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員小將自然就是張繡,只見張繡到得孫堅前抱拳道:“孫司馬莫怪。”
孫堅笑道:“張校尉謹慎,堅佩服。”
這時孫堅身後那名筋肉男“咦”了一聲,指著叫道:“對了,方才吾覺得汝名甚是熟悉,現在卻是醒起,汝可是千裡攜童突圍之張繡張伯淵?”
張繡近四個月都在軍中,卻是不知道長安百姓已經將他在金城救出金城太守遺孤,千裡突圍的消息傳播開去,整個大漢現在都幾乎知道這事了。
張繡聽後愣了一下,答道:“然也。”
那名筋肉男一改方才的不滿,大聲道:“好漢子,吾祖茂交定你這個朋友了。”
旁邊孫堅卻是喝道:“大榮,不得無禮。”
這時張繡才知道這名筋肉男就是汜水關下代孫堅死的祖茂,張繡對這個忠心護主的漢子還是很喜歡的,便笑道:“好,你這個朋友吾也交定了。”
祖茂看著張繡,說道:“果然爽快。”兩人相視,哈哈一笑。
孫堅有些無奈地用責備的目光望了望祖茂,然後說道:“張校尉,請問我部如何安置。”
張繡拱手道:“孫司馬叫吾伯淵即可,張大人有言,孫司馬領軍若來則在城南扎營,與吾部守望相助。”
孫堅點了點頭,說道:“張校尉既然叫吾喊汝伯淵,為何又叫吾孫司馬呢,叫一聲文台即可。”
張繡笑了笑,拱手道:“文台兄。”
孫堅也回禮道:“伯淵,且讓吾為汝介紹一二。”說完指了指手執鐵脊蛇矛的漢子說道:“此乃程普,字德謀,右北平人。”然後又指了指執鞭的漢子說道:“此乃黃蓋,字公覆,荊南人士。”又指了指祖茂說道:“此乃祖茂,字大榮,乃堅同鄉(祖茂的籍貫找不到,讓他跟孫堅同鄉吧)。”
孫堅每介紹一人,張繡和他們相互之間都拱手一禮。
孫堅介紹完,卻是說道:“吾且去駐扎大營,日後再尋伯淵詳談。”
張繡卻是笑道:“文台兄莫急,吾部將胡軫尚未得令,卻需吾隨文台兄走上一趟。”
孫堅笑了笑,說道:“如此就有勞伯淵了。”
幾人到得兩軍對峙處,張繡卻是領著孫堅幾人到得自己所部處,喚來胡軫交代一番,讓他與孫堅配合,胡軫自然點頭應下。出營之後張繡卻是見到孫堅麾下另外一員大將韓當,韓令公。
與幾人別過之後張繡獨自回城,在城樓處交代一番之後卻是回到幾日前匆匆呆過一小段時間的家中。
還未到家中,離遠就聽到家中下人喧鬧無比,張繡卻是感到有些奇怪,鄒氏平常喜靜,卻是說話都不準下人放開聲音,卻不知道為何今日如此熱鬧。懷著奇怪的心情敲響了大門,門房張達打開大門,見到是張繡,連忙向裡面叫道:“老爺,侄少爺回來啦,侄少爺回來啦。”
聽了張達的話,張繡才知道為何離遠就聽得家中熱鬧無比,原來卻是張濟回來了。張繡幾步向屋內走去,還未進大廳,就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張繡連忙拱手行禮道:“叔父。”
張濟見得,連忙擺手大笑道:“不必多禮,不必多禮。”說完走到張繡旁邊拉起張繡的手卻是往內堂走去。張繡有些奇怪,但還是跟著張濟走進內堂。走進內堂之後張濟卻是拉著張繡來到供奉張家祖先的小祠堂,才放下拉著張繡的手,大步走到那些牌位的前面,躬身行了一禮,喃喃道:“父親、大哥,還有張家列祖列宗,
不孝子張濟不負大哥當日所托,伯淵業已成才,現今乃是大漢聲名鵲起的少年英豪,今日元江特向張家列祖列宗以及大哥祭告。” 張濟說完之後叫過張繡,說道:“汝也向汝父祭告一番吧。”
這小祠堂張繡隻來過一次,平時卻是不敢多來,沒想不過今日一回家就被張濟拉來,便也依言跪下,心中默念一番曰:“張繡家的列祖列宗,雖然我穿越來佔了你家子孫身體,但也沒有辱沒了這身份,你們有怪莫怪啊。”
張濟自然不會想到張繡心裡會說這些話,他還在不停向著那些牌位祭告呢。其實若是以前張繡自然對鬼神這東西嗤之以鼻,不過穿越這麽奇怪的事情都出現在他身上了,對於鬼神,現在他卻是懷有一份敬意,並不敢隨意侮辱。而他體內的靈魂並非張繡,所以對於張家的小祠堂,他從來都是不敢多來的,這次卻是張濟硬拉他到來的。
如此這般弄了近半個時辰,才在鄒氏的催促之下回到大廳,此時鄒氏已經命人準備好酒菜,在一邊候著這叔侄兩。叔侄兩入席之後卻是見到鄒氏也坐在一旁吃喝,對於這個時代的禮製已經有些熟悉的張繡卻是感歎, 張濟對鄒氏實在太好,竟然讓她同堂而食,張繡身為二十一世紀新好男人,對這自然不會說些什麽,於是鄒氏與叔侄兩人同堂而食就算是默許了下來。
張繡見得張濟今日很是高興,吃了不少酒,不停地向鄒氏說著自己所聽到周圍百姓士兵傳言張繡從金城帶著兩名孩童突圍的事跡,說得眉飛色舞,好不興奮。
鄒氏卻是笑道:“元江何不聽伯淵自己所言呢,況且那兩名孩童尚在府中。”
張濟聽了之後,奇道:“莫不是百姓所傳有悟?”然後又向旁邊的張義吩咐到將陳松和陳瑤喚來。
張繡卻是笑道:“叔父剛才所言卻是誇張了,侄兒武藝再好,怎可能如叔父方才所說力殺千名羌人,沿途救下數千百姓呢,此傳言耳。”
張濟聽後笑道:“卻是為叔之錯,身為武人竟聽那些小民胡言,那事實乃是如何?”
之後張繡便將當日金城之事重新說了一遍,聽得張濟不斷點頭,而後見到陳松和陳瑤兩名孩子,張濟卻是喜歡得很,溫言說道:“汝父之事,吾亦聽說了,他卻是大漢忠誠,一條好漢子。汝等切莫悲傷,在府中住下就好,一應供給自取就是。”
兩人之中卻是陳松年長,答道:“多謝老爺。”
張濟笑道:“切莫如此,若是被人知道忠良之後在吾府上為奴,吾卻受千人唾罵,汝既喚伯淵義兄,且喚吾叔父就好。”
兩人同時拱手道:“叔父。”揮手讓張義將兩人帶下好生照顧,然後又不停地在感歎。