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一別院中,董卓正和清瘦文士李儒在商談些什麽,而他身後挺立著一名筋肉大漢,正是張濟口中所言,董卓新得的關西猛將華雄。
這時一名士卒走進來,說道:“大人,張校尉攜侄來訪。”
董卓點了點頭,說道:“領他們進來。”
“諾。”
待得士卒退出去之後,李儒笑著對董卓說道:“恭喜嶽父,又得猛將一名,並三萬大軍。”
董卓呵呵一笑,並沒有回答。
很快,張濟和張繡就來到廳前,見到董卓端坐正位,張濟拱手行禮道:“張濟見過主公,此就是末將侄兒張繡。”
董卓見得,微笑著揮了揮手,讓張濟退到一旁。這時就剩下張繡一人站立在廳前,只見張繡躬身行了一禮,說道:“張繡見過主公。”
此言一出,董卓立刻哈哈大笑,笑罷才說道:“得伯淵來投,吾勝得千軍萬馬。”
張繡拱手道:“主公謬讚。”
董卓微笑著說道:“想不到去年還是一普通少年,今日已經是大漢傳誦四方的少年英雄,更兼手握雄兵三萬,羌人更視伯淵如鬼神。”
張繡回道:“若不是得主公書信,薦伯淵到金城為吏,恐伯淵亦無今日成就。”
董卓點了點頭,說道:“好,伯淵手下將士自歸伯淵統領,吾不過問。而大帳議事之時,伯淵只需隨吾一同行事即可。”
張繡拱手一禮,說道:“謝主公。”
董卓微笑道:“伯淵且回去整軍,另外吾將元江至伯淵麾下,讓汝叔侄共事。”
那邊張濟聽得,也出列與張繡齊聲道:“謝主公。”
然後董卓命華雄將兩人送出門口,自己則皺眉問李儒道:“文憂(李儒字),張繡來投,是否可靠,吾已按文憂昨日所言,他手下大軍歸其統領。”
李儒笑了笑,說道:“張繡是否真心來投,並不重要,只需其為嶽父所用即可矣。”
董卓奇道:“其若非真心來投,如何為吾所用?”
李儒說道:“無他,唯勢矣。”
董卓奇道:“勢?”
李儒點頭道:“自光武中興以來,大漢都遷洛陽,關西之地除卻長安,幾近廢棄。而關東興旺,更兼則世家林立,其鄙我關西之人。自光武之後,東西之爭日盛,張繡武威人也,又非豪族,自不可能投關東之人,且在關東立足;而蜀中世家自成一系,固守蜀地,張繡亦投之無門。如此張繡仍需留於關西,今關西最盛之大族莫過於嶽父的董家,其余諸族皆以嶽父馬首是瞻。張繡縱有大能,亦不得不隨時勢,歸順嶽父。隨嶽父,他有數利,若逆之而行,只會落得粉身碎骨之下場,如此不智之事,張繡定不會行。如此只需嶽父及董家一日勢大,張繡只會是嶽父手中利劍,為嶽父斬荊棘、平外寇,為嶽父所用。”
李儒一席話聽得董卓撫髯微笑,但還是問道:“雖如此,然張繡麾下兵馬可與吾相比,吾心卻是不安。”
李儒笑道:“嶽父勿憂,張繡所部需稱三萬,然皆非精銳,嶽父昔日於廣宗之時已見之,心中定有計較,以吾看來,嶽父只需八千西涼騎兵,即可破盡張繡大軍,故此張繡所部士卒雖眾,然不足慮也。”
董卓聽後,連連笑道:“好好,那元江去投之時,是否需安插人手於其中?”
李儒搖頭說道:“不用。其軍皆仰張繡之勇,就算嶽父安插人手亦不能收得軍心,如此得不償失,嶽父只需掌握張繡,
即有其軍。” 董卓點頭道:“如此,明日即命元江領親衛去張繡營中即可。”
李儒笑道:“主公英明。”
……
張繡自然不知道董卓和李儒所談,此時他已經和華雄攀談了起來,只聽張繡說道:“聽叔父言,華將軍武藝高強,吾實技癢,不若尋個日子切磋一番,華將軍意下如何?”
華雄卻是沒有從張繡說話的語氣中聽到挑釁,有的只是一股興奮的神色,便知道張繡只是武癡癮發作,也不以為許,笑道:“來日定會與張將軍切磋一番。”
張繡說道:“華將軍莫要客氣,隻喚我伯淵便可。”
華雄笑道:“華某出身貧寒,並無字,若伯淵不棄,且喚一聲華兄即可。”
此時華雄已將張濟和張繡叔侄送到門前,張繡拱手道:“好,小弟隨時恭候華兄。”
華雄微笑著向兩人拱一拱手,兩人回禮之後接過士卒牽來的馬匹,然後上馬離去。到得街角處,張濟對張繡說道:“伯淵,董大人帶了三千將士前來,為叔且回營中收拾, 明日就到伯淵大營。”
張繡點了點頭,說道:“叔父慢走,吾亦回營上下打點。”
張濟點頭道:“好,晚上切勿誤了回家時辰。”說完望城北而去。
張繡應了一聲:“曉得。”之後卻是朝城南走。
颯露一路狂飆,很快就來到城南外面的大營,離遠卻是見到自己的大營和孫堅的大營中間熱鬧無比,兩方將士都在大營前列陣排開,並且在不斷吆喝。
張繡目力甚好,離遠就見到場中有兩騎在交手,張繡到得近前,卻是見到交手的兩人正是胡軫與程普,稍微看了一下,卻是見到程普招招搶攻,壓著胡軫來打,不過自從張繡將槍法心得傳授與胡軫之後,他的武藝亦是大進,此時一杆長槍上下翻飛,猶如水中磐石一般,任程普攻勢如潮,我自屹立不倒。
張繡見得,卻是知道胡軫在自己傳授他槍法心得,特別是太極心得之後在防守上已經有幾分火候,張繡想起原本胡軫就是被程普一矛刺於馬上,武藝相差甚是懸殊,不過此時看來程普雖能勝胡軫,但卻需耗一番功夫。
胡軫武藝大進,張繡自然欣喜,拉過一名不斷吆喝的士卒問道:“汝且言,這是怎麽回事?”
那名士卒見是張繡,連忙拱手行禮道:“回大人,卻是胡大人今晨見孫大人麾下大將對練,然後就上前與孫大人麾下大將切磋,我們見得卻是都出營觀看。”
張繡聽得卻是又好氣又好笑,氣的卻是麾下士卒紀律不嚴,好笑的卻是沒想到胡軫亦是一名武癡,人家原來,第二日就尋人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