻。”

 “哈哈哈哈。”

 李安見畢嵐神‘色’一滯,不由哈哈大笑,“既然吃‘肉’,就別假惺惺。活吃野蠻,食屍就斯文了?吃個叫驢你心疼啦,那你不就是驢嘛,感同身受啊,哈哈。”

 “去你娘的死鬼,你爹才是叫驢呢。”

 畢嵐氣的臉一陣紅一陣青,甩手一拍桌,斜眼嗔怒,“就沒見過你們這號人,沒大沒小的,一點不知道恭敬著。沒聽人家叫咱內宰…對了,那個誰,你叫啥?”

 說著,萌萌的看向一旁恭敬‘侍’立著的陸初。

 “陳郡陽夏陸初,陸子鳴。”陸初日了狗的心都有,心裡頹然一歎,面上恭恭敬敬的再次通名。

 “對。”

 畢嵐一點頭,衝李安一昂下巴,得意洋洋道,“斷背,聽見沒?陸…那個誰,你聽聽人家是怎麽稱呼咱的?那跟你似的,土包子,沒大沒小。”

 “你拉倒吧。”

 李安哈哈大笑,笑的彎腰朝椅子上大刺刺一坐,“別說你內宰,外廷的官咱也求不著啊。我北盟建自己的圍子,打自家的食,盟內頭目又沒領朝廷官爵祿米,最高不過刺史‘私’辟掾屬,你管的著麽你?”

 說著,又是哈哈大笑,“俺們沒求你們的地方,你們又管不著俺們,你憑啥比北盟大呀,宦官又怎地了?咱憑啥恭敬呀,倒是你得罪了咱呀,我們回去就禍害幽州,把難民全朝洛陽趕,就說是畢內宰讓乾的。”

 “嘿,你個小兔崽子。”

 畢嵐氣極而笑,忽悠神‘色’一斂,八卦道,“玄德是不是讓你們這些‘奸’臣給架空了?素冠鵠衣,一架牛車入洛,這慘的我都不忍看了,你們不是豪族聯盟麽,怎麽窮成這德行?”

 “那不你們害的嘛。”

 李安傾身把茶壺抄了過來,自斟了一杯水茶,就把茶壺放到了一邊,若無其事道,“盧中郎都把張角圍死了,本來打的好好的,你們把人撤了,鎖拿回洛。換上個屁用不頂的董卓,上去就讓黃巾打的大敗,外面說你們禍國殃民,我看也沒說錯,淨逑瞎折騰。”

 畢嵐氣的剛一瞪眼,就聽李安又道:“可盧中郎是我們盟主授業之師呀,師有難,弟子服其勞呀,當然得來洛陽撈人啦。”

 “哼。”畢嵐一臉不信,“就一光杆呀,滯留洛陽快倆月,也沒見你身前伺候著,肯定就是被你們這群狼心狗肺的玩意給架空了,你瞞不了我。”

 “你拉倒吧。”

 李安拱手斜著一拜,“軍中大將與我主公皆乃盟主義弟,玄德公一走,都忙的後腳跟打後腦杓,三日一信催其快還且來不及。玄德公巴不得被架空呢,不然有事都懶得乾,全欺負玄德公厚道。”

 “那怎麽?”畢嵐一腦‘門’官司,臉現愣‘色’。

 “公‘私’呀。”

 李安喝了口茶,衝自己豎了個大拇哥,得意道,“我們北盟是商盟啊,一群北地豪強合夥的鋪子呀。盧中郎是玄德公之師,不是北盟之師呀。玄德公愛盧中郎,那是玄德公的‘私’事,盟裡不愛盧中郎的大有人在呀。”

 “哦。”

 畢嵐恍然大悟,又猛地臉容一繃,訓道,“怪不得你們沒大沒小的,敢情一直就這樣呀。犯上作‘亂’,就該多讀《孝經》。”

 說著,自己突然噴笑了起來。

 李安也笑,知道畢嵐說的是涼州的事。

 盧植本來率五萬中央軍,把十五萬黃巾圍困在了廣宗,打的很好。可被宦官誣陷遲疑懼戰,讓鎖回了洛陽。

 接替盧植的就是雍涼董卓,結果一戰就被黃巾打個大敗。

 涼州之兵不斷東調,涼州就更熱鬧了,北宮伯‘玉’,李文侯等人紛紛造反,破金城又脅迫邊章,韓遂等人共反。

 老涼州刺史梁鵠,是個書法家,一看‘亂’成這德行,知道自己應付不來,二話不說,上疏自表荊襄,跑了。

 新任涼州刺史左昌更神,上去就征兵,但征兵不是為了打仗,他是為了截取軍費,截了數千萬中飽‘私’囊,又被免了。

 沒有最神,只有更神,同年第三位上任的涼州刺史宋梟,一上任就高瞻遠矚的總結了涼州之所以愛造反的原因:“因為不讀經。”

 這個原因一總結出來,涼州刺史宋梟就大發《孝經》,讓涼州人都讀孝經。涼州軍將腦袋都炸了,紛紛朝洛陽遞書,請求再換個吧,這位爺實在太高明,還是留在中樞任事吧。

 於是,朝廷又派了第四位涼州刺史楊雍,接替要用《孝經》治涼州的宋梟。

 宋梟用《孝經》平叛的奇事,在洛陽被傳為笑談,這就是士人推薦的“名士”,被宦官當成笑料,沒事就開涮。

 “你們一群白身,比宋梟都不像話,吝嗇成這個鬼德行。”

 畢嵐一臉不滿,“打扮的跟個叫‘花’子似的來撈老師?怕咱敲詐怎地,咱賣官贖人從來是明碼標價的,多少錢減多少罪,那都是有規矩的。與你們北盟一樣,是大家夥的錢,誰也不會‘亂’來,怎麽會多收錢呢?”

 說著,又是不滿的一皺眉,衝李安拍了拍桌子,“咱賣的官也不貴呀,你們買幾個又怎地了?”

 “不買, 俺們沒錢。”

 李安頭搖的撥‘浪’鼓一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們盟內頭目跟董卓的看法一樣,都不想離窩。為了個芝麻官,朝廷讓轉任‘交’趾抓蚊子去,去不去呀?董卓是‘奸’臣,食君之祿,讓其轉任居然不挪窩,這就是軍閥呀。

 我們就不同了,是義士,不拿朝廷的官爵俸祿,照樣為天子義務治一地,安一方。該上繳朝廷州郡的錢糧,也從不虧欠。我們就是竹林隱士呀,征舉不就,讓挪地就不挪。視功名利祿如糞土,視‘奸’臣宦官如無物。”

 “嘿我草。”

 畢嵐讓氣樂了,“我今兒來可不是跟你扯淡的呀。”

 “那就是來蹭飯的唄。”李安不以為意。

 少林典當行沒有高椅朝奉,不收蟲吃鼠咬,光板沒‘毛’,破皮爛襖。

 就是一個個院落,一院一間房,一房開一桌,就是個吃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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